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只为了跟踪,更重要的是看住千夜冥,不能让他离国太久。
这是司徒速,第一次被任命跟踪。瞧着之前的兄弟,跟踪都十分顺利,本以为自己也会顺利,谁知一出门便被千夜冥甩掉了。
一路到了这座小镇,意外遇到宁蝾,才有了一线希望。
听罢宁蝾的话,司徒速方一惊,“都这么多日了,太子还不打算回国么?”
宁蝾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冷沐真,“被她迷住了,总要个把月才回去。”
“个把月?!”司徒速忙摆了摆手,“那可不行,皇上下旨,半个月之内必须返国。”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凌晟皇帝又有什么可防的呢?
宁蝾无奈笑笑,“那你就要劝劝这位太子妃,只要她想回去,千夜冥就会跟着回去的!”
感觉到司徒速充满期待的眼神,冷沐真无奈,随即瞪了宁蝾一眼,“宁蝾,你别害我呀!”
“怎么是害你?”宁蝾故作不知,一脸疑惑地停了筷子,“难道你不想嫁给千夜冥了?”
还是一语被他道破,冷沐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司徒速盯得出神,突然漫念了一句,“仔细看来,大小姐与太子还真有几分夫妻相呢!”
又是夫妻相,明明就是兄妹!宁蝾无奈一笑,“确实有夫妻相,这眼睛、这鼻子、这脸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
司徒速依旧凝着,赞同地点了点头,“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亲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像的两人!”
冷沐真听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无意间瞧了楼下一眼,千夜冥正经过这家饭馆。
宁蝾也感觉到了,眼神一指窗外,“你要找的人,就在楼下了。”
只有司徒速后知后觉,走到窗户旁,瞧了瞧楼下的人。一下就从茫茫人海中,看见了一位身穿藏青衣裳的男子,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太子!
“冥!”冷沐真突然喊了一声。
司徒速惊得跳脚,二话不说便冲出了房间,躲了起来。
他是奉命跟踪的,皇上已经吩咐了,不准让太子知道。虽不知为何,但他还是做贼心虚地藏了起来。
听到妹妹的呼唤,千夜冥随即一个跃身,眨眼间到了厢房,“沐真!”
瞧着司徒速,以光速离开,冷沐真还在东张西望。见千夜冥来了,遂起身甜甜一笑,“你把她们都摆脱啦?”
千夜冥没有回答,而是冲上前,旁若无人地抱住冷沐真,“我找了你整整六条街!”
看着再次热情似火的两人,宁蝾表情一僵。。。。。。
162:乱了乱了()
这兄妹俩,真是没完没了!
宁蝾无奈一叹,拿起筷子继续填饱肚子。
余光瞥见吃得正香的宁蝾,冷沐真才想起千夜冥一定还没有吃,遂拉着他坐下,“快到集合的时辰了,你多少吃一些,不要饿着了。”
千夜冥坐在司徒速的位置,看着摆放整齐的碗筷,感动一笑,“原来你为我准备了碗筷。”
说着,拿起司徒速用过的筷子,欢喜吃了起来。
“呃。。。。。。”冷沐真看得一愣,想要伸手阻止,奈何他已经吃得津津有味。
宁蝾随即一笑,“千夜太子吃得欢喜,你就别打断他了!”
“好吧。”冷沐真无奈,原还想着该怎么解释司徒速的事,谁知千夜冥的理解能力如此强悍。
一顿饭吃得很快,三人一齐出了小镇,聚在小镇的东门。
此时,东门聚集的人还不多。冷沐真去了芷蕾的马车,挑了另一件外衣穿上,起风了还是穿得厚一些吧!
刚下了马车,便遇上吃饭回来的芷蕾和莫殇。他们本该护在小姐身边,但饭钱冷沐真吩咐,不必跟着了,所以他们才自己吃自己的。
回来见主子平安无恙,两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趁着这等人的空档,冷沐真叫上宁蝾,又开始练习蔓天绫。
这是那一次丢掉之后,千夜冥第一次看见蔓天绫。那日他们苦苦寻找,都没能找到蔓天绫,本以为已经找不到了,没想到还是被找回来了。是宁蝾找回来的?
瞧着妹妹与宁蝾亲近,千夜冥便是一心不悦,上前假假一笑,“不练映雪绫么?”
“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冷沐真随口一句,便把他拒绝了。
此时此刻,千夜冥只有满心的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教得那么快。若他也学着宁蝾,一点一点地教,现在也不至于被妹妹孤立!
可恶的宁蝾,果然狡猾,为了与妹妹多多相处,居然耍这种阴谋诡计!
吃饭时,是宁蝾看着这两兄妹亲近,现在是千夜冥看着宁蝾与妹妹亲近。一教、一学,总免不了肢体接触。
每每宁蝾碰到妹妹,千夜冥便是一腔怒火,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见千夜冥离开,冷沐真才罢了手,收起蔓天绫追了过去。
看这兄妹俩感情好的样子,宁蝾只是一笑,困倦地回了马车,合眼睡了过去。
冷沐真则追着千夜冥,到了东门外的悬崖边,下意识以为千夜冥要跳崖,立马追上前拦住,“你要干嘛?”
刚刚一心愤怒,倒没发觉妹妹已经追上来了。这么看来,在妹妹心里,还是他最重要!
千夜冥欣喜一笑,“没干什么,我就是踱步踱步。”
冷沐真却不信,“踱步为何要到悬崖边?”
