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很多俊朗非凡的男人,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他这么深刻的,除了令人惊叹的俊美面容之外,最无法忘怀的是身上难掩的气势。
不知名的气势。
段风缺也生的好看,可他若是与他一起,必是高下立见。
萧流光以为,只有东云万肆这种至强的存在,才会有这般深刻的气势。
“你醒了。”
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对方就出声了。
萧流光有些懵:“敢问阁下”
他捏着手中的笛子,转头看她:“林迹。”
萧流光愕然:“林林迹”
她听说过他,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是林宿唯一的传人,是个逆臣贼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至今仍然被长赢帝国通缉。
她师父,对林宿的评价相当高。
这些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
林迹看着她的表情,已然猜到她心中所想,对于长赢来说,他所留下的痕迹,只有那些,哪怕他做的某些事情载入史册,也是用的别人的名字。
“你在天玺无人境遇到了困难,我将你带回来了,你受了伤,躺了很久,数日之前,长赢传来消息,赢熙帝退位,新帝已登基。”
他还是将该说的都说了。
可说到新帝登基之时,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眸子里情绪的变化。
凤玄女帝。
他忽然就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话,等她登上帝位,便赦免他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有这一天。
萧流光又是一阵愕然:“新帝是谁?”
林迹道:“自然是南靖兮。”
还能是谁?百里尘吗?
别说一个百里尘了,就是十个,都没有办法阻拦她。
而今,她要面临的麻烦,可不是百里尘这么简单。
他也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了。
萧流光松了一口气,如此看起来,事态的发展还算顺利,不过,她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救她出来的?
“那个,敢问天玺无人境的事情,具体如何?当时我记得我已经”
林迹说:“你被他打伤了,我临时带走了你,就这么简单。”
萧流光不明白:“你怎么做到的?”
他在极招相冲的瞬间,闯入了战局,并且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走了她?
这太
太不可思议了吧
萧流光自认不是个能力低微的人,当她遇到那样的对手时,很清楚她的结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个林迹冒出来。
林迹有些漫不经心:“你是如何想,我便是如何做到的。”
萧流光想要深究天玺无人境的事情,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来,想了想,索性询问了一下,他对那个神秘少年的了解好了。
“那么,你知道,当时那个诡异神秘的少年是什么身份吗?”
林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知道。”
萧流光连忙问:“他是什么人?”
他说:“他是我徒弟。”
她怔住:“”
林迹认真地看着他,继续说:“他的事情,我必须要承担一份责任,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他会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那个少年,是他多年前,救下的孩子。
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他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占孤鸣。
然而,当年的他,又如何能想到,一个天真普通的少年,会变成这副模样?
萧流光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迹淡漠地说:“事实上,我也不能完全了解如今是什么情况,约莫大半年前,他与我发生了争执,我动手打了他,然后他就失踪了,他离开了我隐居之地,我知道他年幼无知,想过要找他回来,但是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变成了这副样子。然后,他打败了我,拿走了归墟剑以及,紫烨剑。”
他说的冷静平淡。
哪怕是失败,也说的冷静平淡。
十几岁的少年,在失踪半年之后,突然拥有了一身诡异的能力,并且练成了林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天殊归宗。
说是天殊归宗,并不完全正确。
也许,那应该叫逆道归宗。
萧流光瞠目结舌。
按照他的说法,那个诡异的少年是他的徒弟,剑法是跟他学的,怪不得有种特殊的感觉,他与林家的确有所关联。
败在一个少年手中的,不只是她,还包括作为师父的他本人?
这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教出一个这么厉害的徒弟?”萧流光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了。
林迹仍旧一脸清冷:“他资质很差,学了十几年都未曾有多成就,可我也未曾嫌弃过他,他的变化,是在那失踪的半年里。”
那半年,是个谜。
第840章 无法舍弃的情心()
萧流光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了。”
林迹回想起他的事情莫名觉得糟心,他只知道,他如今,必须要阻止他继续伤害无辜的人。
事实上,他知道,占孤鸣的目标是什么。
他不能,让他祸害到她
萧流光忽然问:“他许是走火入魔了,所以,你是因为他,才出手救我了?看来你的本意,也是阻止他继续为非作歹。”
林迹却说:“不,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将军。”
在没有弄清楚占孤鸣的状态之前,他不会去继续激怒他,而且那段时间,长赢那边多有动荡,他没有心思去管占孤鸣的事。
他救下萧流光,是因为正在关注百里家与长赢帝国的事情,恰好撞上了萧流光遭遇此劫难。
萧流光顿时一怔,想了好久都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怀疑她幻听了,许是睡久了,耳朵有些懵。
…
萧流光在这间茅草屋住了好些时日,也没有要走的打算,反正伤也还没好,她开始学着他,沉静思考了起来。
她发现,这个地方地处偏远,似乎只是暂留之地。
林迹平日里的爱好,就是吹笛子。
有时候会和她说一些话,他对她似乎很了解,仔细想想,她是长赢的神兵司司长,他了解也正常。
“那些有关于你的传闻是真的吗?”
