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苍离子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竟是这般，气的他青筋都窜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不要火上浇油，把这些小崽子给我收拾掉！”
慕白沉眼：“师父，你当真绝情？”
苍离子看过来：“为了空桑千年基业，我不能让你们胡来！”
“可是小师妹。。。。。”苏兰担忧道。
这时，苍离子才终于看向了虞苓。
虞苓也望向了他。
沉默无声之间，她便已经读懂了苍离子眼里的意思，她眸光低低转悠着，明白一切，她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苍离子冷漠道：“自己犯下的错就该由自己承担，不能怪别人无情！”说完，转身抬手：“动手吧。”
一句动手，众人便执起斩妖剑，慕白苏兰三人也都祭出斩妖剑。
围观的孟云，谢昂周青三人急的快要跳出来，特别是孟云几乎一翻而来，可是被谢昂拉着：“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一旦参与，整个东海都有可能跟着葬送。”
“可是他们。。。。”孟云咬牙切齿，握紧手指头，根根脆响，心中翻江倒海着，在家族和朋友之间不断的衡量和纠结着。
在剑拔弩张之际——
砰！
慕白忽然倒下了。
苏兰南幽甚至其他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过来，以及看着。。。。虞苓。
是她将慕白打晕的，她扶着慕白将其递给南幽扶着，然后朝苏兰走过去，一步一步，脚底烂的不成样子，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极为困难，走出去都能留下长长的一串血迹。
苏兰忍不住扶住了她：“为何。。。。”
她笑了笑，蹲下身子，蘸着脚底流出的血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师姐。。。我不想连累你们。”
是啊，不想连累，即使自己是冤枉的，也不想连累。
苏兰又哭了，摸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师姐不怕，什么都不怕的，你很傻啊，小师妹，你这样做，若是让慕白师弟知道了，他该是要多难过啊？你。。不能总是为别人着想啊。”
她笑着摇摇头，表示她愿意自己承担一切后果，然后看向被南幽扶着的慕白，目光垂得低低的，现出一丝无奈和愧疚，于是又在地上写道：“替我好好照顾慕白师兄，若是我死了，你就告诉他，我欠他的，小辈子再还，还有，让他好好活着。”
刚写完这几个字，身子便被一股发力高高托起，被瑶灵施法拉到她旁边，扔给身边的人，冷然道：“带她去神树殿台前，当面对质。”
她回头看向苏兰，苏兰又要扑过来，这次被数人制止：“小师妹，小师妹。。。。”
她朝苏兰点了点头，然后便被人架着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她知道，不好的，坏的都来了。。。。
神树殿台在虞苓进入空桑以来，从未来过，每次来取猎妖牌，大家都是绕道而行，没想到这次她知道它的用处，还是因为审问罪人自己，不得不感慨物是人非。
殿台中间有个高高的圆形灵柱，柱子表面凹凸不平，像是弯弯绕绕的纹路，呈曲线环绕烙印在柱子身上，其实这些加强版的净化咒，一旦启动，妖魔一触，非死即伤。
而她此时便跪在它前方，朝着坐在百层石阶上的悠然风安静跪着。
悠然风两边依次坐着空桑的其他几位长老，即苍离子，瑶苌和风洛南，而仅次于他们几十阶梯下的两边依次坐着长留百灵，南山平虚，太华晖阳三大掌门，再下面几十石阶下就是其他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
然后她跪着的高台之下，便是依次站着各大门派的弟子些。
如今，托她自己的福，竟是能在此看到与群仙会一样的盛况，值得一提的是仙宫的天君带着两位殿下也来了，高高悬浮坐在上方，居高临下众人。
她意外地与天君撞上一眼，他眼里已然没有昔日的笑容了，对她是一种极度的冷漠，她不想自讨没趣，垂下了目光。
寂灭早就按奈不住，拍着扶手站起来：“这个妖女，屠尽我长留百灵上下一千余人，这笔账，本该当日就还，可硬是被你们无耻的拖到今日，好啊，那今日你们空桑该给我一个怎么样的说法？”
其他仙门之人早就对四大猎妖门派之首的空桑怀有不满之情，觉得它老占着首席之位不放，简直不给新人机会，这次忽然发生虞苓叛变这事儿，正好给他们带来时机，加上有四大门派之一的寂灭带头，各个都挺起来，欲要打压空桑。
于是寂灭一说完，大小仙门都跟着附和。
首先是太华晖阳，扶离似乎还在生病没有到来，此次派来的代表依旧是扶离之妻，青丘帝姬之妹白柔，她依旧一身薄纱黑裙，肃穆神秘，挑着微红的眼角冷笑一声：“没想到啊，群仙会上我们仙界未来的栋梁之才，竟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通敌叛贼不说，还一人之力屠杀了长留百灵之人，该说此女子实在厉害，还是该说你们长留。。。。十分不行呢？那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抵不过。。。。。”
听见白柔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而冷嘲热讽，寂灭怒火很大，指着白柔道：“白柔，你什么意思？帮着妖女说话，难道你也叛变了？”
