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自家的墙头。清风小厮只觉得下回一定得拦着侯爷少喝几杯酒才是。
没惊动守门的婆子,却没越过值夜的樊妈妈。樊妈妈还是卫侯爷自个喊起来的。冷不丁的瞅见侯爷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跟前,还把樊妈妈吓了一跳。
“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奴婢喊大夫人起来?”隔多远就闻到一身的酒气,樊妈妈有些迟疑,侯爷是个脾气好的,从前就是叫气得狠了,也只是闷坐着不吭声,从没对郡主说过狠话、甚至动手的。樊妈妈只担心大夫人一气之下耍起性子来,弄的两个人尴尬。
“不用喊她,我这里一身的酒气,外面躺躺就好。”
这就是不打算惊动旁的人了。樊妈妈连忙给卫文贤在罗汉床上铺好被褥,又把自个值夜时睡塌上的铺盖收拾起来,见侯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再不多提其他,转身出了门,又随手带上房门,只留了夫妻两个在里头。
卫侯爷躺进冰冷的被褥里,叫冷气一激,酒劲又有些上头。想着两人就这么隔了一道屏风,大夫人从来都能跟没事人一样兀自睡她的,只留下他对着清风冷月的好没意思,越想越觉得冷被褥里睡得浑身难受,猛地坐起身,抹了一把脸,轻轻喊了一声“敏毓”。
没动静!
大夫人睡前一肚子火气,翻来覆去磨了许久才刚睡下去不久,人就睡的深沉,自然是没听到响动。
“敏毓?”卫侯爷不死心,重又喊了一声。
屏风里头倒有了翻身的声音,只翻动两下之后又重新平静下来。
我已是喊过了的,卫侯爷心里想着,脚步不听使唤地越过屏风到了内室的床边上。
床帐轻轻掀开一角,内里全是久违的朝思暮想的气息,“敏毓”,卫侯爷喟叹一声,俯低下上半身,只觉得朦胧之中的凹凸身形带了无限地诱/惑,诱着人想离的近一点更近一点。
“敏毓,外头实在太冷了,我还是在这儿睡吧?”卫侯爷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很没诚意地询问了一下,没等到回应,便甚是愉悦地掀了被子钻进去。
大夫人梦见自个被一头熊给逮住了,吃她之前还要把她放在地上来回地揉弄,直搓得她额头冒汗,手脚发软。挣扎着醒过来,等看清面前的人,直恨不能再晕回去。
“卫文贤,谁准你到我床上来的?”大夫人伸腿便要蹬,被卫侯爷一下捉住脚,夹在两腿之间拔都拔不出来。
“我问过你,你没反对,我便睡上来了。”卫侯爷一面同大夫人解释,一面游刃有余地防止猎物逃出去。
“你不是不过来了么?院门都落了锁,你是怎么进来的?外头值夜的是哪个,怎的就叫你进来了?”大夫人又惊又怒,才刚准备跟这人好好分辩一回怎么把东西都搬进了内院,转眼间连床都叫人上了。
卫侯爷这会子酒劲散了些,不想提自个爬墙的事,捉了大夫人的手唬道:“整个侯府都是我的,守门的婆子怎敢拦着。樊妈妈还在外头呢,你是想把她吵醒,进来瞧瞧咱们这样?”
