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
然而。
一束寒光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硬生生架住了那把大剑。
还我等我反应过来,有谁环住了我的腰猛然向后跃去。
强烈的失重感恰时的唤我了我的神志。抬起头,看见三层防护罩在面前瞬间形成,却又在下一个瞬间逐一破碎。
“?!”
看着那个紧随而来的身影,我赶紧大喊道。
“茱莉娅圣恩露斯!!”
高举着即将砍下的大剑停在了空中。
阿诺德落地的很轻巧。他将我放在一旁,左手低垂却依然拿着剑。
终于落地的我大口的深吸了两口气,直接用嘴巴呼出。待到心跳终于平稳了下来。我才缓缓挺直了背,抬起头,看向了站在我对面的人。
高高竖起的大波浪金发,一米七的身高,刚毅却清秀的脸庞,下意识微皱的眉和紧抿着的嘴角。以及大标志性的双刃大剑。
圣恩露斯的大皇女——茱莉娅圣恩露斯。
说到底毕竟是皇室。我们三姐妹颜值其实都不错算得上清秀(三妹那个玛丽苏不算),但是和亚瑟亚当阿诺德尤里这帮子人一比,就总觉的颜值只能算在普通那一档。
但是每次看到皇姐——那张清秀的脸配上肌肉感十足的身体,还是很
“伽德莉切。”
如钢般硬冷的声音直接把我吓得一抖。大皇姐那双冷酷的双眼仿佛看待死人般的看着我,“你刚刚喊我什么。”
我默默的挪到了阿诺德的身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外套,把头掩的严严实实,闷闷的回道,“大皇姐”
我能怎么办。那种情况下我不喊你的原名震吓一下你你能停手吗。
“还知道我是你的皇姐吗。是谁给你的胆子出王城的。”皇姐嘲讽的说道,“阿诺德么。”
身前的阿诺德动了,“是我——”
“不是!”
我高声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挡在了微楞的他的面前。
“是我自己决定的。”
对着面无表情的皇姐,我认真的说道。
这样的答案显然让她感到不悦。而我也没有退让,坚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只是付出行动了而已。我已经不想在留在那座温暖的城了。”
“就算是徒有其表的废物。只要去尝试了,就有改变的可能。”
所谓命运便是这样的捉弄人的事物吧。
就算我现在鼓起勇气站在了这里,能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可笑。”
皇姐冷笑出声,一米七的她俯视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么。你只要长到十六岁嫁给亚瑟王。就是对圣恩露斯最大的贡献了。”
我可从来没想过嫁给他好不好。
虽然很想将心头这句酝酿了十二年的话大声的告诉她。但现在我还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除非有一天我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是现在——
“就算是我也是圣恩露斯皇室的一员。”
我直视着眼神猛然冷下来的皇姐,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有权利决定我该怎么做。”
“就算是皇姐你。也无法阻止我。”
大逆不道到了极致的发言。此时此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对高中的教导主任怒吼“老子有人身自由权,你别管我”一般刺激。
想不到我迟到了二十年的叛逆交代在了这里。
但是我有自信,这样得到皇姐的同意和理解。
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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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追究你私自出宫的罪责。但是阿诺德。”
原本沉下的心又被瞬间吊起,就在我准备开口为阿诺德求情的时候;身侧的少年更快一步的捂住了我的嘴。
“明白了。我会去领罪的;殿下。”
这大逆不道的一捂直接把我捂成了死鱼眼。阿诺德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无波;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而前头的皇姐闻言只是微微侧过头。虽然刘海遮挡住了她的侧脸;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她的赞赏。
我无语的看着就算自家皇妹被手下的骑士直接捂住了嘴也无动于衷的公主骑士步履潇洒的径直离开。直到她完完全全走出了冰色的光,消失在了黑暗的另一面;阿诺德才松开了手。
我立马朝着地上呸呸了几声;样子十分不雅。虽然阿诺德带着手套;但那双之前仔细抚摸过魔核的手套早已沾满了泥和灰。
而他居然毫无自觉的用这双手套捂住了本公主高贵的嘴。
“你这个人真的很木啊。”
我用袖口狠狠的擦着嘴。麻质的衣服又硬又粗糙,很快嘴唇便被磨得通红,“既然是形式上的处罚。你让我多求情几句不就没事了。”
“将您带出来的是我。我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阿诺德从骑士服的内侧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这是所有圣恩露斯骑士服自带的)递给了我。我直接接过,用它狠狠的洗了把鼻涕;递还给他。
“看得出来您得到了大皇女殿下的赞赏。否则她现在应该已经举起剑将我就地正法了。”
皱皱巴巴的一滩手帕瞬间结成冰块,下一秒破碎;徒留一堆微凉的冰屑留在我的掌心。阿诺德平静的接着说道,“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您也能认真的学习。”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掌心这堆“手帕的尸体”。翻过手掌;任他们散落融化在空气中。
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今天被斩首了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毕竟出王城的方法千千万万。就算今年不行也有明年。但你的命却只有一条啊。
我和阿诺德出矿洞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护卫。
