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守护神已到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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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守护神已到请查收-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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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局,现场评估已经出来了,您要不要过目一下?”穿着一身套裙的余秋水小心翼翼地颔首道。

    “不用,按照惯例处理就好。”百里沉瑛没有回头,语气漠然。

    “但是,这次事件中,一个高中老师失踪了,如果被查起来的话恐怕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会有麻烦。”余秋水放低声音,抬起眼偷偷观察起百里沉瑛笔直的后背,

    在无法看到她表情的情况下,这是余秋水唯一能猜出她心思的途径。

    百里沉瑛深吸一口气,将白瓷杯搁在杯托上,缓缓转过身来侧对着余秋水而立。

    她清晰的面部轮廓在夕阳的照映下滚上了一层赤色的光,那双独特的眼睛却丝毫不受影响,眼底一片幽蓝,像秋天沉静的湖水。

    “什么时候我需要一句话重复两遍了?”百里沉瑛看向了余秋水。

    虽是个问句,言语里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我这就去办。”

    余秋水一头冷汗,颤颤巍巍地逃离了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隔间。每次与百里沉瑛打交道都让她十分难受,有种被人不断用语言和眼神凌迟的痛苦。

    这大概或许就是分局长一直为人所敬畏的原因吧!

第21章 海潮() 
雪——

    漫天飞舞的雪。

    花——

    晚霞般艳丽的花。

    火焰——

    永远也烧不完的炽热的火。

    鲜血——

    腐臭和死亡的气息。

    铃声——

    震耳欲聋。

    ——这是什么地方?

    她坐在水边,面容平静,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荡漾。

    长发男子站在她身旁,笑嘻嘻地说:

    “你看我,这样如何?”

    她依旧平静如池中清水,沉默不语。

    “昀晞你好闷啊!每天都不说话!”男子见她不回答,抱怨道。

    “那你这只小狐狸为何还成天跟着我?”她垂下眸子,斜望着黑发男子。

    “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黑发男子蹲下身来,未束的发丝柔顺地铺开。

    “扶光,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对妖如此包容”她无奈地笑道。

    “那又怎样,只要你包容我不就好了?”

    “你还涉世未深,这样下去迟早会命丧他人之手。”她皱起眉,缓缓道,“算了,把它教给你自保也好。反正我早已不在乎什么戒条。”

    “你在说什么啊昀晞?”

    ——扶光?

    黑暗再次笼罩大地,散去时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她穿着白色沾满血迹的长袍,看着光点中渐渐远去的男子,嘴角向上翘起,丢下手中的长剑,转而从腰间抽出一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匕首,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她的嘴张合着,自言自语道:

    “百里家大祭司百里晞,违反戒条与妖私通,杀害族人,罪当剜心”

    说罢举起匕首朝胸口扎去

    ——好痛!

    百里棽小声惊呼着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仿佛那里真的被人挖空了一样,半晌才回过神。

    百里棽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卧室里一片漆黑,依稀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层层叠叠的三重衣,她从床上下来,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她只记得自己在舞台上莫名其妙地两眼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记得,完全断片了。

    百里棽疑惑地走出卧室,想去浴室洗把脸清醒一下,没想到客厅的吸顶灯竟然亮着。

    在暖黄灯光的照射下,橡木地板上散着零星的红褐色斑点沿一条曲线伸展开,从玄关通向她的卧室,又从卧室通向了一楼的另一个浴室,显得无比诡异。一旁的厨房柜门大开,柜门上依稀可见一个红色的掌印,像是被劫匪光顾过一般——而那正是她常用来放药箱的地方。

    百里棽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些可怕的黄褐色斑点,恐惧油然而生,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能感受到一向坚固有力的双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百里棽顺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跑下楼梯,一路来到尽头的浴室。

    用手轻轻推了推冰凉的浴室门,百里棽发现门紧关着,但门缝里丝毫没有光线露出。

    她想闭上眼,害怕可能会见到的画面,但好奇心又促使她小心推开门。不出所料,随着门扇动而产生的气流夹带着淡淡的腥味,和她困扰她的梦魇如出一辙的腥味。

    百里棽站在门口,半晌说不出话,只能静静地望着满地的鲜血和正坐在浴缸边缘赤裸着上半身为自己缠绕绷带的男人。她的眉毛逐渐拧成一团,牙齿不自觉地紧咬着嘴唇,鼻腔内一阵酸楚。

    从未有过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扶光抬头看见她,正在剪绷带的右手凝滞了。

    “扶光。”百里棽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她第一次知道,每当她害怕一个人离开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仿佛名字就是一个魔咒,拥有超越时间和生死的力量。

    “出去等我。”

    扶光对她微微笑道,与梦境中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永远温柔的少年相差无异——

    原来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只是她从未发现。

    百里棽看着他和煦的笑容,吸了下鼻子,难得听话地转过身带上了门。

    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只能无助地倚靠着玻璃门,痛恨自己的无能。十七年来,无论被旁人如何唾弃、鄙夷,她都未曾将自己天生的缺陷看作是罪过,唯独这一次,面对着浑身是血的扶光,她感到愧疚、悔恨。

    如果能像姐姐那样强大,也能有力量去保护他了。

    可她没有百里沉瑛的天资,也绝不可能成为百里沉瑛那样叱咤风云的阴阳大家。

    她只能一直像个懦弱的废物一样躲在他的身后,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为自己遮风挡雨,看着他受伤。

    百里棽的泪腺再也支撑不住,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她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自从认识了那只金毛大狐狸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落泪。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棽在心中不断诘问、责罚着自己,用双手紧紧捂住了满是泪水的脸。

    为什么我会是这样一个差劲的人!

