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欣喜若狂地起身,激动得手足无措,“这就好办了!这就好办了!我这就去找媒婆,将几家名门千金的生辰八字要来,再与孙儿一对。若有合适的,我便亲自上门求亲!”
一想到,能与孙儿化干戈为玉帛,老太君便是激动万分。
只是冷沐真这边,却有些心疼。
这时候哄得祖母高兴了,到时候祖母得知千夜冥真正的恨,会不会比之前更加失落?
“老太君不要小姐理家了?”芷蕾幸灾乐祸地一笑,故意提起这事挑衅冷沐真。
果然接到小姐一个瞪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幸而老太君正在兴头,管不了那么多事,随即一个摆手,“我要去找媒婆,丫头你安心养伤,家事先放一放吧!”
“是!”冷沐真欣然一应,目送着老太君与鸳鸯离开,立时瞪向芷蕾,“死丫头,居然在祖母面前,找本小姐的茬。是不是以为不在魔宫,爷爷和长老便管不着你了?!”
芷蕾难为情地一笑,“我这不是,跟小姐打闹惯了,下意识便挑衅了一句嘛!咦。。。。。。宁世子。。。。。。。”
宁世子?他还敢来?
想着昨晚的耍弄,冷沐真怒气冲冲地转眸,“该死的,你居然敢耍本小姐,诅咒你八辈子祖宗!”
刚骂完,才发现宁蝾身旁,还站着宁国公。。。。。。。
298:无微不至()
听着她满是稚气的语调,宁国公一笑而过,面色却还透着平时的深沉,“真儿,你要诅咒谁的祖宗?”
“呃。。。。。。。”冷沐真微微一愣,嘴角勉强一挑,算是回应宁国公一笑,“我。。。。。。。”
瞧着丫头尴尬的样子,宁蝾并不言语,只是幸灾乐祸地一笑。
该死的宁蝾,故意带宁国公来,叫她难堪!
冷沐真的反应也快,反正方才并没有指名道姓,遂拉了芷蕾过来,用手一指,“我诅咒芷蕾的祖宗呢,这丫头怪没大没小,刚刚居然无礼于我,叫宁国公见笑了!”
她并非真正的冷沐真,算起来真正的第一次见他,还是踏春之前,寄住在宁府的时候。
其实,真正的冷沐真,与宁国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不然宁国公也不会以小名称之。
只是三四年不见,又换了个灵魂,冷沐真便觉生疏,笑容也尴尬了不少。
宁国公倒不觉得,只是自然一笑,一如平日对冷沐真的宠爱,“侍婢既然没大没小,赶出去或是生杀了就行,何必诅咒这么麻烦?”
一边说着,宁国公一边进门。还没坐下,便见冷沐真伸出了手,像是示意他不要坐,“宁国公来,不先见过我祖母么?”
“去过了。”宁国公一笑,无视了她的手势,安然坐了下来,“听老太君的贴身侍女说,我前脚一来,老太君后脚便来了湘竹苑,我便来湘竹苑瞧瞧。对了,老太君呢?”
冷沐真一笑,指了指门口,“祖母又回去了,宁国公去梨花苑瞧祖母吧!”
宁蝾习惯了不累着自己,宁国公还未坐下,他便先一步坐下,“大小姐似乎不欢迎我们。”
“哦?”宁国公微微讶然,一惊丫头的不欢迎、二惊孙儿的称呼改变,一听便听出了端倪,“你们二人吵架了?”
“没吵架。”冷沐真随口一答,嘲然看了宁蝾一眼,“只是有高手埋伏在湘竹苑,我怕宁国公和宁世子遇险。。。。。。”
听着她冷嘲热讽的语气,宁蝾只是一笑置之。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宁国公自然听不明白,还以为真有高手埋伏,下意识提高了警惕,“是什么样的高手?”
冷沐真嘴角一扯,向宁蝾一个挑眉,“这就要问宁世子了,亏得本小姐好心护你,你却临阵脱逃?”
