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野不愿,手下微微颤抖的肩膀,给他无比的快感:“老板,为什么?”
“目的达成,孩子我还给了陆荆舟,柳屹,你也该听我的,还给陆荆舟。”温流道,思及杨野秉性又见他游移,立马猜测到几分,“杨野,我告诉你!你别乱来,今天你要是动了什么心思,能把你和我全都毁了!”
温流这才后悔——过于信任杨野,甚至都没有找第二个人来制衡一下。
现在他在“楚楚动人”,杨野在荒岛酒店,隔得不近,要真出了什么事……别提陆荆舟帮着他上位掌握温氏了,不打压才可笑。
“好的,老板,我会放了她。”杨野答道,却没有想放手。他都挨了耳光挨了踢,不占有柳屹岂不亏得厉害?而且,他要真纯粹追求快感,可以略过前戏。他有感觉,和她一次,能够他销魂好久。
到时候温流怪罪,他只要说温流通知时,他已经脱了裤子办了事。到时候,也怪罪不到他。杨野为了成全自己的好色,后路想得周全。可他不知道,这些后路,碰上陆荆舟,都会被碾得粉碎。
杨野离柳屹很久,她虽受制于他且痛得昏沉,可还是听到了——小睿回到陆荆舟身边了,电话里的男人让面前的男人放了她。
收起电话的时候,柳屹感觉到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就明白,他被欲念吞噬。想必他,不想放了她,而想强了她。
从她进房间起,他的目光,言行,都赤裸而直接地表达了这个想法。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可是我呢,偏偏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说话间,他挨过教训的手,直接往她腰间去,目的明显。
本来她还有点束手束脚,怕对方撕票。现在既然小睿已经安全,她可以随意反击了。皮肉之苦可忍,精神之辱不可忍!她的腿再次发力。
之前被踹痛了,出于本能,他竟然缩了回去。柳屹更是趁此骤然拿出烟灰缸,狠狠往他脑门砸去……不知道有没有砸偏,她确实怕砸死人,可她也怕用力不够,跟挠痒痒似的让他继续对她做不轨之事。
杨野没有倒,但掩不住踉跄,不敢置信地身后触摸太阳穴附近处,满手的血。她力道不足,可终归拼了命,又是脆弱的地方,自然出血厉害。
她很慌,想逃,他挡着,又怕他锁了门。她现在很晕,她怕在陆荆舟赶过来之前,她晕过去然后被他疯狂地报复……
当然,轻微地占有,还是疯狂地、变态地,只要对方不是陆荆舟,于她,就是不可磨灭的侮辱。
分秒都珍贵,她脑子混沌一片,手却费力地抬起过分重的木椅。木头很沉,也可能,是她渐渐失了体力,总之她抬了几次都抬不动。
余光时时关注捂着学转圈趔趄的男人,她知道,他一定会咬牙忍着,报复她的。一定会的,就算不会,她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一次失败,椅子上重重撞上了她的膝盖,痛得直接飞出眼泪。福祸相依,她瞬间又清醒了几分,猛地抬起椅子,狠狠往一旁的窗户砸去。
喀嚓,破碎的声音;砰,椅子重重落地的声音。
她手上已经麻木,嘴唇咬破——真的倾尽全力。
眼见玻璃只是裂开,没有碎,她失望至极。杨野却已经反应过来,狠狠朝她扑来,她躲避不及,倒在地上,背上有尖锐的东西隔着针织硌着皮肤。不是蚀骨的痛,却是细细密密引得人渗出薄汗的。
应该是烟灰缸碎了的渣子,她不愿久躺,推开正要覆身而上的杨野,单膝跪地躲闪。俄而站起,两个人都跟喝醉酒似的,全都行动不便。她坐在床上,整个人几近虚脱,晕得厉害。眼见床头柜放着台灯,她执起就往窗户的裂缝处砸去。
总算好运降临,玻璃不堪一击,碎了大片。躺在地上额角痛得厉害的杨野,被玻璃碎片砸到,可这些痛都不如柳屹砸的那下痛。
杨野躺在地板上骂骂咧咧:这TM泡个女人真是要命!
这样的女人,谁敢娶!
麻痹,以后家暴,还不知道谁打得过谁呢!
杨野始终不甘心,费力想让站起来。
柳屹浑身警戒地坐在床上,双手重重掐着大腿逼自己清醒——现在窗户开了,新鲜空气能进来了,想必那些东西,也能吹散,她的脑子,也能被吹醒些!
温流那边一挂下电话,陆荆舟就拧起眉头十分不悦:“温流,你把话说清楚。”
“我的手下,以前就是好色。这些年我以为他可能改邪归正了,现在,可能……对你的吃吃,动了心思了。”温流道。分明杨野是答应的,温流却不敢松懈。
陆荆舟抱着渐渐闭眼的小睿:“温流,你调教的好手下。”他冷冷继续,“别忘了,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前提是孩子和吃吃都没事。”
温流想说什么,终归理亏,对那个杨野,更是料不准会来这么一出。陆荆舟已经不想多听温流解释了,时光好像倒回到吃吃大闹祝芳菲演唱会那晚,她凭空消失了一夜,他等了一夜焦虑了一夜。
又或者是,祁晏发给他俩人亲热视频的那晚。
但一切的怀疑又终止在他床上那朵血花。
脑子想得多,但他始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内线给卢恒,把小睿交付给卢恒,中途问了温流吃吃所在地,便僵着脸色不再多说当即赶去。
始终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温流跟着陆荆舟。陆荆舟飚车,温流也飚车,飚车的同时,温流真想把出岔子的杨野放在轮胎下,压死算了。
他赶去都未必拦得住,他还指望其他忌惮杨野的?他蓄下的人手不多,杨野在他的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温流满脑子都是,杨野千万别得逞。只要杨野没得逞,什么都好商量。陆荆舟的手段,温流当然知道,敢于挑火,因为他孤注一掷,如今既然他有了回旋的余地,自然不想为了一个小失误前功尽弃。
陆荆舟急急忙忙赶到时,半清醒的柳屹和同样半清醒却执拗得不行要强了她的杨野打得不可开交。柳屹下手狠,杨野亦是,不过杨野状态越来越差,柳屹却是伴随着破碎的窗口灌进的冷风越来越清醒。后背的痛不可忽视,身上也多处淤青,她每每想逃,总被他绊住手脚。
耗得两人都是精疲力竭。
她又一次后背正中碎渣,真是不想起来:脚上的伤堪堪算好,背上又添斑斓新伤。
古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TM臭男人,真的是为色而亡吧!