大夫人被卫侯爷无赖样子惊呆了,一时间想不出词来应对,结巴道:“那,那你找地方睡去啊,去你的书房啊,你跑来我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敏毓,我好累,你容我躺一宿吧。”卫文贤索性豁出去了,既是开头就没了脸面,这会也不用要了,愣是装作没听见大夫人的提议,兜头耷脑地扯了被子躺定不动了。
大夫人论力气,抬不动他,论脸面,也不如他厚颜,手脚都被制住,看似松松的没什么力道,却怎么都挣扎不开。且越挣扎,身体交/缠地反而会更尴尬。
大夫人气无可气,压低了声音骂道:“卫文贤,你混蛋!卫文贤,你给我滚……”
只不管压低了声音骂得多少回,也没等到回应,许是骂得累了,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睡了过去。
厚颜装傻充愣地卫侯爷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暗道虽是第一步迈的不容易,却是有个好的开端了。
第20章 乔姨娘()
明妍清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又同卫侯爷碰上了,只这回不是在点苍院的大门口,而是大夫人的内院门口。
扭头瞧了一眼正房,明妍心里寻思她爹这是刚好从院子外头进来还是正打算抬腿出去。
女儿打量的目光让卫侯爷十分不自在。
才刚樊妈妈来喊门的时候,敏毓已经醒了,正在同他不对付,声音动作俱都大了些,也不知外头是怎么听的,进来伺候的时候瞧他的眼神都变了。如今连明妍也是这样。
卫侯爷轻咳一声,严肃了表情同明妍说话,“过两日便是谢府王老夫人的寿辰,也是你头一回出门,遇到不懂的地方,多跟你大姐学着些。谨言慎行,身边轻易不要离了人。”
明妍听了讶异,脑子里想过一回,恐是她之前的经历已经教侯爷爹知道,遂乖乖点头应诺。
女儿乖巧的时候真是像极了敏毓小时候,卫侯爷不自觉地温柔了语气,道:“过了王老夫人寿辰,咱们就把你大姐接回家。我已经同你母亲商量过,你们如今也渐渐大了,需请了专门的先生教导功课。你们母亲往后会忙起来,也没时间。”
明娴能回来侯府同他们一起生活,明妍倒是很高兴。至于读书识字,明妍一向能自觉约束自个,换不换人教并无不同。只是提到了王老夫人的寿宴,明妍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年纪竟然也到了出门应酬的时候,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卫侯爷见女儿默不作声,以为女儿同母亲依赖,一时半会不能接受,便开解道:“只是进学的时候要去前院,明妍还是住在这里,能时时同母亲见面的。”
明妍摇摇头道:“女儿自然愿意多几个先生教,女儿只是想问父亲能不能学骑马?”
明妍的身体自从每天步行几趟给老夫人请安,渐渐结实起来,饭量也比平时大了不少。自从大病一场之后,明妍是万万不愿意再有个病弱的身子的。只是内院女眷孩童能活动的地方本就不多,明妍又不能像男孩子那般蹦蹦跳跳,她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活动能帮助锻炼身体了。
后来无意中从樊妈妈等人嘴里知晓娘亲可是从小时候起便学习马术的,御马术连先帝都亲口夸赞过。她虽然不能张口就提学功夫强身,练练马术还是可以的吧。
卫侯爷果然一口应下,并且十分高兴:“你母亲便是从小就喜欢骑马,咱们府里有个小马场……”卫文贤看了一眼女儿,没好意思同女儿说那个小马场便是他原先为了大夫人专门修的,只转了话头继续道:“回头选几匹乖巧的,偶尔在马场里跑上两圈也尽够的。你昊天哥哥马术就不错,可以让他来教你,爹以后有时间也能教你。”
“以后还能把娘亲请去,女儿也能瞧瞧娘亲的马术。”
卫侯爷笑容更加灿烂,看的明妍直晃眼。
侯府这样大的地方,消息却跟长了翅膀似的,端看老太太见了卫侯爷时笑眯了眼,明妍也能肯定她爹方才确实是从娘亲屋里出来的了。
对于爹娘当年的故事,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明妍从来就是个更关注眼前的人,父母能和谐融洽地相处,明妍替他们高兴。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明妍很清楚大夫人并不是个轻易转变态度的人,换句话说,老夫人高兴的为时尚早。没见她爹一脸无奈的表情么,尤其是老夫人忙着教人给卫侯爷熬补汤的时候。
