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立之时。
突然,车辆轰鸣,震慑人心。
这个小区属地偏僻,巷口偏窄,距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中下阶层。
按常理来说,不会有像白书凉这样的人物和豪车进来,更别提这动静。
沈暮念听到车鸣,偏过脑袋看向正前方的时候,愣住了。
她发誓,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壮观的景象。
数十辆悍马排着队,齐刷刷的朝这边驶来,车速惊人。
只一个晃神的功夫,沈暮念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完第一辆车头,整个小区便被包围了起来。
一时间,从车上跳下来的士兵,持枪、整齐、有序、迅速的将她们包裹在内。
一个个脸上面无表情,一身军装耀眼,刺目。
其中一个士兵堂而皇之的进了警卫室,其他人负责疏散人群。
也不用疏散,这小区门口稀稀拉拉的人瞧见这阵势,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不一会,整个小区竟像死城一般静谧,四下无人。
陌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两条腿抖得几乎站不稳,一张脸铁青惊恐,全身紧绷。
沈暮念亦是能察觉到周身气场,似乎动动手指头,就有随时要被爆头的感觉。
片刻后,从领头的悍马上,走下来一道倨傲的身影,挺拔、夺目,不可一世。
他穿过两排士兵,步伐沉稳,步调慷锵有力的朝她们笔直走来,宛若降尘仙君,走路带风。
靠近后,沈暮念瞧清了那人。
完美的脸部弧线勾勒出刚毅和倨傲感,刀削一般,精致的惨绝人寰,令人不忍移目。
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黑眸狭长冷邃黝黑,深不见底,里面浅淡的冷气却真的有了实质一般,方圆百里,冰刃齐发。
沈暮念因为紧张,手指稍稍动了动。
这张脸下,是他修长的脖颈,在往下,是一身墨蓝色将官军服。
这身衣服,趁的他愈发的肩宽背阔,三颗金星的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别致的光芒,预示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
腰间系着不宽不窄的军用皮带,脚蹬长筒马靴,抬脚迈步间,都似乎带着一股凌烈的风。
偏偏这肃穆森严中还夹着贵族特有的矜贵气质,帅的有点不真实。
要说陌筱紧张,沈暮念能理解。
但刚才还倨傲非常,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的白书凉,此刻也紧张的攥着拳头,浑身颤抖,倒让沈暮念觉得稀奇。
难道,她跟这个男人相识?或者,这个男人是来找她的?
从早上醒来,沈暮念的思绪就一直是缠成一团的状态,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的疑问,让她应接不暇。
还没搞清楚来兴师问罪的女人是谁,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惊动士兵,还有这样一个军官。
“亦亦”白书凉察觉到男人的靠近,伸手摘掉墨镜,小心翼翼的迎上去了。
一了半天也没一出来第二个字。
他这纵横千里,惊世憾俗的气场,让她从来不敢逼视。
她分明已经让白家的人牵制住了他的脚步,他怎么会这么快的来找她。
找这个昨夜和他共度**的女人,沈暮念!
不过,白书凉并不担心。
她提前来处理沈暮念只是向他示好,如果她替他分忧,不用他动手就处理了这个女人,他一定会高兴的。
现在,他来了,她也没有损失。
沈暮念,一个乡巴佬,用那样的手段爬上他的床,他的手段不会比她轻,说不定
白书凉想到这里,幽幽的睨了沈暮念一眼,满目狰狞,幸灾乐祸。
沈暮念收到她视线,脑袋里的转速一时间提到了最快,迅速的思索起来。
继而看向那一身寒气的男人,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脑海中的碎片重组。
最后,在模糊的俊容和男人的精容合二为一的时候,沈暮念差点低骂出来:“我去,你别说,昨天那个变人是你?”
还是,及时悬崖勒马,把操和态,强行咽了下去。
“难道昨天,不是你?”男人自动略过白书凉,居高临下的立在沈暮念身前,俊脸稍低,声音清冷,凉薄,渗人!
沈暮念余光瞥见一时间蠢蠢欲动的士兵,感觉随时会被踩着脑袋按翻在地,或者被打成筛子。
“不是我。”沈暮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是她!我我确定,她因为想抢我的角色,去勾引何敬忠导演,又是她,因为被何敬忠他们一群男人玩弄的受不了,才闯进您的房间”陌筱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
沈暮念目光一沉,冷哼一声:“行,我承认,昨天向你施救的人是我,但。”
下一秒,那双沾染着血迹的翘指一伸,指向陌筱:“她嘴里说的人,不是我。”
“带走。”男人一声令下,立刻冲上来数十个士兵。
他声音冰冷,肃杀,纵横千里,就像古代的君王,慵懒而随意的长袖一挥,下了一道杀无赦!
沈暮念心底一沉,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昨天竟然招惹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天要亡她啊。
就在沈暮念准备好以身赴死之时,刚闭上眼睛等待捆绑,就听到陌筱杀猪般的嚎叫。
“抓我做什么!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是她啊!白小姐”
“白小姐,救救我!白小姐是沈暮念故意勾引的,是沈暮念!饶命啊!”