像是听出了什么,宁国公亦是睨向宁蝾,微怒地指责道,“真儿伤了脚,既有恶人来,你怎可丢下她一人?”
无视了两人的目光,宁蝾端起茶杯,一路过来有些渴了,正好拿湘竹苑的茶解渴。
刚想啜一口,冷沐真便是一个飞石,直接将茶杯打碎在地,“哪里没有茶?宁世子非要在我这喝么?”
看着打碎的茶杯,宁蝾无奈抬头,“只是耍玩了一次,何必这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冷沐真一听,怒火立时迸射出来,“好!我小心眼!只有你宁世子的心眼最大、你最慷慨大方、最心胸宽广!既然如此,你马上从湘竹苑出去,别让我的小心眼,脏了你宽广的灵魂!”
瞧惯了丫头温顺的样子,如今这副毒舌的样子,宁国公还是第一次见,不由愣住。
丫头三年而过,她的脾性改变,宁国公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曾亲眼见到。
如今见了,还是惊异非常,这么一个温顺的外表,居然也有凶狠的一面!
见宁国公愣神,宁蝾反之习以为常地一笑,“大小姐这般样子,没什么稀奇。踏春的时候,在清心寺,大小姐还曾将贴身侍婢拦腰斩断致死呢!”
没想到短短三年,真儿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宁国公更是一愣,继而转眸冷沐真,“真儿,此事当真?你竟在清心寺杀生?”
冷沐真自然地一点头,“那侍婢惹了我,自然逃不了一死。。。。。。。”
说着,有意无意地睨向宁蝾,冷沐真的眸光一黯,“其他惹了我的人,也别想安然活着!”
在祖父面前,公然威胁他的孙子,冷沐真还真是有胆识。
其他人都忌讳宁国公的身份,不敢说道宁府的任何人。一旦让宁国公听到什么,都是难逃一死。
换作以前的冷沐真,即便跟宁蝾没有关系,也不管说道什么。
如今居然轻言出口,原以为宁国公会生气,却仰天大笑起来,“看你们吵架得甜蜜,我老人家也就放心了!”
说着,由着侍人扶着起身,“行了,我老人家也不打扰你们了,去梨花苑看看冷老太君!”
吵架哪有什么甜蜜?
冷沐真不以为然地一个白眼,见宁国公要走,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宁国公走好!”
目送着宁国公离开,冷沐真的脸色立时一沉,嫌弃般看了宁蝾一眼,“你祖父都走了,你还待着这做什么?”
“给你换药。”宁蝾淡淡一句,轻车熟路地取来卧房的药箱,动手开始配药。
就为了换药,一大早地来?
似是看出了丫头的疑问,宁蝾便是一笑,随即拍了拍掌,“不只为了换药,我还做了藕粉甜糕。”
话音刚落,枫影便落在房门口,提着一个食盒,抬脚跨过了门槛。
失忆时,听到“藕粉甜糕”四字,总是十分向往。
打从知晓了藕粉甜糕,是为了解毒之后,一听这四字,便有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
不过宁蝾做的藕粉甜糕可口,冷沐真还是抵不住诱惑。
随即上前,想接过食盒,却被宁蝾横抱而起,“你的脚伤还没好,别乱走了!”
冷沐真冷冷一哼,“说得好听,昨晚也不知是谁,杜撰出什么来者不善,害得我在庭院找了一大圈!”
宁蝾淡淡一笑,“还不是你笨!”
看在藕粉甜糕的份上,冷沐真便不生气了,被宁蝾横抱着,还不忘伸手接过枫影递来的食盒。
还没接过,便闻到了藕粉甜糕的甜味,还是那般诱人!
