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蝾的没有父爱,并非燕王不爱他,而是如今的燕王,根本不是宁国公的儿子!
从宁蝾出生开始,父亲便换了人,他从来没有唤过一声父王,因为他一出生就知道这个人与他没有血亲关系。
至于父王为什么被换了,宁蝾无从知晓,连宁国公都不知道,不然就会告诉宁蝾了。
或许是燕王自己的打算,狸猫换太子地离开,亦或许是燕王早就死了。这些无从得知,宁蝾也不想去查。
一个丢弃他的父王,他就算找到了,也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虽说不想吃红枣枸杞,但冷沐真毕竟饿了,还是抗拒不了宁蝾的厨艺,一口一口吃地一如平常的津津有味。
看丫头避开红枣,宁蝾只好亲自动手喂给她。以后还要生孩子,若不趁着月信将身子调养好,以后怎么经得住十月怀胎呢?
想着以后会跟丫头成亲生子,其实宁蝾心里比冷沐真更激动,也更憧憬。他没有表达出来,并不代表他没有想过,而是注重行动。
准备婚事,不一定只是一个婚礼,还有婚后的生活、安危,他一定要安排好了,再让丫头轻轻松松地走过。
在他心里,他是希望丫头能够经历风雨的,但又舍不得。这既是父亲的关怀,亦是爱人的宠溺,就连筷子,也不想让她多动一下。
武状元科考结束,智善自然已经离开。没有尝到宁蝾的手艺,他别提有多伤心了。
夜,静得有些可怕。突然一声惊雷,皇帝猛地睁开眼睛,一顿气堵心慌。
李佺侍奉在侧,连忙去拍他的胸口,这才令他通气几分,“只是一声惊雷,皇上不必慌张,奴才一直守在床侧呢!”
看到李佺,想起他伺候自己几十年,皇帝由心一笑,声音早就虚弱得不成声音,“到头来,还是你最忠心,朕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个个儿子、一个个妃嫔的叛变,皇帝早就凉了心。如今只有李佺陪着,自然感动不已。
其实李佺早就为自己铺好路了,先前宁蝾得势,他便讨好宁蝾;而后冷沐真成了红人,他又讨好冷沐真。
他早就知道刘霆不是皇帝亲生,所以从来没有靠近过他,只在表面逢迎。而后刘笙当了太子,他又拼命地讨好刘笙。
如今,他有许多条路走得通,却不肯前进,而是继续左右逢源。他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如今势力均衡,刘笙、冷沐真、宁蝾等人的利益并不冲突。
没有冲突的时候,讨好所有人就表示以后多一条路。但若利益冲突,还左右逢源,他知道这就是寻死。
在宫中生活多年,这些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如今陪伴皇帝,他自然不是为了几十年的情分,而是为了看住皇帝。
刘麒、刘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刘漓又想尽办法接近。
刘漓并没有势力,不在李佺的讨好范围之内,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多地讨好刘笙和刘麒。
他能做到的,就是看住皇帝。不让皇帝乱来、也不让刘漓随意进入,最重要的,要观察皇帝的病情,及时提醒刘笙加快脚步或是放慢脚步。
听皇帝的声音,似乎比白日更加虚弱了,李佺有些不舍,不过更多的还是自己的打算,“皇上慧眼,自然不会看错奴才。”
虽然这么说了,皇帝却还有些不自信,睁着发黄的双眼,像是试探地问道,“朕若去了,你会随朕入土么?”
这种表忠心的事,李佺自然最在行,“皇上不许胡说,皇上万岁,怎会年纪轻轻地就去了?”说完了这话,顿了一顿,李佺才表决心,“若皇上真的去了,那奴才活着也没意思!”
说着,越来越动情,“奴才这大半辈子,都在伺候皇上。皇上于奴才而言,既是靠山、主子,亦是奴才的亲人。皇上知晓奴才的家,早就不成样子了,若非皇上对奴才照顾有加,奴才根本活不到今日,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洛商人,永远都是心口不一,明明恨皇帝拿他当奴才使,还害得他的家支离破碎,嘴上却那般真诚。
他究竟是感激还是憎恨,皇帝不必多问,心里一直很清楚,不过面上还是欣慰一笑,“你果然忠心!”
简简单单一个问句,皇帝便看透了李佺。
什么人间冷暖,什么老忠仆最信得过,都是乱扯的话!
连儿子都会害死老子,更何况李佺这个奴才不像奴才、仇人不像仇人、男子不像男子的东西!
知晓自己中毒很深,皇帝这些天都在偷偷疗伤。不过剧毒早就伤了心肺,他自己疗伤是无济于事的!
瞧着皇帝发黄深陷的双眼,有几分恐怖,也令人可怜,李佺却没有心软,“皇上累了,还是歇息吧,奴才会一直陪着皇上的!”
说话间,俯身伸手,想给皇帝盖好被子。突然一道银光,匕首生生插进了李佺的心口,李佺疼得双眼一瞪,嘴角立马流出一片鲜血!
皇帝这才面色一变,一如平常的阴险毒辣,“你既然是忠仆,那就代替朕死了吧!”
“你。。。。。。。”李佺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皇帝刺了一刀,从此咽了气!
有一条性命死在自己手里,皇帝有些暗喜,因为自己终于可以不死了!
打从他听说青莲派东山再起,他便计划了今日的一切,想让李佺代替他“驾崩”。
瞧着李佺倒在血泊中,皇帝的眼底只有阴笑,“死奴才,别以为朕看不出你左右逢源的心思!人在朕这里,心早就叛变给了太子吧?!死奴才,你死有余辜,朕简直应该把你碎尸万段!”
