赵元善坐在床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太敢一个人在那里,我有点害怕,所以”
她怕黑,在陌生的地方尤其是。
以往在太师府,或是裴府,都有惊鹊和寻芳,但现在惊鹊和寻芳都不在,她有些害怕的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只好来裴敬甫这里。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裴敬甫知道她惧黑,料想她在这陌生的地方应更如是,于是准备下床,将床让给她。
刚要动身,赵元善就拉住了他:“你去哪儿?”
裴敬甫回道:“我不去哪儿,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就在这里坐着。”末了,添了一句:“你安心睡下便是。”
赵元善并没有松手:“你身上还受着伤,不在床上歇息,你要在哪里歇息?”
裴敬甫愣了愣。
第六十四章()
赵元善脱去绣鞋;将搭在床沿的腿挪了上来;坐在裴敬甫面前。
须臾;裴敬甫沉沉说道:“赵元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难道她不知道;随便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榻上的后果?
她是真的糊涂;还是有别的心思?
赵元善跪坐在床外边;在夜里细细瞧着他,声音柔柔的:“裴敬甫,陆烬跟我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曾有人将身无着物的女人的送到你床上;你连碰都没有碰过一下,所以,他说你不喜欢女人;我跟着你;只是耗费光景,说我不如另择良婿。”
裴敬甫脸色一沉;“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不懂怜香惜玉;也不会哄女人开心;我嫁给了你;是吃亏。”
“陆烬私底下;就是在跟你胡扯这些?”
赵元善放在腿上的手相互攥了攥;然后下定决心了一般,突然朝他靠近。
裴敬甫坐在那里不进也不退,就任由她突然靠向自己。他想知道她今夜到底要干什么。
当赵元善突然搂住他脖子的时候;裴敬甫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他想起她中毒的那夜,她也是这样缠上他,让他差点没有控制住。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能忍得住一回,回回也不是都能忍住。扪心自问他更不是什么真的坐怀不乱,以前那些女人他是因为不喜欢不入眼,而赵元善——他只不过是因为怕伤了她,她会更加厌恶自己罢了。
心里是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做出什么事情来,实际上,他也没有推开她。
他沉着声音,提醒她:“赵元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赵元善十分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决定她考虑了一个下午,重活这一回,不就是将全部的赌注都押在裴敬甫身上的么?除了裴敬甫,她还能跟谁?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裴敬甫耐着性子,最后提醒她:“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赵元善还是没有松开他。虽然她不是真的不懂这种事,但此时此刻还是因为主动的羞耻的耳根发红发烫,好在是黑夜,屋中没有点灯,让她还可以直视他,“裴敬甫,我们不如真的生个孩子,对谁都没有坏处。”
“你说什么?”裴敬甫有些错愕。
“既然下午能说出那种话,现在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裴敬甫愣神,赵元善猜想或许是他不知道怎么做,于是心一横,捧着他的脸,将自己的唇映了上去。
只如蜻蜓点水,很快就离开。
唇上柔软的触感停留不过转瞬,却让裴敬甫突然一片空白。
赵元善还以为他不会做这种事,有点无奈他的木讷:“这样你也不会?”
“赵元善——”裴敬甫的声音突然沉了好几分,喉结上下滚动,最后问了一句:“你果真要如此?”
赵元善横了心做了这个决定,即便紧张,但也不想退缩:“难道你以为我需要你这个时候当什么正人君子?”
黑夜里裴敬甫的眸子一黯,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探究的盯着她:“你今夜此番殷勤,是因为你对我有情,还是有别的目的?”
赵元善没有直接回答:“今天下午我最后问过你,问你有没有话想问我,你没有问。”
“你想让我问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答应与你在一起,是不是喜欢你?”
赵元善有些奇怪,难道他不在乎这个?
裴敬甫当然在乎,只是,赵元善答应与他在一起,包括夜里来找他,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私心,他不认为赵元善真的对他已经到了情至深处的地步,再问她这样的问题,是否真的有意义?
