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连饭菜都不许吃么?”
面对千夜冥的怒火,宁蝾毫不示弱,“本世子盘问大小姐,干你千夜太子何事?难道你真的对大小姐情深未了?你若承认未婚夫一事,倒是可以多管闲事一回,若不承认,就闭紧你的嘴!”
他一向温柔,为何今晚这般暴躁?
冷沐真微微颦眉,难道被人下咒了?还是皇帝叫人假扮的他?
说完千夜冥,宁蝾再次转向丫头,“真是想不到,大小姐竟是这样的人。我不过回府一趟,你便移情别恋给千夜太子,还以衣裳做为信物,挽留千夜太子的心!”
“你明知道不是。。。。。。。”冷沐真马上辩解一句,却不能声张兄妹之事。
宁蝾依旧暴躁,“我明知道什么?我明知道你们深情、你们私定了终生,却还傻傻地等你回头!冷沐真,你绝情可以,我就不能绝情一回么?你既爱慕千夜太子,非他不嫁,我们就此断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一听“断交”二字,一旁高兴的人可不少,各自有各自高兴的表情。
皇帝只是暗暗一喜,并不表露在外,看了错愕的冷沐真一眼,假咳了几声,“蝾小儿,你说这样的话,可要想清楚啊,不然伤了你与沐丫头亲如好友的感情,就不值了!”
宁蝾的眸子分外冷漠,一眼不睨丫头,而是转向别处,“我已经想清楚了,自此与她断交任何关系!”
断交二字,重复了一遍,冷沐真忽而有些心痛。
为什么他吃醋的这么突然?
他明知道她与千夜冥是兄妹关系,送几件衣裳、吃个饭怎么了呢?
况且这个衣裳,还是祖母非要她送的。
至于那顿饭,她也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等不下去,才与哥哥共用了碗筷。
兄妹之间,这点事情,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第一次瞧见他的眸中,没有半点她的身影,冷沐真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儿,忽而眼睛一酸,“你真的想清楚了,就因为一顿饭、一包衣裳,就与我断了关系?”
宁蝾嘴角一挑,却看不见一分笑意,眸下的寒色一如之前,“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又重复了一遍“断交”二字。
冷沐真难以置信地一笑,双眉却是一颦,心痛尽在颦眉之间,“我真是傻了,居然想将终生托付给你!”
“你即便傻了,都不信我会因为一顿饭、一包衣裳,便与你断交,偏偏有人用了这种手段。。。。。。。”
宁蝾语气一转,继而睨向皇帝,“皇上想要看到的场景,我已经完美演绎了,还有什么吩咐么?我与沐儿没规矩惯了,今日既是皇上的寿辰,就姑且配合皇上一回,皇上这下高兴了?”
语气转换之快,在场诸人,包括皇帝都没来得及反应。
愣愣看了宁蝾半晌,冷沐真也没反应过来。
宁蝾终于睨向丫头,见她呆愣的样子,挑眉一笑,“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吧!”
“啊?”冷沐真又是错愕。
宁蝾又是挑眉,“大小姐的架子,非要我亲自牵你来?”
说着,几步走到丫头面前,一笑牵起她的手,“家宴结束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直到他牵起妹妹的手,千夜冥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护住妹妹,“宁蝾,你搞什么鬼?快放开沐真!”
宁蝾稍稍一用力,将丫头拉到身后,故意与千夜冥保持一段距离,“既然有了新衣裳,千夜太子就快试穿试穿吧,别辜负了老太君一番心意!”
说着,一扫在场诸人,“千夜太子更衣,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集体围观?”
目光扫到南宫族的几名女子,她们纷纷低头,听到集体围观四字,更是羞红了脸。
不过皇帝没准许出去,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避讳着眼神,站在原地。
皇帝反应过来,眸中的错愕却不减一分,“蝾小儿,你竟敢耍弄于朕?”
宁蝾一笑,“配合皇上,却被说成耍玩;不配合皇上,又说我没规没距、没大没小。看来世上最难伺候的,不是女子、不是小人,而是皇上!”
“大胆!”皇帝怒道。
竟敢将他与女子、小人做比,还说他不如女子、小人!
宁蝾的毒舌,在场诸人都见识过。
他斗胆数落皇帝,诸人也不觉为奇,只是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言语。
方才的寒色一褪,宁蝾又恢复了平时的轻狂不羁,“大胆?诸位看看,配合不是、不配合也不是,皇上岂非最难伺候?
皇上想听什么好话,只管说出来,反正不剩几个寿辰了,也叫我们这些小辈,讨讨皇上的欢喜。不然到了阴曹地府,可就是阎王最大,再无任何人奉承皇上了!”
“大胆!”皇上吹胡子瞪眼,被气得只会说“大胆”二字了。
瞧着圣上怒颜,诸人都是惶恐,宁蝾却悠悠一笑,“皇上想听大胆二字是么?”
问罢,转向千夜冥,“皇上想听大胆二字,千夜太子说一遍,就算给皇上祝寿了吧!”说着,又转向皇帝一笑,“由凌晟太子讨好皇上,皇上这回有面子了吧?”
这个宁蝾,简直胆大包天!
没等皇帝发怒,千夜冥先寒了面色,“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
说着,也是转换脸色极快,温柔一笑转向妹妹,“沐真,这个‘滚’字,不包括你啊。。。。。。。你若要走了,我亲自送你;若要留下,我再给你添几个菜,再包个厢房也未尝不可!”
一听如此,冷沐真还没发话,皇帝便先一步接茬,“看来千夜太子对沐丫头还是。。。。。。。”
话还没说完,千夜冥又寒了面色,“没听见本太子的话么?滚!”
