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眠若有所思:“小南果然又在想你的男人了。”
靖兮的表情很是尴尬,有些不知道要把脸往哪里放。
她,她有这么想念那个家伙吗?
白枕眠笑了起来:“嘿嘿嘿,小南的夫君,是叫东云啊?这下总算被我知道了!”
靖兮沉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白枕眠想了想,也不再继续戏弄她了,说起了正经事:“小南你总是半睡半醒,隐隐还有功力流转,可是最近,似乎状态不是很好,要不,你试着卸了玄力好好休息,我可以试着,帮你压制你体内的异毒。”
时隔许久,一直困扰着靖兮的异毒,仍旧在逐渐蔓延。
已经差不多到了脖子上了,稍微仔细去瞧,便能瞧见蜿蜒直上的血丝。
白枕眠一直很想知道,她这烦人的异毒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是靖兮从来都不说,她索性也就不主动问了。
她也很想,帮她破解此异毒。
靖兮没想到,白枕眠看似简单,竟也会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这是将近玄功大成的瓶颈,短时间内很难突破,以至于心中也难以平静下来。
靖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枕眠说:“已经是次日午时了。”
靖兮说:“那我们这便出门吧,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事做。”
她也好,白枕眠也罢,对这个乌夜郡什么都不知道,暂且不能贸然行事。
…
本以为能找到个简单的工事来做,却发现,这个乌夜郡,武力很单薄低微,根据订制的条例,央玄大陆不可有佣兵存在,法律极其严明,能用得上武夫的,都是大户人家,有钱的大户人家自己养了不少能打的高手,若是有什么需要办的事情,也不用委托那些闲散佣兵了。
此时此刻的靖兮,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怕没有力量,就怕有所力量,也没处使。
她们也不好太高调,惹出了麻烦来,央玄倾夜手底下的人可能就会发现她了。
毕竟,靖兮也不知道,央玄倾夜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会有其他打算。
找寻许久,总算找到了一个张贴着的榜文告示。
告示上,贴了许多招工的消息,但是工钱都不高。
最高的一个,是与什么瘦马有关。告示上说,天春楼招瘦马,一匹瘦马可卖十五银。
十五银,能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白枕眠看着告示,有些茫然:“竟然还有人要买瘦马,小南我们要去弄点瘦马过去卖吗?”
靖兮有些疑惑:“去哪里弄瘦马来?”
瘦马,是指瘦瘦的马儿吗?
白枕眠想了想,说:“真好奇,他们为什么要买瘦马,难道是要做菜吃?要不,我们去问问吧?”
靖兮也不明白,瘦马是什么东西,沉思片刻之后,决定去那个天春楼看看。
两人结伴来到了天春楼之后,才恍然明白,这个天春楼不是酒楼,而是烟花场所。
大门口皆是来来往往的恩客,而侧门,便是招揽瘦马的一伙男子。
不少大娘大爷,拉着自家闺女,正在排队,有些拥挤。
一个领头的男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个桌子,手中捏着一支笔,一面记叙一面说着什么。
靖兮与白枕眠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一齐被推到了前面来。
男子叼着笔,很是不屑一顾地说着:“优质瘦马才能卖十五银,你们这些次品,算什么瘦马,早些回去喝西北风吧!”
靖兮与白枕眠皆无比茫然地盯着他看,不明所以。
高瘦的男子打量着她们,说道:“往右边走,让袭娘验货去!”
白枕眠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问了一句:“这是在干嘛呢?”
男子瞪了她一眼,说:“当然是做生意,瘦马都往右边走,袭娘验货,合格可卖十五银,不合格滚回家去!”
白枕眠恍恍惚惚的,仍旧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人呢,哪来的瘦马?”
男子当即便生气起来,愤怒地说道:“你怕是没长脑子吧?说什么傻话呢!要卖就卖,不卖就滚!”
白枕眠愣了愣,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好几个年轻男子便冲了过来,一面拽一面推搡着她与靖兮,往右边走去。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趁着几个男子钳制住她们的时间,对着她们一通乱摸。
靖兮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瘦马,便是指女子,看这样子,还是服侍男人的女子,而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便是负责验货的袭娘。
眼见袭娘的手从她的腰间一路往上,逐渐靠近她的胸,靖兮一下没忍住,强行挣脱开来,猛然将拽着自己手臂的众男子甩开。
袭娘吓得“哎呀”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靖兮受不了了,转瞬的功夫,已是拔剑上手。
她将困住白枕眠的几个男人打开,拉住白枕眠的手,冷冷地看着袭娘与主事的男子。
“卖你个王八的瘦马!”
竟然敢摸她,这些人是疯了吗?
领头的主事男子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他愣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立马怒喝道:“大胆!你是要闹事吗?你,你疯了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天春楼!”
靖兮握紧手中的剑,凛然看着他:“把人当做瘦马卖,你们才疯了!”
