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兮有些担忧:“你现在这样”
君北葬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无妨,天塌下来都没有我娶小离重要。”
她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身上,用力地抱住他的手臂,似乎是在撒娇。
靖兮说:“我知道啦,小离会保护好君君的,君君放心好了!”
他顺手就抱起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只要有小离就好了。”
她面若朝霞,略显羞涩,埋在他怀里,喃喃地说着话:“等你好了,就收我为徒好不好嘛,我不想要什么女师父了,我就想要你教我,我已经取了心剑了,以后我也能守护你了”
君北葬蹙眉:“不行,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师父。”
她的身材真的很娇小,缩在她怀里,娇小可人的很,始终都有种让他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靖兮听到他拒绝,有些生气:“为什么不能做师父,就算是我的男人又怎么了!”
君北葬说:“师为父,我既娶了你,便不能收你为徒,不过教教你还是可以的,拜师仪式免了就行。”
她有些雀跃:“那不就得了,这样就够了啊,只要你能教我就好了!我才不要林迹教我,那个家伙,还一直诱骗我说要收我为徒,我呸!”
君北葬气的差点站起来:“什么,他胆敢如此?”
靖兮立刻安抚他:“没啦,我没有答应啦,我不可能答应他的,林迹真是个坏东西,一天到晚顶着冷脸不说,心思还贼坏!”
她不该提起林迹的,忍不住还是说漏了嘴,她知道君北葬不喜欢林迹,所以这会儿一定得骂他才行。
果然君北葬的脸色很快缓和了下来,他只说:“等我恢复过来,非得教训那个臭小子不可!”
靖兮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喊打喊杀。
这个地方,还真寒冷,靠在他的怀里,周身的温度似乎也高了许多,温暖溢满。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君北葬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安全感了,更是温暖的光。
君北葬忽然低声唤她:“小离。”
她坐在他腿上,轻快地摆着腿,嘴里还哼着歌,听到他唤她,于是抬起了头,贴着他的下巴应了一声:“诶,什么啊?”
他说:“你知不知道,每当你靠近我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有种难以启齿的冲动,那种恨不得将小离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靖兮拉着他的衣摆,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僵硬,脑子里隐约有些空白,他说的冲动,是指什么呢?
君北葬说:“可是我也很担心,伤害到小离,所以,我不敢”
只要他还存着一丝理智,就不会轻易让自己情难自控,他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浅浅淡淡的喜欢,而是爱,深入骨髓的爱。
他哑着嗓子,话语模糊暧昧,靖兮再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就真的太迟钝了。
原来,他所说的难以启齿的冲动,是这样啊
她缩了缩身子,又埋在了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声呢喃:“那个啊没关系的,我又不会真的与你生气,什么规矩,什么礼法,什么尊贵的身份,我都不在乎,如果是你的话,都没有关系的”
君北葬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如此勉强在忍耐着了,她竟如此不在意。
他横抱起她,匆忙起身往饮茶休息的房间走去,眼睛里充斥着不管不顾的炙热。
她闭上眼睛,此时的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混乱,她知道父君不允许,君北葬当日破她处子之身,也是因为无法控制,他们现在还未正式大婚,她不该怎么做的。
这些靖兮都知道,她的身份,她应该遵守的礼法,她都明白,然而她依旧只能任由他除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软着身子靠在他身上。
不只是他会情难自控,原来她也会。
…
诞州的驻军即将撤离。
北方这一片的贸易很快也将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林迹在诞州休养了几日,身体渐渐复原,他并未与靖兮辞行,孤身一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以为,他会想和她说点什么,然仔细一想,他似乎又没有什么可以与她多说。
她明亮的眸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哪怕这个身影不深刻,却无比清晰炙热。
他林迹,将成为长赢帝国如今位列天网榜首的通缉犯,而她,依旧是尊贵又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靖兮公主,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他来说,温暖得如同冬日的阳光。
靖兮在即将随行百里逐风回到中州的前一日,才发现林迹不见了,他的离去,悄无声息。
诞州城守军得了百里逐风的意思,对他也是有意放行,这一次的战斗,唯有真正参与了的他们,才了解真相。
行于数万人的军队之前的,是身材高大皮糙肉厚的爬行异兽,此兽类防御极高,行动算不上敏捷,步履稳定,背部一块厚实平坦的皮,可以用来搭建房子,还能用来放置大型器物。
这种异兽叫做大车蜥,因为很好操控,乃行军必备,很是方便。
百里逐风用了半个月,才将余下数万军士整顿妥当。
牺牲的名单,列了足足好几车,靖兮还听军士们说起,百里逐风用了一整晚的时候,写下了面见帝君之时的长卷轴。
第153章 归来()
回到中州,百里逐风一身戎装还未卸下,第一时间便去了大殿回禀此次寒州平叛之事。
事无巨细,皆一一回忆起,告知南逸骋。
“公主殿下很安全,没有受伤,魔主在此次事件之中,力护诞州百姓,此一战名动整个长赢。”
“林迹及时醒悟,然属下无能,没有将他带回来问罪,让他逃了,目前不知所踪。”
“神兵司司长萧将军为逆贼三绝所伤,他已递呈文书,嘱托属下交于帝君,萧将军——已告老还乡——”
百里逐风托着卷在一起的文书,高高举起,双膝一曲跪在了大殿之上。
他低着脑袋,看着大殿之内的黑曜地板,南逸骋看不到他的表情。
南逸骋盯着百里逐风看了许久,良久之后,从王座之上走下,一步一步走到了百里逐风面前,拿起了那一封萧木龙留下的书信。
他面无表情地将文书捏在掌心,又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说道:“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晚为你设宴接风洗尘。”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君北葬去处理这件事,是否会简单许多呢?