说话间,右袖一挥,顿时腾起一阵狂风,直击皇帝、南宫族等人。
“啊!”女子皆是惊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逃窜。
见皇帝下不来台,侯爷连忙劝说一句,“夜深了,千夜太子该休息了,他与大小姐的事,容后再议吧!”
“甚好。”皇帝接下侯爷的话,转身离开了厢房。
南宫族人,也跟着皇帝离开。
皇帝并非惧怕千夜冥的功力,而是彩礼一事还未说定,总不能得罪了他。
既然知晓了他对冷沐真的深情,想必成亲指日可待。若是这时得罪了千夜冥,不仅婚期延迟,彩礼还克扣许多,皇帝的亏损也不小啊!
如此想罢,皇帝只能离开。
成亲的事不急,只要千夜冥的心,在冷沐真身上,皇帝就有办法撮合他们!
众人离开,千夜冥又睨向宁蝾,“他们都滚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宁蝾毒舌、狡猾、诡计多端,是他最不中意的妹夫。倘若由着妹妹嫁给他,日后一定吃亏!
这样想着,千夜冥更没了好脸色。
宁蝾依旧是笑,“我走了,沐儿也就走了,你舍得她?”
“你。。。。。。。”千夜冥语塞。
明知妹妹是他的弱点,还拿妹妹威胁他,可恶的宁蝾,岂能让妹妹嫁给这种人?!
“你若舍得,就连着她一并说滚。只要你开口,我与她马上抱成团,真就滚出去!”宁蝾又补充道。
千夜冥立时怒了,“你敢!”
虽是夏日,但夜里冰凉,岂能躺在地上滚?
妹妹若是着凉了、伤了身子,可有他心疼的!
况且要跟这个无赖抱在一起,他才不许!
宁蝾一笑,“滚不滚,就是千夜太子一句话。若要我走,向请沐儿一样,将本世子请出去!”
“简直欺人太甚!”千夜冥更是恼了。
虽是恼怒,却也明白宁蝾的为人,只好耐着性子,做出请的手势,“本太子要休息了,还请宁世子离开!”
“嗯,沐儿走了!”宁蝾满意点头,牵着丫头,齐步离开了一号房。。。。。。。。
345:孤剑()
夏节的夜,夜空绽放了几许星光。
初夏,地上还有未被清扫的落叶,微风过处,吹得落叶在空中旋舞。
偶时一辆马车驶过,带走几片旋舞的落叶,马蹄声渐远。
每家每户都贴着“夏”字,门侧还贴着新写的对联,烛光彻亮,处处都是喜庆的气氛。
今晚阖家团圆,每一处家宴都是美满,唯独宁族与冷族缺了一人,便是宁蝾和冷沐真。
出了仙鹤楼,冷沐真这才说话,“二哥也不容易,何苦耍弄他?”
“二哥?”宁蝾抓住了关键词,不由疑惑。
跟他在一起,总是嘴上没忌讳,一不小心又说一个秘密。
冷沐真警觉,忙看了看四周,幸而只有杉木马车和枫影。
“先上马车!”冷沐真说道,拉着宁蝾神秘兮兮地上了马车,才回答,“我还有一位大哥。”
大哥。。。。。。。宁蝾深想了一会儿,努力想从记忆中调出这人的模样或是信息,却怎么也想不起,“你哪来的大哥?新认的?”
“你还记得早时我说的,与二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冷沐真提示道。
忙着美容院、家宴的事,差点忘了这茬。
宁蝾这才记起,恍然一笑,“他与你们真是同胞兄弟?”
冷沐真点头而笑,“二哥已经滴血认亲,确认无误了。他们是孪生兄弟,母妃当年生了两个儿子。十万兵马和五万兵马,也是父王、母妃为我们准备的。”
“既然那位才是大哥,为何老太君交换的质子,不是那人而是千夜冥?”宁蝾的疑问,与冷沐真最初的疑惑一样。
将千夜冥的复述,一一讲给宁蝾听,宁蝾这才恍然,“原来慕容绍就是你们的大哥,他可透露过自己的本名?或者另一个化名?”
冷沐真摇了摇头,“不曾透露,或者二哥不曾告诉我。这也不奇怪,父王母妃不肯现身,他自然不能透露太多,不然不就暴露了。”
确实,若将化名、本名都告诉他们,荣亲王和荣王妃的下落,就容易查出了!
“苗川皇帝是大哥的妻子,父王、母妃会不会也在苗川?听苗川皇帝说,她是母妃的徒儿。”冷沐真猜测道。
宁蝾摇头,“他们行踪神秘,我也不知。兴许北诏、苗川,都没有他们。”
都是一家人,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难道这么多年,他们还在气质子一事?不肯现身么?
祖母都知晓错了,正在千方百计夺回质子,他们就不能现身帮一帮么?
“对了。”冷沐真突然想起一事,忙伸手入怀,取出怀中的荷包,“你看看这军牌上的篆刻。”
宁蝾接过军牌一看,蹙眉深思了一番,忽而一惊,“是北界那边的篆刻!”
“北界?”冷沐真疑惑。
宁蝾点头正色,“凌晟以北三千里,有一条淮江。淮江以北,就是北界;淮江以南,就是南界。我们这边就是南界,北界此去甚远,与咱们基本没有联系。”
这就像是地球,分为北半球和南半球一样。
北界与南界相隔甚远,基本是互不侵犯的。
南界的人,极少提起北界,对北界并不了解,北界的人亦如。
因此,冷沐真才会疑惑“北界”一词。
“他们去北界了?”冷沐真又猜测道,既然篆刻是北界的,想必他们也在北界吧!
宁蝾抿唇,“应该是吧,不然不可能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