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临阵脱逃,受不得一丝委屈的小气可怜虫而已。
当初师父不过是试探了一下你,结果你就口出污言秽语,更是大放狂言。
可怜可怜。
其实如果当初你能通过师父的考验,那天阵殿副殿主的位置可能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甚至,现在的你可能也能够跟着师父一起以阵入道,触摸到武王门槛。
唉,你啊,错失了良机,聪明反被聪明误!”
马千信苦口婆心,似是为吕三惋惜。
但是,听到了他的话,吕三勃然大怒,感觉胸口几乎都要炸开。
一个人最怕的、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伤口被揭开。
更别提吕三这么多年过得并不自在,远没有在天阵殿的那时候意气风发。
有时候漫漫长夜,他自己都会后悔,当初要是忍耐一下,是不是也能够等到师父的传承。
毕竟师父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赞许有加啊……
然而,也正因为后悔,才让吕三感觉到无比的痛苦和愤怒。
因为他再也回不去了啊!
而以他的心高气傲,也不可能再去给孙浩宇低头认错。
于是,他将所有后悔都转换为了怨念,全部用来针对天阵殿。
可是任凭着时间的流逝,以其一己之力,却根本无法对天阵殿造成任何伤害。
这样的无能,让吕三更是愤恨。
好不容易最近有了转机,通过敲诈红月馆得到了两枚灵石。
本以为自己实力大有长进,马上就有机会冲击武王,已经有了让孙浩宇后悔的可能。
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马千信却告诉自己,说孙浩宇居然以阵入道,马上就要突破武王境界了。
啊啊啊啊!
他想要仰天怒吼,凭什么,凭什么孙浩宇要比自己更快的突破武王。
那孙浩宇明明都老得快死了,怎么能在生命快到头的时候找到突破的机会,让他更近一步呢?
为什么老天都要帮着他!
而且他孙浩宇居然还是以阵入道,这种让他吕三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让孙浩宇捷足先登了。
吕三羡慕、嫉妒、后悔、愤恨,感觉这么多年就像个笑话。
自己一直将孙浩宇视作敌人,但是人家孙浩宇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样的挫败,让人难受的想吐。
“马千信,闭上你的狗嘴,你不过就是孙浩宇的一只走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说三道四!
我看你就是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所以趁机污言秽语攻击我,恶心我!”
吕三咬牙切齿地大叫。
马千信嗤笑,道:“到底是谁恼羞成怒,瞎子都能看出来。”
“我要杀了你!”
吕三一声爆吼,他怎么都没料到,以前这个温醇厚道的师兄,怎么变得这么恶毒尖酸。
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可不是马千信的师弟了。
不管是多么温醇厚道的人,在面对的敌人的时候,也要变得狠辣。
“吕兄,不要冲动。”
旗风看到吕三一副要发狂的样子,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做和事佬。
他是有些针对天阵殿,但是却没想着让马千信死。
毕竟马千信可是孙浩宇的大徒弟,若是马千信死了,孙浩宇还不发狂?
即便是孙浩宇没有如马千信所说突破武王,但是以孙浩宇的身份地位,他真的要发狂起来,那么和马千信丧命有关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自己,可不想趟进这个浑水里啊。
在旗风拦住吕三的时候,白山也站到了两人中间。
他倒不是想着做和事佬,而是一脸的激动道:“吕兄,你说的没错,马千信当初布阵的时候,身边真的有人。是孙浩宇的孙女儿孙瑜。”
“孙瑜?”
吕三冷静下来,道:“不可能,这孙瑜水平很差,绝对不可能主阵这样的阵法。”
“那——难道是那个怯懦的小子?”
白山有些惊疑,他可是一开始就排除了周景,应该不可能是那个小子吧。
“是谁?”
吕三询问。
白山道:“那小子叫什么周景,马千信说他是天阵殿的第一供奉顾问,我看是胡说的吧。”
“周景!”
吕三瞳孔突地一缩,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可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能够从他手上逃走两次的小子,第一次是那小子抓住小侯爷威胁自己而逃走,第二次他是用计谋吓唬自己逃走。
不管是哪一次,他吕三都是吃了大瘪,难以释怀。
而现在听到白山也说到了这个名字,吕三不禁沉声道:“周景,这个小子,不简单啊。
他能够被称为第一供奉顾问,绝对不是胡说,马千信当初可是为了这小子和我硬抗了一招。
我看,之前布阵主阵的人,就是这个小子。
白家主,你可是忽略掉了一个最危险的人物啊。”
“什……什么!?居然会是这个小子,怎么可能是他,他不过是一个四品武宗啊。”
白山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一个小小四品武宗的小子,在自己的威势下差点跪在地上的无能小子,真的有这么危险吗,是幕后的主使?
“四品武宗?”
