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刚开始还经常问:“妈妈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问一次被顾藤锁掐一次,陆时睿就不敢问了。
陆荆舟从来不觉得他离开谁会死,可那种妻儿都不在身边,随时可能因为一场爆炸丧命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以前他无牵无挂,现在,他满是牵挂。
顾藤锁爱就爱,恨就恨,很极端。现在,陆荆舟不仅没有把她送进监狱,而且真的要给她全新的人生。她是感激的,感激到不知所措。她只想做点事,弥补。她看陆荆舟消沉,几次她深夜回到房间,总会看到陆荆舟卧室的灯亮着。
她悄悄把小睿叫到旁边,让小睿说晚上一个人睡害怕,缠着陆荆舟睡。
白天,她就问小睿效果,小睿迷迷糊糊:“爸爸应该睡了。”
顾藤锁就放行了。陆荆舟要去公司,顾藤锁就跟着。他沉眉问她为什么,她死缠烂打说是要跟在他身边学习。她一看到他安静下来,要抽烟或者坐着看窗外的城市了,她就拿着不太懂的书问他各种问题。
有顾藤锁和陆时睿,陆荆舟没有太寂寞。
不过,心里始终牵挂。
他几次打电话给柳正肃,都拒听。他虽然知道柳正肃和柳屹他们的房子在哪,却不敢动作。他相信,一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终于,柳正肃打电话让他去见他了。
柳正肃电话来时,他正在吃早饭,立马搁下东西,听柳正肃言语。
“陆荆舟,你肯定知道地点,跟着来。听我手下的,要是不听,你知道后果。”
陆荆舟轻轻应:“嗯。”
他当然知道,柳正肃为了他痛苦。他必须配合,他免不了受点罪,不过他不在乎。重点是,他不能白受罪,他要吃吃和长泽、胜思回来。
抱着小睿睡,和抱着老婆睡,始终是不一样的。
陆荆舟收手机时,看到顾藤锁和小睿一起望着他。他先哄小睿:“小睿乖乖吃饭。”
小睿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陆荆舟把顾藤锁喊到放置杂物的房间,交代:“顾藤锁,我要去找他们了。”
顾藤锁回:“我给你精神力量。”顾藤锁当初眼睁睁看着柳正肃自己摔下去,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病,然后她觉得,柳正肃也有病。似乎,病得不轻。
“……”陆荆舟突然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用精神力量,我估计一两天回不来,我跟家里人说出差。你帮我保护好小睿,好吗?”
“那样,我们可以两清吗?”顾藤锁眼眸闪闪,盈盈问着。
陆荆舟收回手,道:“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她摇了摇头:“不管能不能,保护好小睿,是我自己的事。”
点头,陆荆舟道:“出去吧。”
顾藤锁没多留,她走了没几步,陆荆舟忽然喊她。停住脚步,她扭头,疑惑地看着他。
陆荆舟动了动唇:“如果愿意,你去跟老三道歉吧。他过得,一直不好。”
对这件事,顾藤锁也很固执:“不。”
陆荆舟笑笑,不强求:“我说的是如果。”
顾藤锁走后,陆荆舟抽了支烟。没停留多久,陆荆舟交代了卢恒一些事,一个人去了柳正肃暂时的居处。
迎接陆荆舟的,是曾程光。