白柔云淡风轻地一笑：“我说的不过事实，如今妖界大肆屠杀我们仙门之人，而你长留最为严重，但人家却只让一个人就把你们给收拾掉了，这该是我们仙门多大的耻辱，我说出此话不过是让在场所有人记住，如今妖界重整旗鼓而来，妖王出世，祸害六界，我们不该像平时一样怠慢，理应加强管理和整顿。”
人家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寂灭根本无处发泄，最终甩了袖子，看向悠然风：“悠掌门，现在各大仙门之人都在场，还请你给我个说法。”
其他仙门也纷纷附和：“对啊，给个说法啊，你们培养出来的好弟子啊，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杀了人家弟子，总该给个说法啊！”
第495章 殿前审问2（）
“妖女在此，杀人是事实，还需要审问什么，直接当众以死来祭奠我们死去的亡魂啊。”
“把她关押地牢，护了这么多日，悠掌门还不给个说法，恐怕过不去吧？”
苍离子听不下去当场一吼：“都给我安静点，吵什么吵，别跟个市井混混一样，降低自己身份！”
众人如此才稍显安静。
虞苓默默地抬头看向悠然风，他不动声色扫过众人，站起身来向着高空中的天君扶手道：“天君？”
天君淡淡挥手：“开始吧。”
悠然风再次扶手，坐下来，看着虞苓严肃问道：“虞苓，长留百灵发生惨案那日，你是否在那？”
虞苓点点头。
他又问：“为何在那？”
虞苓想了想，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山下落脚，忽逢妖怪，为护人试图一人引开，不曾想误入长留。
她刻意划去了在凉亭里与离樾发生的事，那是痛苦的，与这件事无关。
一看到她写的，寂灭又火冒三丈高：“撒谎，为何引开个妖怪，偏偏就误入我长留百灵了？”
白柔一笑：“气运不济。”
“你？！”
寂灭恨不得先跟白柔打一架，可是看在天君还在此，硬是忍着不爽，恨恨咬牙。
风洛南劝慰道：“各位先不要着急，且看我掌门如何审问。”
悠然风继续问道：“你在长留百灵看到了什么？”
虞苓又写到：长留弟子几乎全死，唯独幽碧师姐执剑疯魔杀。。。死人。
“你又撒谎！”
寂灭又暴走，指着虞苓，眼里冒着怒火，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般吼道：“我们一行人都看见是你拿着你的斩妖剑杀了幽碧，我徒儿幽碧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如何会杀人，而且还是。。。。死人？”
虞苓写到：她身上被人下了禁制，无法自伤，只能她伤，是以她让我杀了她，让她不再痛苦。
“撒谎！”
寂灭又爆出一声：“什么禁制，幽碧身上根本没有禁制，若是但凡有点，难道连我都察觉不到么？”
悠然风向身旁的瑶苌看去：“可曾从幽碧身上找到什么线索没？”
瑶苌摇摇头：“并未，她身上除了胸口致命一击和脸上刀伤皆无任何异处，若是曾经下过禁制，即使人死禁制也不会消失，除非。。。。”
“除非，那日设下禁制之人也在场。”风洛南接过话说道。
瑶苌点点头，“于是我把那日在场的人都一一查探和审问过了，皆无异样，况且那日幽碧伤口处散发着妖气，其他人身上也都没有一丝妖气。”
“妖气？”悠然风微微拧眉，看向虞苓：“她身上的伤有些的确是垢水的伤害。”
虞苓不想就这样背了杀人罪名，赶紧写道：我身上并无妖气。
“呵，并无妖气那你身上的垢水之伤从何而来？”
瑶灵坐在一旁忽然开口冷声问道，然后建议道：“若是无妖气，那不妨让在场的人看看你究竟有无妖气？”
众人附议，纷纷要求当场验证。
不知为何，虞苓觉得很不踏实。
而悠然风点了点头，瑶苌便走下来，站在她面前，低声道：“何必呢。”
听她言语，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妖气？自己身上为何有妖气啊，她想不明白。
“这是启灵镜，但凡活人身上有一丁点邪魔歪气都能查探出。”瑶苌摸出一方有八个棱角的银白镜子。
众人看到，纷纷一惊：“竟是启灵镜！”
众所周知，空桑镇山之宝启灵镜乃是太古留下来的法宝，既能不放过一丝一毫妖魔邪气，又是妖魔的天大克星，但凡启灵镜一出，使其无所遁形。
如此，既是启灵镜，那众人也不会觉得他们空桑会作弊，寂灭也是难得舒了一口心。
瑶苌施法，启灵镜高高悬浮在空中，对准虞苓，猛然间白光轰然而出，大放光彩，虞苓八个方位现出启灵镜分身，白光悉数照她她身上的同时，她身下旋出刻着金色咒印的古老阵法图。
虞苓起初没什么感觉，众人也没看出什么来。
黑暗中有人手指一弹，虞苓陡然浑身一僵，脖子后方似有东西万马奔腾，她极为痛苦地摸着后脖子，像是一个刚烙好的滚烫的铁块落在那里，她痛的面目几乎扭曲起来。
被南幽抓着的苏兰不由大喊道：“停下来，停下来，没看到她如此痛苦么？”
寂灭狠狠剜了她一眼：“痛苦就对了，说明她身上的确有妖气啊。。。。”
“不可能的！”苏兰反驳。
落北莘眸色冰寒地盯着虞苓，一动不动，似乎也在等待这个时候。
呜呜呜。
虞苓张口痛苦着，冷汗打湿了头发，看起来湿淋淋又血淋淋，苍白无色的唇颤动不止，就在她觉得快要死了的时候，脖子后方忽然破裂，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钻出了身体！
众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忍不住惊呼：“竟是如此强大的妖气！”
就连不断大喊大嚷的苏兰都一下子噤了声。
瑶灵神色微变，眸光一颤，喃喃低声：“怎么回事。。。。明明不过一小道妖气如何变成这么大了？”
她缓缓地抬起眼皮子，发现目之所及，几乎整个虚空之中竟是一片黑压压，仔细一看，那浓黑的黑气连着自己的脖子，黑气肆意翻滚着，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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