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游行花车行来的方向看去,竟见其中有五辆体形更大的花车夹在队伍中,缓缓行来。那五辆花车竟比其他的花车大上一倍,便抬花车的精壮汉子竟也多出一倍。夹在花车队伍中,竟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那五辆花车最前一辆上用鲜花锦缎编写着“潇湘馆”三个大字。车顶上除了主角佳人,在翩翩舞蹈,竟还有四个妙龄伴舞。
楚天秋向花车上那主角佳人看去,却见她年约十七八,雾发云鬟,蛾眉淡扫,姿容清丽,果比之前所看过的那些佳人不同,清丽淡雅,如小家碧玉,舞姿更是轻柔美妙,竟别有一番风情。
这时就听沈香亭啧啧赞道:“潇湘馆的这位佳人果然不失众望,清雅秀丽,宛如邻家小妹,果是动了心思的。”随即略显失望地道:“可惜就是不知这位佳人叫什么名字!”
楚天秋笑道:“沈兄一向无所不知,怎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了。”
沈香亭哈哈笑道:“这位佳人当是潇湘馆新近推出的主角,我当然不知道了。”言语之中,尽显花中老手之风范。
这时那伙计恰过来给二人续水,遂随嘴说道:“潇湘馆这主角佳人的名字,我却是知道。”
“叫什么?”楚天秋和沈香亭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问道。
那伙计笑答道:“这位佳人名叫燕无双,飞燕的燕。据说她的舞蹈最为出色,舞蹈起来,身轻如燕。”
沈香亭笑道:“你倒知道的很清楚嘛!”
那伙计笑道:“不是向二位公子夸口,在这京城里,还真没有小的我不知道的。”说完,又向两人一哈腰,转身快步去了。
待伙计去后,二人重又将头转向窗外。在那潇湘馆的花车过后,随后而来的是“金钱巷”的花车。而这花车上舞蹈的却是位西域佳人,黛眉褐目,细腰长腿,其风姿绰约,妩媚刚健之态,令人疑为天人下凡。
那西域美人装扮也甚是奇特,通体裸露,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粉弯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娇媚。
沈香亭看得双眼发直,嘴里说道:“这金钱巷果然也动了极大的心思,竟推出西域佳人当主角,真是独辟蹊径,让我大饱眼福。”随即摇头叹道:“可惜了,如此绝美的西域佳人,我竟还不知名姓,若是伙计在,我倒可问他知道。”
楚天秋笑道:“待一会儿那伙计来了,你再问也不迟呀!”
沈香亭点头道:“极是!极是!”
当潇湘馆和金钱巷的的花车过后,便是“鑫雅阁”的花车了。在此辆花车上,那主角佳人并非舞蹈,而是在坐着抚琴。旁边还立着一女子,手里捧着香炉,正在陪侍。
只见那主角佳人年芳二八,身着青色长裙,骨秀神清,明艳绝伦,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两只长袖挽至肘间,露出一双又白又嫩,新藕一般的皓腕。柔荑也似人玉指,轻抚琴弦,乐声悠扬,尤如天籁传音,好听已极。
再看一旁陪侍的那女子,年约相仿,黄色长裙,长身玉立,绿鬓红颜,秀眉含颦,瓠犀微露,皓齿嫣然,其风姿容貌竟不让那主角佳人。
沈香亭啧啧称奇道:“这‘鑫雅阁’果是与凡不同,不仅那主角佳人绝色无双,便连那侍女竟也是艳若天仙。”
当鑫雅阁的花车从楼下经过,楚天秋看清车上那两女子的容貌后,不禁呆怔住了。
第一零七章 群芳争艳()
鑫雅阁花车上所载主角佳人,不仅姿色绝代,其抚琴的才艺更是有如天授,一经出现,顿引得万众瞩目,花车所过之处,更是掌声雷动,尖叫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沈香亭目不转睛地盯着花车上那抚琴的主角佳人,目中都似要喷出火来,嘴里说道:“啧啧!那佳人真是天仙下凡,看来今年这花魁非鑫雅阁莫属了。”
看着鑫雅阁的花车从楼下缓缓走过,楚天秋亦随着花车的移动,瞬也不瞬地盯着车上的那两个女子,满脸的惊愕,嘴里喃喃自语地道:“怎会是她俩?”对于沈香亭的话却似未闻。
听到楚天秋许久没有出声,沈香亭心里纳罕,扭头看去,却见楚天秋双眼直视着鑫雅阁的花车,满脸的惊愕,遂笑道:“楚兄想必也被鑫雅阁花车上那两位佳人的绝代姿容给惊到了吧?”随又见楚天秋的神情不对,又问道:“楚兄,莫非识得那两位佳人?”
