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边,看着她的睡颜,眼角是满了溢出来的温柔。
第39章 风流之人最专情()
卿酒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泡在太湖一样宽广的酒坛子里游泳。
酒香四溢,边游她还边潜下身喝几口酒坛子里的酒,好不惬意快活。
突然,她的脚一抽,整个人就要往深处溺下去,还好一双温柔的手及时出现,把溺水的她捞到了岸边。
“咳咳”
“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
那个人忙拍着她的背,她咳凑几声把酒吐了出来。
卿酒转过身去向那人道谢,到嘴边的话却僵在那,此时花无宴正拍着她的背,对着她灿烂的微笑。
“啊!!!!!!”
半夜,女子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大眼睛,抓着床沿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借着屋外透过来的月光,她最先看见的,是床沿边一排在空中浮动的雪白牙齿。那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伸手朝那边摸去。
等到触及到男子清晰的轮廓,她闭上了眼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女子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一切都是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如此这般反复的自我催眠,就当她自己对此深信不疑时,眼皮之上却突然一亮。
“卿酒,你醒了。”
熟悉的男声传来,卿酒猛然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借着屋内暖粉色的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镶着红边的银靴,往上看去,红裤,红衣,红褂子,最后是梦中花无宴的笑脸。
“啊!!!!!”房间再度响起了卿酒高亢的尖叫声,走廊外快传来一阵脚步声,月满着急的敲着门道:“二位客官,怎么了?是发什么事情了吗?”
“无妨,你下去吧。”
温润的男声响起,花无宴打开了房门,对着小厮月满道:“只是做了噩梦,并无他事。”
月满伸出头朝里探了探,见的确没有异样,才走开。
关上房门,坐在床沿旁笑着看着卿酒一言不发,卿酒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被子,连忙单膝跪地,脸上满是惶恐不安道:“王爷恕罪,今夜是卿酒放肆了。卿酒甘愿受罚!”
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意,红衣男子戏谑道:“酒醒了么,醒了,就随我回王府吧。银子我已经结了。”
“是!”
二人走出软红阁时,已是寅时末,卯时初。街道上的火树银花早已经撤了下来,回王府的路上冷冷清清的,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巷子深处偶尔传来一声犬吠和婴儿的啼哭声。
此时已是深秋,寒风萧瑟,走在路上,卿酒不自觉缩着脖子,裹紧了衣物。
一旁的花无宴披在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肩头,她正欲脱下衣衫把衣服还给他,手却被花无宴按住。
“不听主人的吩咐,可是要受罚的。”
“。。。。。是,王爷。”
两人一路无言,一路上卿酒内心都十分忐忑不安,她记得自己喝醉的时候,似说了些胡话,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盯着身旁的花无宴,见他一路上心情颇好,并无异常,才稍微放下心来。
花无宴在外面风流,却从不在王府里寻乐子,府中别说王妃,连个姬妾偏房都没有。
王府的下人们都在传,外表看似风流潇洒的王爷,实则最为专情,这么多年来王府没一个女人,是因为王爷一直在等那个唯一心爱的女人回家。
那日二人回府的场景,被起夜如厕的小厮撞见,第二日,府中就传遍了二人的绯闻,从此以后,下人们都对卿酒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俨然把她当做王府的女主人招待了。
卿酒本人对此却浑然不知,她此行是来要花无宴命的,日子过了那么许久,想也是时候动手了。
于是,在她煮第二十次莲心汤之时,卿酒便小心翼翼地把毒药下到了汤里。
勺子搅均,天衣无缝。
端着汤走到了房间内,她把楠木托盘放到了几案上。
“王爷,天冷夜凉,喝完莲心汤再看书吧。”
红衣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朝着她一笑,可那笑意还未蔓延至眼角,花无宴的表情就逐渐冷了下去。
卿酒心中一个哆嗦,这厮该不会发现她在汤里下毒了吧?
鼓起笑容,女子朝前面迈了一步,可她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花无宴冷着脸猛然朝她伸出手!
卿酒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再度睁眼开时,她已安然坐到了凳子上。
眼前的场景吓了她一跳,刚才她所站的几案旁,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房间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花无宴上前与他们缠斗在一起,身影在明亮的烛光下晃得厉害。
拳脚相加声混合在一起,对方人多势众,花无宴却只有一人,眼前的情况很不乐观。见此情形,卿酒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女子猫着腰趁所有人不注意,一口气跑到了屋外的走廊上,接着,她憋足了劲儿手做喇叭状用了此生最大的嗓门大喊:“来人啊,王爷卧房里有刺客!!!!!!”
一群夜巡之人很快听到了卿酒的叫喊声,王府里其他侍卫房间的灯也相继亮起,夜巡的众人身手敏捷的冲入了卧房,加入了与黑衣人的混战,花无宴朝着一个黑衣刺客的脑袋一刀砍去,刀光剑影间,卧房雪白的墙壁溅起了殷红的鲜血,一颗人滚落在地,场景好不惊悚。
见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黑衣刺客也并不恋战。
“情况有变!撤!”