他似乎因为刚见到了皇姐的原因还处于兴奋状态,止不住的笑。在看到阿诺德的时候呆傻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行礼。
“大人那个。”
护卫的表情又困惑又为难,挣扎了良久;他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大皇女殿下让您自己去地牢领罚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年轻无知的臭小鬼哦。何止关小黑屋;这个骑士对我做的事情足以把他的头砍个七八遍了好不好。
站在阿诺德身后的我无情的冷笑着。只见前面的阿诺德神情冷淡的表示“没什么”,让对皇家护卫怀着一腔憧憬和向往的小骑士很受伤。
见怪不怪的我看着阿诺德像个老领导般的拍了拍小护卫的肩膀,留下了一句好好工作,随即转过身,一脸平淡的对我说道,“殿下。我不在的时候请您注意安全和学习。”
“好。”
我站在原地目送着阿诺德远去。那瘪走路一如既往的快,不一会儿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所以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呢。
虽然定下了目标,但却对实现的方法毫无头绪。目前最明朗的问题就是如何将割让给英兰的魔矿面积最小化,以保证圣恩露斯本身的利益。
但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尤里虽然看上去鱼,但被称为“苍鹰”的男人不可能愚蠢,没有更多的利益弥补英兰的损失,极有可能会被他打哈哈糊弄过去。
啊感觉自己要秃了。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可不想十六岁的时候和亚瑟政治联姻啊!!!
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想得简单做起来难。虽然思路明确但是从哪里开始却没有头绪。纠结了良久,我决定先去矿场的总负责处看看有没有线索。
打定主意的我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小护卫开口问道,“请问,矿场的总负责处在哪——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
惊讶,恐惧,难以置信,悲伤。复杂的情感同时展现在一张脸上,扭曲得让我下意识的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步。
“为什么!”仿佛哭一般的声音失声喊道,“为什么大人会叫你殿下啊!”
我愣了愣。随即猛然反应了过来,然后对面前一脸几近崩溃的小护卫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哦那大概是因为,他是我的骑士吧。”
小护卫抱头痛哭。
这大概就是天命所归吧,该破碎的美梦总归是无法圆满的。
我踮起脚尖,一脸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背。随即也不打扰他嚎啕大哭,环顾了一周,找了一个人流进出量最大的建筑钻了进去。
柜台前那快写着“总负责处”的牌子很好的印证了我的猜想。整个建筑还是一如既往的火柴盒设计,穿着各式各样的人们不断的进进出出。在这个小孩子十二三岁就上战场的年代劳工普遍年轻。他们大部分是农民家的孩子,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工作。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这些孩子还没有十二岁的我高。不过也多亏了这点,没人怀疑我的身份。
毕竟就算是这个世界也有规定不许雇佣十二岁及以下的童工的,当然,军队除外。
现在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穿好一点的衣服过来了。
柜台分为了很多个区域。去“工程”“魔导”“检测”等区域的人都穿着蓝白的长袍,而去“防护”“巡逻”等区域的人都无一例外穿着蓝白的骑士服。
而穿着麻衣的我,似乎只能去“后勤”。
虽然也不是拉不下脸,顶着堂堂圣恩露斯二公主的身份帮一大帮子臭男人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但只是做后勤的话,能得到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得想个办法。
思想的速度永远快过时间。我抬步走向两旁的长椅。一屁股坐下,像孩子一样晃荡着腿,睁大着眼睛环顾着四周。
就像一个等待大人来安排的工作的普通少女一般。
期间有几个负责巡逻的骑士看向我这里,发现没有异常后,便收回了视线。
我在长椅上坐了五六分钟。当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观察哪一个窗口的人流量最大。
隐藏身份行动能获得的东西往往更多,这是无数先人的告诉我的真理。在守卫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我跳下了长椅,避开了他的视线,一路小跑到了挂着“医疗”牌子的柜台前。
“姐姐。”
我将手搁在柜台上。对着应声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女人露出了笑容,礼貌的说道,“大人让我过来给你们帮忙。”
“哎呀。终于来了啊。”
穿着布衣的女人对自己回以微笑,一边翻动着手里的簿子,一边抱怨道,“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生病的工人人数一下子增加了好多。”
我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是感冒吗。早春的话的确很容易感冒。”
“不是。”女人摇了摇头,“病人无一例外都是觉得呼吸困难,没有力气。但是休息个两三天的话,就能恢复。”
“这样啊——”
我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
按照我多年看的经验,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唔。我看小妹妹。”女人停下了翻动着簿子的手,“你要不去看护病人吧。递递水喂喂饭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
那可不行啊。看护病人消耗的时间太多了。
“能换个么。姐姐?”我表情为难。凑上前,轻轻对她说道,“我害怕病人会传染什么的”
“放心哦。这个病目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