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了吗?这是我的女人!”
苏心漓还是第一次听到兰翊舒用这种口气和别人说话,印象中的他一直都脾气温和,温文尔雅的,事实上也是这样,她偷偷看了眼面色森冷的兰翊舒,他一脸的严肃,这个样子的他,苏心漓也觉得欢喜喜欢。
轩辕律听到这话,脸色更臭,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不过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加上人多,楚奇肯定是听到不到的,但是苏心漓却感觉到了,她笑了笑,火上添油道:“楚奇,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这段时间以来,和你家大皇子共住一屋,同睡一榻的并不是我,而是南夏的圣女。”
楚奇一愣,有些傻眼了,苏心漓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底下的人虽然多,但是并没有说话,所以他们也听到了,苏心漓现在说的,和他们之前从楚奇口中得知的消息,完全不一样,他们有些云里雾里,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从内心的选择上来说,他们是更愿意相信楚奇的,毕竟南夏的灵女虽然地位身份尊贵,但不过只是个区区南夏而已,怎么能和琉璃的丞相相提并论,而且他们那里面,有很多和楚奇一样,在京陵城都呆了很长时间的,都极为看重苏心漓的个人能力,当然,还有她背后的家族,如果苏心漓真的和大皇子发生关系,那么对他们这些和大皇子效力的人来说,未来得到光明前途的机会也就多一分。
楚奇听了,心里也有些乱,他并不怎么愿意相信,然后他觉得苏心漓这样做就是为了欺骗自己,就是想要瞒天过海,她这样做,他可以谅解,但是兰翊舒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就觉得难以理解了,尤其他这样袒护苏心漓,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理由。
“你以为你们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兰翊舒,苏丞相已经是我们大皇子的女人了,你今后继续和她在一起,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柄,你知道将来别人会怎么议论你吗?他们会觉得你就是个吃软饭的男人,这个污点会伴随着你一辈子的!”
楚奇又看向苏心漓,继续自以为是的说道:“苏丞相,我们大皇子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而且长的一表人才,兰翊舒根本就比不上,苏丞相,兰翊舒他千方百计的接近你,根本就是别有所图,他在意的是你能给他的权势和地位,是你的身份能给他带来的种种便利和好处,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只会不幸,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心漓听楚奇说这些话,感觉就像是在听笑话,不说她知道兰翊舒是什么身份,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兰翊舒的为人,他说的,她一句话也不会相信。
“你说的是兰翊舒呢?还是你家大皇子呢?要说吃软饭,谁能比得上你楚奇!”
苏心漓的声音尖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扫了一旁的轩辕律一眼,满是嘲讽。楚奇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不过他又不是聋子,苏心漓说话的口气,他还是能感觉到的,这分明就是讥讽他,但是楚奇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吃软饭,这只是为了达成他的宏图大业的一种手段而已。
“还有,楚奇,你这样挑拨离间的手段太低劣了。”苏心漓继续毫不客气的回击。
“你那些话,是对你家大皇子说的吗?”
兰翊舒斜眼看向身边的轩辕律,那轻视的眼神让轩辕律再次捉狂,他现在的心情太过复杂,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样的心情,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他说不清,但是他知道,那里面,有一种名为屈辱的情绪,而且还极为的强烈,一直以来,他对楚奇,虽然谈不上有多欣赏,但是也是极为看重的,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他是一个这样愚蠢的人,尤其是在听他说的那些话时——
兰翊舒的那句话直接戳中了他的心,与其说楚奇的那些话是对兰翊舒说的,倒不如说是对他说的,在他听来,就是对他说的,就算将来秋慈回到了南夏,他回去了大金,两个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但是那晚的事情,就是一根刺,并且已经埋在了他的心里,时时膈应着他。
“兰翊舒不能和轩辕律相提并论?”苏心漓冷哼了一声,“你家主子都自身难保了,有什么资格和兰翊舒比?”
苏心漓的言语间,满满的都是对轩辕律的轻视。
楚奇一直仰着脖子,看着跟前二楼站着的那群人,他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根本就不明白也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了,如果说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觉得是苏心漓和轩辕律发生了关系,那么现在他有些动摇了,因为苏心漓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女人,按理说,她要和大皇子发生关系的话,现在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局面,难道那日真的是出什么状况了吗?
楚奇这样想的时候,不由朝轩辕律的方向看去,虽然他不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隔着这样并不算近的距离,楚奇感觉到他的身上有满满的怒气,就好像是一触即爆的火球,让人觉得浑身森寒,楚奇不由想到兰翊舒刚刚说的话,该不会那日和大皇子发生关系的真不是苏心漓,而是秋慈吧?