明娴也觉出些不同来,欲言又止地给明妍使眼色。在明娴眼里,明妍年纪虽小,脾气却十分软和,明娴如今是把明妍当了亲妹来待的,小姐妹两个无事的时候黏在一块,感情正是好的时候。
明妍小声同明娴说了父亲只等谢府老夫人寿宴后便接她回家,还有要在府里请女先生的事。
之前从继母那里听说过一回,如今又是父亲亲口说出,自是再不能更改的。即使谢府那边稍有波折,父亲也应该有准备应对的。明娴听过,心情立刻明朗起来。拉了明妍讲起谢府的人事来,提的最多的就是谢府的二表哥谢恪。
明妍记得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名字的谐音听着有些滑稽,至于别的,倒是没有多想。在她心里,明娴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至多只是觉得在外祖母那里受多了表哥的关照,感情自然亲厚一些罢了。明娴都要回府了,谢府那边于她就当平常的姻亲处着就是了。
明娴见明妍对谢府不感兴趣,也就提的少了,虽说回了自个家心里应该高兴,可一想到离了谢府平时再想跟谁见一面便难了,明娴心里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惆怅。
因着要出门赴宴,老夫人特意赏了几个小姑娘首饰配件,明妍自觉太小,没到打扮的年纪,先选了简单的珍珠簪花。明娴有母亲留的嫁妆,也不紧着这一时,也只选了大方得体的玉饰。最后得了好的反而是明婧同明娢,明婧因为得了漂亮的宝石簪子连带着对明妍的态度也好了些。
大夫人知道后,二话没说,开了自个的私库亲自给明娴明妍选了内造的首饰。连带着请了京城有名的锦绣阁给明妍明娴两个裁制新衣服。对明娢这个大房的庶女提都没提一下,至于二房的明婧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倒是三房的明姝那里,也没忘记送东西过去。大夫人护短的架势明妍是彻底的领教了。
明娢逛园子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回来自个屋里默默坐了掉眼泪。乔姨娘见女儿不开怀,把人拉过问了,听过明娢的话也愣了半晌。哽咽了一下,叹道:“都是娘不好,早先教大夫人厌了,连带着你也跟着受委屈。大夫人性子要强,从来不是好相与的,原先没出了点苍院倒罢了,如今既然连老夫人都向着她,咱们还是尽量避着吧。”
“都已经避到祖母这里来了,还要如何避?”明娢教乔姨娘说的更加不能自持,眼泪扑哧哧往下掉,“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同明娴明妍不一样我认了,姨娘告诉我事事需得忍着,我也忍了。只不过在祖母那里得了点好罢了,就成了她眼里容不得的沙子,凭什么!”
乔姨娘扯了帕子给女儿抹泪,抹过了又去揩自个眼角,末了幽幽地道:“大夫人自来就跟前头的夫人不一样,多亏了前头的夫人娘才能有了你。娘有了你一个便知足了,想着就这么守着你到老就是了。谁知侯爷一心的看中大夫人,不顾老夫人愿意也要娶进门,连带着娘这个老人也成了绊脚的石头,恨不能给踢到天边去。女儿啊,娘如今别的不想,只想着你往后能嫁得好,有个依靠罢了。老夫人看着不好说话,却最是心慈的,咱们只要跟着老夫人,只盼着老夫人能给咱明娢相个好亲事就够了。”
“女儿还要忍多久?”明娢见乔姨娘不想着趁侯爷回来,到跟前亲近着,反而越发的往后退,更加绝望,“大夫人如今已出了点苍院,依着老夫人的偏袒,万一女儿的婚事落到大夫人手里去,姨娘还要让女儿接着忍么?”
“不不,”乔姨娘慌乱地摇头道:“大夫人自来冷漠,你不朝她跟前凑,她是不会搭理你的。”
“我同姨娘便是被她挤兑到这偏僻的院子里来的,姨娘竟然还想着大夫人是个心善的?”明娢被乔姨娘一再的避退激出火气来,恨声说到:“她就不应该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她没出来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