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云不由看得呆了,嘴里喃喃道:“姑娘一笑,足可倾城倾国。”
苏卿听了脸上一红,不由得低垂臻首。想到秋哥哥的移情别恋,心里悲苦,又想到端木青云对自己一片痴心,又是一热,然后抬起头,问道:“前日你被我师兄伤了,现在伤势可好了?”
端木青云听后,竟似受宠若惊,欢喜无限,笑道:“先见姑娘对我冷淡,还以别姑娘不愿理我了呢。现在听姑娘问起我的伤势,才知姑娘还是关心我的。”随即又道:“前日所受只是皮肉伤,后经缚了教中疗伤灵药后,伤口现下已然愈合了。”
苏卿心里又是一阵伤感,默然一会儿,遂道:“我本是不想再和你相见的,可自昨夜一见,又有好些疑问,故才上来与你相见。”
端木青云道:“苏姑娘不愿再与我相见无非两个原因,一个因你我双方正邪有别,二个便是为你那心上人,对吧?”
苏卿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端木青云道:“我对姑娘痴心一片,但在得知姑娘已有心上人时,我便去了非份之想。我也不想因自己使得你们两人之间引起不快,一路尾随而来,只为得想暗下远远得看上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苏卿听了端木青云一番真挚的表白后,心乱如麻,竟不知是喜是悲。
端木青云忽问道:“苏姑娘可见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苏卿心里又悲又苦,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端木青云见状之下,心里已然雪亮,怔了怔后,说道:“难道你那心上人对你变了心不成?”
苏卿被戳中痛处,心中的伤痛终于再也抑止不住,泪珠夺眶而出,滑过白玉般的面颊,楚楚动人,若人爱怜。
端木青云顿觉手足无措,嘴里慌不迭地道:“这话我知会引姑娘伤心,本不想问,实是没忍住,姑娘毋怪。”
苏卿轻轻拭去泪水,强自一笑,说道:“我并未怪你,只是伤心自己命苦罢了。”
端木青云道:“你们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苏卿伤心之余,本觉此事难以出口,可当面对端木青云时,竟觉他是自己可以依赖之人,心事既已被他都看破了,又怎会再瞒他?遂便把到京之后,所经所闻都一股脑地向端木青云说了。当她说完之后,反倒心里轻松了许多,随即又笑道:“这些话我是绝不会向他人说得,只与你说了,实是拿你当成我的交心朋友,你听后却不许笑我!”
当端木青云听说苏卿情变之后,本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正自暗中欢喜,可听了苏卿此言后,不啻冷水浇头,想道:“我直以为我的一片痴心能感化了她,不料她却只当我作交心的朋友,看来我终不能使她喜欢上我。”心里沮丧,随即苦笑回道:“姑娘既然把我当作交心朋友,心里话也只对我说了,我又岂会笑话你?”
苏卿自昨日闻听秋哥哥移情别恋后,心里悲痛,便如沉上了一块巨石,此时当把这些话对端木青云说过后,反觉心里那块巨石被卸掉了,一阵轻松,随即笑问端木青云道:“我只顾说些自己的事了,还没问你叫我上来所为何事呢?”
端木青云一怔之后,说道:“昨夜凉亭中所见那位姑娘也姓苏,且容貌又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不知你俩……”
苏卿不等端木青云说完,已知他所问何事,遂点头说道:“没错!那人便是我的孪生姊姊。”至于两人同恋楚天秋,且其中的纠葛却不方便说出口了。
端木青云听后,笑道:“果不出我所料!先我只是还不敢拿准,现下终于可以确定了。”
苏卿怔问道:“此话何意?你又可以确定什么了?”她不知端木青云昨夜在那荒园里潜伏有多久,姊姊苏舜与沈香亭的对话是否都听了去,担心自己与姊姊苏舜同恋楚天秋的事,及与姊姊之间的纠葛也被他知道,故才上楼与他相见,想从他嘴里探出一些口风。此时听端木青云所言,误以为这些事都给他知道了,心里着慌,不免显形于色。
其实苏卿的担心却多余了,端木青云昨夜虽然一直暗中跟在苏卿的身后,也是刚到那荒园,便发现苏卿形藏已露,沈香亭突然出手,恐其受伤,这才挺身而出,帮她化解了险情。至于之前苏舜与沈香亭两人的说话他却没听到。
当下端木青云虽见苏卿神色紧张,虽不疑有他,笑道:“当我乍见令姊苏舜时,便疑你俩是同胎姊妹,现在听你证实了,便确定我所料不错了。”
苏卿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还从他话里听出自己之前的担心也是多余,为此也终可彻底放心了,笑道:“难道你叫我上来便是为了问此事吗?”
端木青云道:“当然不只此事,还另有他事。”顿了一顿,又道:“昨夜荒园凉亭与令姊幽会那人,我不说你当也能想个大概,此人乃我教友,与我同列教中四魔之中,绰号‘欲魔’,姓沈名香亭!顾名思议,此人贪淫好欲,极为危险,却不知令姊怎会与他走到一处了?怕令姊还蒙在鼓里,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故才相我招来,望你能提醒令姊,小心提防此人。”
苏卿听完,这才知沈香亭的全名及真实身份,心里一惊,不禁替姊姊担起心来,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我现下并不知姊姊住在哪里,却又如何才能告诉她呢?”
端木青云闻言也是一怔,说道:“昨夜见你潜伏在那荒园里,我还以为你是跟踪令姊去的,难道我竟料错了不成?”
