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呗。子初走到了那梅树旁,就是不摘那梅花,反而是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苏瑾瑜,直到看见苏瑾瑜面部表情都僵硬了,这才缓缓将那梅花摘了下来,虽只是朴素的粉红花瓣,却散发出阵阵幽香。“子初姑娘……你真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苏瑾瑜望着她手中的那株梅花,眨了眨眼眸。子初却是一口血没吐的出来,这还是那个迂腐的书生么,“苏瑾瑜,我给你也没用,你又拿不了……”她总算是懂了昭颜为何会喜欢这根木头,带着傻气的木头,昭颜也许就是爱他这种率真的气性吧。“子初姑娘,你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苏瑾瑜又开始瞎说大实话了,子初至少心里是这么觉得的。子初睨了他一眼,口中念诀,白袍扫过苏瑾瑜的魂魄,化作阵阵清风,他的魂魄渐渐清晰,依稀有了血肉之躯,“化作人身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好好把握!”“子初姑娘,你真是这世上最美心肠最好的姑娘!”苏瑾瑜接过那株梅花,死了以后第一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快速的奔跑着,阵阵寒风将他衣袂吹得飘动起来。昭颜看着那被握的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梅花,不由得掩帕笑了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不含一丝的掺假,“瑾瑜,你出去就是要送我这个?”苏瑾瑜摸了摸脑袋,一脸的抱歉,“阿颜,我再去给你摘一朵。”说着,便想要再出去,刚转过身,昭颜便抱住了他。他感觉到自己背上传来的湿气,便知她又哭了,丝丝痛楚袭上心间,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有些粗糙的指腹磨搓着她的脸,“阿颜,不要哭。”昭颜不言分说的吻着他的面颊,吻着他的眼,那咸湿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更流入了他的心里,他听见怀里女人温柔的声音,“瑾瑜,你不知道……我现在能抱抱你……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本书来自l/32/32706/index。l
64。第64章 昭颜梦()
苏瑾瑜却是用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傻阿颜,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男子……”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完,昭颜便已经踮起脚尖含住了他所有的话语,他扣紧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融合在一起,旖旎画卷渐渐形成,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瑾瑜,给我一个孩子吧。”苏瑾瑜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的坚定之色,连忙摇头。昭颜却是咬着嘴唇,原本因为他炙热鼻息而滚烫的面容此时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对啊,我那么脏,会脏了瑾瑜的……”苏瑾瑜却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充盈着满满情意,“傻姑娘,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阿颜,不是谁的皇后,只是我的阿颜,更何况,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子。”他希望她能忘了他,然后找个好归宿,幸福快乐的过一生,毕竟她还这么年轻。昭颜抚上他的脸颊,无声的泪水流下,“阿颜不要忘记瑾瑜……”忘记他那么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她心悦于他,却只能叹造化弄人,让他们阴阳相隔。苏瑾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隐约看不清形状,便知时间快要到了,心里蕴藏着对昭颜的不舍,他说了这辈子的第二个谎,“阿颜,若是以后还有个男人为你折梅,那就是我来找你了……”昭颜察觉到怀中的温暖渐渐变得冰冷,泪眼模糊了瑾瑜的面容,她看着他渐渐变透明的身体,心里的痛难以言喻,就那样无力的跌落在地,“瑾瑜,瑾瑜…”没有瑾瑜在的时候,她觉得每一刻都很难熬,如今,她觉得一柱香实在是太短太短了,短到她还没有说完心里的话,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保重。苏瑾瑜飘在了空中,看着低下哭的歇斯底里的泪人儿,心间阵阵缩紧,双手伸出想要重新拥她入怀,却离她越来越远,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力,“阿颜,我会来找你的……”他的魂魄化作点点青光,融入到空气中,昭颜哭的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声音都哭的嘶哑了,只是再也没有人会为她拭去那些泪水。那个人终究是离开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会永远记住他,她会等待那个为她折梅的男子,因为瑾瑜说的每句话,她都会相信。子初看着那泣不成声的女子,身体僵了僵,拉着身旁的崔判官,“崔判官,通融通融呗~”只叹相逢恨晚,只叹造化弄人。崔判官将生死簿合上,面露悽色“凡人一百年一次轮回,昭颜是等不到的……”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上神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让苏瑾瑜插个队吧。”子初显了身形,扶起那女子,轻轻的在她耳边说“苏瑾瑜五十年后会回来。”就算能插队,也要五十年,到时候昭颜都七十岁了……昭颜眉梢流淌着浓浓的暖意,她擦净了面上的泪水,好像对生活又充满了深深的希冀,“子初姑娘,谢谢你。”就算五十年又如何,只要能等到瑾瑜……本书来自l/32/32706/index。l
65。第65章 镜中像()
