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身后一阵刀剑声,女帝这才反应过来,转首去看,只见慕容绍与一位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谁?”女帝威仪的眸中,划过一抹狐疑。
黑衣人只露出一双水灵眸子,再加上被夜行衣勾勒出的身段,一看便知是女子。
这双水灵眸子,看着倒有几分熟悉,似乎与冷亦寒有几分相像。
女帝眼尖,一下看出了端倪,却不点破,只摆了摆手,“放她走吧!”
只是一招,司徒甯便被慕容绍擒住。
原以为女帝会好好惩戒一番,谁知竟要放了她?
慕容绍却不以为然,“你知晓她是谁?”
女帝悠悠点了点头,如夫妻般逗趣,“我又不是瞎子!”
慕容绍无奈一笑,手却抓着司徒甯不放,“夏皇帝仁慈,本大使却狠心。此人敢在江北行宫作祟,便是不将咱们皇上放在眼中,走,咱们一起去面圣!”
说话间,将司徒甯的面巾一扯。
司徒甯想躲开,却不如慕容绍的速度,一下便暴露了身份。
很快,云狂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公子不好了,司徒小姐穿着夜行衣,行事鬼祟,被慕容大使抓去面圣了!”
“什么?”云狂一惊起身,“什么叫行事鬼祟?甯儿做了什么?”
“这。。。。。。。。”宫人突然迟疑,吞吞吐吐地,久久才回答出一句整话,“司徒小姐暗袭苗川皇帝,致苗川皇帝重伤在身,皇上说了,要从重处理!”
云狂更是一惊,“好端端的,甯儿暗袭苗川皇帝做什么?一定是慕容大使诬陷!”
还没入冷族族谱的,竟就如此张狂!
408:隐藏的甜蜜()
入夜,还出了这等事。
皇帝原不打算理会,谁知回寝殿的路上,被女帝逮个正着,非要他惩治司徒甯不可。
这个时候若是退缩,岂不掉了洛商的脸面,叫别人说洛商怕凌晟?
权衡之下,皇帝还是忍着困意,坐到了前殿的龙椅上。
慕容绍只将司徒甯带来,为了避嫌,便就离开了,依旧在暗中保护女帝。
司徒甯被绑了手,一脸不服气地站在殿中,时而憎恶地看看女帝,眸中尽是不满。
皇帝给女帝赐了座,偷偷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才问道,“怎么回事?”
注意到哈欠后的眼泪,李佺连忙递上一块帕子,恭身回话,“回皇上的话,方才夏皇帝与慕容大使一同从大小姐房中回住处,路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暗袭夏皇帝致重伤。”
这是慕容绍告诉李佺的原话,女帝也是第一次听,不过一个简单的暗袭,她怎么会受伤?
虽是这样想,还是得配合慕容绍,轻咳了几声,捂住胸口微微颦眉。
听到她的咳声,皇帝才转眸去看,客气地关心一句,“夏皇帝伤得很重?”
女帝故意虚了几分声音,作出憔悴的样子,“回皇上的话,一点小伤,无碍无碍!”
话是这么说,身子表现得却十分严重,任谁看了都是极重的伤。
司徒甯看得一愣,这女帝还真是会演戏啊,她连她的边都没有擦到,居然说受重伤了?!
大摇大摆地到这里告状,算哪门子的重伤?
深怕事情越来越严重,以致无力回天,司徒甯连忙跪下磕头,大声伸冤,“皇上明察,臣女不曾伤害夏皇帝分毫!”
皇帝冷眼相对,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却是狐疑,“那你穿着夜行衣做什么?”
“司徒小姐莫不是凌晟皇帝派来,除去皇上的左右臂,试图占据洛商附属国的棋子?”李佺一惊,大胆猜测道。
原只是一个暗袭,还没有成功,到了李佺嘴里,怎么就成了棋子?
在洛商便是如此,只要是个罪人,就会受人落井下石,小小罪名吹成砍头的重罪!
司徒甯又是一愣,随即瞪了李佺一眼,又向皇帝磕头,“臣女不敢,借臣女十个胆子,也不敢觊觎洛商势力呀!”
女帝依旧捂着胸口,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既然不敢觊觎,朕身为苗川皇帝,你为何夜袭?”
“我。。。。。。。”司徒甯开口,差点将实话说出了口,细想了想,立马闭了口。
她该怎么说?
哥哥为了女帝,宁愿入赘苗川,也不愿陪伴妹妹、保护妹妹,所以她要杀了她。
这话若说出了口,质子一事也就暴露,冷族受难,哥哥必也受牵连。
冷亦寒受了牵连,司徒甯也难逃一劫,还有云狂、云族,或许都难逃叛国的罪名!
细想了想利害,司徒甯只能闭口。
想及时补上缺漏,奈何司徒甯脑子反应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女帝倒是反应敏捷,立马抓住了她的小辫,“皇上您瞧,若非做贼心虚者,岂会一句辩解也说不出?”
说着,一扫身后宫人,“夜袭一事,朕的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若非慕容大使及时出现,朕性命难保。不管是给百姓表态,还是给苗川一个交代,皇上都要严肃处理这事!”
女帝与冷沐真交好,慕容绍如今要改冷姓,所以他们同从冷沐真住处出来,不足为奇。
皇帝也没有过多疑心,只是专注于此事,“若真事关洛商势力,朕必定从重处理!”
说着,睨向一旁的李佺,“请宗正丞、廷尉丞,严查此事!”
李佺无奈一笑,“皇上忘记了?宗正丞和廷尉丞处理完冷世。。。。。。。亦寒公子入狱的事,便被皇上派去江南,查饥荒的事了!”