君北葬的实力再一次超出了预计,哪怕寒州叛军倾巢之力,也无力抵挡他。
平叛不过数日的事情,不会有现在那么多的伤亡,他也就收不到这一封萧木龙送来的文书了。
然而,那时候人们害怕的,将不再是叛军,而是长赢帝国王室最强大的武器,一个叫做君北葬的人。
他们将无法看到,君北葬是为护他们而战,长赢境内将爆发更无法控制的叛乱。
百里逐风始终没有抬头去看帝君的脸色,所谓萧木龙的告老还乡,此等说辞,别说是帝君了,就算是他也明白其中缘由。
萧木龙与帝君相识多年,忠心耿耿,帝君还未继承大统之时,远在边关地区,便与他是生死之交,百里逐风很清楚这些。
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南逸骋捏着文书,缓缓打开来看了看,只一眼,就明白这封文书并非是萧木龙所写,字迹虽勉强模仿,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这是百里逐风的字迹。
说到底,他连最后的文书也没有留下
南逸骋悠悠叹了一口气,文书之上燃起炙热的火焰,眨眼间烧成灰烬,四散在大殿之中。
…
靖兮与君北葬回到了自己宫中,风尘仆仆的两人都已经换了衣服。
她散着头发,白皙的手臂撑着脑袋,靠在窗边看着园子外面飞来飞去的彩雀。
君北葬半个身体靠着窗,姿态略显不羁。
他看着她的头发,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长得和以前一样长。”
靖兮甩了甩脑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所谓地说:“现在也不短啦,能够到腰这里呢,长了也不好,打理起来也麻烦。”
君北葬的头发其实也很长,看他也不像是怎么打理的人,奈何一头长发还挺好看的。
靖兮想了想,不愿意再和他纠结自己头发的问题,省的他又惋惜不已,于是凑近他几分,转开了话题:“你知道辜落的头发吗?他一看就是个很懒的人,头发不长不短,还满头花白,跟个老头子一样的,是不是问题想多了才会这样?”
君北葬扫了他一眼,说:“辜落所练玄功如此,会导致头发变成白色,与想了多少问题没有关系。”
靖兮坐在毯子上,挪了挪身子又凑近几分:“那蝴蝶公子不男不女,是不是也和特殊的玄功有关系?”
君北葬耸了耸肩,淡淡地说:“谁知道呢”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甩了甩,摇摇晃晃:“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绝顶玄功?”
他笑了笑,顺口说:“小离嫁给我之后,我再替你物色一本绝顶玄功秘籍。”
她问:“还要物色吗?为什么不把你会的教我?”
君北葬神色一沉,认真了几分:“练功可不能乱来。”
靖兮知晓这事若要认真,必得十分认真,她也明白,君北葬既已答应,就会为她思虑准备好一切。
不过她就喜欢拉着他说话,如今万事已了,一身轻松,她恨不得整个人都长在他身上。
婢女安潇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瞧见她趴在君北葬身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安潇“哎呀一声”,小脸瞬间就红了。
看样子她是打扰到他们两个了,不过她过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靖兮一把推开君北葬,外面的彩雀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张开翅膀仓皇飞走,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她觉得自己心跳很快,就好像被捉奸在床一般,如同外面的鸟群一样惊慌失措。
转瞬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她和君北葬的关系在这帝宫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靖兮吐了一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么匆忙。”
安潇捂住眼睛,站着有些难安,听到靖兮的声音之后,松开了捂住自己脸的手,略显欢快地说:“殿下与未来驸马关系真好呢,以前我还无比心疼殿下要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头子了,现在想想,奴婢那时候真是在杞人忧天,殿下,你知不知道,北方叛乱的消息传的有多快,中州已经彻底传开了,长赢帝国未来的王婿,以一己之力护下诞州无数百姓!”
靖兮有些无奈,她到底是要说什么啊?北方叛乱的事情,以及消息传开的事情,她也知道啊,君北葬已脱下与玄沉弟子这个身份,以他自己的名字,震惊了整个长赢帝国。
她匆匆忙忙跑进来,就是为了感叹一番君北葬的事迹?
安潇上前两步,走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笑意,隐隐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她继续说:“公主你不要这么看我啦,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未来驸马现在名声太响亮了,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传的,说他曾一招败赫赫有名的冰皇辜落,一掌击退诞州城外数十丈高的巨兽,更是只用了一天,便俘获公主殿下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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