月光洒在庭院里,微风浮动,袅袅茶香沁入鼻尖,子初身上也镀上了一层浅浅月华,她抚摸着那泛着白光的菱镜,眼底泛起几不可见的涟漪。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和景逸有过什么,但她不想想起过去的事,她觉得过去的一段一定是撕心裂肺的一段,不然她怎么会忘记,如今她这样就真的挺好的。想要替昭颜找到苏瑾瑜也许只是她拖延的借口,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面对那段过去,可是每次看到景逸那忍不住泛起的泪意到底是什么?她也想弄清楚,可是,无知的却是最害怕。她是神,景逸是魔,若是她和景逸在一起,必定会遭来天谴,她不想要景逸死……“唉……”子初幽幽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用这面镜子。刚准备将镜子收起来,目光瞥见那白衣男子靠着墙看着她,眉目如泼墨染成的山水画,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容。她朝着他挥了挥手,眼角间似有雾气弥漫,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萧述,你想不想看你的过去啊……”崔判官说萧述不是人,她也想看看萧述到底是什么。萧述眸光一沉,这才向她走了过来,却摇了摇头,低低说道,“往事不可追……”子初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玩性一起,变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萧述的手指。萧述也没有多多在意,虽有一些诧异,但更多的是纵容她,眼里包含着深浓的宠溺。那血滴在那镜子上,发出粹然的光芒,镜身开始剧烈的晃动,有隐隐破碎之势。子初急忙凝聚灵力稳住这镜子,却越发感到吃力,就连额头处也渗出了许多汗珠。萧述手掌覆在她的后背,温热的灵力传入她身体里,子初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汇聚,而那镜子总算是稳住了。镜中出现了一片火海,每一处都是火,而那火海的尽头有着一个漩涡似的黑洞,那黑洞不停的旋转着。不知过了多久,从里面出来了一名白衣男子,高贵雍雅之气浑然天成,浑身萦绕着洁白的光华,他目露迷惘,似乎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火似乎有眼睛一般,朝他袭来,他想要往后退去,却发现已经没有任何退处,紧接着他被火焰所吞噬,身体化为灰烬。他只残留一抹魂魄,那魂魄见到自己的肉身被火焚化,眼中充满了不相信与无置可否。随即不受控制的,他的魂魄越升越高,渐渐脱离了这个地方,而那火海里却突然泛出碧绿的光芒,透着阴森之气。那缕魂魄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奇怪的是,那魂魄见到了地狱里的场景,无数的鬼魂受着酷刑。而那些鬼差手中的鞭子还在挥动,有的鬼魂被放进油锅里炸,发出汩汩的白气,有的鬼魂被放进石磨里,被绞成了肉酱……那抹魂魄飞到了三川途,不由自主的喝了那碗碧绿色的汤水,而后前尘往事都已忘记,入了人道……本书来自l/32/32706/index。l
66。第66章 从来不信命()
镜子此时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那声音十分刺耳,继而又恢复了原样。 子初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却看见萧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在回忆什么事情,继而眼里出现如星辰般微弱的光芒,“那火里……有我的玉珏。”他感觉到那玉珏正在呼唤着他,他知道那玉珏就是他的,他要找回它。子初却是好笑的看着萧述,眉眼弯弯,如那天上的月亮,“萧述,你想起来了?”萧述站了起来,看着那面平白无奇的菱镜,这才缓缓开口,“没有……”他只是觉得那黑洞背后一定藏着自己的秘密,也许找到玉珏,他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萧述没有发现,他此刻立于这院中,袖袍无风自动,映着那月华,浑身散发着一尘不染的气息。似乎这凡尘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侧过身,看见她已经呆滞的面容,敛起那清冷如月色的眸子,“我一定要找到玉珏。”子初扯了扯他的袖摆,笑颜如花,似乎在打着商量,“我陪你”千言万语抵不上这句我陪你,萧述原本冰冷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柔意,他轻轻的说,“好。”“子初上神,你到底什么时候回神界?”城隍小小的身体从庙里出来,无厘头的问出这句话,只是稚嫩的脸上此时浮上了些许忧愁。子初对着城隍做了个鬼脸,大声的回答他,“替萧述找到玉珏我就回神界。”反正神界一日,人间一年,这样她离开神界不过两日光景。城隍面色有些凝重,还透露出些许渗人的白,耸耸肩,“上神,他的玉珏在十八层地狱的尽头。”城隍已经隐约猜到了萧述的身份,他看着萧述的眼神里带着些许不悦,“地狱之火,洗铅华,褪骨肉……”子初没有理会城隍,而是对着萧述调皮的眨了眨眼,“萧述啊……你怕么?”萧述也笑着回应她,只是那笑帮着无尽的苍凉,“阿初,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血肉之躯被那地狱之火融尽的时候,异常痛苦,灵魂受到煎熬,还要看着身体一寸寸的化为灰烬,仿佛一闭上眼睛,那些火就会将自己吞噬。原来做的那个那么长的梦,是因为他曾经真真切切的经历过,那不是梦,那是他的过去。他不愿意她受到那种痛苦,这些事,本来就和她无关。子初想了想,道,“我是那种怕死的人么!”城隍和萧述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却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微抬眸光,这才看见子初插着腰,情绪激动,活脱脱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愤懑道,“你们说,我什么时候怕死了!你们说啊!”萧述和城隍机智的选择了闭嘴,子初见这两人都不说话,也不想自讨没趣,径自离去。夜空下,那星光闪耀,夜的湿气渐渐浸润了空气,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他庆幸的是她没有用那镜子看她和景逸的过去,这是否说明她心里还是念着他的?城隍看出了他所想,终究是垂下眼帘,声音虽小却很坚定,“萧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从来就不信命。”萧述狂佞的笑着,眼角闪尽桀骜的光芒。本书来自l/32/32706/index。l
67。第67章 知道的太多了()
“你带着她是去送死的。 ”城隍声音很低,却很清楚,“十八层地狱的尽头你知道是哪里么?”萧述摇摇头,努力想想起什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不知道。”他只知道那里全是火,至今想到还心有余悸。“十八层地狱的尽头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就连口吞岩浆的谛听神兽也不能将那业火吞尽,只能防止它不向外扩散。。”城隍脱口而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知道这么多,只是本能的说出这些。萧述怀疑的眸子探向城隍,看见城隍乌黑的眸子映着月光,越发闪亮,那里面是纯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