“大概吧。”
“你以前造过反吗?”
“嗯。”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
“避世了。”
“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会造反。”
“为什么不信?”
“你看上去像个正派人士。”
“那你错了,我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永远都只是他自己,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
“你的剑都被你的劣徒拿走了,你不着急吗?”
“不着急。”
“为什么?”
“剑,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不是剑客吗?”
“是。”
“难道你不用剑吗?”
“可用,可不用。”
“我以为,剑是剑客的半条命。”
萧流光的剑,在天玺无人境一战中断了,她的情绪也因此一度十分低落,师父曾说过,对于一个优秀的剑者来说,剑就是半条命。
她觉得林迹高深莫测。
也许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你知道,最强的剑中奥秘吗?”
“世人称,以剑入圣,便是至极至强。”
“对,以剑入圣,我怀疑你,就是这样”
林迹平时回答她的问题都很爽快,如今却停顿了很久。
他摇了摇头,说:“并没有,这辈子,都不会的。”
萧流光不明白:“为什么?”
林迹说:“因为,舍弃情心向剑心,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她会意:“你的意思是说,你有无法割舍的情心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她瞬间好奇了起来:“你有喜欢的女子?”
什么样的女子,会被他这样的人喜欢?他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而今却独身一人,这其中,又有什么因缘呢?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萧流光归根究底也是女人,她仍旧想要知道这样的故事。
林迹还是应声:“嗯。”
“她是什么样的人?”
“忘不掉的人。”
“她一定长得很漂亮。”
“在我心中,无人能及。”
“她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缘分不够。”
听到这种回答,萧流光就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什么缘分不够,是感情太浅罢了,这都是借口”
林迹说:“她有喜欢的人,而且,她也嫁给了他。”
她愣了愣,顿时沉默了:“”
好吧,他们两个,不是一回事。
这个孤高冷傲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嫁给了别人的女子,哪怕她已经嫁给了别人,仍旧无法舍弃自己的感情,倘若是以前的萧流光,定然无法理解。
可如今,她已经能够感知其中的无奈与悲哀了。
很多事情,充满了无可奈何。
萧流光趴在窗边,低垂着脑袋,听着他吹笛子。
半刻后,笛声又停了下来。
林迹忽然说:“有人来找你了。”
萧流光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林迹说:“三十里之外,有人过来寻你。”
萧流光一脸不相信:“你看得到三十里之外的人?听得到三十里之外的声音?你又如何知道,那人是来寻我,而不是寻你呢?”
他到底还是人吗?
他说他未能以剑入圣,为何超脱常人?
萧流光是不信的。
林迹说:“感觉到的。”
她仍旧不相信。
然而,事实可谓叹为观止。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茅草屋之外,一身墨色长袍的段风缺立在篱笆前,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遥望曙光一般。
萧流光第一反应,是段风缺的面容。
第二反应,是林迹的感觉令她惊叹。
林迹站在两人之间,不动如山。
萧流光看着林迹,像是在看神祇:“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林迹淡淡地说:“就是这么感觉到的。”
萧流光感叹:“你太厉害了。”
林迹轻轻扬了扬唇角,倒是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夸赞,他回身问她:“你伤势未痊愈,若是他会妨碍到你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赶走。”
萧流光高兴坏了:“那真的太感谢你了,快把他赶走,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林迹点头:“好。”
站在篱笆外的段风缺脸上的喜悦,顿时化为虚无,恼怒非常,她活着,她真的活着!她明明知道他会担心他,却半点消息都不透露给他!甚至见到他之后,还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什么?把谁赶走?”
林迹道:“除了你,还有谁应该被赶走?你惊扰到我的病患了,如果你不肯离去的话,我只能请你离去了。”
段风缺只觉得好笑,一个飞身便落在了他面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是说,你们人类,向来如此张狂?”
林迹仍旧一脸淡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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