    她用尽全力压抑啜泣的声音,生怕与她一门之隔的扶光听到门外的动静,但在寂静空旷的屋子内,她的哽咽显得尤为突出。

    此时忽然如浪潮般袭来的铃声让她措手不及——

    叮当叮当叮当

    无数铜铃一齐奏鸣,似要震裂耳膜。

    “走开!”她低吼道,朝前方挥舞着双手想要将脑海中响个不停的铃声全部赶出去,然而终究只抓到了空气。

    百里棽一边哭着,一边疯了似的驱赶着那噩梦般的铃声,她不想再看见任何与扶光有关的往事了。每一次浮现在眼前的幻灯片一样的画面都让她心有余悸——前一秒还在安抚她后一秒就被切成两半的女人,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漫天火光,亲手将尖刀送入心脏的痛楚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抵御所有的伤害,无论面对什么都能镇定自若。即使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百里棽也能安然无恙地爬起来刷牙洗脸,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想。但在今天,就算她再蠢也知道她看见的那些所谓幻象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她一直逃避的真相。

    铃声仍旧没有要停歇的征兆,百里棽已经陷入绝望之中,她的后背重重地朝浴室门撞去,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触到坚硬的玻璃——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拉开,失去重心的百里棽向后一倒,靠在潮湿宽厚的胸膛上。

    扶光将温热的手掌轻放在她的额头上,随着掌心温度的传达,让她头痛欲裂的铃声终于渐渐退去。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他也是这样陪在她身侧替她封存着那些冲破枷锁的记忆,而她总是睡得昏沉,浑然不知。

    “好了好了,没事了。”扶光从身后环抱住百里棽像母亲安慰哭泣的孩子那样安抚道。

    百里棽转过头,正对上扶光略有些苍白的脸,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甚至能看得清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

    “你还好吗?”百里棽担忧地问道。一向不问世事的她,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关心。

    “我要这么容易就嗝屁,这两千年里早就死了。”即使身受重伤,扶光还是没有忘记插科打诨的本能,但声音比平时虚弱了许多。

    百里棽见他还有力气嘴贫,就知道他肯定如自己所说应该是没有危险了,顿时放心许多。

    “只是”扶光看着百里棽满脸稀里哗啦的泪水,又回想起她那天喝大了以后耍酒疯的模样,强忍着笑意替她全擦了去,“我没想到她居然真下了狠手,不然也不会如此毫无防备了。”

    “她?”百里棽茫然不解地问道,她对于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扶光沉默片刻,一改玩世不恭的态势,正色道:“以后如果见到一个用红色大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一定要躲远点,记住了吗?”

    百里棽抬头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点了点头。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扶光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再次洇血的伤口。

    百里棽看着被雪白的纱布慢慢被殷红的鲜血侵蚀,好不容易平息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她失神地问道:“为什么?”

    “小家伙,扶我去房间里躺会儿。”扶光强忍着剧痛有气无力地说道。在重伤情况下帮百里棽压制记忆后,他连走起路来都十分费劲。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如同百里沉瑛揶揄的那样,即使仍身为受人崇敬的九尾天狐,他早已今非昔比。

    百里棽搀着扶光,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间,又架着他小心翼翼躺好,帮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如他之前照顾她一样。就算扶光再怎样做出与平日里一样的混球姿态,她也能感受到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风淡云轻,

    “你看上去怕得要命。”扶光侧过头来看着她,赤金色的眼睛依旧光彩熠熠。

    “我没有。”百里棽完美演绎了“口是心非”这四个字,嘴上说着自己不害怕,手心的冷汗无情地出卖了她,毕竟她只有十七岁,道行与这只老狐狸比起来还是太浅。

    扶光见她执拗嘴硬的小孩子心性不禁意间笑出了声:“你啊,偶尔示弱一下会死吗?”

    百里棽又像以往一样冲他翻了个完美的白眼。

    扶光笑着笑着,猛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猩红血丝。

    百里棽想做些什么来缓解他的伤痛,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愈来愈虚弱。

    “扶光”除了喊他的名字,她什么也做不了,“不要死。”

    虽然百里棽拒绝了口头上的示弱,但眼角再次缓缓流出的眼泪向扶光证明了她真的很害怕,怕得要命。

    “小家伙,过来。”

    百里棽走到床边,弯下腰,拉近了自己与扶光间的距离,然而还未站稳,就被拉进了宽广有力的臂弯里。她的脸紧挨着扶光湿漉漉的头发,鼻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百里棽不希望压着扶光胸前严重的伤口,想用双手把自己撑起来,但扶光紧紧地抱着她,不留一丝间隙。

    “我说过会一直保护你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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