困意席卷,若非他及时提醒,皇帝倒真忘了。
听了这话,司徒甯暗暗一笑。
查案的人、审案的人都离开了,那么她的事就可以暂时搁置。
只要在他们赶回来之前,与云狂、冷亦寒及时处理这事,安抚女帝之心,想必问题迎刃而解。
正高兴,谁知皇帝补问了一句,“那江北附近,还有什么人能查案?”
李佺想了一会儿,“回皇上的话,江北的都督倒是可以查案,只是不熟悉京城的情况,只怕力不从心。”
听了这话,司徒甯又是一笑,看来江北无人能处理这事了。
笑容间,给了女帝一个挑衅的眼神。
对付她司徒小姐,哪里那么容易?岂非小看了司徒族?
女帝面色不变,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事关洛商的颜面、地位,皇帝不可能不及时处理。
听着李佺的分析,皇帝点了点头。
李佺权衡着,才继续说道,“奴才昨日听说,莫二公子来了江北,像是有事在身,不知他能不能调查此事。”
凌晟冷姓人士,莫家家主还是由莫彦去调查。
接到消息,说是冷姓人士曾在江北现身,因此莫彦来了江北。
话落,皇帝并没有表态,只是深思利弊,久久才点了点头,“莫家是宗正世家,沉寂多年,朕也有意重新培养他们。莫彦是莫家接班人,宗正事务必须熟悉,这倒是个锻炼的机会,只是。。。。。。。”
瞧着时机,女帝便插了一句,“皇上若是不放心交给莫二公子一人,还有一人倒可一用。”
司徒甯神色一变,女帝又在打什么主意?
“哦?”皇帝微微挑眉,平淡的眸光转向女帝,“何人?”
女帝微微颔首,“回皇上的话,正是冷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原莫家大公子!”
“莫殇?”皇帝漫念出口,将帕子随手一放,想了一会儿,才点头一笑,“不错,莫殇是个可造之材,十年前便聪慧过人。离家数年,他也应该为国效忠一回了!”
司徒甯一惊,连忙摇头,“不行啊皇上,冷沐真与夏皇帝一个鼻孔出气,要她的贴身侍卫调查此事,必然冤枉了臣女!”
什么叫一个鼻孔出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女帝一个白眼,继续故作重伤的样子。
皇帝也是漠然,“莫殇只是负责调查,最后定案在朕,朕慧眼如炬,岂会冤枉了你?”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喊声,“让我进去!你们都给我让开!皇上!甯儿是无辜的!甯儿没有暗袭苗川皇帝啊!”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只听到第一个字,司徒甯便认出了云狂的声音。
不由心下感动,没想到她出事,第一个出面的人不是哥哥,而是他!
皇帝也听出了云狂的声音,却应对冷漠,“让他滚!”
司徒甯听得一惊,连云狂都不让进来,冷亦寒没了冷姓,更不可能进来了。
如此没了靠山,她可怎么办?
随即急中生智,司徒甯连忙辩解,“皇上明察,臣女实在无辜。被人骗了,穿上这夜行衣,又被慕容大使引来暗杀夏皇帝!”
皇帝听得一疑,“你说你是被骗的?”
司徒甯连忙点头,“回皇上的话,这衣裳是慕容大使偷偷送给臣女的,有衣坊的小厮为证。慕容大使故意弄出这事,是想借着臣女的罪,连累整个云族,以此瓦解皇上的势力。
不然慕容大使一个北诏人,何故帮着夏皇帝抓臣女?岂非北诏与苗川秘密苟合,觊觎洛商帝位,所以一步步瓦解洛商要臣?!”
洛商这一套诬陷,她倒学得很快!
女帝不屑一笑,“北诏与苗川相隔甚远,就算要秘密苟合,也不该苟合远国吧?慕容大使不过出于热心,才帮了朕一回,倒叫你诬陷了?”
经她这么一说,皇帝又一心换掉苗川皇帝,想了想又疑了心,“是啊,慕容大使为何出手相助?难道慕容大使对夏皇帝有意?”
就知道他会钻这个牛角尖!
接下来,是不是又要给女帝指婚?
女帝彻底无奈,“皇上忘了?亦寒刚刚迁出冷姓。”
听似一句无关的闲话,却叫皇帝记起了这么一回事。
都怪入夜太困,竟连这个都忘了。
他已经给她指了冷亦寒的婚事,就不必纠结于慕容绍了。
不过这事他要记下来,免得冷亦寒的婚事出了差错,毕竟女帝不是省油的灯。
此事暂时抓不到把柄,皇帝也就不再议论,撑着困意摆了摆手,“此事就交由莫殇和莫彦调查,后日之前给朕一个回应!”
“是,那奴才这就吩咐,传召莫二公子进宫。”李佺应了一声,睨了司徒甯一眼,又问道,“对了皇上,司徒小姐还住在行宫么?”
皇帝也睨她一眼,只看到她一身夜行衣,嫌弃地白过眼睛,“如此野心之人,岂能留在宫里?押去牢房!”
“是。”李佺又应了一声,转向大门招了招手,“来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话落,马上有侍卫进来,左右架起了司徒甯。
司徒甯想挣脱,奈何女子之力太小,只能高声呼冤,“臣女并没有错,为何要押去牢房?皇上明察,臣女不服!”
注意到皇帝眼角一阵不悦,李佺连忙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们会意,马上伸手堵住了司徒甯的嘴,以最快的速度带走了她。
李佺扶着皇帝离开,女帝同时起身,躬身送走了皇帝,才转身离开前殿。
出了前殿没几步,前头便出现慕容绍的身影。
他慢慢悠悠走着,像在保护女帝,在外人看来,却只是独步徘徊。
月下,他的背影有些朦胧,步履缓缓,一如他平时的温柔。
“回房、还是睡我那儿?”慕容绍调侃一句,与平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