楚天秋点头道:“我确识得!”
沈香亭一怔后,随即又羡慕又惊佩地道:“楚兄与那两位佳人竟是旧识,真是羡煞我也!不知那两位佳人的芳名,楚兄可否见告?”
楚天秋道:“花车上抚琴之人姓柳名如烟,而旁立的那黄衣女子则叫苏舜。”当说到柳如烟的名字时,手上不由得向怀里摸去,那里兀自藏着柳如烟送自己的那方绢帕,同时脑海里又泛起绢帕上所题的那诗:“兰舟系岸柳,惆怅折绿枝,送君别归去,再盼相见时。”不由得痴了。
沈香亭嘴里默念着两人的名字,目光仍盯着那花车瞬也不瞬,脸上充满了兴奋和狂喜。
当楚天秋看出花车上的柳如烟和苏舜后,心里惊愕之余,更是一片紊乱,至于紧随后面而过的“怡香楼”和“美仙院”两辆花车竟也无心再看,花车上的主角佳人像貌如何,更是看也未看。
这时就听沈香亭击案说道:“今年这游街夸美实是精彩绝伦,让我尽饱了眼福。在今年游街夸美的上百家青楼妓馆中,尤以‘金钱巷’、‘怡香楼’、‘鑫雅阁’、‘美仙院’和‘潇湘馆’五家佳人为最。而在这五家中,又以‘鑫雅阁’的佳人最为出色。今年这花魁非鑫雅阁的柳如烟莫属。看过此等绝代容姿之后,再见后面那些佳人的容貌便如粪土一般,简直天差地远,无法再看。”随即振衣而起,又道:“不看也罢,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节目,楚兄且随我来吧!”说罢,向着楚天秋一招手,迈步就走。
楚天秋不知沈香亭嘴里所说的精彩节目会是什么,心里好奇,遂紧跟前起身去了。
当两人从定住的李林桧几人身边走过后,忽见沈香亭往后一挥手,一片清光闪过,解去了那几人的定身法,同时嘴里说道:“爷我今天高兴,且饶了尔等性命,若下次再撞在我的手里,定杀不赦!”说话间,两人已走下楼梯,出了酒楼,浑入人流中不见了踪影。
李林桧和那几个跟班打手被定住了这么久,一旦定身法解去,手脚恢复了行动,顿觉浑身又酸又痛,呲牙咧嘴地痛呼不止。
李林桧一向横行惯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却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心里又羞又恼,也知对方实是厉害,自己绝不是对手,故怔了一怔之后,也觉无颜在这呆下去,向着那几个跟班打手一挥手,讪讪地道:“我们走!”随即一行几人灰溜溜地下楼走了。
楚天秋随着沈香亭下了酒楼,出了门后,回头看去,却见门楣上一扁额上写着“天香楼”三个大字。
大街上万头攒动,人山人海。楚天秋和沈香亭二人刚一挤入人海中,竟是寸步难行。随听前面的沈香亭说道:“楚兄随我来!”就见他暗中运用真气,双手往前一分,一股无形劲气将人群左右分开,现出一条人弄。
沈香亭当先自这条人弄中大步前走,所过之处,人群自然而然地向左右分开,竟毫无阻碍。
楚天秋紧随在沈香亭的身后往前走,见他所使暗劲甚是柔和,人群被他分开竟无人觉察,不由得又是惊叹,又是钦佩。
见沈香亭走得甚急,楚天秋心里好奇,问道:“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沈香亭头也不回地道:“你只管跟我来,一会儿便知道了。”
两人在人群中走不一会儿,已然追上了前面鑫雅阁的花车。楚天秋见状,这才恍然。
沈香亭双眼紧盯着那辆花车,目光在柳如烟和苏舜间不住移动,嘴里说道:“此等绝色,世间少有。我若有幸能一亲芳泽,便死也无憾了。”
听沈香亭说得如此露骨不堪,觉得是对柳如烟和苏舜的亵渎,楚天秋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这时忽见沈香亭回过头来,冲着楚天秋一笑,说道:“楚兄休要笑我说得露骨,不只我一人有此等想法,恐怕今天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是这般的想法。”
