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知不知晓冷亦寒的真实身份,请他当见证人最合适了。
于是三人进了宫,云千柔也陪同左右,一齐跪下请旨。
皇帝忙完了一堆国事,正头疼,便听了这么突然的事,狐疑一笑,“寒小儿与司徒小姐住了一段日子,朕还以为司徒小姐会嫁给寒小儿,怎么就喜欢上云狂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并非兄妹,冷亦寒连忙澄清,“启禀皇上,小臣虽与司徒小姐相处过一段日子,但一直以礼相待,不曾越礼一分!”
皇帝笑着点头,“朕听说了,你祖母似乎不喜欢司徒小姐,你即便有情,也不敢忤逆她了!”
冷亦寒无奈一笑,并没有作答,而是眼神示意司徒甯。
司徒甯会意,才恭敬一拜,“回洛商皇帝的话,冷世子虽然优秀,但与臣女没有缘分。臣女与云公子一见钟情,希望洛商皇帝成全!”
能拿喜钱的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随即点头应下,“朕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要过问凌晟皇帝!”
过问什么呢?无非就是喜钱能分给他多少!
383:美人来访()
云狂和司徒甯的事,皇帝虽然答应了,却没有下旨。
在喜钱确定之前,他是不会下旨的,不然板上钉钉却少了喜钱,皇帝岂不亏了本?
钱的算计,是皇帝一辈子停不下来的事,至死不休!
四人前脚一走,皇帝后脚便传召了尚书令。
“云狂与司徒小姐的事,爱卿听说了吧?”皇帝不温不火,语调一如平时的稳重,听不出喜悲。
尚书令行罢礼,坐于皇帝指定的侧座上,恭敬低首,皇帝不笑他也不敢笑,“回皇上的话,臣也是刚刚知晓。”
他所说刚刚知晓,并非真的刚刚,只是这两天的意思。
云狂是个乖乖男,谈了爱情,自然第一时间告诉父亲。
由父亲同意,他才敢继续与司徒甯交往。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沉着目光点点头,依旧不表露什么,“爱卿怎么看待此事?”
不管他怎么看待,总要揣测圣意在先。
思来想去,于皇帝无害,尚书令才答道,“依臣之见,司徒小姐家世显赫,又与犬子同是嫡出,还算两两般配!”
皇帝也是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既然爱卿没有异议,朕就派遣使臣,亲自告知凌晟皇帝一声。”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尚书令一惊,连忙起身跪下,“多谢皇上成全!”
“快起身!”皇帝客气一句,眼神示意李佺,由他亲自扶起尚书令。
尚书令重新落座,皇帝才故作苦恼之色,“只是避暑将至,朕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
皇帝说一半、藏一半,听得尚书令的心一揪,难道他又有反悔?
刚想说什么,皇帝又接了一句,“彩礼一事,若是等到避暑之后再准备,就显得不够诚意。现下准备,朕又没有时间。。。。。。。。”
他推推阻阻的,无非就是不想付出,就想得到回报。
尚书令辅佐皇帝几十年,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连忙应承下来,“既是云族婚娶,自然是云族备下彩礼。避暑之前,臣就差人准备好,马上给使臣送去。再派一些镖师,护送使臣前去凌晟!”
这么一来,连镖师的银子都省了!
皇帝点了点头,终于满意一笑,“让爱卿费心了,司徒族毕竟是大家族,彩礼的分量,就不必朕多说了吧?”
“臣明白!”尚书令起身一拜,应声下来。
因为是大家族,所以彩礼不只是银两,还有一些宝物稀珍。
真正送去凌晟的宝物银两,只是礼单上写的内容。
至于真正准备的东西,自然比礼单上多出一倍,因为皇帝还需要捞一笔喜钱。
不止如此,就连凌晟送来的嫁妆,多多少少也都是归皇帝所有。
因此每逢喜事,皇帝总是欣喜若狂。
自然了,不包括自家的喜事。
自家的喜事,于皇帝而言,简直比丧事还叫人心痛!
商量好了彩礼的事,尚书令大概给了皇帝一个数字,便出宫准备去了。
一下子要准备那么多,还要考虑婚礼酒席的花销,尚书令不由直冒冷汗。
再加上皇帝的狮子大开口,尚书令只能问亲戚借钱了。。。。。。。。
给皇帝钱财,皇帝给他们地位,这就是洛商的生存法则,也是皇帝渐渐丧失民心的根本原因。
梨花苑的梨花都已经凋尽,长出的新叶,映着炎日的光辉,分外嫩绿。
冷沐真搬了椅子,与老太君坐在屋檐下乘凉。
冰鼎和转扇也跟着移来,虽是夏日,却比秋天还要凉快。
老太君一手拿着家事册,一手搭着扶手,远远看着家事册上的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近日进步不少,清燕,将最近的家事整理一下给沐丫头吧!”
最近的家事?冷沐真一吓,从躺椅上坐起,讶然看着老太君,“这么快就正式管家了吗?我还觉得很生疏呢!”
老太君一笑,“不是叫你正式管家,只是让你熟悉熟悉,实际还是以我的为准。”
“那就好!”冷沐真放心地点点头,又卧倒在躺椅上,憧憬着夏威夷的美好,合上眼一笑,“若再做个大伞、抹些防晒霜,往海边一趟。。。。。。。”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君一句话破坏了气氛,“海上涨潮落潮不定,你不许靠近!”
冷沐真睁开一只眼睛,斜了她一眼,鄙夷一笑,“就是涨潮才好玩啊,刺激又凉快!”
这丫头,怎么竟做些危险之事?
