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兰翊舒深得皇上太后还有贤妃娘娘的喜欢,六皇子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可就算是如此,他的平民身份,苏博然怎么都觉得接受不了。
苏博然越想越觉得定国公府那一家子实在是可恶,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儿女入宫,不过苏心漓可是他的女儿,她姓苏不姓程,他们凭什么干涉。
“就因为你外婆多嘴,现在,你的几个妹妹名声都受损了,你那么有本事,就想办法修补,太子殿下既然与你亲近,你今后与他见面就经常说说你几个妹妹的好话,或者带她们一起前往,水患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再过段时间,三皇子六皇子还有那个顾南衣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到时候皇上会论功行赏,你一个女子,现在已经是右相了,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到时候皇上问起,你便多说说我的好话,如此也不枉费我将你拉扯长大。”
苏心漓找了个位置坐下,她看着苏博然张张合合的嘴巴,只觉得那入耳的话实在是刺耳至极,她冷冷一笑,天真的看向了苏博然,“父亲,我刚好也有一个建议给您。”
苏博然扭头,怒视苏心漓。
“您对我说话的态度,可以好一些吗?毕竟,我现在也是朝廷命官。”
苏心漓说完,悠悠的笑了,“我已经认定兰翊舒了,父亲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会和他在一起。”
“恬不知耻!”
苏心漓的话还没说完,苏博然就开始骂出口了。
“随便父亲您怎么想好了,您可以阻拦,不过您可以拦的了我吗?我可以给父亲两个选择,一呢,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以前那样任由我自生自灭,不过问我的事情,再呢,就是与我为敌,不过呢,您若是与我为敌的话,那这次水患的好处,您可是半点都没有了。”
苏心漓的口气相当的悠闲,就像是与苏博然商量似的,不过那态度却强硬的很。
“至于我那几个日日都巴不得我死的好妹妹,我没整死她们就不错了,她们一个个就自求多福吧,嫁得好,那是她们的运气,若是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所以呢,千万别指着我,我对她们,只会落井下石。”
直至今日,方静怡,苏妙雪,苏志明,何姨娘母女,六姨娘母女,甚至于苏博然,这一个个欺她害她的人,现在看她的时候都得仰视,她现在站着的位置,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对这些人,她们若是客气,她心情好,或许还会虚与委蛇,但若是颐指气使,那很抱歉,她可不愿意受这气。
“苏心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们可是你妹妹!”
苏博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苏心漓,一张脸涨的通红,因为太过激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什么话,实话呗!
苏博然看着苏心漓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就像是被点燃的炸弹似的,气急败坏的,又骂了苏心漓好半天,苏心漓端坐着,全然不放在心上,如果至亲的人,他只会用这种血缘上的牵绊关系伤害你,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在意。
苏博然一下了早朝就过来了,一直到晌午十分,青藤前来问苏心漓中午吃些什么,苏博然都还在训斥苏心漓,他现在对苏心漓是满心的不满,看到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极为的不顺眼,见青藤进来,又是一通骂,青藤很少见过这样的阵仗,完全呆住了,吓的红了眼圈。
“来人,给坐相上茶!”
苏心漓说完,给青藤使了个眼色,青藤会意,跑的比谁都快,很快就有人按着苏心漓的意思给苏博然上了茶,苏心漓看着青筋爆出的苏博然,淡淡道:“父亲,您骂了这么久,必定是口干舌燥了,先喝口茶歇歇。”
苏心漓云淡风轻,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显然苏博然说了那么久,是白骂了。
“您中午可要留下来一起用膳?您想要吃些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
苏心漓的话刚说完,就有下人端着刚泡好的茶水上来了,从苏博然的身边经过,苏博然大怒,拿起那托盘上的茶杯,举得高高的,就准备朝着苏心漓的脚边砸过去。因为茶水是刚刚才泡的,根本就没人喝,所以是满的,而且是第一道茶,那茶水自然是烫的,苏博然那一举,里面那滚烫的水一下倒了出来大半,全部洒在了苏博然的手心。苏博然正在气头上,他只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苏心漓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直到那水都顺着他的掌心低落到他衣服领子里面的皮肤上了,苏博然才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手一松,那滚烫的茶水全部洒在了他自己身上,那茶杯也直接摔碎了他自己的脚边,碎片四溅,有一片割破了他的手背。
苏博然连着惊呼了好几声,将被滚烫的开水烫的有些受不了的掌心贴在两边的脸放着,不过可能因为难受,他在原地双脚跺个不停,然后那双冷峻的双眸盯着苏心漓,就好像毒蛇一般。
这突来的变故,不要说苏博然,就连苏心漓都有些发懵,不过想到苏博然最初的目的,再看他现在这样子,苏心漓心中实在很难生出半分同情来,害人不成反害己,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苏心漓心中虽然这样想,不过一回过神来就很快吩咐道:“快去取凉水来,还有府医呢,让他马上过来。”
因为苏心漓的身子不适,皇上特意从宫中的宫中的御医挑选了一个出来,在苏心漓的府上专门替她看病,苏心漓的话刚说,取冷水的取冷水,请府医的请府医,各自忙去了,而那个端送茶水进来的丫鬟已经完全呆住了,一回过神来就跪在地上,苏心漓看着她被吓得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同情,这件事情,她确实挺冤枉的。
“你是怎么办事的,罚扣两个月的俸禄,下去吧!”