秋慈是什么样的人,她的成长过程是什么样子的,楚奇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家主子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虽然双方是盟友的关系,但是轩辕律对着本事高强的南夏灵女并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是有些厌恶的?但是怎么可能呢?那日,他明明将苏心漓放在床上的,而且大皇子都进屋了。
“是不是想要知道怎么回事?”
苏心漓冷哼了一声,她这样的态度,让楚奇原本坚定的信念更加动摇了。
“苏心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奇有些急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情,造成了轩辕律的窘困,而且还给他雪上加霜了,楚奇觉得,自己不但破坏了轩辕律的计划,而且似乎还将自己的锦绣前程,一并葬送了。
如果说轩辕律只前只是觉得楚奇愚蠢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他就是个白痴,而且听不懂人话,还不会看人脸色,暴怒的轩辕律在看楚奇的时候,觉得他的那张脸实在是碍眼极了,他怒喝了一声,“都给我住嘴!”
楚奇之前就觉得轩辕律的情绪不对,似乎很不稳定,在听到他狂怒的呵斥声后,他终于肯定,自己刚刚的预感并没有错,如果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那轩辕律应该不至于会是现在这样的情绪,他这样的反应,证明说明了一点,前段时间,和他发生关系的并不是他认为的苏心漓,而是秋慈,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苏心漓毫发无损,她为什么还要将轩辕律软禁在这里这么久呢?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要平时,楚奇肯定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现在,那轩辕律那样暴怒的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的眼神下,楚奇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了,只是那个想法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锐利无比,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楚奇心里又是怨愤又是恐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秋慈要担负起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如果她不和自己一起劝大皇子的话,以大皇子的为人处世,必定不会同意他的决定的,楚奇甚至怀疑,是不是秋慈想要攀上轩辕律,所以故意设计了这一切。
“既然都来了,那就留下来参加大皇子和圣女的婚宴吧。”
苏心漓的话才说完,外面有更大的动静响了起来,然后两边并不是很牢固的墙被生生的推开,一群身着青衣的将以楚奇为头的那些人全部围在了中间,他们手上拿着弓箭,其中有一部分的将箭头对准了楚奇,楚奇本来是想斥责苏心漓胡言乱语的,不过在意识到那么多的人都将箭头对准自己的脑袋的时候,他的嘴唇一下紧抿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意识到,这就是一个阴谋。
其实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变的慌乱起来,原本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些发懵了,现在更是,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大皇子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而他们现在也在别人的箭头下。
“苏心漓,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之前轩辕律勉强还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是忍无可忍,要暴走了,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他的意图,她这是想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轩辕律死死的瞪着苏心漓,但是苏心漓却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就好像轩辕律看她的眼神并不是仇视,而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轩辕律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他现在想要做的,杀了楚奇,掐死苏心漓,这两件事情,他没有一样是能做的,他只是呆呆的站着,然后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在淌血。
“苏心漓,你有那么好心?我们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现在这种状况,楚奇心里已经有些紧张了,应该说忐忑还有害怕,之前,他是想设计苏心漓的,让苏心漓在琉璃没有容身之所,然后只能和他们去大金,苏心漓这样聪慧的女子,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意图,她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发作,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侍机报复,他要是落在她的手上,以她对待敌人的残忍手段,肯定会生不如死,楚奇不想死,更不想活着受煎熬。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苏心漓冷哼了一声,然后在那群弓箭手将楚奇带来的那些人围堵起来之后,水儿和齐云齐磊等人踩着围墙,飞身到了苏心漓的身边,在他们之后,更大的排山倒海的声音传来,楚奇转过身,就看到近万的士兵如洪水一般将四周包围了起来。
楚奇领来的这群人,对轩辕律自然都是忠心耿耿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背井离乡在京陵城潜伏数十年,他们心中想着的是琉璃未来的大业,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大业有所成的一天,他们能够扬眉吐气,享受荣华富贵,而且他们说的那些事情,虽然有很大很高的风险,但还是有活的机会的,不过现在这状况,他们确实身不由己。
“把你们手上拿着的武器统统放下,乖乖投降,就饶你们一条性命,不然的话,全部杀——无——赦!”
齐磊的声音严厉,染上了一层寒霜,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迟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轩辕律的身上,苏心漓也看向轩辕律,勾着唇,笑靥如花,“大皇子是希望这些忠心于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呢还是?”
苏心漓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轩辕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这群人不投降的话,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且死相惨烈。
轩辕律能爬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手上沾满了人命和鲜血,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成大事者,必定是要有所牺牲的,事实上,那个位置,就是踩在尸体上爬上去的,但是有些牺牲是必须的,而有一些牺牲,又是没有任何必要的,譬如说现在,他们抵抗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但是不抵抗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轩辕律虽然心狠,但是并非没心没肺的人,对于这群人,他是心存感恩的,这些人,背井离乡在琉璃这么多年,现在这个时候,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