说着,又向李佺的尸体重重地吐了几下口水,神情更多了几分憎恶,“死奴才,你也配随朕一同入土?别说陪葬,你就是同时入土的资格也没有!你一个阉人,将自己的后路倒是算计得井井有条!朕可不会就这么死了,呸呸呸,你这个死太监!”
觉得骂够了,皇帝才换了一身常服,负伤偷偷离开了皇宫。
他也经历过皇子争夺皇位,自然知晓皇帝的安危。所以一登基,便在皇宫一个隐秘地设置了暗道,暗道全是他一人设计,所以从未有第二人知晓。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趁着夜深人静,皇帝就这么逃出了皇宫!
打从被刘麒下毒,皇帝便有些绝望,以为自己再无翻身的可能。但若青莲派东山再起了,那他就不一样了!
想当年,青莲派的武功就是他一手教的,青莲派的掌门亦是他手底下最得意的弟子。
只是他没想到,原先的掌门早被千恭漪所杀。千恭漪是护法篡位,自然不可能认敌人的师父为尊,所以即便皇帝来了,也不可能在青莲派遮风避雨。
不过这事,皇帝并不知晓,因此一心往青莲派而去。
另一边的帝青宫寝殿,已经起了大火。
太监们后知后觉,连忙拿水去救火,还好没有烧坏整个寝殿,只是卧房的一部分,龙床已经成了黑炭。
听说帝青宫大火,刘笙等人自然急急赶来。
与刘麒回合,刘笙不由狐疑地瞧了刘麒一眼。
看出了他的疑心,刘麒连忙摇头,轻声向他解释,“咱们的计划还没妥善,我怎么可能私自动手?这把火绝对不是我放的!”
看刘麒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刘笙姑且相信,“既然不是皇兄放的,难道是父皇放的?”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皇帝?皇帝必定太担心刘笙篡位,所以急于一把火烧了自己。
只有在刘笙没准备好之前死,一切就不会按着刘笙的计划走!
若真如此,刘笙也无力回天,只是恨恨咬牙,“来人,马上搜查整个帝青宫,看看父皇如何了!”
果不其然,太监说,卧房中有一具焦尸,看似穿着龙袍,应该就是皇帝。
刘笙却有些怀疑,“依皇兄看来,父皇有本事逃跑么?”
刘麒自然摇头,“父皇中毒很深,早就侵蚀了五脏六腑,下床都难,怎么可能逃跑?若非咱们用药撑着,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点,刘笙也很清楚。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如此惜命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怎么可能放火烧自己呢?
难道是失手放的火?
“怎么办?”刘麒没了主意,“倘若现在昭告天下,父皇驾崩,一切都会乱了!”
其中后果,刘笙比刘麒更明白,“那就不要昭告天下,此事暂时先瞒着!”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还怎么瞒?”刘麒一脸无奈。
刘笙却阴狠了面色,用暗语暗示警卫,“把这里的、附近的宫人、宫女全部杀戮,一个不留!”
警卫们听命,一夜之间血洗了整个帝青宫!
557:凭空消失()
没有不透风的墙,但皇宫不一样,因为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地方。莫彦是带刀侍卫,自然进得去,也收到了里头的风。
巳时还没到,冷沐真便从宁国府回来,满面幸福的表情,还在回味今日的早餐。这是宁蝾昨晚答应她的,破例给她做一顿正常的早餐。
吃了三天的补药,今天终于开了胃口,冷沐真自然高兴。
但在看到莫彦后,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看你的样子,刚从皇宫出来?里头出事了?”
莫彦连忙行礼,行礼之际左右一看,避着人向冷沐真禀报,“小姐,宫里有准确消息,帝青宫大火,皇上的寝殿卧房被烧得不成样子!”
“这么快?”冷沐真第一反应自然是惊讶,而后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呀,刘笙还没有稳定朝政,势力方面更是刚刚起步,现在还不是他下狠手的时候呀,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一旦查出皇帝的死,与他有直接关系,他势力全无,是要死无全尸的呀!”
说着,大胆猜测道,“难道是刘漓按捺不住了,狠心杀了皇上?”
不管小姐说得对不对,莫彦都得道一声英明,之后才说正事,“属下的想法与小姐一样,应该不是太子和五皇子动的手,或许与八皇子有关。昨儿晚上,太子已经血洗了帝青宫,将皇上驾崩的事全面封锁,可属下还是收到了风。属下以为,是有人故意要散播出去!”
冷沐真呵呵一笑,“除了刘漓,没人会想这么做!”
莫彦点头应声,“属下也是这样想,但是八皇子的散播行为,并不能证明是他杀了皇上。皇上那边,虽然伺候的人少了,但监视的人不少,八皇子根本靠近不了!”
这些都只是猜想,并不能断定人是刘漓杀的,或不是他杀的。反正猜想无用,冷沐真干脆换了一身衣裳,叫上莫彦,一同进宫察看帝青宫。
冷沐真不是带刀侍卫,没有传召,自然不能随意进宫。
所以他们先去一趟宁国府,让他们放信进去,由宁墨兰传召他们进去。其实可以直接传信给刘笙,但冷沐真不想他烦她,所以找了宁墨兰,耳根子能清净一些。
正好宁墨兰也想查一查皇帝是谁杀的,所以跟着冷沐真、莫彦一起去了帝青宫。
幸好急救及时,帝青宫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烧了一大间卧房,再没了之前的龙威。
由于封锁消息,刘笙还没有找人来修葺,现场都还保持着原样。
莫彦先进去探路,以防主子们有危险,所以先让两位主子站在外头。
两人站在外头,宁墨兰自然不会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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