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祝福他们?!
千夜冥听得一震,脑中像有什么东西一瞬爆炸!
但想起自己答应过妹妹的事,千夜冥才勉强点了点头,“我的确应该祝福你们,你们若是定亲了,相拥而眠还说得过去。但是沐真,你们还没有定亲呢,万一没了身子,这一辈子都不够你后悔的!”
听了这话,宁蝾才睁开眼睛,撇了撇嘴,“我没你想得那么邪恶!”
千夜冥更是振振有词,“那你为什么进沐真的房间?还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成何体统?你们若非身份特殊,早被拉去浸猪笼了!”
一来便是敌意满满的,感觉到宁蝾的手臂一松,冷沐真才离开他的怀抱,下了床。
本以为妹妹想通了,要与宁蝾分开睡了,千夜冥便是一喜。
谁知妹妹上前,直接推上他的后背,千夜冥微微一怔,“你做什么?你也赶我走?”
冷沐真一脸无奈,“暗夜行者最适合晚上赶路,哥还是赶快回去吧,处理完那边的事,咱们再聚!”
没想到刚来,便被妹妹亲手推出门,千夜冥心有不甘,极力反抗着。
却又不敢使出全劲,深怕伤了妹妹,语气更是无奈,“那边的事不急,我还没正式跟你道别呢!”
冷沐真继续往外推着,“不用正式道别了,反正没几天,又要见面了!回去之后,记得替我跟东方嫂子问好!”
“什么东方嫂子?净是胡说!”千夜冥说完这一句,便被妹妹推出了门外,刚走上前一步,妹妹便是使劲一关门。
刚被推了出来,莫殇便是上前一步,向千夜冥微微一拜,“小姐该歇息了,太子还是回国吧!”
该死的,连个下人也对他下逐客令!
千夜冥冷冷一哼,瞧了屋子一眼,没再多说,只是带着手下人离开了。
皓谕阁再次恢复平静,冷沐真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都怪哥,大晚上的吵吵闹闹,我一醒便再难入睡了!”冷沐真轻声埋怨一句。
宁蝾便抽出手臂,起身复点起蜡烛,“既然睡不着,就活动活动吧!”
“活动?”冷沐真微微愕然,大晚上的,不由想到邪恶那方面,双颊一瞬扑红。
没想到丫头也有邪恶的时候,宁蝾轻笑,又点起书案边上的蜡烛,“活动的意思,就是做一点陶冶情操的事,比如画画!”
画画?
虽说宁蝾画工超群,但主修在武。
若如冷亦寒一般,安静坐下来,画几小时的画,倒不像是他了!
冷沐真随即嗤笑,“这是你的台词么?画画?若换作哥哥,说这话倒不奇怪,你能画多久?”
见丫头一脸哂笑,宁蝾便是一个撇嘴,“就许冷亦寒画画,不许我陶冶情操么?”
说着,生出几分心虚,“若画山水鸟兽,我的确耐不住性子,但若画武功秘籍、招式动作,一夜都不够我消遣的!”
说到武功秘籍,冷沐真也来了兴趣,随即取过衣架上的外衣,披在了身上,“你要画什么武功?我见过、学过的可不行!”
说着,取了椅子上的外衣,亲手给宁蝾披上。
宁蝾只是一笑,打量般瞧了她一眼。
冷沐真下意识退了一步,笑意略显尴尬,“干嘛笑得这么坏?”
“笑得坏么?”宁蝾亦是尴尬一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笑意有点坏。
不过他没什么恶意,只是瞧着丫头纤细的身子,有了些许灵感。很快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出了一幅图。
图上画的是他们二人,他使的是青铜软剑、她使的是梅花袖箭,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十分默契。
冷沐真细细一看,嘴角渐渐划开一分笑容,“这招式不错,只是你会使软剑么?”