曾程光多少畏惧陆荆舟,拿枪指着他脑门,给他手上戴上了镣铐。陆荆舟出奇配合,跟着曾程光走的同时,他把路记住了,也在打量房子构造。他并不觉得柳正肃在开玩笑,他要想办法找出炸弹,或者,他之前是吓唬。现在,他来了,肯定不会。
现在,他很被动。
但,绝不是他人生最为无助的时候。
是去地下室,黑漆漆的地方,偶尔透着阴冷冷的光。里面有个小型监狱,曾程光半点没磨蹭,把他推进监狱。逼着他吞了颗药,他当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还是咬了。他的意志力、抵抗力,还是可以仰仗的。
曾程光看着陆荆舟把药吞下去,才退出监狱,锁上。他走回弯弯曲曲的道路,离开地下室。手脚麻利,他很快走到柳正肃身边,说声好了。
柳正肃正好吃好了早饭,吩咐曾程光:“你看好小少爷和小小姐。”
曾程光应道:“是。”
柳正肃领着柳屹走:“阿芫,我们走。”
柳屹有点激动,面上保持镇定,跟着柳正肃走。
柳正肃对柳屹毫无保留,也没蒙眼睛或者怎么样。直接到达地下室,时隔半个多月,柳屹第一次见陆荆舟!她很激动,差点就喊出来了。不过她克制了,半个多月的囚禁,她真的发现,她的父亲的恨,根本不是嘴上说说能解决的。
她父亲要折磨她丈夫,她必须要阻止这个悲剧。
陆荆舟身体开始出现燥热的症状,看到久违的老婆,相思、药物反应交织,他下腹涌起沉沉的燥意。
“阿芫,恨他吗?”柳正肃隔着铁栅栏看陆荆舟,说不出的快意。
柳屹咬字:“恨。”
陆荆舟拧眉,隔着距离,看了一眼柳屹。只消一眼,他就懂了。她怎么会恨他呢?
“那我们就看场好戏吧。”柳正肃再次诡异而笑,喊了声“阿哲”。
地下室空空荡荡,回旋他的话。
等了几分钟,阿哲带来了十个身材火辣穿着风凉各种款的美女。现在虽说是春暖花开,但绝不是穿比基尼的时间。可几个美女,或清汤寡水的脸,或浓妆艳抹的脸,或标准东方人的古典韵致,或西方人的火辣率性……没有一个打颤。她们裸露的皮肤,细腻极了。她们一进来,暗沉沉的地下室忽然增了光亮,飘进丝丝缕缕的暗香。
阿哲接收到柳正肃的眼神示意,打开门,把十个女人,一齐推进了监狱。
原本看着宽敞的地方,一下子人头挤挤挨挨,变得逼仄。
阿哲完成任务后,就消失了。
柳正肃解答柳屹的疑惑:“阿芫,我们都恨着的陆荆舟,现在被程光灌了药效凶猛的春、药。没看到女人还好,看到了,你说,会怎么样呢?
不过这个禽兽都能强、暴你,或者我这么做,实质上还是便宜了他。不过阿芫,这里满是摄像头,但凡他忍不住,他和十女的精彩视频,就会传遍塔城。到时候,我看他怎么风光。
或者,他为了所谓的名誉,折磨自己,甚至憋到终身不举。阿芫,你觉得,这么一场戏,痛快吗?”
柳屹没想到,柳正肃会这样。这样,刺痛的,不是她血淋淋的心?
陆荆舟是为了谁,守身如玉?
而且这样的情况下,以陆荆舟的骄傲,就不会要那些女人。
柳屹回:“爸,这样恶心的场面,我不想看。”
挺满意柳屹的反应,柳正肃手拦住她的腰:“看看吧,看看这个伤害你,伤害你妈妈的人,多狼狈。”
柳屹没办法,沉默,没走。
到底是因为她妈妈,可真的,全怪陆荆舟吗?
既然参与了游戏,就要承担后果啊。她现在很希望她妈妈没有一时想不开自杀,因为这个世界唯一能劝她爸放下过去好好生活的,似乎只有她妈妈。
陆荆舟之前就有了反应,现在,直逼高峰。他整个人,都要被体内的火给烧热了。他面前的十个女人,先是在他面前摆姿势。他闭上眼睛不看,双拳紧握,抑制住打人的冲动。
女人见他忍住了,就争相走到他面前,豪乳丰臀,全都往他身上蹭。他的西装,被几双手一起脱了,借着,就是他的衬衫。他忽然睁眼,大吼一声:“滚!”