苏心漓疾言厉色,那丫鬟原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要皮开肉绽,一听只是罚两个月的俸禄,忙谢恩退下,苏博然呵斥她不准走,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她根本就不听苏博然的,苏博然越是叫她,她跑的就越快。
那水的烫劲已经过去了,苏博然的手心起了好几个水泡,手背的话,被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并没有大碍,苏博然满肚子的火,下意识的将事情的全部责任都推卸到了苏心漓的头上,“你这个不孝女,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才肯罢休!”
苏心漓张了张口,想要和苏博然大吵一架,话都到嘴边了,她还是没说出口,她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句话,狗咬了你,难道你也要咬回去吗?
很快,就有下人取了水来,府医也很快就到了,不过苏博然却不领情,他现在看苏心漓,就觉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顺眼的,越看越气,越看越气,他冷哼了一声,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转身如疾风一般离开了,留下端水来的下人还有赶来的府医发呆。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的背影,心里也觉得生气的很,她站了起来,自我安慰了一会,很快调试过来,然后对一旁的丫鬟道:“清理干净。”
说说完,朝着那府医的点了点头,便回了院子。
苏心漓觉得苏博然这人简直可笑,明明心里只把她这个女儿当成工具般对待利用,却要她对他忠诚,这可呢吗?他是出了名的趋炎附势,能对其他人低声下气,在她面前低头就那么难吗?她是他的女儿没错,但是她,可没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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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翊舒晚上回来的时候,自然听说了今日的事情,苏博然训斥苏心漓的声音那么大,完全没有避讳,苏心漓身边的几个丫鬟自然是有人听到了,所以他不但知道苏博然来找过苏心漓,甚至于他说的那些话,兰翊舒也从水儿流云口中得知了,对此,兰翊舒都觉得匪夷所思,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虽说苏心漓已经对苏博然这人完全不抱希望了,不过心情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有些郁卒,兰翊舒回来,少不得安慰一番。
“未免他今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这事烦你,不如就给他五十万两银子,然后想办法与他断绝关系。”
兰翊舒的想法很简单,五十万两白银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苏博然同意今后不来骚扰苏心漓的话,这银子就给他,就当他花银子为苏心漓买个安宁。
苏心漓原是背对着兰翊舒的,闻言,猛地转过身,抬头看向兰翊舒,一双眼睛眯起,微微有些锋利,“凭什么给他啊?”
苏心漓漂亮的媚眼儿转了转,然后定定的看向兰翊舒,“你有五十万两白银?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苏心漓恍然想到什么,长长的哦了一声,兰翊舒确实挺有钱的好像,不是,应该是很富有。
“五十万两,还是可以拿出来的。”而且是轻轻松松的。
兰翊舒没有告诉苏心漓,虽然她母亲给她留下了极为丰厚的嫁妆,但是很多都是贵重的玉器古玩,目前的话,兰翊舒一样都没动,而那些银子,全都是从他的荷包倒贴出去的。当然,兰翊舒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这个,不归他管,不过水患刚发生不久,齐达告诉过他,几百万两,还是随随便便可以拿出来的。
苏心漓一听,眼睛顿时冒光,她坐直着身子,抬头看向兰翊舒,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肩膀,有些讨好的说道:“兰翊舒,我就知道你很有钱,我们商量个事情呗。”
“你想要银子?多少?”兰翊舒挑了挑眉,然后用手指抵住苏心漓的嘴唇,凑近苏心漓的脸,眼角瞥着他肖想了许久的嘴唇,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苏心漓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这个男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改爱占她便宜的本色,不过她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吗?苏心漓张开嘴巴,本来是想咬兰翊舒的手的,忽而想到自己上次将某人的手指含在口中的惨痛经历,立马就紧抿住了嘴唇,脸却在兰翊舒了然眼神的注视下红了,兰翊舒故意将自己的手指往苏心漓的嘴边送了送,一副你咬我啊,你快点咬我啊的神情,看的苏心漓恨不得扑上前去,她想也不想,拍掉了兰翊舒的手指,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桌子上坐着,居高临下的看向兰翊舒。
“如果我能让苏博然同意我们两个人的婚事的话,你就将那五十万两银子给我呗,如何?”
苏心漓眨巴着眼睛,无比真诚认真的看向了兰翊舒,她可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的人。
“小心心,你果然很缺银子。”
苏心漓嘴角上扬,一扫苏博然给她带来的阴霾,不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所以我才要想办法从你身上搜刮啊。”
兰翊舒看着她天真俏皮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喜欢,起身,捧住她的额头,亲了上去,苏心漓正想要推开他,兰翊舒笑着开口道:“六十万。”
苏心漓闻言,那原准备将兰翊舒推开的手转而搂住了他的腰。这次水患,几乎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银子,而且程立雪的那些嫁妆都被她送出去了,她现在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穷困,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再过几个月,就会有雪灾,苏心漓想到自己几乎身无分文,就觉得很不安心,兰翊舒亲一下就愿意多给十万两,苏心漓当然不会抗拒排斥了。
兰翊舒的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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