黑衣刺客们逮住机会冲出了房门,在长廊拐角时,他们与卿酒碰了个正着。
看见卿酒,刺客头子目光一凛,他们今日本做了充足的准备,势必杀花无宴个猝手不及,本在房间暗杀,他们有很大的胜算,这个黄毛丫头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计划全部打乱了。
身后是追捕的王府侍卫,眼前是破坏他计划的黄毛丫头。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喉咙被人死死卡住,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卿酒的脖子上,她表情痛苦的咳凑了几声,似呼吸的很是艰难。
追上前来的红衣男子抬起手制止了属下的行动,花无宴的表情是从所谓有的阴寒,他对着黑衣刺客伸出了右手,冷然道:“把她还给本王,本王就放你们离开瑾王府,若你们敢伤她分毫,你们灵族上下万余人,明日就都得死!”
第40章 刺客间的互怼()
利刃离卿酒雪白的脖颈更近了些。
“花无宴,你若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尸体,就让你的人放下武器,退后一步!否则。。。。”
刺客头领冷笑一声,阴寒的利刃朝女子雪白的脖颈处轻轻一划,吹弹可破的皮肤瞬间出现一条细小的血口,空气中传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好,我答应你!”
男子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扔,后退了一大步,众人也纷纷把武器抛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
卿酒用余光偷瞄身旁的刺客,趁着众人不注意,手在宽大袖口的掩护下,偷偷取出了缝在衣物中的毒针。
刺客倒退着走到了王府后门,见卿酒没有了利用价值,黑衣人头领凶恶地竟把她朝前推至一步,举起了长剑就要撕票,变故发生在那一瞬间,女子转了个圈轻巧躲过,同时,三枚毒针从女子的袖口飞出,朝着黑衣人头领的双眼狠狠扎去。
“啊!!!”
空中飙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黑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惨叫着退到了后方。混乱之际,无数把长剑朝卿酒猛然刺来,
她躲过一波攻击,无奈敌方人数太多,应对的也颇有些吃力。
眼看着带着寒芒的利刃就要朝她心口刺去,卿酒躲闪不及,情急之下闭上眼下意识用双手挡住了心口。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眼前却出现了一袭耀眼的红衣,只见花无宴瞬移到她面前,背对她而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死死抓着即将落下的利刃,血液自缝隙间流出,手被割伤,花无宴却面色平淡,眉头都没皱一下地握着那剑锋。
随即,花无宴横踢一脚,把那手执利刃的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他夺过男子手上的利刃,一剑刺向了那人的心口。
地上的人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声息。侍卫们很快上前而来,其余几个黑衣人也通通被诛,一场夜袭,到此为止。
“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王爷!”
红衣男子低沉着嗓音,一把丢掉手上的利剑,他牵起女子的手,回到了卧房中坐下。
“你受伤了。”卿酒抬起花无宴受伤的手,蹙眉咬唇道:“我给你包扎。”
说罢,她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一番,拿出了一卷纱布一支药膏。卿酒捧起男子骨节分明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清洗了伤口,抹上药膏,再用纱布包扎。
全程,花无宴都一改方才,面带笑意的盯着女子忙碌的身影,看着她一言不发。
伤口处理完毕,花无宴想起什么似的,用没受伤的左手端起几案上的瓷碗。
“差点忘了,你今晚还送了荷心汤来,虽说冷了,想也能喝吧。”
卿酒下意识的出声制止道:“王爷!”
花无宴困惑道:“怎么了?”
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汤冷了,今个儿王爷还是别喝了。”
他却笑如平常,用勺子盛了一口汤道:“无妨,只要是酒酒熬的汤,冷了也好喝。”
看着瓷碗离男子的唇越来越近,卿酒咬着唇捏紧了衣角,脸上的神情复杂无比。
只要他喝下那碗汤,她就可以获得新生,自由的穿梭于六族,再也不用孤苦无依的住在山谷里。再也不用忍受日复一日的孤寂。
可是,看着男子轮廓分明的侧颜,一些二人相处的点滴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那些记忆,是自她出生以来三百年间最快乐的时光,他陪她醉酒,他脱下外衣为她御寒,甚至今日,他还为她挡剑受伤。。。。
不行,她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手中!
在男子即将喝下汤的前一瞬,卿酒上前一步,一把将青花瓷碗打落在地。
“哐!”瓷器破碎声响起,早已冷掉的汤汁洒了一地,卧房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似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她不敢看他,慌乱的弯下身去捡那些碎片,手却不小心被割伤,男子见状连忙蹲下身去握着她的手指,面上全是担忧之色:“还好没流血,疼不疼?”
他站起身拿起方才那支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了她的指尖上。
“没事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别怕。”
他轻柔地握着她的手,为了减轻她的疼痛,他还轻轻对着伤口吹了吹,卿酒看着男子紧张的模样,鼻尖莫名其妙发酸,她猛然抽回手,红着眼眶背道:“王爷,你不用这般待我。我。。。不值得。”
男子用手轻拭去了女子眼角的泪珠。他笑着,用极其温和的口吻道:“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女子却重重打掉他的手,站起身带着哭腔的对他怒吼道:“花无宴,你是白痴吗,你根本就不用这样,因为我也是来杀你的刺客!!!”
花无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