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宁蝾正要来救,冷沐真突然笑凝,忙又摆了摆手,“不不不,你还是不要救我了。。。。。。”
瞧着她一点一点深陷,宁蝾虽然担心,但还是听她的话,暂时不动,“为什么不救你?”
冷沐真不耐烦地哼唧几声,“说了不要救就不要救嘛,你快回去,去找芷蕾来。若找不到芷蕾,就找哥哥来救我!”
找芷蕾还说得过去,凭什么找冷亦寒?
宁蝾一心不悦,这才注意到丫头光溜溜的双臂。
视线又落在丫头的双肩上,依旧一丝不挂。宁蝾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二话不说便跃了过去,从泥潭内将她拉了出来。
她的皮肤光滑,身上粘的泥并不多。也不知为何,身上竟一条衣裳也无。
“啊!”冷沐真大喊出口,双手抱胸背了过去,“都说让你叫芷蕾来了!”
宁蝾很快移开视线,也背过身去,无奈一笑,“等我叫来芷蕾,你就该淹没了。”说着,脱下了外衣,背着身子给她披上。
想着她刚刚说,要找冷亦寒来救,宁蝾便心下不悦。凭什么他不能看,冷亦寒能就看?
外衣上,还留着宁蝾的温度,和凝香丸的微弱香味。闻到凝香丸的香味,冷沐真才安了心,“若非没了凝香丸,我也不至于受这瘴气影响,暂失了内力。。。。。。”
说着,又指着旁边的沼泽,“也不至于被这小东西祸害!要知道毒林里头的嗜人沼泽,都奈何不了我!”
宁蝾听得无奈,“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厉害!快把衣裳穿好,我带你去洗洗身子。对了,你的衣裳怎么没了?”
想想衣裳,冷沐真便追悔莫及。一定是今日扒了云狂的衣裳,所以现在遭到报应了!
冷沐真委屈地撇撇嘴,不由凶道,“我失踪了,你不问我为什么失踪,倒先问衣裳?你这个流氓色狼,你安的什么心?”
辛辛苦苦来救她,还要遭骂。宁蝾心下抱怨了一句,面上更加无奈,“是是是,那你说,为何失踪?”
想想这事,冷沐真便是一心的挫败感,又一次凶道,“我为何失踪,关你什么事?你那么多问做什么?”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说什么都不行!
问衣裳吧,她凶,让他问失踪。问失踪吧,她也凶。
宁蝾无奈,他还是不问了。
久久不听他说话,冷沐真又是气恼,“你干嘛不说话?看到我这么不堪,不配跟你说话了么?!我是一个黄毛丫头不假,也不至于让你瞧不起吧?!”
宁蝾一脸无辜,“我哪有瞧不起你?”
冷沐真冷冷一哼,“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就是瞧不起我!”
宁蝾又是无奈,“我之前说了,你不是让我别问么?”
听罢这话,冷沐真亦是气恼,“你现在觉得,我跟你不在一个思想层面了是吧?你是高高在上,我是低能鼠辈了是吧?你堂堂宁世子,不欲与我这种小人说话了是吧?”
宁蝾彻底无奈,“行了行了,我就是瞧不起你,行了吧?”
“哼!”冷沐真越听越气,一边穿好衣裳,一边又凶悍起来,“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之前还辩驳什么没有瞧不起,你这个骗人精、阴险小人!”
面对女人,真是说什么都错。。。。。。宁蝾只好应着她的话,无奈地点着头,“对对对,我是骗人精,我是阴险小人。。。。。。你穿好了没?”
刚穿好衣裳,便听这么一句,冷沐真又一次发火,“你嫌我穿得慢是么?嫌弃你可以不等啊,嫌弃你可以不给我衣裳呀,嫌弃你可以不救我呀!谁稀罕你救似的,早说了让芷蕾来,你偏来!”
听出了丫头的无理取闹,宁蝾并不计较,只是无奈一笑,“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别干气了。”
“姑奶奶才没有受委屈!”冷沐真恼得握紧了拳头,“姑奶奶武艺高强,什么人能让姑奶奶受委屈?!”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宁蝾转回身子,“好好好,你没有委屈。不远处便有一个澡堂子,现在兴许还开着,我带你去洗洗身子。再去城里头,给你买件干净衣裳。”
“不行!”冷沐真果断拒绝,想着云狂因换了衣裳,而引起的风波,执意一句,“我要穿自己的衣裳,还要今日穿的那件,你去帮我找回来!”
既然受了委屈,宁蝾也只好让着,好好好地应了几声,便带着丫头去了澡堂。
等着丫头内力渐渐恢复,才回去找丫头的衣裳。
这时,其他人也在路上,寻到了冷沐真的衣裳。正挂在一棵枯树上,地上还有一大堆鲜血,分外凄凉!
宁蝾到时,已经哀声一片,都以为冷沐真已死。
真是佩服这帮人,血能代表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夺来衣裳,迅速往澡堂子而去。
看着树上的衣裳不见,冷亦寒一惊,“来人!来人!”
172:幸福来得太突然()
临走时,听见冷亦寒焦急而又惊异的声音,宁蝾不屑地撇嘴。
只知道干看着衣裳哀悼,也不知道把“遗物”取下来。不知他们这些“才华横溢”的读书人,心里头想的究竟是什么。
衣裳还弥漫着凝香丸的幽香,宁蝾这才安了心,幸而凝香丸还在。不然丫头发现凝香丸不见了,一定更加着急上火。
回到澡堂子,宁蝾便将衣裳交给老板娘,由她送进浴室给冷沐真。
老板娘还算好客,笑着接过衣裳,又笑着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丫头便洗净了泥垢、穿好了衣裳,披头散发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她湿发的样子,宁蝾不由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怎么不用真气,将头发烘干?”
