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娘这么一叫,黄畅才想起来,他娘不许他在外面跟人说自己鞭打姐姐的事,只是他从来没听过就是,打人是一件多么英勇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跟人炫耀。
夏沅却嫌怕地窝在夏鹤宁怀里,“我不去你家,爸爸,我不要去他家,”
夏鹤宁将人搂怀里,柔声哄道,“不去,咱们不去,”
“为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当马骑了,别人我都没让过,”黄畅一脸不解,觉得能让他黄畅给当马骑,沅儿该高兴才是。
跟家时,都是他骑别人。
“你和你爸会打人,我怕疼,”
“沅儿不怕,姨丈打你云子姐,是因为她做错事了才打的,你这么乖,姨丈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打,”
接夏沅去家里住,黄姨夫肯定愿意的,虽然他跟夏鹤宁也算是连襟关系,但因为夏家矜贵且矜持,姐妹两关系好,但连襟关系走动不多,就连大舅子也只敢在外人面前过过嘴瘾,跟旧时皇帝连襟似的,空有名头,而无情分,面上过去罢了,若是能借着夏沅的关系,跟夏鹤宁走的更近些,好处肯定大大的。
遂跟夏沅解释道,心里却对打女儿的暴行不以为然,甚至还恨的不行,要知道云子那死丫头会做出那些脏事,打死都不过分。
陈秀定下神来,欲盖弥彰地帮腔道,“是啊,沅儿,你云子姐做了错事,你姨丈生气了,才打她的,你这么乖,姨丈才舍不得呢?”
眼风四下瞟着,感觉大家眼中的不屑和鄙夷,一瞬间,心里虚的很。
“不准去,不准你去他家,”小胖墩跳出来,大吼道,“你答应我要陪我……”练武的!
一想这是大事,在没有办成前,不能对外公布的,万一他不合格,还有个退路,不至于太丢人。
“反正我和妹妹还有要紧事要办,她不能跟你家去,要去也只能去我家,是不?妹妹,”
“凭啥啊,她在你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去我们家住住怎么就不行了,”黄畅抖着肥肉地顶过去。
“不行,下午我们有大事要办,跟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和小屁孩也说不清,”小肥爪子一摆,一副我满腹雄才伟略,你们却不懂的愁苦摸样。
“你起开,让我妹赶紧吃饭,我们还忙着呢?”
其实夏沅嘴也没空着,趁着两胖墩吵闹的功夫,夏沣喂了一块红烧肉进她嘴里,再不吃,菜都凉了,他知道小舅拜了沅儿外公做师父,怎么都不会将沅儿交给别人养的,容着陈家人这般闹,不过是想趁机断了沅儿跟陈淑香的养母|女情分,也省的她们以后借着这点情分跟沅儿纠缠不清,且这事还必须由陈家先闹开来,才不会被沅儿背上忘恩负义的恶名。
陈淑香早被张芳拽进了屋,陈家其他人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提醒夏鹤宁让夏沅去别桌吃饭,他们还想着缓解两家关系呢?
于是,夏沅在大家有意无意的漠视下,在夏鹤宁怀里吃完了这顿饭,旁人食之无味的有,味嚼如蜡的有,忐忑不安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
在这么不和谐的环境中,只有几个孩子吃的欢快,让人感慨,少年不知愁啊!
夏沅碗一放,就被挤进来跟她一起吃的小胖墩拽着往外走,家里人多,他们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合计合计。
快到门口时,被陈秀叫住,“沅儿,你等等,你妈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报应()
“有啥话不能晚上说;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呢?”小胖墩不乐意了;这小舅妈就是事多,而且多没啥好事,就拉着夏沅;不让她去。
陈秀疾步走过来,笑的一脸柔和;慢声细语道,“俊俊乖;你跟蛋蛋和墩墩先去玩吧;让沅儿跟家里陪四妞、五丫她们玩;”
她哪可能放夏沅走;今个这局面全指着她给挽回呢?!