“一大早便被老婆子使唤,整理什么账目,我连早饭还没吃呢!”冷沐真抱怨了一句,打开食盒,懒得拿筷子,直接用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
还未咀嚼,便有一股甜意袭来,冷沐真不由和颜悦色地一笑。
这便是藕粉甜糕的魅力,那一股甜意不腻,却可以让人会心一笑。
三下五除二,便吃光了两盘藕粉甜糕。
宁蝾刚刚配好脚伤的药,一看食盒,立时一惊,“你怎么全吃了?另一盘是我的,我也没吃早饭呢!”
冷沐真斜睨一眼,并没有表态,只是吩咐芷蕾,“去厨房,把我的早饭热一下,给宁世子端来!”
说着,才回话宁蝾,“今日起得早,早膳辰时之前便做好了,只是过了一个时辰,想来不会影响口感,你凑合着填肚子吧!”
早猜到丫头会这样,宁蝾浅浅一笑,方才的惊讶只是逗她的,并非真的没吃早饭。
他知她爱吃藕粉甜糕,自然都让给她吃,哪有抢吃的道理?
听罢小姐的话,芷蕾并没有应声,而是难以置信地问道,“宁世子身份尊贵,怎么能吃剩菜剩饭?世子稍候,奴婢吩咐厨房,给世子做一桌新的!”
冷沐真一个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芷蕾一眼,“这么好客做什么?”
芷蕾扭捏地一嘟嘴,“哪里是我好客?我说得都是实话嘛!”
冷沐真不屑一笑,“千夜太子亦是身份尊贵,你怎么处处针对呢?”
主仆一样,芷蕾亦是个记仇的人。
想着千夜冥为了约会主子,便点了她的穴道,三个多时辰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种人,还想得到她的好客?
想想还是宁世子最好、最合适主子,既是以后的姑爷,她自然善待于他。
接到了主子的指令,枫影出声喊住芷蕾,替宁蝾说道,“世子已经用过早膳了,芷蕾姑娘不忙。”
芷蕾微微一愣,“已经用过了么?那奴婢就去厨房,吩咐午膳吧!”说着,向宁蝾恭维一笑,与莫殇一起离开。
宁蝾与莫殇依旧不合,从进门到莫殇出门,都没有互瞧过一眼。。。。。。。
配好了药,宁蝾便拆开冷沐真的纱布,替她重新敷上药。
原不用这么频繁地换药,但冷沐真的皮肤特殊,稍稍推迟换药,便会过敏起了红疹。
因此宁蝾频频给她换药,每次都要看她的恢复情况,选择多加或者减少几味药。
如此细心照料,夏节之前,便可痊愈了!
“美容院的店面,我上街看了看,瞧了几家合适的,都让他们先留着了。”宁蝾语气平静,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冷沐真则是一惊,“你看过店面了?今早看的?”
又做藕粉甜糕、又看店面,到湘竹苑还这么早,他可够忙的!
宁蝾点了点头,“店面有大有小,你若都喜欢,我全部买下来也行,到时开个分店。”
这么大方。。。。。。。冷沐真掩嘴一笑,“我若喜欢整个京城,你也能全部买下来?”
宁蝾挑眉一笑,压低了声音回道,“你喜欢皇宫,我都能夺来给你!”
“也不怕皇帝的眼线!”冷沐真抱怨了一句,继而收了开玩笑的表情,“等你包好,咱们一起去云府,看看云千柔的恢复情况吧!”
299:一路抱着()
巳时未过,便有一阵夏风扑面而来。
湘竹苑四周的竹子,长得越发茂盛,映着一片片阴凉,像是一幅壮观的山水画。
冷沐真由着宁蝾抱着,上了杉木马车,自湘竹苑往云府而去。
冷府与云府隔着几条街,乘马车也要一段时间。
一路无语,冷沐真越发困倦,不知不觉间,已经倒靠在宁蝾肩头。
“昨晚气得没睡着?”宁蝾小声问了一句,想知晓她的情况,又不忍吵醒她。
“睡了。。。。。。。”冷沐真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渐渐入了梦乡,像说梦话般继续道,“晨起得太早,困得很。”
宁蝾浅浅一笑,“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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