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香心想:“真是个傻子,我的岂不就是你的吗?”心里美滋滋,脸上便不由得显露出来,更是大放光彩,口里说道:“将来可不许你欺负雪儿!”
狐仙闻听此言,显然她已愿谅了自己,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心喜若狂,口里说道:“我对雪儿当会如你一般待它,又怎会欺负它呢?只怕也是它欺负我吧。”
阮玉香笑道:“雪儿乖顺极了,你不故意惹它,它是绝不会欺负你的。”
仙鹤雪儿先是看看阮玉香,后又转头看看狐仙,忽地“啾啾”地叫了几声,声音欢快明亮,显然它也甚是欢喜。
阮玉香又笑道:“雪儿也甚是喜欢你……”忽觉语中有病,脸上不由得一红,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狐仙还是首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阮玉香交谈,见她颊生红晕,星眸流波,更显娇媚无比。恐她生气,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将目光移到别处,鼻端又嗅到淡淡的处女体香,想着自己今后将要与她长相厮守,神仙眷侣,不由得痴了。
两人又与仙鹤雪儿斗耍了一会儿,眼看暝色四合,天已向暮。阮玉香心想:“我二人出来这长时间了,师父师父叔定然等得急了。”当下便别了仙鹤雪儿,与狐仙并肩往回走。
狐仙一面回走,一面仍是不舍地频频回望,见仙鹤雪儿站在原处,向自己啾啾低鸣,心想:“今天香妹能愿谅我,雪儿确帮了大忙,不蒂是我的大媒,将来我定在好好回报它才是。”
阮玉香见狐仙频频回头,竟对雪儿如此不舍,心里更是欢喜,觉得他对雪儿尚且如此,对自己更绝不会差了,自己终没有看错他。越想越是甜蜜,神采飞扬,明艳照人。
两人将走到洞口时,便远远看到楚天秋站在洞外,眺目四望,看到两人回来,忙迎了过来,到了近前,看到两人情形,心里已然明了,笑道:“两位误会化解,和如琴瑟,可喜可贺。”
阮玉香虽然性情豪爽,落落大方,但此时仍不失女儿之态,又想起自己之前与楚天秋所计议的,自己并未完全尊守,脸上微红,口里佯嗔道:“甚么‘和如琴瑟’的,休要胡说?”嘴里虽这般说,实心里喜滋滋的。
狐仙问道:“你不是在洞里陪着两位前辈说话吗,怎又出来了?”
楚天秋笑道:“你是有美人相陪,自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了,现下都已天黑,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叨扰主人一夜吗?”
阮玉香闻听楚天秋和狐仙要走,心里一惊,忙道:“便是在这里住上一宿,也无不可呀?”随又想到师父同自己同是女子,且师父又不喜洞府里留男客过宿,自己冒然留客,师父定然生气不允,但话已出口,再想收想自也不能,不由得脸红耳胀,甚觉窘迫。
楚天秋笑道:“不必了,我已然与尊师和尊师叔辞别了,现正等着舅舅回来,这便去了。”
阮玉香心里又是失望,又是不舍,仍道:“这里师父虽从不留男客,但师叔那里总可以的,我去给师叔说一声,你二人且先在他那里留宿一夜也无不可呀?”
狐仙自觉与阮玉香刚刚合好,正如饱饮醇酿,情致正醋,自不舍离去,但嘴里又不便说出,只是双眼望着楚天秋,以目示意,近似哀求。
楚天秋置若未见,只是对阮玉香道:“你二人既已误释冰消,今后自可随时相见,又岂在乎这一夜吗?”
阮玉香听他说得甚是露骨,心里羞涩,不便再相留,口里说道:“既然如此,待我再与他说过几句话后,你们便可以走了。”当下将狐仙拉到一旁,说那悄悄话去了。
楚天秋见两人离得自己颇远,似不愿给自己听得,心想:“要分别了,二人当有好些的话要说,可是当着我面又不便说。”虽觉好笑,也不以为意,又想道:“你二人要说些甚么,不用我听,也能猜的到,无非都是些卿卿我我,难分难舍的话罢了。”
很快阮玉香和狐仙便转了回来,当下楚天秋和狐仙又向阮玉香揖手告辞,然后步行出老远,这才升空驾遁飞走。
飞走有三四十里,楚天秋招呼狐仙落在一处峰顶上,此时夜已全黑,月还未升,云净天空,山高星朗,玉宇无声,甚是幽静。
狐仙却无心观赏夜色山景,遂问楚天秋道:“却为何要停在这里?是有甚话要对我说吗?”
楚天秋看着狐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你毋需紧张,也没甚大事。”
狐仙苦笑道:“你有甚话尽管直说,越是这样,我越是紧张。”
楚天秋道:“你紧张甚么,难道是怕你与阮姑娘间又起甚波澜吗?”
狐仙道:“因先见阮姑娘师叔对我甚是反感,当会阻挠我二人的,故才有此担心。”
楚天秋点头道:“你猜得确也没错,在你和阮姑娘走后,多宝道人便对我明言,坚决反对你和阮姑娘的事,无论我说破了唇舌,他仍是坚持己见。”
狐仙听了,顿时慌了手脚,迭足道:“这却如何是好?”
楚天秋笑道:“你且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之前因有你我二对曾助多宝道人打走过敌人,故他对你甚有好感,当时并不反对你与阮姑娘交往。可是后来你伤阮姑娘但深,且多宝道人又对阮姑娘太过宠爱,自然而然地便恨你入骨,所以现在才会坚决反对的。”
狐仙神色黯然,长叹一口气,说道:“这确是怪我!”