第六章 您说,该不该是我?()
“亦卿陌筱她只是一个”
“白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还没有熟到能直呼彼此名讳的地步。”男人的目光从沈暮念身上抽离,睨向白书凉。
沈暮念只觉得在他的视线偏离开,一刹那,好像一把带着冰的利刃从她的身上拔了出来。
疼痛之余,是无尽的放松,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残忍,过分渗人。
白书凉身子一僵,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惨白的毫无血色,柔弱开口:“将军,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既然我们有婚约,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帮您”
“婚约已废,白小姐请便,我的家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男人决然的收回视线,再次转向沈暮念。
“沈暮念。”他幽幽开口。
沈暮念一刹那脊背僵直,站的好一手标准军姿,听到这声,就差噗通一声跪下来,两手举过头顶了,纯属条件反射。
就像大学军训时,听到教官喊名字时,朗声:“到!”
“钥匙。”他朝她伸出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
沈暮念:“啊?”
什么钥匙?他们在说什么,这个男人又是谁,一青?将军?貌似有点耳熟。
还不等沈暮念反应,男人便向前一步,腰身轻俯,手臂一伸,插进了沈暮念的牛仔裤口袋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她的房门钥匙。
然后笔直的擦过她的肩膀,扬长而去。
沈暮念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反射弧还没有从天际绕回来。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拿了她的钥匙,要私闯她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大爷都忍不了!
白书凉望见这画面,阴冷一笑,目光凶神恶煞的勾起薄唇,对沈暮念小声道:“他叫君亦卿,三军首领,上将大人,你自求多福,如果你刚才乖乖跟我走,说不定还有个全尸。”
说完,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转身推开跟着在他身后的黑衣人,怒道:“走!”
沈暮念宛若五雷轰顶,被劈的外焦里嫩。
不是一青,是亦卿,君亦卿。
他是谁。
他可是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将大人,只手遮天,势力骇人。
统领三军的将军,挥挥手,整座城都要抖三抖,现任总统都要给上三分薄面。
更是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性荷尔蒙失调,众人驻足膜拜,俊美到让人发指的男人。
他拥有着无数传闻,每一条传闻都足以写一本绝世,谜一般的传奇存在。
沈暮念就算是个寻常百姓,也听过这个名字,更别说是混在娱乐圈,耳濡目染。
只是对她来说,君亦卿这个名号的存在,比目前最年轻的影帝沐凉还遥远。
那是触手不及远在银河际的存在,即便这个男人,气盖山河,英俊如妖孽,也穿着军服,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他就是君亦卿。
咋的,她昨天竟然作不死的,睡了一个比外星人还危险的人物?
这特么得什么概率,分明比被雷劈的几率还渺茫。
不管他现在要干什么,哪怕去把她家炸了,沈暮念都不管了,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
跑!有多远,跑多远。
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跟陌筱怄气,谁能想到,她招惹的人竟然是他。
“沈小姐,将军让您上去。”沈暮念的身子刚朝大路转过去,还没有来得及迈步,就被一个穿着中校军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沈暮念扯开嘴角,微微一笑:“我来不及了,我要去别别别,枪收起来,收起来,我胆我这就上去。”
与虎谋皮,靠蛮力不行,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中校亦是微微扬起唇角,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女人,这件事也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的君王,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兴趣。
如果不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女孩,想必她根本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沈暮念迈着气沉丹田又格外别扭的小碎步,能有多慢就走的多慢,她一想到等会要面对君亦卿这个怪物,就浑身不得劲。
会不会在做梦
沈暮念想伸手给自己一大嘴巴子,嫌疼,最后轻轻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哎呦喂,还是疼。
不是做梦。
十分钟后,沈暮念站在开了一条缝的,自家门口。
有一种站在墓碑前上坟般,忐忑的心理。
她歪着脑袋,从门缝里朝里面望了一眼。
略过吃了一半的苹果,穿过稍乱的茶几,沈暮念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此时,君亦卿正背对着她站在电视柜前,倨傲的背影像山峰一样,带着压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身后长了眼睛,沈暮念听到他低沉的开口:“过来。”
抿了抿唇,沈暮念轻轻的吸了口气,挺直腰身拉开门走了进去。
事已至此,再说,昨天中招的人是她,就算她勾引他好了,但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弄死她的啊,哪一种都能让她灰飞烟灭。
是他自己选择下下策,上了她的。
她都没觉得生无可恋,一腹委屈,寻死腻活,他没有理由现在秋后算账。
“这是谁。”君亦卿稍稍侧开身子,露出了电视柜上摆着的照片。
照片中,一个英俊的男子,穿着一身警服,怀中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人脸上都带着纯真的笑意。
“我爸。”沈暮念答。
“女的。”君亦卿微微蹙眉,显然对沈暮念的答案很不满意。
“我爸怀里,能抱着谁,你?”沈暮念笑了。
这货是不是在军营待傻了,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用的着问么?
“这是,你?”君亦卿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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