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制造卖花女郎的事,给她们母女撑腰,将门下侍中一族告上官府。
此事传得人尽皆知,一路很快传到禩吴,又惹得皇帝烦躁不已。
再联合皇后安排听戏的事,假冒皇后的人修改戏目,一并将皇后拖下了水。
此计确实厉害,既打击了皇后、又除掉了门下侍中。
要知道中书令和门下侍中,在别人看来,总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实则内部假和。
中书令效忠淑妃、门下侍中则是皇后的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所以联合起来打压其他族人。
如今有了更合适的门下侍中人选,淑妃和中书令自然要想尽办法除之,只有慢慢占据朝廷之中有利的地位,他们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皇后因紧张而退场,散步还未走远,便强行被御林军押了回来,一路尽是义愤填膺。
直到见到皇帝,皇后才委屈地一跪,跪下已是双眼泛红,“臣妾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奴才竟对臣妾无礼!”
“贱人!”皇帝怒骂一句,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扇在了皇后的脸上,积了许久的怒气,这个巴掌尤为沉重。
皇后被打得偏头过去,回首时,嘴角已经挂出一点鲜血,“皇上。。。。。。。”
没想到散了一会儿步,爱人便变了一个脸色。
他从未打过她,心想至此,一阵猛地心痛,皇后连忙捂住心口,“皇上打骂无罪,臣妾却求一个公道,皇上为何打骂臣妾?”
打从刘麒入狱,皇后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本想借着立功的机会,将刘麒救出来,也为自己安心,没想到有了这么一个大转折。
还没弄清楚情况,皇帝又是一个巴掌,没等皇后反应过来,又跟着踹了一脚。
皇后不经踹,一脚被皇帝踹到了门口,腹部被踹得剧痛,只好爬着回来,“臣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皇上明示!”
论起平常,皇后为人还算不错,德妃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去扶,“就算皇后有罪,也请皇上判决之后再行刑吧!”
好人怎么能让德妃一人当了?
淑妃见状,也连忙上前,扶着皇后另一只手臂,“臣妾也觉得行刑尚早,皇上息怒吧!”
尚不知淑妃的作为,皇后还心觉感动,没想到危难时刻,还有两人肯扶她一把。
她虽说碌碌无为,但对姐妹们极好,看来好心是有好报的!
皇帝一心恼怒,懒得再与皇后多说,遂一指淑妃,“你告诉她!”
淑妃先应了一声,与德妃一起,扶着皇后落座才柔声道,“娘娘原说要唱龙凤呈祥,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戏子竟说半路改了戏目,改成了。。。。。。。改成了卖花女!”
卖花女?!皇后一听,便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刚刚坐下,又急急跪下,“皇上明察,臣妾也是初听卖花女一事,之后便操持月例银子的事,再没空管礼佛大殿的事,怎么可能授意修改戏目呢?”
皇帝却语气笃定,“你负责安排,不是你改的,还会是谁改的?”
皇后只觉有些崩溃,思绪飞快转着,马上辩驳道,“卖花女一事初传,戏子排练尚需时日,就算臣妾授意,总要给他们排练的时间吧?”
皇帝依旧笃定,“卖花女一事,是昨日传开却不是昨日发生的。若非授意卖花女一事者,不会知道卖花女的先后因果、还排成戏剧叫戏子传唱!”
皇后听得一惊,“皇上之意,从卖女花一事、到听戏一事,都是臣妾一早密谋的?”
441:多年情分()
皇帝冷冷一哼,“若非你早有密谋,何故应下‘安排听戏’一事?掌管后宫已是忙碌,朕以为你不会应下,当时朕便疑心!”
听了这话,皇后更是痛心,“当时,皇上要将此事交给淑妃。淑妃婉拒,皇上似乎不悦,臣妾关心皇上,才应下此事。而后臣妾起早贪黑,深怕六月十五出了差错、惹得龙颜大怒,臣妾如此辛苦,只为博皇上一笑呀!”
皇帝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一干戏子,“这便是皇后辛苦博朕一笑的安排?”
她知他只重视结果、不在乎过程,所以她辩驳什么都没有用。
只是实在无辜,再加上前后的落差,皇后亦是濒临崩溃,“这些不是臣妾的安排,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指使戏子陷害臣妾!”
皇后也算聪明人,反应亦是快速,说罢便转向戏子,“本宫何时叫你们修改戏目的?是平时给你们传话的人吩咐的么?”
终于问到了重点,既是淑妃找人假冒的,自然不会用平时传话的人了。
这些戏子都是手下人,自然摇摇头浑然不知。
上头的人,于偏殿听说了正殿一事,连忙赶来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并非平时传话的人。”
淑妃听之面色不改。
德妃眉心微动。
皇后则像找到了证据般,喜形于色,“是不是一个陌生的人?那人可透露了自己的姓名、身份?”
那人接着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传话者是个年长的姑子,自称是娘娘的陪嫁丫鬟潘姑姑。”
陪嫁丫鬟?!皇后听得一惊,众人有一瞬的哗然,在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变化后,马上安静了下来。
“传!”皇帝冷冷一句。
潘姑姑就在门外候着,听到皇帝的传话,便跟着李佺进来,深深向皇帝一拜一跪,“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脸色一直不好看,听到潘姑姑的声音,更是严肃了一分,“你为何传话邵家班,叫他们修改戏目,你可知这是死罪?!”
潘姑姑脸色煞白,连连磕头伸冤,“皇上明察,若非皇后娘娘有命,奴婢怎敢传话修改戏目?!”