只要夏沅哭着闹着不肯离开这个家,要跟着一起回镇上住,疼她的夏鹤宁和老太太也不会坚持的,只要两人一妥协,这尴尬的局面就能破,至于以后——徐徐图之吧!
她就不信了,她们这些大人还拿捏不住一个孩子,就算夏鹤宁护着又怎么?总有护不到的地方,就算老太太现在偏疼又怎样?阮阮到底是她亲孙女,还能为个养孙女舍了自家亲孙女不成!
她对自家妹子那沉不住气的躁性子也捉急的很,多少次在她耳边跟她说,让她先不要急于对付夏沅,偏每次都控制不住情绪地大闹一场,将大好的局面弄成一团糟,她这个做二姐的也不能丢手不管,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将人留住。
陈二妞站起来,“是啊,沅儿,一会我们玩跳绳吧,二姐教你个新跳法,”
边说边推推一旁的三妹,陈三妞想起在家时,二姑再三叮嘱她们,一定要跟夏沅好好相处,谁要是能说动夏沅跟小姑一起来家住,就奖励两块钱,就连老妈和奶奶也说,谁要是将夏沅哄家来,就给谁做白菜肉馅的大饺子吃,她不喜欢夏沅,总听老妈念叨,要是没有夏沅,被夏家收养的就会是她或四妹,她比四妹好看些,被收养的可能性更大些,那么,夏沅的漂亮衣服、漂亮鞋帽、漂亮玩具、帅气哥哥、大官伯伯、贵气爷爷奶奶……就是她的了,她还能顿顿有肉吃,天天有奶喝,不用看孩子,做家务——
都是夏沅,都是她抢了自己的好生活,现在却让她为了两块钱,一顿饺子的奖励去讨好她?想的美!
遂尖声尖气地说,“女孩本来就该跟女孩玩的,天天跟着男孩屁股后面跑,不知羞,”
“她骂你,咱不跟她玩,”小胖墩拉她玩外走,夏沅也顺势跟着往外走!
这个时候陈秀也不好跟自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女计较,只上前一把拉住夏沅,“沅儿今个就不去了,她一小姑娘家家的,总跟着你们这群半大小子后面跑,都跑野了,山里有风,跑个两天,脸都跑糙了,让她在家呆着吧!”
夏沅爱美,搁往常谁要说她脸糙了,她肯定跟家乖乖呆着,小胖墩急了,摸着夏沅的脸哄道,“妹妹,别听她的,她哄你呢?你脸白着呢,嫩着呢?一点都不糙,她才糙呢?满脸黄皮的糙老娘们,”
声音也没有刻意放低,满院的人都听到了,陈秀面色瞬间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吐不出,咽不下,夏沅差点没笑出声来,老实说,陈秀长的还成吧,还算对得起她这名,丰肌秀骨、秀色可餐还不至于,但也当得起秀丽二字,年轻那会也是很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会以28岁的高龄嫁给黄中峰,虽然那黄中锋是个死了老婆还带着一六岁闺女的二婚头,但人家好歹是酒厂小科长,权利不大,但架不住酒厂效益好,她命好,嫁过去第二年就给夫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又是个脑活嘴甜心巧的,哄的丈夫对她是言听计从,公婆也对她喜爱有加,前任留下来的女儿也被她拿捏的服服帖帖,要干啥干啥。
可以说,陈家兄妹几人里,她的日子过得最舒心,除了老公家世没夏家好外,其他都赶超她妹子一大截,她比陈淑香大十三岁,看起来最多比她大个几岁,除了皮肤偏黄外,肤色、气色、身段在同龄妇女中算是保持的不错的了。
糙老娘们的陈秀没法跟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只能狠狠地瞪向小屁孩那因儿子童言无忌而憋笑憋的十分辛苦的夏小香,“你别瞪我啊,这话可不是我教的,”夏小香轻咳两声,压下脸上的笑意,“不过,陈秀啊,你也该好好保养保养下你那张脸了,我记得你也就比我大个几岁吧,怎么磋磨成这样,瞧着至少比我大上十几岁,老,真显老,”
“你……”陈秀气急败坏道。
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被人当众说老,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更何况,夏小香一直都是她羡慕妒忌恨的那个。
她出生在建国前,也是享过几年福,当个几年大家小姐的,论家世,夏家比陈家那是差多了,若她爹也好好活着,她也是官家小姐,嫁个官家少爷,当个官家太太,哪会像现在这般,站在这儿被人当众奚落、嘲笑和鄙夷。
她费尽心力得来的一切,夏小香却唾手可得,给力的娘家,得力的兄弟,疼她的公婆,宠她的老公,有前途的工作,幸福的家庭……因为不差钱,不用操心家里,所以才有大把时间保养,让自己这般年轻美貌。
她下意识地想摸摸自己的脸,她才41岁,已经很老了么?