吕三一下子嗤笑一声:“这小子如果只是四品武宗,那咱们都不用活人了。
这家伙绝对是隐藏了修为,说不定连年纪都有隐藏。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他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个小子,对付他的时候,要用上一百二十个心啊!”
蹬蹬蹬。
白山后退数步,感觉脑子都炸开了,脑子嗡嗡嗡的响。
怎么会这样?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这样的小子玩得团团转。
本来一直认为是马千信下的黑手,谁知道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所有预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白痴,像个小丑。
“啊啊啊,马千信,这小子是你带来的,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白山一声狂吼,眼睛中似乎都能冒出烈焰,浑身发抖,杀机滚滚。
第六百九十五章他是谁?()
“白,白,白家主……”
马千信被白山气势所慑,连忙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一定不要冲动。
这事情绝对和我没有关系,和我们天阵殿没有关系。
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我认识的周供奉绝对不会这么阴险下作!”
“哼,我看你们天阵殿的人都是这么阴险下作!”
吕三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看到马千信这么慌张骇然的样子,只觉得无限快意。
旗风则在旁冷眼旁观。
他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蜿蜒曲折,那个叫周景的又是何许人也,听起来好像是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
可怜那个白山,被人家从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妻儿,现在还找不到对方的人,反而只能对马千信发火。
真是让人惊奇赞叹!
可见要么是那个叫周景的太阴险诡诈,要么就是这个白山太蠢。
旗风觉得,这两者可能各占一半。
周景诡诈,白山愚蠢,而马千信在这里扮演的角色,就有意思了。
旗风心里默默判断,明面里静观其变。
“和你们没有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白山怒发冲冠,气势更胜,压得马千信差点能跪倒在地。
马千信自然不能跪下,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如何能跪?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屈服。
只听马千信强撑着道:“白家主,您别着急,我马上联系周供奉……
咦,不对,周供奉把我赶出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他也没有回我们天阵殿。
我刚刚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一想,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周供奉使了阴谋诡计。
可是,我们周供奉该是在你们白家失踪的。
现在,周供奉和冯依依都不见了,莫不是被冯依依抓走了?”
马千信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一样,反瞪着白山,倒打一耙,追问周景的下落。
白山气的发抖,舌头打结,指着马千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哼哼哧哧喘了半天,终于道:“马千信,好一个老贼,居然还反咬我一口。
好好好,你说周景那小子不见了,但我看那小子就在你们天阵殿才对。
现在,咱们就去你们天阵殿搜一搜!”
“你敢!”
马千信顿时梗起脖子,硬气起来,一声大吼:“我们天阵殿,岂容闲杂人等随意搜捕?”
这可是事关他们天阵殿的底线,不容任何人触底。
白山冷喝:“不让我搜,那就是做贼心虚!”
“让你搜,那便是自掘坟墓!”
马千信针锋相对:“要是给你开了个例,以后每个人都胡言乱语说我们天阵殿藏了他家的人,那我们天阵殿还不乱套了?”
“你!”
白山又无言以对。
因为马千信说的没错,若是别人找个理由就要搜他们白家大院,他白山肯定也不愿意。
但是,话虽如此,眼看着妻儿半天都没有找到,白山急啊。
他才不管天阵殿乱不乱套。
只见他一声怒喝,右手五指张开如同大网,唰的出手,将马千信一把捏住。
他的手掌好似囚笼,将马千信囚禁其中,动弹不得。
“现在,我就要去搜你们天阵殿,不管你愿不愿意!”
白山冷冷出言,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马千信不能动弹,却能说话,他厉声道:“白山,你可不要自误!
你现在把我放下了,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
若是你现在就去天阵殿,那么不但你妻儿找不到,你也是死!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那可能还活着的妻儿考虑。
如果你去送死,你妻儿怎么办,你们白家祖传下来的偌大基业又要如何?”
马千信苦口婆心,谆谆告诫,说的白山立刻行动暂缓,迟疑了下来。
“白山,你不要着急。
我现在就联系周供奉,把他叫过来和我谈谈,其中是非曲折,大家自有论断。”
马千信安抚白山,让白山先把自己放下来。
白山沉吟片刻,将马千信放下,道:“你给我赶快联系,发送通讯符的时候,我也要听你们说的话!”
“自然如此,。”
马千信站定,松了口气,但是他没有立刻拿出通讯符,而是对白山道:“你也要给冯依依发通讯符,我也要听你们的话!
事情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谁都有嫌疑,毕竟事情是在你们白家大院发生的。”
“你!”
白山再度气怒,认为马千信的不信任是在侮辱自己。
但是好在这一次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好。我先来联系,让你听听。
哼,如果能联系上,我早就联系上了。肯定是你们奸诈的周景暗算了我的妻儿!”
白山一边愤恨说着,一边当着马千信的面激发了通讯符。
两个人都捏着通讯符一角,通过意念感受通讯符传来的信息。
“依依,依依!”
白山焦急传音。
但是,应对他的依然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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