楚天秋听完,转念一想,觉得沈香亭说得也是人之常情,再转眼向身旁那些看去,果见每个男人,无论年老年幼,盯着花车上的柳如烟和苏舜都是一脸痴狂的表情,心里暗叹一声,也就不以为意了。
楚天秋和沈香亭夹在人群里,随着鑫雅阁的花车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就见花车上柳如烟抚完琴后,又从坐下摸出一支横笛,就唇吹奏。笛声悠扬悦耳,动人心弦。随着笛声,旁观的百姓更是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再看其他那些花车上的佳人,虽仍在卖力表演着,可是看到所有的目光都被鑫雅阁花车上的柳如烟吸引去时,心里也是又沮丧又气忿,却又无何奈何。
看到其他花车上那些佳人既无奈又气恼的表情,楚天秋不觉好笑,嘴里向沈香亭问道:“显而易见,鑫雅阁花车上的柳如烟乃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恐怕其他花车上的佳人都是陪衬了。既然这花魁非柳如烟莫属,分晓已分,其他的那些佳人,却还那么卖力表演却又为何?”
沈香亭笑道:“楚兄却有所不知了,这游街夸美,便如朝庭考状元一般。第一名便是状元了,这第二名便是榜眼,第三名自是探花了。这每年一度的游街夸美,不仅要选出第一名花魁来,也要选出第二第三来。便如那榜眼和探花一般,也是有名份的。故那些佳人才会卖力表演,自知第一花魁无望,可总还有榜眼和探花可争吧!”
楚天秋听后,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如此!”随即又问道:“刚听沈兄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却不知所指是何?”
沈香亭道:“白日游街夸美结束之后,到了晚间这所有的佳人都要齐聚到‘清风轩’,等待最后评出魁首和那榜眼探花。这还不是最精彩处,当选出花魁和榜眼探花后,大会便依三人次序标出价码,出钱最高者,可与花魁共度春霄。出钱第二和第三多的,自可得到榜眼和探花了,而这也是最精彩之处。按着大会规矩,凡事参加游街夸美的各家佳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就因为这样,才能吸引那些富胄阔少,为之疯狂竞价,自然也就心甘情愿了。”
楚天秋听完,心里一片惘然,尤如打翻了五味瓶,竟不知是何种的滋味。
楚天秋由于想着心事,脚步慢了一些,离得前面的沈香亭稍一远,顿被人群重新裹住。当他回过神时,再找沈香亭,唯见人海如涌,万头攒动,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怔了一怔,楚天秋随即暗道:“沈香亭此人深不可测,绝非常人。而他的言行举止,也绝非正人君子所为。既然走失,索性由他去吧。”有此一念,自然而然对沈香亭生了疏远之心。
稍稍耽误了这短工夫,再看前面鑫雅阁的花车已然走远了。楚天秋当下也暗运真气,排开身边拥挤的人群,向前追去。
很快又追近了鑫雅阁的花车,楚天秋正往前走着,忽见人群中有一神色怪异的男子,也正不疾不徐地跟在花车的后面。
那男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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