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身边突然一阵轻风吹过,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在想什么?”
靖兮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正巧对上君北葬的眼睛。
他的脸,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眸子里的自己,脸颊似乎有些红:“你,你怎么来了?”
君北葬笑了笑,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靖兮不满地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说:“你突然离开,很容易被理律司的人怀疑的。”
君北葬说:“没事,他们不会知道的,我动静很小。”
靖兮说道:“你还真是恣意妄为,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生活不能自理,你管好你那边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才好。”
君北葬坐在她身边:“我想见你,几个时辰见不到你,我就不舒服。”
在他眼里,她真的是一个很弱小的姑娘,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
她是他的新娘。
靖兮被他恶心到了,挪了挪屁股,远离他几分:“你个神经病,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跟你绝交了啊!”
君北葬轻笑,问:“绝交?绝交是什么姿势?”
靖兮愣了愣,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交乃交合之意,既说姿势,也必是交合之姿势。
她气的脸颊绯红:“你你这个流氓!”
身为长赢王女,靖兮何曾被这样调戏取笑?
眼看她就要生气,君北葬连忙认输:“你生气了?我开个玩笑,别生气啊,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生气不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靖兮就起身,从屋顶上跳了下去,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夜幕星空闪耀,月色撩人。
君北葬无奈地笑了笑,跟了上去,紧随她身后,走到了房间里。
靖兮瞪了他一眼,脸颊还有些红。
君北葬只好说起了正经的话题:“那个,理律司要查欧阳望的消息,你可是放了出去?”
靖兮坐在床上,双手环胸:“自然,你进入理律司之后,我便把消息传给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是从中州前往历州的旅人,我每次都说只告诉了他们一个人,他们为了得到历州仲裁的赏赐,必定会为了邀功,去提醒欧阳望,欧阳望动用自己情报网一查,很快就会发现此事属实,他做贼心虚,为了不让理律司查到自己,会想办法拦杀查令的人,并且制造成意外事件,把责任推卸给别的人,毕竟查令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死在去往中州的路上。”
君北葬假装自己听的很认真,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并不关心这个中细节,他只是盯着她看,看着她的眉眼。
靖兮继续说:“届时你必须以任务为名,领着理律司的人跟踪上去,救下前往中州查令的人,但是很显然,从历州来的杀手的嘴里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既然是来执行这种任务,必定是死士,可是,想要拖延调查的人,只有历州那边的人,历州以欧阳望为首,要是知道历州那边派了杀手拖延,甚至阻止调查,理律司司长胥睿必定会不管卷轴的事情,直接去查欧阳望。胥睿此人恩怨分明,尽忠职守,他一定会查出欧阳望的所有事情来的”
君北葬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你倒是把他们的心思都算的很清楚,那我的呢?”
靖兮不解:“你?你怎么了?难道你是说,你的心思吗?”
君北葬笑而不语。
靖兮撇过头:“你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虽然对他的了解很有限,可是靖兮愿意去相信他,这次的事情,他一定会帮忙到底。
靖兮垂眸,犹犹豫豫的:“我相信你,与我是一样的,都想用最正确的方式来制裁欧阳望父子,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
君北葬摇头:“不是这个。”
靖兮茫然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君北葬说:“你既能把一切都看的这么清楚,那我对你的心思,你为何一直逃避,当做玩笑?”
靖兮吓了吓:“啊?我说,君君北葬你明明知道,我是长赢的王女,我有婚约在身”
君北葬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杀了玄沉,如此,你便自由了。”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靖兮又是一阵惊吓,匆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行!我父君说过,以玄沉如今实力,整个长赢,无人是他的对手!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君北葬扬了扬唇角,一转身,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你是在担心我?”