女人们被他猩红的眸子吓住,全都怔了。
陆荆舟趁机逃脱女人的魔爪,退到角落。为了压抑住欲望,他狠狠地往墙上砸!“砰”的一声,墙面凹陷,隐隐显出拳印。他当然不能,但凡他还能忍得住,他就不能在她面前,去做那些会让她难过的事。
柳正肃就是要让吃吃对他失望,他偏偏不。
这也事关他的尊严。
柳屹被巨响吓得轻颤,柳正肃为了方便观看。地下室开了灯,一时间灯光亮如白昼。事实上,这也是大早上。柳屹看到他拳头渗出了血,很是心头,皱眉。她无意看到柳正肃正在打量她,她赶紧捂住嘴,干呕了几声。
“爸,您不是知道,我从小就怕血。您让我看这个,我真的忍不住恶心。”这个就要感谢梁栋。她恢复了以前大部分的记忆,不过也只是标志性的片段。但是,她是知道了,她以前脾气有多坏,毛病有多大,活脱脱的病娇大小姐。
听到以前,柳正肃的眉目柔和了一点,但始终坚持:“阿芫,就这一次。毕竟,我们能目睹陆荆舟狼狈的机会并不多。”
柳屹撒了娇,依然没用,她就只好作罢。
十个女人依旧靠近他,陆荆舟两个拳头一起,狠狠砸在墙面上。女人原先被吓住了,就兵分两路,有的直接跪在地上,拖住他的腿,有的就负责挑战他的危险之地。
他见人难缠,已经碰上他的裤裆。他意识沉沦,瞬间,他有个念头:做吧。
可他模糊着视线,狠狠给了女人一拳。
正中脸,娇弱的东方娃娃摔在地上,细嫩的胳膊蹭出很多红痕。其他九人见他出手狠,生了惧意,不敢过分动作。可,柳正肃还在看着呢。
陆荆舟半清醒半昏沉,他从来不主张打女人。但这次,他似乎是在和十个女人作战。暂时挣开是个女人时,他抬眼,看了眼久别重逢的吃吃,心里忽然安定了不少。
柳屹几次想哭,后来的后来,陆荆舟的衣服被扯得零零散散,脸上,手上,甚至脚上全都是伤口。陆荆舟不仅要推开打开逼上来的女人,而且还要用自残来分散内心药物驱使下的药物。
但凡她忍不住,她就装作被恶心得咳嗽得不行。
和陆荆舟寥寥几次的眼神交流里,她都是求他:“大叔,不要伤害自己了。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柳屹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体会到,和他的健康、生命相比,他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简直微不足道。
她知道,他爱她啊。
她知道,那是她父亲害她啊。
听到陆荆舟鲜少的低吼声,她就特别愧疚特别难受。她以为,仇恨并不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并不能摧毁一切。因为她,他宽恕。可结果呢?
但当时,陆荆舟残忍一点,她绝对要和他吵架。
所以,始终还是因为她。因为爱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陆荆舟,却是她最想上前去抱抱的陆荆舟。
最后,又一次飙血,她直接晕了过去。
咚的一声倒地,陆荆舟和柳正肃都是心头一震。
柳正肃赶紧半蹲下,抱起柳屹:“阿芫,阿芫,你怎么了?”
久久没有反应,柳正肃忽然自责起来:“阿芫,都怪爸爸不好。你都说了,你看见血恶心,我还逼着你看。是爸爸不好。”柳正肃扫了眼满身血迹的陆荆舟,又看了眼晕过去的女儿。
柳正肃觉得够了。一个多小时的自残、精神折磨,他觉得暂时够了。而且柳正肃现在一把年纪,在监狱提前衰老,对激情戏根本没什么看的欲望。自己做,才重要。
“你们都走吧。”柳正肃话音一落,几个女人都解脱似的,纷纷逃出监狱。这是她们见过的,最恐怖的客户了。没做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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