“砰砰砰”,在她艰难试图起身时,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确切来说,不是敲门声,是撞门声。低住吉扛。
应该是,陆荆舟来了。
除了,陆荆舟,还有谁呢?
她一笑,放弃了起身的念头。刹那间,知道再也没有机会的杨野,猛地起身,再次欺身而上。他头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折腾得力气尽无,视线迷糊。可他还是不愿意放手,发起最后攻击。
杨野要扑上她时,她还有力气推开他,眼见门被踹开,她只是挪了挪,任由杨野压在她身上。
虽然只是压了一点点,但这对杨野都是极大的鼓励。事不宜迟,他哪管冲进来的是谁,猛地一扯她的领口,针织活动性大,她的锁骨立马呈现,看得见边角的胸衣。
她只感觉胸前被冷空气侵袭,疼痛之外她冻得瑟瑟发抖。旋即,她没来得及反应,身上一轻,她便看到衣冠楚楚的陆荆舟。
心里是笑着的:陆荆舟,你看看我这惨样,现在你还舍得推开我吗?
“吃吃。”陆荆舟沉声,心疼得眉头深锁,目之所及,是她裸露似乎颤抖的胜雪肌肤。几乎颤抖着,他轻轻拉上了她的衣服,“对不起。”
我做了这么多想要保护你的事,却始终……让你深陷其中。
我的爱,和我这个人一样,是一种罪孽。
柳屹像是看穿了他所想,紧紧缩进他怀里,手死死攥住他的衬衣下摆:“陆荆舟,我恶心我要回家,要回家,回你和我的家。”她唇色泛白,嘴角有血,脸上全是虚汗,说话断断续续,羸弱得很。
此时此刻,她倒真像风中弱柳。
“好。”陆荆舟全然不顾被他扔在一边可能痛死的杨野,抱她走出这个不祥之地。出门时,恰好迎上匆匆赶来的温流,冷冷睨了眼躺在远处看似奄奄一息的杨野,“温二少,你的处置,不会让我失望的吧?”说完,他抱着柳屹出了所谓的荒岛酒店。
赔偿问题,自然不是他所考虑的。
温流寒着脸,走到横躺在地上痛得站不起来的杨野:“哪只手?”丝毫不同情,“杨野,我以为你跟我久了,会懂得权衡利弊,哪里的女人你不能玩?偏偏要……我看,两只手都没闲着。”
话音刚落,温流就踩着杨野的手心,毫不留情地狠狠碾压。
本晕厥过去的杨野,再次痛醒,发出凄厉的尖叫。温流自幼习惯这种尖锐的声音,置若罔闻。他知道,陆荆舟听得见;他更知道,陆荆舟不会满意这样。
可是杨野啊杨野,为了留住你,我不能手下留情。
陆荆舟自己开车来,但他想把她放在后座,她一直哭,死死抓住的领带,死活不松手:“陆荆舟,不要离开我。”呢喃、昏沉,她似乎坠入迷梦。
他真的于心不忍。看她难过一点,他就想上楼去剁了那个不知好歹的杨野的手。
“好,我不离开你。”他继续抱回她,抱着她坐在后座,他没有动,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心口,一点点擦拭她的眼泪,安慰着:“没事的,是我啊吃吃。”
她本来是故作可怜哭的,可是他温言好语哄着,她突然十分委屈,十分、十分委屈。后背还在痛,他抱得更痛,可她不想说,他想她一直抱着她,哄着她……直到,地老天荒,不,只要到他们一起老死的那天就好。
不求前世,不盼来世,只愿今生。
她后来累了,在他怀里,安安心心睡着了。
陆荆舟也是急了,紧紧抱着她,把西装盖在她身上,像是找回遗失的珍宝,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卢恒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此时,他们已经坐在车里一个多小时了。
卢恒来开车,直接回陆宅,睡着的小睿已经送回陆宅,赵素梅照看着。
到了陆宅,卢恒替陆荆舟开车,陆荆舟抱着她下车,动作间,西装不小心滑落。
卢恒眼疾手快,把西装捡起,直起身时,却看到陆荆舟的白衬衫上沾染点点血迹,惊讶问:“陆先生,你受伤了?那个温二少,还真是不知好歹,非但不相信你的诚意,居然还对柳小姐……”欲言又止,他比谁都清楚,柳屹是陆荆舟的命门。不知道从哪一年来时,卢恒也是突然之间发现,两个互相缠绕、羁绊的人,滋生了深深的、无法割舍的感情。
感知到什么,他探手从她线衣后覆上她的背,碰到阻碍,伸出手来,指腹有干涸的血迹。大步跨进酒店房间时,满室狼藉他是看得清楚明白的。他以为,渣子上的血是杨野的,没想到大部分还是吃吃的。
心又像是被戳了一刀,抽痛,他敛色命令愣在一旁的卢恒:“盖上,你通知卓医生来一下吧。”
得令,卢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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