老太君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波澜四起,连忙吩咐一旁的鸳鸯,“去告诉寒小儿,到了江北,不许丫头去海边、江边!”
“是。”鸳鸯应声,退了下去。
冷沐真却是一脸惊喜,“江北还有海么?那我得去看看!”
不知这古代的海,跟现代的海有什么区别!
“不许去!”老太君却态度坚决。
并非海边真的危险,祖母对孙子孙女便是如此,深怕他们磕着碰着,一点点危险的事都不让做。
担心上了心头,老太君便再也压不下去,又忍不住嘱咐道,“到了那边,最好待在行宫里不要出来。皇帝若是为难你们,或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及时给我传信。江北不比江南近,等你们出发之后,我会把家事暂时交给你叔叔管。我跟着你们一路往北,待在最近的家宅里,你们别寄错了地方!”
冷族有几十多处家宅,遍布洛商各地,都有侍人侍女养着。
这也是家事中的一项,那些侍人、侍女分有卖身契的,和无卖身契的。
例银一事,都要掌家人亲自计算。
还有家宅附近的土地、店铺,繁杂诸事,多之又多。管理起来,简直比朱元璋还要辛苦!
管理这些家事,冷沐真原就头痛,还要听老太君唠叨,不由埋怨,“这些话,祖母都说过几遍了,我倒着背都会了!”
老太君却是较真,“那你倒着背一背,若没有差错,我便再也不说了。”
冷沐真顿时为难,“死老婆子,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又是老婆子,真是没大没小!
老太君听得不悦,却也宠溺,“你既没有记住,我自然多说几遍,都是为了你好!”
冷沐真无奈,知晓她是为了她好,但天天念叨这几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老太君一唠叨,根本停不下来,尽是语重心长,“女孩子家家,就该做做女红、弹弹琴、下下棋,好好待在闺阁。再不济,给祖母捶捶腿、捶捶背、尽尽孝也是好的,别成天想着往外头跑!”
“是是是!”冷沐真敷衍地应下。
见丫头不吃这一套,老太君便没有多说了。
就这样默了许久,鸳鸯也回来了,给两位主子准备了凉茶奉上。
冷沐真从躺椅上起来,接过凉茶,又被老太君数落,“成天懒怠,要么在床上、要么在软榻上、要么就在躺椅上,一整天背不离躺椅的!若是我们那时候,早被外人议论纷纷了,哪有你这么清闲嚣张的!”
冷沐真不屑一笑,啜了一口凉茶,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我怎么听说祖母小时候,跟我一副德行呢?”
一语被丫头戳穿,老太君也是一阵脸红,“谁说的?何人如此大胆?”
魔尊自然不可能提到她了,是三位长老闲暇时,与冷沐真说起的。
当时,冷沐真只当故事一般听听,毕竟没有见过真人,感触不深。
见丫头不说话,老太君也没当回事,只一笑而过,掩饰道,“我们那时候,女子都讲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端庄淑雅,博学广识。一举一动都是大方得体,一行一态都是大家闺秀!”
“就像云姐姐那样?”冷沐真只觉别扭。
老太君点了点头,强调似地重复,“就像云千柔那样,比她更优秀。”
冷沐真挑眉一笑,“祖母做到了?”
“我。。。。。。。”老太君突然迟疑,心里想说做到了,到嘴边却逼不出来。
古代对女子的要求一向如此,年轻时,老太君也觉得别扭极了,因此不会照做。
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虽比丫头收敛一些,却也是坐不住的人呀!
正回忆着以前的事,丫头突然凑过来,一脸无邪地看着她,“祖母。。。。。。。”
老太君挑眉,询问地看向她,“何事?”
冷沐真浅浅一笑,“你年轻时,有没有幻想过今后的孙女,像我这般美貌绝世无双?”
被丫头的自恋逗得一笑,老太君接茬玩笑道,“幻想过美貌的孙女,不想长成你这副不堪的样子!”
冷沐真也是玩笑,“我若不堪,世上就没有美人儿了!”
话至此处,自梨树深处,走来一位绝美的美人儿。
那人一袭紫衣,与一片绿叶毫不相衬,鹤立鸡群般信步而来。
紧接着一个小厮上前,先一步到了老太君面前,“禀老夫人,禩吴太子求见!”
禩吴太子?!
冷沐真听罢一惊,再次看向那位美人,这才认出他是男儿身。
好好的男人,长成一副女子柔弱的样子,怪不得姚瑶看不上,至今不肯回来。
姚瑶与她一样,都喜欢健壮一些、阳刚一些的男子!
“嗯。”老太君应了一声,收了开玩笑的神色,肃然看向禩吴太子。
柔美的男人,老太君见过无数,根本不以为奇,只是礼貌性地一点头,“给禩吴太子赐座!”
“韩魅谢过冷老太君!”禩吴太子微微一拜,却没有落座,而是看向冷沐真,“这位便是冷大小姐吧?”
冷沐真上下一个打量,又是一个无故跟她搭讪的人。
记得上一次无故搭讪的人是慕容绍,难道这位韩魅,跟她也有亲属关系?
冷沐真笑笑,又想远了!
老太君先点了点头,像是刻意阻断丫头与其他男子直接对话,便替丫头问道,“韩太子找沐丫头有事?”
韩魅也不隐瞒,爽快的性子,与他感性的外貌不符,“听闻冷大小姐与姚小姐交好,姚小姐失踪一事,大小姐不会不知吧?”
“早在多年前,她们二人便没有来往了。”老太君依旧代替回答,答完,又没底地转向丫头,“是吧?”
冷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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