没等皇后说话,潘姑姑便急着解释,“平时替娘娘传话的,是随身的太监刘公公。不巧那日刘公公身子不爽,奴婢才听了娘娘的吩咐,代替刘公公去传话。当时,奴婢并不知卖花女一事,也不知娘娘为何突然修改戏目,所以问于娘娘。
娘娘却闭口不说,只叫我一心去传话,其他事一概不要多管。娘娘还说,管多了事,容易丢了性命什么的。奴婢被她吓坏了,便听命去传话,谁知回来以后,偶然得知刘公公的病因。
刘公公并非自身得病,而是被人下了巴豆,身子泄得空虚。巴豆亦非外人为之,而是娘娘下的。得知此事后,奴婢更是吓坏了,娘娘为何不让刘公公传话,而叫奴婢去传。再后听说了卖花女一事,奴婢才知晓娘娘的心思。
娘娘知晓奴婢倾慕皇上多年,所以妒忌在心,前些日子无意顶撞了一句,竟遭来如此杀身之祸!皇上明察,奴婢虽倾慕皇上,但也忠心娘娘,甘愿一辈子伺候娘娘、一辈子不嫁,奴婢实在委屈啊!”
听了这些话,冷沐真掩嘴一笑,“怪不得淑妃能做成这些事,原来贿赂了潘姑姑!”
宁蝾亦是一笑,“这些事情,后宫并不少见。也怪皇后管得太严,这么多年叫潘姑姑压抑着,一生都只能为奴为婢,我便不会这么做!”
“嗯?”冷沐真眉儿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试探地一笑,“你不会这么做、那会怎么做?若是芷蕾钟情于你,你还能纳了她?”
这是正常的思维,不叫她压抑,便是让她圆梦。如此,便没有压抑、也没有报复了!
宁蝾却不以为然,“妇人之仁!我自然会杀了她!”
确实,这才是宁蝾的作为!
“若留着她,就会像潘姑姑这般;若纳了她,两虎相争,日后必生新的矛盾。只有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对她亦是一种解脱!”宁蝾轻声解释道。
不得不说,虽然残忍了一些,但宁蝾的处事能力确实比皇帝强。
芷蕾若真爱上宁蝾,确实要杀了她。不然姐妹、主仆相争,再浓的情义也会慢慢淡化。
与其两人都心碎、再也回不到纯碎的当初,还不如一早就送走一人,于三人都是一种解脱。
可皇帝却看不透此事,只疼惜潘姑姑压抑着多年的情感,憎恶地睨向皇后,“宫人犯错,罚就是了,何故弄出这些,叫朕将她满门抄斩么?”
淑妃微微低眸,像在掩饰眼底的一抹得意,“潘姑姑可不是一般的宫人,在皇上心里也有一定地位。臣妾一早听说皇后娘娘不满潘姑姑,没想到弄出这么一折,想让潘姑姑受刑、也除去皇上对潘姑姑的疼惜!”
其实这么多年,潘姑姑亦是年华老去,皇帝对她不再有非分之想。
只是年轻时的情感余留,又见她忠心主子,多少对她还是看重的。
如今出了这等事,皇帝亦是痛心,“皇后,朕从没想过你是这种人。潘姑姑一生忠主,你却因妒杀人,还弄出这么可笑的事,诬陷潘姑姑修改戏目?!原来你应下听戏一事,就是为了处死潘姑姑,你们不是姐妹情深么?!”
姐妹情深。。。。。。。皇后也想说这句话,她们不是姐妹情深么?她何时因妒杀人、潘姑姑又何时惹怒了她?
明明是潘姑姑预谋陷害,想把皇后拉下来,皇帝居然这般不辨是非?!
皇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皇帝,“臣妾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此事的后果?不就是罚一个小小宫人,何必弄糟六月十五的大好日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中书令终于说话,“禀皇上,此事其实意在门下侍中。众所周知,皇后娘娘与门下侍中交好,而后侍中的儿子定亲,侍中便与禩吴有些往来。娘娘只怕他生了外心,从此不忠娘娘,所以起了杀心!”
皇帝跟着点头,“让门下侍中入狱,确实是皇后的主意!”
听了这话,皇后又是愕然,“皇上明察,淑妃说皇上为此事烦扰。百姓皆说侍中有罪、皇上因臣妾才多加包庇,臣妾不想皇上为难,才出此下策,臣妾亦是心痛呀!”
若非淑妃说得悬乎,皇后不可能主动提出,要门下侍中入狱,这也是淑妃的计策施行之一。
皇后中计,只怪她太笨,淑妃只能一笑而过。
既然意在门下侍中,此事就更加说服力了,淑妃故作一惊,“臣妾明白了。皇后娘娘想要除去门下侍中、另立新人为势力,所以不惜破坏六月十五的大事。戏子代表百姓,意在告诉皇上,百姓不服此事,一定要惩处门下侍中!皇上可曾注意方才那场戏?句句直击门下侍中的要害啊!”
连淑妃这么善良的人,都说出了这番话,那么皇后这个罪名就更加可信了!
皇帝正要说什么,却被皇后用话截住,“皇上明察,门下侍中与臣妾交好,臣妾顾念平日情义,怎么可能狠下杀手呢?”
淑妃却咄咄逼人,“正是因为如此,皇后才更加猖獗,反正东窗事发,皇后只要一句交好就可以逃避责任了!只可惜皇上英明,不会被皇后所蒙蔽!”
说着,亦是痛心疾首地转向皇帝,“臣妾亦是难以置信,皇后竟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臣妾知道皇上要判决,只是臣妾实在不忍,但请皇上判决之前,容臣妾回宫静一静吧?”
话都是她说的、罪也是她立的,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着不忍,甚至眼角一滴泪珠。
楚楚可怜之相,冷沐真只能说恶心之至!
皇帝却爱不释手,心疼地看了淑妃一眼,沉声吩咐,“淑妃累了,扶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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