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女人低贱,生来就是给男人骑的瘦马!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看看他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把女儿送到天春楼来!我们天春楼,拥有整个乌夜郡最好的瘦马!”
靖兮眉头紧蹙,冷着脸扫向平地中的众人。
众人皆吓得后退两步,拽着自家女儿,连忙离开此地,头也不敢回一下。
第622章 瘦马的意思?()
男子见状,心中又是一慌,嘴上还是说着:“她,她们都是自愿要来我们天春楼做瘦马的,你们不卖,你们走就是,若是要闹事,我们也不怕你!我们天春楼的老板爷,可是郡公大人的舅公!”
他一面说着,一面给身后的人使眼色。
靖兮尚未反应过来,该男子身后的小厮便悄悄离开了,似是去通报了。
她拧紧眉头,看着这些已讲不通道理的人,心中气愤不已。
瘦马,瘦马,所谓瘦马,就是被男人玩弄的工具!
白枕眠瞧见她已在气头上,连忙拽住她的手臂,劝阻道:“小南,算了吧,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能在这里闹事”
若是招来了乌夜郡的郡公,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靖兮深深呼吸着,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瞪了这些人一眼之后,正欲与白枕眠一起离开。
然而,她们前脚刚迈出去,街道两边就来了好几队身穿黑色盔甲的卫队。
卫队齐齐涌了上来,将靖兮与白枕眠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见到卫队过来了,男子的态度马上大反转。
他哼哼唧唧地走到了靖兮面前,趾高气扬地看着她:“刚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天春楼不会放过你的!”
白枕眠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靖兮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甩开白枕眠的手,漠然说道:“今日,非是你们不放过我,而是我,不放过你们!”
她刚才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他们却不肯让她走,既然要打,那便打,她还怕了这几个庸民不成吗?
依她看,这些庸民,在央玄倾夜的欺压之下,早就变得与央玄倾夜一样了,病态,可怜,忘却为人的初衷!
白枕眠还没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靖兮便已挥剑,斩下了那趾高气扬男子的脑袋,顿时,鲜血四溅,一颗脑袋跌落在地,滚在了一边。
“啊——”
身后的袭娘大叫出声,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眼见靖兮先行动手,十几个身披盔甲的壮汉立马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刀,直取靖兮的脖子。
袭娘惊恐之间,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同时不忘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个乌夜郡,一个郡公,能纵容这种事情发生,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人做瘦马,他们更是禽兽不如。
贫穷的乌夜郡,终究有其理由,这些为虎作伥的愚民,也不配苟活于世!
靖兮一剑破千军之势,根本不是他们可以阻拦的。
这些护卫一见无法从靖兮入手,便匆忙将重点放在了靖兮身后的白枕眠身上。
白枕眠看着突然冲上来的几十个人,微微呆了呆:“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挥动手中的刀,纵身一跃,便砍了过来。
白枕眠的脸色有些苍白,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闭上了眼睛,掌运玄力。
轰然之间,一掌直接贯穿了一个护卫身上的黑色盔甲,直穿好几个人。
血肉横飞,飞红遍地。
白枕眠吓得心脏颤了颤,她好像是杀人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呢
“别打我,我很怕,我真的很怕的”
她颤巍巍地说着,一不留神,左手一股玄力一甩,将左边的几个护卫猛然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我真的很怕的”
白枕眠一边念叨,一边像是本能一般地应付着这些疯狂的护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卫队虽并非她们的对手,但仿佛永远也杀不尽,哪怕这片空地上堆满了尸体,也始终都有数不清的人再度涌上来。
靖兮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她与白枕眠皆逐渐疲惫之时,一道玄光扫了过来,直接将堆满尸身的街道劈开。
玄光之中,一辆马车徐徐靠近。
白枕眠深吸了一口气,退到了靖兮身边,有些慌神。
“小南,这”
靖兮面无表情地握着手中的赤红色心剑,定睛看着停在她面前的马车。
马车的帘子缓缓掀开,一个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男子一身华丽衣袍,身旁有年轻高大的护卫搀扶,一双眼睛凹下去半分,深邃,却又碜人。
靖兮皱了皱眉头,直觉这个中年男子,比起其他护卫,似是厉害许多。
男子在距离靖兮与白枕眠七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他打量着她,良久之后,问道:“两位,似乎是生面孔。”
靖兮说:“寡闻少见。”
男子轻轻笑了笑,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是郡公慕容尚的舅公,刘高立。”
靖兮说:“小小郡公,不足挂齿。”
刘高立问:“敢问两位姑娘,是从哪里来?名唤如何?”
靖兮直截了当:“你,不配知道。”
刘高立看着她,说:“姑娘如此猖狂,可做好了与整个乌夜郡为敌的准备?”
靖兮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何止是与整个乌夜郡为敌,她是要与整个央玄大陆为敌,与央玄倾夜为敌!
再者,真要论起身份地位来,她是长赢帝国唯一的王女,将来的女帝,他刘高立算个什么东西!
瘦马?整个央玄大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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