“在军营里练过几手。”宁蝾淡淡一笑,取出另一张宣纸,又画了一个招式。
夜渐渐深了,月光时而明亮、时而隐暗,宁蝾的手始终不停。
没过多久,便画出了一大叠招式。
冷沐真一幅一幅细细看过,越看越来兴致,“这些招式都是你想的?咱们找来青铜软剑和梅花袖箭,练练这武功吧?”
话落,外头的月光彻底消逝,留下的只是一片阴暗。
骤然一道闪电,紧接着一个惊雷,天哗啦啦下起了大雨。
宁蝾扑哧一笑,“老天都让咱们别练,提醒咱们该睡了。”
“睡什么觉?”冷沐真紧紧捏着那一叠武功秘籍,随即四下一看,“既然外头练不了,咱们就在房里练练吧?”
说着,空出一只手,取来一旁的扫帚,“你将竹竿子卸下来,就可以当软剑使了。”
宁蝾无奈,“软剑是软的。。。。。。。”
看到了武功,冷沐真哪里还能消停?随即摆了摆手,“我房里没有兵器,你就凑合着用吧!至于袖箭。。。。。。。”
冷沐真一扫房间,最后定睛在宁蝾怀中,“拿你五支毒镖,充当梅花袖箭吧?”
毒镖充当袖箭?!
虽说都是暗器,但本质完全不同,这如何充当?
不过丫头有兴致,宁蝾也只能配合,遂拿出五支毒镖,“你当心些,上头有毒的。”
冷沐真却无谓,“那么点小毒,我有什么可怕?再说你怀中,不是有解药嘛!”
瞧着丫头兴致勃勃的样子,宁蝾则是无奈一笑,陪着丫头将内屋的家具、摆设,全部搬到了外屋。
两人这才开始练习。
外头的雨声不停,偶时雷声伴随着闪电而来,一步步加骤了大雨。
没过多久,便是磅礴大雨敲打着地面,声音何其庞大,仿若千军万马!
两人在里屋,伴着雨声出招,不知不觉间,雨声成了陪衬,更增了招式的霸气!
这一套武功十分新式,因此冷沐真爱不释手,连续练了一个时辰,都不带一刻的休息。
一般合作的武功,要么双剑、要么双刀,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兵器、差不多的招式。
在冷沐真看来,早已经过时。
传统的合作武功,要么一起进攻、要么一起撤退,而宁蝾所画的武功不同。
它打破了传统的攻守,不管是近身攻击、还是远距离攻击,都有各自的优势。
若是近身攻击,则以软剑主攻、袖箭辅佐。因是暗器,若捕捉到对手的弱点,防的同时,还可以助软剑攻击。
若是远距离攻击,则以袖箭主攻、软剑防守。
袖箭的威力虽强,但防御力不高。若主防,则难以占据主动性,因此需要软剑防御。
两人的站位,自然是软剑在前、袖箭在后。不管谁攻谁防,不必变动姿势,便可制敌!
本以为换了武器,会对招式有碍。没想到两人配合得极好,非但没有阻碍,反而招招到位!
冷沐真练得起劲,骤然一个失手,三支毒镖没有稳接,径直过去熄灭了三支蜡烛。
脚步亦是没有到位,跟着一崴,身子一僵倒了下来。
房间骤然一暗,宁蝾便是一惊,摸黑伸手抱住丫头,这才没让丫头摔跤。
“啊,好痛啊!”冷沐真轻轻咬唇,伸手按住自己的右脚。
接着外头的光,宁蝾瞧见了丫头的动作,忙抓住她的手臂,“别乱动,可能是扭伤了,我帮你治好!”
“好。”冷沐真忍痛,任他抱起自己放在了床上。
来不及点蜡烛,宁蝾遂摸黑,覆上丫头的右脚。。。。。。
覆上的一刻,疼痛便是剧烈,冷沐真咬牙忍着,表情却已经狰狞得不行,“应该伤到筋了。。。。。。”
“嗯,别急!”宁蝾先安抚一句,而后做了一套应急的按摩治疗,疼痛才消了几分。
感觉到丫头渐渐平稳的呼吸,宁蝾才起身过去,点起一支蜡烛。
继而取来丫头的药箱,配好了药,敷在丫头的右脚上,“有没有好一些?”