靖兮伏着脑袋:“你你”
他的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身,周围的气息略显灼热,靖兮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这种感觉,分外奇妙,从来都不曾有过。
君北葬说:“我其实是认真的,我对你所说的话,亦无半句谎言,小离,我会娶你的,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新娘。”
靖兮一把推开了他,脸色微红:“我要休息了,你快快回去吧,胥睿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被他发现你不在说不定会起疑心。”
君北葬还想说些什么,她就已经强行把他推了出去,然后用力地关上了门。
她很害羞,一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他整颗心仿佛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机,有种别样的情愫萌生。
第21章 公主的踪迹()
君北葬离开客栈之后,很快就回了理律司。
胥睿并未发现他外出,理律司内,一切都很正常。
事情的进展格外顺利。
欧阳望果然得到了消息,也对此深信不疑。
他以为帝君已开始不信任他,暗中要拔除自己了。
欧阳望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了杀手,妄图中断理律司与中州之间的联系,然后处理历州的事情,变卖家产,准备一逃了之。
君北葬领了理律司天牢的守卫官员,跟了上去,正巧碰上杀手截杀理律司派出的人。
他救人的时候,有意留了手,等他出手的时候,理律司派出的人已经被杀了。
凡成事,总得有点牺牲,死点人,不足挂齿,他只是不想让那丫头又圣女心泛滥,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跟随在君北葬身边,与他一同见到这些杀手的理律司官员,叫做谷长海,年轻有为,深得理律司司长胥睿的信任。
他们一同制服那些死士之后,不出靖兮所料,那些死士借散尽全身玄力自尽而亡。君北葬与谷长海在死士身上,找到了印着历州符号的锦布,他们里面的衣服,产自历州。虽然代表不了什么,然而,却足以引起理律司的注意了。
胥睿已经等不到查证君北葬的特使身份了,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命人去历州查欧阳望。
欧阳望又收到消息,说是理律司准备直接查办他了,顿时方寸大乱。这些年来,他早已吃饱喝足,历州这地方,欧阳望也待够了,更何况,唯一的儿子欧阳炎天已经成为废人,事情若是传出去,也不好。
理律司很快就查到了欧阳望早已在变卖家财了,于是,彻底封了历州仲裁府。
东窗事发之后,欧阳望带着家人逃走,行踪不明,仲裁府被胥睿查封,没过多久,就翻出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胥睿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气的把厚重的木桌一掌劈成两半。
欧阳望刚担任历州仲裁的时候,并未做错什么过分的事情,没想到,近几年忽然起了贪念,越发不可收拾,欺上瞒下,尽做一些为害百姓的事情。
胥睿亲临历州仲裁府,看着满屋子没来得及变卖的金银财宝,脸色铁青。
“实在没想到,这欧阳望,竟然是这样的人,多年来,躲在历州为非作歹,理律司事务繁忙,这次要不是林特使的帮助,恐怕我要一直对历州疏忽下去,铸成大错!”
君北葬站在一边,微笑着附和:“司长体恤百姓,为历州铲除此祸害,已经是帮了历州百姓最大的忙,理律司铁面司长,以及办事效率之高,果然名不虚传。”
胥睿拧着眉头,始终沉着脸:“仲裁乃地方最高的行权者,如今欧阳望出逃,历州无人管辖,我查办历州仲裁府,也未上报帝君,还望特使大人,在帝君面前为我说明真相,为免帝君怪罪下来。”
君北葬说:“司长英明果断,帝君如何会怪罪?司长自己也说过,帝君,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胥睿沉默一瞬,吩咐下去:“欧阳望逃离历州,增加人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抓回,仲裁府上值钱之物,全数充公,而后决断,另派人前往帝都,上奏帝君,尽快提拔一位新的仲裁过来”
很快,理律司的人就在历州忙开了。
毕竟,历州的毒瘤除了欧阳望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小官员。
君北葬趁着胥睿不注意,悄悄离开了历州仲裁府。
自从理律司进入历州城之后,靖兮一直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她见到胥睿派人张贴了搜捕欧阳望的告示,又安排了手底下的人,重新审查一些历州的旧案。
突然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靖兮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君北葬。
她松了一口气:“你真是吓死我了,每一次都神出鬼没的!”
君北葬笑了笑,说:“如今事情快要办完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撤了吧?”
靖兮摇了摇头,说:“欧阳望还没抓到,这事儿得处理到底。”
君北葬点头:“确实,不过,他跑不远的。”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好歹,也该让他们死的明白一点。
欧阳望那逆子,对长赢王女所做的事情,必得感到深深的后悔吧?
君北葬忽然搂住靖兮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
靖兮惊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他背后玄力一震,劲风扫过,他们便已腾飞在历州城上空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你你还真是过分就不能让我做个准备的吗!”
君北葬浅笑,懒得回应她了。
历州仲裁府内,胥睿站在原本的欧阳家大厅之中,正沉思着,门外突然跑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见到他,就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司长,帝都那边传来消息,曜雪卫中,并未有姓林之人,而帝君,也并未派出任何人,来下达调查历州的任务。”
胥睿脸色一沉:“什么?如此说来,那特使的身份”
男人低着头,说道:“回禀司长,已经证实,那人的身份是假的,而王卷,也是假的。”
胥睿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身边的谷长海,不言不语。
谷长海也是一脸疑惑。
若是那特使的身份是假的,又为何带着王卷?
王卷上的王室血迹,可作假不得!
并且,他所做的事情,都不像是有什么私欲
而今,长赢王脉,只剩两人。
长赢帝君南逸骋,与长赢王女南靖兮。如果,王卷上的血迹不是帝君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胥睿大惊失色:“快,快派人去找那林特使,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把他抓回来!”
谷长海愣了愣,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立刻点头:“是,属下马上去办。”
那王卷之上,是长赢王女南靖兮的血迹,那个假冒曜雪卫的人,与失踪的长赢王女有关系,这点不会错。
公主失踪的事情,早已传开了,长赢唯一的继承人流落在外,实在危险,必须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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