楚天秋又道:“好在青云前辈甚是通达,她先前本是反对你二人的,但因见阮姑娘为你经常伤心,实是对你情深爱重,自知反对也是无用,所以后来也就默许了。此时见多宝道人坚决反对,青云前辈反开劝起多宝道人了……”
狐仙忙问结果如何。
楚天秋笑道:“多宝道人对青云前辈又敬又爱,既见她都这般说,他心里虽然不情愿,自是也不便再反对了。但我还是看得出,多宝道人对你成见甚深,将来你当多费些心思,讨他欢心才是。”
狐仙听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会的,我会的!”显得喜不自禁。
楚天秋又笑道:“你和阮姑娘琴瑟合谐,终达心愿了,我答应你的也算做到了,你却又该如何谢我?”
“自该要好好谢你!”狐仙笑道:“你却说要我如何谢你,只要我能做到的绝要办到就是了。”
楚天秋轻轻一叹,说道:“我现在确有一件万分为难的事,需舅舅你帮我一帮。”
狐仙见他神情扭捏,已然猜出大半了,当下笑道:“你且说了,是甚为难的事。”
楚天秋红着脸,顿了顿,这才说道:“舅舅莫要笑我,我这为难事,你当也知道,便是苏舜和苏卿姊妹了。”
狐仙“咦”了一声,笑侃道:“你前几日还对我说时口里只有卿儿,现在怎又多出了舜儿了?”
楚天秋嗫嚅道:“舅舅又笑我了,而我心里确只有卿妹,可是舜妹现在为我受伤,并险些送命,我又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狐仙叹道:“我虽与舜儿见面不多,但也知道她之前所做太过,实是做了不少的坏事,你不喜她,也是自然。但现在她既已知错,又肯改过,也当给她机会才是。更何况你和她又拜过了天地,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你现在心里难已取舍,我也能理解。”
楚天秋讪讪地道:“我心里的为难,舅舅能理解,我自是欣慰,但卿妹现在仍是对我理也不理,却又该如何是好?”
狐仙道:“卿儿性情温柔,善解人意,但她内心却极为坚毅,只能想定的了,就绝难更改。如我所料不错,她之所这般对你,是要成全舜儿与你。”
楚天秋听了,不由得一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我怎未想到,若果真如此,却又该怎么办呢?”
狐仙笑道:“你为我和阮姑娘的事怎么能应付自如,反倒摊到自己身上的,就束手无策了,真可谓是当局者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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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章 英雄气短()
楚天秋嗫嚅地道:“我以为卿妹是最知我心的,更何况我早对她表白过,我的心里喜欢的只有她,当年与舜妹拜堂,也是被迫而为,她当能体谅我的。”
狐仙道:“话虽如此说,但舜儿和卿儿可是亲姊妹。虽说是舜儿以小蝶为挟,迫你与她成亲,也因舜儿爱你,这些卿儿当也知道,以卿儿的性子,她又怎会与自己的亲姊姊争你呢。”
楚天秋顿时呆住了。
狐仙又道:“你心里难道一点也不喜欢舜儿吗?”
楚天秋与苏舜苏卿青梅竹马,自小对二人都是一视同仁,相亲相爱,后来随着三人渐渐长大,苏舜也变得越来越任性刁蛮,变本加厉,故楚天秋对她也渐生反感,自不如对苏卿那般了。
再后来苏舜与魔教的沈香亭搅在一起,更使楚天秋深恶痛绝,几与她反目。紧接着又发生了小蝶亲人被害,苏卿遇劫,罪魁祸首便是苏舜,楚天秋自是对她恨之入骨。所以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苏舜,心里只有仇恨。
直到现在,一切大明,才知这些年来自己实是错怪了她,加之她又为了自己,险些命丧铜冠叟之手,故之前对她的恨意都在一瞬间消释了。现在现经狐仙问起,同时又想起苏舜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我之所以做这些,只因为我心里太过爱你,绝不容许别人将你从我手里夺了去。”不由得一阵默然。
狐仙又道:“你心里也实是喜欢她的,只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更何况,舜儿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因太过喜欢你吗?”
楚天秋又想到自己前世与苏舜前世的爱恨纠葛,更觉难以自处,遂对狐仙说了自己前世与苏舜前世的情感经过,又苦笑道:“因这些种种,我才觉得难办,所以才请舅舅帮我出出主意。”
狐仙万没料到楚天秋和苏舜的前世竟还有此一段经历,大为吃惊,当下笑道:“你若是问我主意,我建议你索性将二女都娶了得了。效那俄皇女英,二女侍一夫,出算为将来神仙界里留下一段佳话。”
楚天秋红着脸道:“舅舅又来说笑我了。”
狐仙道:“我非说笑你,而这也确是一个最好的法子了。两全其美,难道你不乐意吗?”
同娶二女,楚天秋心里也曾偷偷想过,但又觉太过奢望,故只是一想便罢,此时听狐仙也提起,心里又升起一丝希翼,只因羞切,不敢说出口。
狐仙察颜观色,心里已然明镜,遂笑道:“你既帮我与阮姑娘合好,你的事我自不能袖手,这事包在我身如何?”
当下楚天秋冲着狐仙深揖一礼,口里却什么也没说。
一轮弦月不知何时已然升到半空,山月吐辉,光照林壑,清澈如绘。
两人凭临峰巅,身处其境,一面说话,一面观赏眼前夜景,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微明,而两人竟聊了一整夜。
天色大亮后,两人这才挥手告别。狐仙自往东去,回断云岭。而楚天秋则往西飞,回华山去了。
楚天秋飞回到华山时,刚过卯时,观里众道士也刚刚做罢早课。楚天秋入观之后,先向老祖请安,说谈几句后便告辞而出。然后又往苏卿房里看望苏舜。
进屋后,恰见姊妹俩都在。而苏卿本与姊姊说得高兴,笑话晏晏,乍见楚天秋进来,立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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