苏卿苦笑道:“你果是想得错了。我初到京城,还没见到姊姊。昨夜实是跟踪那沈香亭而去的,也是在那荒园里才见到姊姊,先并不知她会去哪里。”当下又把昨夜在楚天秋的客栈外,发现沈香亭的行踪鬼祟,随即跟踪而去的经过也说了,只是将自己到后的所见所闻隐而未说。
端木青云听完,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听你所言,想是令姊与沈香亭早就相识,半夜三更两人在那里相会,当是有甚不可告人的秘事。”
苏卿心里却想道:“这些我已早知。”因方才听了端木青云的话后,担心姊姊苏舜现在的处境,正寻思如何才能找到她,又急于去见柳如烟,让她代告秋哥哥小心提防沈香亭,故对于端木青云的话也未加理会。
随即又听端木青云说道:“昨夜我将沈香亭诓走后,也曾用话试探,他竟口风甚紧,漏水不露,我实是无法遂在与他分别后,暗中跟随,故才来到此处。”
苏卿闻言不由得一怔,问道:“莫不是那沈香亭现下就在这里?”
端木青云摇头道:“他与一个叫李林桧的人在此约会,好似在密谋些什么,我因被他发觉,不敢靠得太近,故也没听见。但现在他已然走了,我正要跟去时,看到你恰从楼前路过,这才将你叫了上来。”说到这时,忽见他目注街上,嘴里惊咦出声。
第一五五章 霄小伎俩()
苏卿乍听到李林桧的名字,却不知竟是何许人物,正要再问,却见端木青云目注街上,嘴里惊咦,便知有异,忙问道:“怎么了!你又看到什么了?”一面说着,一面也从窗口探头下视,却见街上人来人往,并无异样。
这时忽见街上起了一阵骚动,从街那头走来一行人,共只五人。为首一人颐指气使,趾高气扬,走在前面;另四人都是打手仆人装束,一看可知是那人的跟班随从。
这五人一边走着,那四人跟班一边嘴里向街上行人吆喝着“闪开”。街上行人见一行五人走来,好似避瘟神一般,远远便避开,将中间闪开了一条空道。
那五人大摇大摆地从楼下走过,向街的另一头去了。
端木青云目注那五人走远,若有所思。苏卿见状,遂问道:“莫不是你识得那几人?”
端木青云道:“走在最前面那人便是我刚才所说,沈香亭在这里约会名叫李林桧的人。”随即又皱眉道:“他刚才沈香亭分手,却不知又带着人去要干嘛?”
苏卿先见那人形容猥琐,便知绝非善类,此时听他便是李林桧,不禁怔了怔,遂道:“此人既与沈香亭在此密谋,便知绝无好事。我们现在何不跟下去看看,若他果要作恶,我们正好出手收拾了他。”
端木青云点头称是,两人赶忙会完帐,起身下楼,顺着李林桧五人身后跟了去。虽然李林桧五人过有一会儿了,但五人所过之处俱会引起一阵骚动,故也不怕跟丢了。
追出没多远,便瞧见李林桧五人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正旁若无人地往前走着。
遥看前面李林桧带着四个打手顺着大街走没多一会儿,忽而折进一条小巷。苏卿和端木青云也远远地追着进了小巷。
李林桧带人径直到了小巷深处一户小院的门前,在门前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便见他们一拥而上,撞开了大门扑进院里。
紧接着就听院里传出一阵惊叫喝骂之声,李林桧几人挟带着一个吓得已然面色如土,慌张无助的女子,重又出来。
苏卿和端木青云见李林桧几人重又出来,忙不迭跃上屋顶,躲了过去。李林桧几人挟带着那女子恰从二人下面走过,苏卿看得真切,只见那女子虽是吓得花容失色,仍不掩其绝世的容姿,秀眉如黛,靥白如玉,云鬟雾鬓,美若天仙。此女子正是柳如烟。
苏卿不识柳如烟其人,但见李林桧青天白日之下竟敢强抢良家女子,义愤填膺,便欲出手。
端木青云忙将她止住,嘴里轻轻说道:“你不知那李林桧是何身份来历,又怎能轻举妄动?”
苏卿气愤地道:“此等恶行,既被我撞上,管他是何来历,我都要管。”只是苦于被端木青云拉着,若不然早就现身救人了。
端木青云道:“我自到京城便闻听这李林桧其人,据说他乃当朝宰相独子,仗着其父亲的权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却是谁也不敢管。你若现在下去,救人倒是轻而易举,可是如此一来,得罪了李林桧,今后将会后患无穷。”
苏卿道:“我辈行侠仗义,扶弱除强,眼见恶人作恶,又岂能作视不?何况给他挟制之人,又是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被他们带去必遭**,这事我不管那李林桧背景有多大,既被我撞见,我就要管。”说完,强自挣开端木青云的掌握,纵身落地。
可是只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李林桧几人裹挟着柳如烟已然出了小巷,没入大街上的人流中不见踪影了。
苏卿气急败坏,嗔怪端木青云道:“都是你拦着我,这才使得李林桧恶行得逞,现在却又哪里去找他?”
端木青云甚觉无辜,苦笑道:“这又怎能怪我?我却是为你好呀!”
苏卿冷哼道:“你我本就正邪有别,便想法都背道而驰。我现在就要想法救那女子,你却休要跟着我。”说完,纵身跃上屋顶,再一晃便不见踪影了。
端木青云没料到苏卿竟会说走就走,怔了怔后,见跟亦不及,索性由她去了。
京城里人口稠密,又是在大白天里,苏卿唯恐惊世骇俗,故也没御空飞行,只是穿房越脊,顺着来路追了下去。按说李林桧一行人又挟带着一个女子,甚是乍眼,可是苏卿顺着来路大街寻出二三里,仍一无所见。遂又折而往回找,一连飞跃了几条街道,那李林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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