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原就有偷偷摸摸的意思,她还加上“偷偷”两字,问得慕容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只顾回答,关心我们何时见面做什么?”
见面。。。。。。。幽会二字到了他嘴里,倒变得纯粹许多了!
他既不适,冷沐真便不调侃了,也正色点头,“确实查到一个冷姓人士,不过不是我查到的,而是莫家查到的。说是住在凌晟,又非凌晟人士,似乎与莫家有仇!”
与莫家有无仇怨,慕容绍好像不感兴趣,只与冷沐真一样,揪着这冷姓问道,“你可见过那人?”
冷沐真摇了摇头,“莫彦着手调查此事,他都没见过,我这个刚听说的人,怎么可能听说过?”
见他的神色,似乎知道了什么,冷沐真微微一惊,凑上前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你见过他呀?”
慕容绍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初次听说他住在凌晟,怎么可能见过他?父王让我查一个冷姓人士,找到他,将他带去见父王!”
又是父王、父王,挂在嘴边又不透露父王的任何消息!
冷沐真不满地撇撇嘴,“父王究竟在哪儿?年过半百的老母亲,他就扔着不照顾了?”
这话,她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心里想想。
经过几个经验,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心思,只要是涉及父王母妃住处的问题,一概都不回答!
她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留着口水跟宁蝾甜言蜜语。
搞不清楚这一家子的关系,不过就是换了一位质子,用得着吵二十年架不回家么?
快四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
今日,莫殇和莫彦“查清”了女帝与司徒甯的案子,四人殿上对峙,没有冷沐真什么事。
慕容绍问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过会儿老太君、宁蝾来了,一起用了早膳,又送了老太君出宫,便回来了。
江北家宅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老太君处理,老太君自然不能在行宫久留。
冷亦寒的事处理完,她也该离开了。
好不容易有个清闲日,冷沐真却觉得无聊了,与宁蝾对坐赏景,半个时辰尽是无言。
芷蕾忙好了外头的事,拿着剪子进来,小心修剪着房中的盆栽。
听得剪子“咔咔”的声音,冷沐真才回过神来,转首瞧了芷蕾一眼,“你也无聊了?”
话落,宁蝾也回过神来,“什么?”
冷沐真一笑,“我问芷蕾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芷蕾才反应过来,抬眸看了主子一眼,“修剪完这些,确实无事了,小姐有吩咐?”
冷沐真拍拍脑袋笑笑,“说好到了江北,就查查你的身世,这几天忙忘了!正好今天有空,咱们去一趟江北山瞧瞧?”
“今天么?”芷蕾一怔,瞧了瞧窗外的天气。
天气倒是风和日丽的,只是外头有些热,不知小姐受得了受不了。
正想着,冷沐真已经走到衣柜前,开始翻翻找找,“我的裤子在哪儿?给我配一件短的上衣!”
宁蝾跟着过去,只见里头的衣裳乱成一团,不管是丫头翻过的还是没翻过的,都是乱七八糟。
莫殇虽然负责主子的起居饮食,但不会动冷沐真的衣柜。
只经芷蕾的手整理的衣柜,自然乱得不成样子。
不过在冷沐真和芷蕾眼里,这种乱糟的程度,已经很整洁了。
但在宁蝾看来,却万般无奈。
记得前日给她塞衣裳时,刚给她整理了一遍,今日一早又乱成这样,这俩主仆究竟是什么东西转世的?
注意到宁蝾难以置信的神情,冷沐真疑惑地一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衣柜,咧开嘴一笑,“芷蕾那丫头,塞衣裳从来不理衣柜,我正要抽空整理来着!”
说着,心虚地拿出一件衣裳,铺在桌上整整齐齐地叠好,又是一笑,“看我,叠得好吗?”
努力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还真是辛苦啊!
只叠了一件衣裳,冷沐真就有些不耐烦了。
瞧着她尽力掩饰的神情,宁蝾噗嗤笑了出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晓,不必这么端着!”
冷沐真一愣,立时板起了脸,“我怎么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端着什么了?或许,我以前不贤惠、不勤劳,但我现在不同了,不许瞧不起我!”
“好好好!”宁蝾无奈笑着,将她叠好的衣裳平了平,重新放进衣柜,“我知晓你贤惠、勤劳,衣裳等到有空再叠,今日先做今日的事,不是要去江北山么?”
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冷沐真也不恼了,跟着他的话题点点头,“爬山总不能穿裙子吧?快给我配个衣裳裤子!”
说着,向芷蕾招了招手,“芷蕾你也来,替我选选衣裳!”
“哎,好!”芷蕾应了一声,放下剪子,几步上前选起了衣裳。
还没到巳时的天,太阳已经普照,大地的温度一瞬升高。
行宫各处,都已经放置了冰,帝青宫自然更凉快。
这时,皇帝、女帝、莫殇、莫彦都已经到齐。
云狂想要进来,依旧被皇帝的人拦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司徒甯被押进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受了一夜的苦,狱衣脏得不行,身上也尽是汗臭味,可见狱卒给她安排的低等牢房有多磨人。
云狂只能心疼,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司徒甯上殿,经过女帝时,便是一股极臭的汗味。
女帝微微颦眉,用帕子轻捂住口鼻,嫌弃再不看她一眼,“司徒小姐有些冒犯了,带下去洗浴一番,再回来吧?”
经过莫殇、莫彦时,亦是一股汗臭味,简直比男子身上还夸张。
注意到三人的神情,皇帝便点了点头,“咱们审咱们的,带她下去洗浴!”