裴敬甫顿了片刻,道:“赵元善,你没有必要为了你父亲,这样委屈自己。”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是为了我父亲?”赵元善道,“难道,你就不认为,我今夜会这样做,其实也是因为喜欢你的?——”
裴敬甫揽着她柔软的细腰,她的唇与自己唇不过两寸的距离,彼此呼吸交汇。
听了她的最后一句话,他像着了魔,心在她的呼吸和心跳声中逐渐沉沦,然后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唇突然覆上她的。
他吻的有些笨拙,以前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才知道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
寂静的夜里,只剩二人急促的呼吸声。赵元善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她挣扎着别开脑袋想透透气,在与裴敬甫的唇错开之际,他的唇又沿着她的脸,掠夺至她的下颌,脖颈。
他干脆不再去想别的了,纵然她真的有其他目的,他也无所谓。
他本就喜欢她,也一直都想过要得到她。
这一切,无关她的身份,她的父亲是谁。
在这样的亲吻中,他的情。欲已经完全被点燃,光是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现在的状态。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动手解她的衣带。
赵元善微微喘着气,紧紧攥着手指,害怕又紧张,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裴敬甫解开她的这件披风,褪到臂弯,俯身亲吻她的肩颈,还有锁骨,最后移到她的胸前。
纵然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如何做,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再如何没有经验,也都有天性和本能。
况且,裴敬甫经历过许多事情,就算先前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多多少少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将她的裹胸解开,那对柔软的浑圆终于呈现在他眼前。今天他给她买裹胸的时候只是凭着昨夜看过她大概的尺寸给她买,却没想到她穿着正合适,裴敬甫更没有想到的是,白天他给她买的衣裳,夜里会由他亲自替她脱下。
他开始着手解她的裙带,将她的裙子一把扯下,又拉下她的亵裤,赵元善整个人已经被他脱的不着一物,纵然黑灯瞎火,她也不敢再直视裴敬甫。
裴敬甫脱完她的,便开始脱自己的,他身上有伤,但并不妨碍做这种事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剔除干净,附在她耳边,带着满是情/欲的低哑,对她沉沉说道:“赵元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咬着牙,闭着眼,不敢去看他。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带起赵元善阵阵颤栗。
然后,他温热的手掌开始侵袭她身上每一处,覆在她那两团柔软前摩挲,揉捏,她在他的手指和唇的侵袭下,浑身开始燥热起来,身体逐渐变得空虚,然后情不自禁低吟,勾住他的脖颈。
裴敬甫跪在她的腿间,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臂弯处。
彻底得到她的这一瞬,裴敬甫才知道所谓人世间的极致欢愉。
赵元善被他的情。欲填满,脑袋昏昏沉沉,在说不出的难受中又得到难以言喻的满足。她知道他身上有伤,不敢去抓他,只能死死攥着床褥,脑子一片空白。
——
赵元善醒来之时,外面的天开始蒙蒙亮,自己则躺在裴敬甫的怀里。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裴敬甫有什么交集,他们明明不是同一类人,之前又互相厌恶。
但如今,她却心甘情愿的,主动和他做了这种事。
裴敬甫睁眼,恰好看到她醒来。二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四目交汇,一时无言。
赵元善想起昨夜和他做得那等事,窘意和羞耻瞬间蔓延,忙撇开自己的视线,与他分开一点距离,想要坐起来穿衣。
只是还没完全坐起来,身下便传来极度的不适,便下意识“嘶”了一声。
裴敬甫见状,忙起身,想要询问,只是刚出口一个“你”字,便发现自己即将要问出口的话是多余,便没有再说。
赵元善只记得昨夜自己最后昏了过去,剩下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并不知道裴敬甫对她胡来了多久。
裴敬甫知道昨夜自己是有些过分了,他餍足了,却伤到了她。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愧疚,“昨夜是我不好。”
赵元善一时坐不起来,便只得又躺回被褥里,她瞪了他一眼,有点没好气的质问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也碰过别的女人?”
她原以为裴敬甫不会懂这种事情,没想到
裴敬甫听到她的质问,忙道:“没有,我只碰过你一人。”
赵元善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没再跟他说话。
裴敬甫捡起床角的衣裳,因知她现在因为昨夜自己那样对待她生气,不敢随便碰她,踌躇了会儿,还是小心的问了句:“你身子不适不如,我帮你穿衣裳?”
赵元善哪里会有那种脸皮?红着脸,尴尬的说道:“我自己可以你先穿你自己的衣裳。”
“好。”裴敬甫听她的话,转身去穿自己的衣裳。
赵元善将脸蒙在被子里,不去看他。
裴敬甫下床捡起散了一地的衣裳穿戴好,这才来到她跟前,见她将脸蒙在被子里,便唤了她一声:“元善?”
往日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呼她,今日听裴敬甫突然这样叫她,赵元善不由得一愣。
裴敬甫见她不应,便伸手拨开她蒙着脸的被子,“你是不是怪我了?”
说怪,赵元善根本怪不得他,本来昨夜就是她自己来找他的,这样的结果也是她自找的,她有什么理由去怪他?
裴敬甫坐在床沿,沉默了会儿,对她道:“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对你好,绝不会做负你之事。”说罢,他侧眼看她,眼里不再是往日里那副不近人情冰冷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宠溺,“你若是觉得生气,你起来想怎么样都可以,我绝不还手。”
赵元善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低声下气的裴敬甫,一时根本生不起什么气来。
“我没生气。”赵元善红着脸,对他道,“你先站过去,背过身去,我穿衣裳。”
“你自己可以?”
“嗯。”赵元善低低应了一声,“你不许回头看我。”
裴敬甫也没有二话,自己昨夜没有收敛兴致过了头,他就怕她会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其实昨夜他真的没有想过碰她,只是他根本经不住她的撩拨,她根本就是准备充足了,才决心与自己做那事。
她比他想象中要大胆的多。
赵元善忍着不适坐起来,小心的将衣裳一件件穿好,然后准备下床。结果在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裴敬甫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她正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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