其实已经用真气烘干了,只是内力刚刚恢复,效果没有平时显著而已。
冷沐真无谓地摆了摆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等它自己风干吧!”
“嗯。”宁蝾没有多话,只是应了一声,先一步转身,“他们都进行宫了,咱们也走吧!”
见他转身,冷沐真才注意到他脚踝处淌出的鲜血,不由一惊,“你没有知觉了吗?”
“什么没有知觉?”宁蝾疑了一句,转头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脚踝,随即一笑,“已经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不碍事的。”
已经包扎过了,居然还淌血?他就不怕失血过多,导致真气溃散,甚至性命不保?
见他出了澡堂大门,冷沐真也忙跟了上去,“这是怎么伤的?怎么伤得那么重?”
宁蝾无谓一笑,“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你就不要多问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
冷沐真没了耐心,直接蹲下身子,抓住他的脚踝,将裤脚一掀。果然包着一层白布,只是血流不止,早已经漫出了白布,浸湿了裤脚。。。。。。
“荆棘!”冷沐真拆开白布,看了看血流不止的伤口,惊得白了面色,“怎么伤得这么重?”
说着,双指用力一戳,试图点住他脚踝附近的穴道,暂时止住鲜血。可前后点了几个大穴,似乎都无济于事。
若点穴有用,宁蝾一早便止了血,哪会流出来那么多?
宁蝾无奈,“你再点,我的脚踝就该废了!”
被他一说,冷沐真才罢了手,却依旧十分担忧,“你怎么会被荆棘扎到?是不是救我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
确实是听到她的呼救,加速跑过去时,不小心被荆棘刺了一下。虽说伤口很深,疼痛也难忍,但丫头的事重要。先解决了丫头的事,再细细包扎也不迟。
瞧着丫头关心自己,宁蝾心里头也高兴。但对他来说,这点伤、这点痛确实没什么,遂轻松一笑,“真的没什么事,等血流够了,它自然就止住了。”
冷沐真却不能理解,她是见过那些荆棘刺的。一根足有手臂长,且坚硬无比又尖锐无比,刺一刺便可要人性命的,他怎么如此无谓?
难道他有自虐倾向,故意扎破自己,以获得某种舒适?
冷沐真难以理解地呵呵几声,“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
以宁蝾的伤势,又被点了几个大穴,轻功是不行了。冷沐真刚恢复内力,也没这么快稳定,自然也不能使用轻功。
既然两人都不行、又没有马,就只能徒步回去了。
后半夜,月色渐好。黑云渐渐散去,月儿露出尖尖两角,伴着几颗星星的微弱光芒,装饰着后半夜的天空。
“现在能说了吧?”宁蝾淡淡问了一句。
冷沐真却开始装傻,“什么能说?”
凶悍完,又上演装傻的戏码?
瞒得过初一,她还能瞒得过十五?
宁蝾无奈一笑,“不过就是战败的历史,自古英雄,哪有不打败仗的道理?你只管说来,不丢脸!”
他果然看得透她的心思,知晓她是因为丢脸,所以一直避讳不答。
冷沐真惭愧地低了低头,不知何时,已经一脸气愤,“是琴贵妃!”
“冷婧?”宁蝾疑了一句,只是一瞬,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都没有直呼其名,宁蝾居然敢直呼名讳?!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贵妃,后妃之中仅次于皇后,宁蝾也这么没大没小?
冷沐真点了点头,语调更加愤恨,“对呀,冷婧!她一路都在筹谋、都在寻找时机,等到我落单的一刻。
今日午后,冥打伤了云千柔,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不忍她有事,或许是替冥内疚,所以点了冥的穴道、用归元真气救了她。
救完,我并没有回沉香木马车。而是找了一匹运送行李的马,一个人跟着队伍。谁知冷婧突然飞来,趁着夜色给了我一掌。当时我真气不稳,又猝不及防,生生受了她一掌。。。。。。”
话至此处,宁蝾已经想到了后续,“她算着这里有一处荆棘林,便带你去了荆棘林。以免荆棘刺伤不了你,或许不致你死,所以将你抛入沼泽?”
冷沐真点头应声,“但你知晓,嗜人沼泽都吞不了我,更何况那普通的沼泽。有凝香丸护着,瘴气根本影响不了我。或许冷婧意识到了这一点,以为是衣裳发出的奇香,便脱了我的衣裳,将我抛入沼泽。。。。。。”
没了凝香丸,瘴气便进了她的五脏六腑,致她内力暂失。一个没有内力的冷沐真,自然会在沼泽中步步深陷。。。。。。
想想冷婧的可恶,冷沐真便气恼不已,“先前瞧着她端庄的样子,且一路都不曾加害于我,还以为她没有坏心肠。谁知心肠比谁都毒,竟等着我落单虚弱,想让我不知不觉地离开人世!”
嫡系与庶系的争斗,别的家族亦是这般激烈。
庶系不满嫡系处处得意,所以费尽心力杀害嫡系的人,为的不是地位,而是一口气!
她们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身份,生下来是嫡系便是嫡系,是庶系便是庶系。
可同样是千金,为什么嫡系如此活得尊贵,而庶系却活得连下人都不如!所以她们嫉妒、不甘,不择手段也要争回自己该有的东西!
而冷婧,更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老太君为了保护嫡系一脉,所以不准庶系女子成亲,为的就是皇帝的选秀,让她们代替嫡系去。
当年,冷婧是有心上人的,却生生被老太君拆散。所以她恨,她恨老太君,恨嫡系的所有人!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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