六月暑热,牢房更是个折磨人的地方,既不能用冰,也不能洗浴。
若非司徒甯本有体香,汗臭味必定更加浓郁。
一听“咱们审咱们的”几个字,司徒甯立马挣脱开侍卫的手,趴地一声跪下,“皇上三思,臣女身在其中,岂能避开臣女审案?”
她一走,女帝再添油加醋,岂非叫她、云族都不得安生?
司徒甯糊涂,还不知晓皇帝的心思,所以这样担心。
再加上由莫殇主审,司徒甯更加紧张,莫殇可是冷沐真的人,冷沐真又与她作对,怎么可能叫她好受?
昨晚上的牢狱折磨,她一夜无眠。
盼着云狂、冷亦寒来探监,就这般等了一夜。
监牢中不仅暑热,还有老鼠、虫子数不胜数,蚊子苍蝇多得眼花缭乱,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时不时还有狱卒的仗势欺人,将她身上的宝物都搜刮走就算了,竟连星光红宝石戒指都拿走了!
甚至还有色胆包天的狱卒,竟言语动作,羞辱于她!
一晚上的折磨,在她的眼下,打出了一道黑晕,疲倦之色久久不去。
原就不愿意面对她这张脸,如今更显疲态,皇帝更是厌恶,随即摆了摆手,“拖下去,洗干净了再审!”
这就算是退步了。
司徒甯会意,这才罢休,由着侍卫拖下去。
洗浴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皇上昨日放了狠话,自然没有人再愿意伺候她,连梳妆都是司徒甯自己动手的。
今日的屈辱,她铭记在心,不过不敢报复皇帝,只是对女帝、狱卒的仇怨更深!
若能翻身,她第一个教训那些狱卒、抢回星光红宝石戒指。
第二个,自然是找机会对付女帝!
不过不能像上次那般冲动了,不然又被揪住,女帝必定变本加厉!
收拾了一番,司徒甯重回大殿。
洗浴梳妆半个时辰,大殿的汗臭味还未散去,司徒甯这才闻见,还以为是莫殇和莫彦的,嫌弃地捂住口鼻。
这些个臭男人,果然臭气熏天!
心里抱怨着,嘴上还不忘先发制人,“启禀皇上,臣女的夜行衣是慕容大使送的,臣女已经说过了,有衣坊的小厮为证!”
这一点,在去监狱的路上,她已经告诉云狂。
云狂也替她办妥了此事,已叫小厮待命。
“传!”皇帝冷冷回了一句,目光注视于大殿门口。
只见一位衣衫整洁的小厮,恭着身子快步进来,趴在地上给皇帝磕了几个响头,“皇上万岁万万岁!”
确实是给她送夜行衣的小厮,不过不是慕容绍吩咐的,而是她雇人吩咐的。
既要买夜行衣,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雇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替她订了一身夜行衣。
皇帝低眸,睨了那小厮一眼,肃然问道,“夜行衣是何人所买、送给何人,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是!”小厮高声一应,又磕了一个响头,才哈着腰回话,“夜行衣是一名男子所买,由小人送到行宫门口,交给一名女子!”
皇帝点了点头,“你且瞧瞧,那名男子、女子可在殿上?”
小厮又是一应,斗胆抬头,将殿中几位主子看了一遍,“回皇上的话,男子并不在,女子正是这位!”说着,伸手指了指司徒甯,连忙放了下去。
皇帝又是点头,“你可记得那名男子的特征?”
那名男子是个老男人,一身素服很平常,一眼难以记住那人的特征。
这是实话,但云狂吩咐过,不许说实话。
小厮遂按着云狂的吩咐,背诵般回答,“那男子一身朱红色的锦袍,自称是慕容公子,长相极美,口音像是北诏那边的!”
僵硬的背诵,一下被皇帝识破,随即拍案一怒,“大胆!”
小厮一惊,心虚地连忙回道,“这些都是云公子让小人说的,小人只是秉承云公子的意思啊!”
听了这话,皇帝依旧是怒,司徒甯大惊失色,其他人则是一笑。
要说这云狂,还真是蠢人一个,连教人说话都不会,还找来一个一样蠢的人!
既然是偷偷授意,怎么能透露自己是云氏?这不是纯粹找死么?
云狂透露云氏,其实是为了打压小厮,叫他乖巧忠心,谁知他直接宣之于口?
门外的云狂一听,吓得腿软跪下,“臣冤枉,皇上明察!”
411:替罪小厮()
莫殇与莫彦相视一笑,看来此案根本用不着他们,司徒甯一人就可以唱这台戏了!
应了皇帝的眼神,两人都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好戏般隔岸观火。
没有皇帝的吩咐,门外的人依旧拦着云狂。
云狂只能跪着磕头,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皇上切莫听信小人的胡言乱语,臣从来不曾授意此人,臣是冤枉的!”
打从昨天晚上,云狂的叫嚣声就不断,皇帝知他是担心司徒甯,可也太没有分寸了!
为着那笔喜钱,皇帝还不打算处理他们,反正他们无害,留着还能赚他们的银子。
随即给了李佺一个眼神,李佺会意,才向外头的人吩咐,“让云公子进来!”
“是!”外头人齐齐应声,这才收了挡着的手。
云狂也不起身,跪着跨过了门槛,一路跪着前进,到了殿中又是磕头,“皇上明察。。。。。。。”
正有一堆冤屈要说,皇帝却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是非曲直,朕自有明断,你不必多言!”
自夸自己是明断。。。。。。。莫殇暗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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