“你别恼啊,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话,但是,我真不是笑话你的意思,只是好心地提醒你,这女人啊,得懂得爱惜自己,把自己整的跟黄脸婆似的,自个照镜子都嫌怕,还能指望别人多看你一眼?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是不?黄哥!”
黄中峰一脸讪讪,心里虚的很,他是怕老婆,但身为酒厂小领导,外头少不了逢场作戏,上个月他跟厂里会计去县里开会,正好撞见带儿子买衣服的夏小香,他也在买衣服,不过是给会计买衣服,那会计跟陈秀一般大,但架不住人家会打扮,描红画眉,穿红带金,极尽风骚,男人就好这口。
他知道夏小香跟陈秀不合,怕她为了看陈秀笑话,将他在外面乱搞的事透给陈秀知道,为了堵住她的嘴,也是出了血,给小胖墩买了不少衣服,全当封口费,同时,把柄也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夏小香的手里。
心里藏鬼,也不敢给陈秀撑腰,只低头默默喝酒。
陈秀看他这副窝囊样,心里恨的不行,她当初只想着这人好拿捏,怎么就没想到这还是个窝囊废,偏自己一时也说不出反驳夏小香话,只冷哼一声,将脸转到别处,眼不见心不烦。
夏小香不说旁人还真没注意她这张脸,她一说,有心人两下这么一对比,还真是,倒不是说陈秀显老,而是夏小香真显嫩,孩子都8岁了,她却保养得白嫩水灵,光彩照人,比未出阁的大闺女都显水嫩,真像书里写的那样,这样的女人恨不能用指甲一掐能掐出水来。
把一桌女客都羡慕的不行,忍不住问,“香,嫂子早就想问了,你这脸是怎个保养的,皮肤怎这好呢,水白粉嫩的,比新嫁人的小媳妇还俊,”
夏小香摸摸自己的脸,挺不好意思地说,“嫂子真是的,我家俊俊都这么大了,不带你这么取笑人的,”
“嫂子可没取笑你的意思,我们是真想知道你用的是啥化妆品,效果可真好,”
“就是,你用的那化妆品贵不贵,不贵的话也替嫂子捎一瓶,”
“我也想要,能让我皮肤像香姐这样好,就是贵点也值了,”
“就是,就是……”
夏沅望天,这楼歪的,可见女人对于容貌有多重视,哪怕是村妇也抵挡不住变年轻的诱惑,不过,她真没想到自己炼制的润肤露效果居然这么好,她因为习惯洗澡后用润肤露擦抹全身,然美娘那只有玉雪膏,她嫌膏不好擦抹身子,就在玉雪膏方子的基础上稍作修改,炼成露,一时没控制住量,练的就有点多,便大姑、奶奶每人给了一瓶,话说,奶奶用起来的效果好像没大姑好,难道这玉雪露也看年龄的?
她不知道的是,夏奶奶在见过玉雪露的效果后,就没再用,女儿年轻了,可以归功于保养,她要是变年轻了,人家会说她是老妖怪,遂收了起来,给女儿夏小香用了。
“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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