冷沐真依旧咬唇,“哪有那么快好的?疼着呢!我药箱里有止痛的药!”
“那药后劲太强了,别乱吃!”宁蝾摇了摇头,表示不给她拿。
冷沐真却是怒目,“疼死了,你要疼死我吗?!”说着,试图下床,想要取药箱里的止痛药。
却被宁蝾伸手拦住,“自己练武没个当心,怪得了谁?别动不动就吃止痛药,睡着了便不觉得疼了。乖,我看着你睡!”
冷沐真却是不耐烦,“外头雷声雨声这么吵,让我怎么睡?!”
这个丫头,每每受伤便是脾气暴躁。。。。。。。宁蝾早已经习惯,遂低眸笑笑,“那你别睡了,我也伤了筋,陪着你疼!”
虽是假话,好听得却让冷沐真消了气,“你也伤了筋,明天谁抱我上马车呀?”
宁蝾听罢一笑,“你是说,让我当众抱着你?明日启程,皇帝、冷亦寒他们,可都在场呢!”
冷沐真无谓地一摆手,“有什么关系?正好告诉他们,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既然爱了,我就要爱得轰轰烈烈!”
嘴角说得神气,脚上一疼,表情又垮了下来,“你会不会配药呀?怎么还这么疼?!”
“都是按你的方子配的!”宁蝾无奈一答。
冷沐真却又耍起赖皮,“疼死了疼死了,我要吃止痛药!”说着,忍痛咬住咬住了下嘴唇。
“不要把嘴唇咬破了。。。。。。。”宁蝾柔声一句,身子突然前倾,吻住了丫头的下唇!
268:不安分()
“嗯。。。。。。”冷沐真轻吟了一声,立时躲过他的吻,不小心牵动了脚上的伤,又是吃痛一声,楚楚可怜地抬眸看他,“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吗?”
原不是什么尴尬的事,鼓足勇气做出了第一步,紧接着就顺利了。
只是被丫头一拒绝,宁蝾便不由尴尬,微微低首一笑,“你不是疼嘛,我就想着分散你的注意。”
想起方才的一幕,冷沐真也生出几分尴尬,若没有脚伤,那一幕必定十分浪漫。遂也微微低首,“外头实在太吵了,我真的睡不着。。。。。。。”
“躺下吧。”宁蝾轻轻一句,声音几乎被雨声盖过去。
冷沐真听得清楚,配合地脱去了外衣,躺了下来,双眼怔怔看着他。
宁蝾并没有多话,也脱去了外衣,躺在她的边上,伸出双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声音轻柔,贴着耳边轻吟,一时消迹了雨声。
一沾枕,冷沐真才感觉到疲倦的双眼。
合上之际,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一首优美的摇篮曲,“小时睡不着,祖母便给我说故事,如今也说给你听。。。。。。”
原来古代的孩子,睡不着也要听故事;原来她活了这么久,还是个小孩子。。。。。。。
他的故事说了很久,一开始冷沐真还听得清楚,而后渐渐朦胧,到最后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瞧着她熟睡的模样,一丝笑容浅浅挂在嘴边,宁蝾一阵恍惚,她睡梦的样子还是这般美妙!
想想以前的苦痛,尤有一阵心痛划过。
瞧瞧窗外的景色,大雨已经化绵,方才的雨声也变得淅淅沥沥。
雨能转晴,他与丫头何时能真正在一起?
宁蝾轻叹一声,丫头便在他怀中一个翻身,他微微一怔,叹息声吵醒她了?
怔怔瞧着丫头,她只是翻了一个身,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嘴里还嘀咕一句,“好多肌肉啊。。。。。。”
被她这么一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