原来妹妹还会关心他,千夜冥感动得近乎想哭。
或许亲情就是这般,小小一个动作、轻轻一句问候,便能让人感动不已。它不像爱情,不管恋人做到什么程度,对方总觉得不够、不满意。
亲情便是如此简单!
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两人一同坐在悬崖边的大石头上,望着底下的美景,心中感慨万千。
谈着谈着,千夜冥突然想起小镇里的事,“刚刚找你时,你猜我看见了谁。”
“谁?”冷沐真问了一句,下意识想到云狂,便猜了一句,“云狂?”
千夜冥一惊,“你怎么知晓?那你可知晓,他落得如此狼狈样?”
想起云狂的样子,冷沐真便是一笑,“被人脱光了衣裳,在背上写了‘叛国贼’三字,然后被百姓当街殴打。”
千夜冥又是一惊,“这不会是你做的吧?还是宁世子做的?”
“你猜。”冷沐真得意一笑,对付那种小混混,她可有的是招!
瞧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幼稚而可爱,千夜冥便知是哪个捣蛋鬼做的。
这一点,他们兄妹也有相似。记得小时候,他也喜欢耍玩别人,又知道耍玩的限度,不至于引火烧身。
当时凌晟皇后发现了,便将这些耍弄别人的事,告知凌晟皇帝。说此人留着,许是一大祸患。
幸而凌晟皇帝掉以轻心,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的小聪明,便不当回事。不然那时候的千夜冥,便已经死于非命了!
见他不说话,冷沐真不由疑惑,“怎么不猜?”
千夜冥浅浅一笑,“还用得着猜?便是你这个小魔头!”
小魔头。。。。。。这个称呼她喜欢。
见他神色之间若有所思,冷沐真不由笑了,“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神,千夜冥难为情地笑笑,“没想什么,只是见你如此捣蛋,不由想起小时候,我亦是如此顽皮。”
她小时也十分顽皮,这么看来,他们确实是一对儿呢!
在现代时,她没有谈过恋爱。原先她还怪老天爷不公,为什么连个男人也不赐给她。
现在看来,原来缘分在古代!
冷沐真甜甜一笑,“对了,你自小住在皇宫里吗?”
千夜冥点了点头,“十岁之前,我都没有出过皇宫一步。十岁之后,便走动多了,也知晓了外面的世界,多少懂了一些人情世故。”
原来这就是皇子们的生活,若没本事者,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皇宫里。
冷沐真抬起双脚,坐没坐姿地踩在石头上,双手抱住双腿,一派悠闲地聊天,“那你在皇宫里调皮,会有人打你么?”
千夜冥学着冷沐真的坐姿,也来了一派悠闲,“父皇和母后,一个忙于朝政,一个忙于后宫,皆没时间管我。其他人没有父皇的命令,更是不敢打我了。”
这话说得话里有话,没有父皇的命令,反之有了父皇的命令,便有人来打他了。借着“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个由头,凌晟皇帝可没少打他,次次都是往死里打!
他是质子,在凌晟皇宫内,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地位。。。。。。
只想着他的风光,冷沐真自然呢没听出他的话里有话,羡慕地瞧了瞧他,“没人打就是好,不像我,从小被打到大。。。。。。”
“什么?!”千夜冥大惊失色,想着老婆子果然狠心,居然虐待他的妹妹,“她打你哪儿了?现在还疼不疼?”
脑中不断浮现,老婆子打妹妹的画面。千夜冥只有阵阵心疼,恨不得马上娶了妹妹!
自然,冷沐真说得不是老太君,也不是魔尊。他们两个宠她,近乎宠上了天,她没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她说的是上一世的爸爸,为了让女儿有出息,只要忍着自己的痛,叫女儿学乖。
现在想起来,冷沐真还全身打颤,“哪儿都打了,用棒子打、用藤条抽,平时若没了家伙,提鞋就开始暴打。那个场面,简直惨不忍睹,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用棒子打、用藤条抽,还提鞋就打?没想到从小到大,妹妹受到的也是这种非人的待遇!
那个司徒族的弃子,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妹妹幸福么?怎么眼看着妹妹被打,不劝着老婆子呢?
如此看来,那老婆子、那冷亦寒,果然该死!
千夜冥越听越气,蓄力便向石头一拳,直接打碎了大石!
“啊!”冷沐真不防,差点摔一跟头,幸而千夜冥扶得及时,才不至于让妹妹伤着。
看着千夜冥异常的举动,冷沐真一脸费解,“冥,你怎么了?”
不就是分享一下现代爸爸的教育经历么?他用得着这么生气?
已经打碎了一块大石,千夜冥却还不解气,“真是无法无天,居然私设刑具,对你非人虐待!沐真,你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回小镇,先杀了冷亦寒,再回冷府杀了那个老婆子!”
“啊?”冷沐真听得一头雾水,立时伸手,用劲拉住千夜冥,“等等,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千夜冥愤愤不平,想甩开妹妹,却又怕自己用劲太大会伤到妹妹,只好耐心解释,“老婆子私设刑具,对你施加暴打,罪该万死。冷亦寒瞧着却不阻止,更加死不足惜!”
乱了乱了,她说的明明不是老婆子,怎就被他误会了。
冷沐真无奈一笑,用力将千夜冥拉了回来,“我说的不是老婆子。。。。。。”
千夜冥却不相信,“你不必维护她,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保护你!”
“我说的真不是老婆子!”冷沐真彻底无奈,这家伙怎么就说不通呢?
千夜冥却不减怒意,下意识逼问一句,“那是谁?”
“那是。。。。。。”冷沐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只好故作生气,“我的事,不用你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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