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她支开冷沐真,就是为了挑明这些,宁蝾整了整座位坐好,“除非你答应娶秋蝉,不然就要赔偿金银,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余光瞥见外头,天色已经昏暗了,灯笼也逐个被点亮。
原应黑暗的宁府,一下被几百上千盏灯笼照亮。
宁府之大,亦是容得下好几座府邸,每座府邸都是数不清的主子和奴才。
冷沐真和宁秋蝉都没有走远,而是用宁族心经掩护,偷偷躲在一处听着。
并非怕宁蝾出事,而是知晓宁蝾担心自己。所以想等宁蝾完事之后,再亲自送冷沐真走。
远远看着司徒详,宁秋蝉便有一股淡淡的心痛,她曾幻想国嫁给他,也梦到过种种困难,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面便经历了生杀!
宁蝾对妹妹的疼爱,司徒详也看得出来,他不可能让妹妹沦为人质,司徒详自然也不怕,“娶她倒不是不行,只是婚事要从简!”
果然又是一个抠门的领导人,宁蝾不屑一笑,“婚事什么的,现在谈还为时尚早。你若真的愿意娶秋蝉,现在就去告诉瞳灵,跟她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你!”司徒详又是语塞,他明明知道他的私心!
569:突如其来的绑架()
注意到外头偷听的两人,宁蝾随即一指窗外,像是示意司徒详,又像是挑衅司徒详。
司徒详一惊,这才看到窗外的身影,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话,不由头痛。
怎么每次都假装走了呢?
这样反复多次,以后一定会落下病根。下次冷沐真再说走了,他一定会心里发慌,不将周围找了个遍,便难以相信她真的走了!
司徒详苦恼地抚额,蹙着眉闭了闭眼。
娶冷沐真、给她唯一,是他努力的目标,他也知道她需要唯一。先前,决定娶东方卿,他已经心生愧疚,如今再要他娶宁秋蝉。。。。。。。
倘若宁族愿意偷偷嫁娶,瞒着冷沐真进行一切,那司徒详倒是愿意。大不了利用过后,便将宁秋蝉杀了,最后娶了冷沐真为妻,她还是唯一的女人。
可现在要他当着冷沐真的面,说出要娶宁秋蝉过门,他怎么可能松口?就算不会对冷沐真造成伤害,司徒详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想了许久,司徒详才下了决定,“出价吧!”
许是太过紧张,所以说错了话。
出价二字,本身是没有错,但与出嫁二字读音相同,很容易让人误会。
宁蝾难得惊讶,没想到他会当着冷沐真的面,说出出嫁二字,惊讶过后自然是故作无谓的笑容,“既然决定了,就先安排两家见个面,商量出最合适的喜日,再准备婚事吧!”
嘴上这么说,宁蝾心里自然不愿意。
算司徒详有种,明明知道冷沐真在听,居然还敢说出口。是因为他与冷沐真大喜的事,刺激到了司徒详,所以司徒详才冲动说出口的?
若真是因为大喜,方才当着冷沐真的面,司徒详就应该说出来了,何故要等到现在呢?
宁蝾有些想不通,不过也没有深究。他虽然口头答应了婚事,但不代表到时候不搞破坏,总之他不会让妹妹嫁给司徒详这种人!
其实,司徒详这种人也有优点,起码对真心相爱的人是无私的。但是可惜,他爱的是冷沐真,而不是宁秋蝉,所以宁蝾不可能应允妹妹出嫁。
说罢,宁蝾才有意无意地试探,“你真的决定娶秋蝉了?若是纳为侧室或者侍妾,我们宁族可不会答应!”
司徒详听得一愣,看了一眼窗上的影子,惊得连忙摆手,“宁侯可不许胡说,我何时答应要娶宁二小姐了?就算是纳为侧室、侍妾,都不可能!”
说完,又看了看冷沐真的影子,随即松了一口气,“我说的出价,并非女子出嫁,你不是说一年五万两么?区区二十万两,不是宁侯的作风吧?”
原来是答应用钱解决这事,宁蝾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不曾表露,“二十万两纹银,自然打发不了宁族的二小姐。剩余的赔偿,本侯会马上写出一张明细来,包括太子无故伤人的赔偿。到时候太子就按着明细来给,等到太子还清了,跟宁族的瓜葛也就没了!”
他的胃口果然不只二十万两。
听他这语气,还不是一次性能还上的数目,司徒详有些发虚,“宁侯的开价,不会让司徒族倾家荡产吧?”
宁蝾巧笑,“司徒族有多少钱财,本侯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足不足以叫你们倾家荡产,总不会超过了冷族的财富!”
司徒族的财产他不知,冷族的财产他就知道了?说得好像自家人似的,司徒详暗暗不悦,不过没有说出口。
想当年,他才是冷族人,仗着冷族的势力,还可以作威作福。
如今明明翻身了,谁也欺负不了了,怎么偏偏还是斗不过宁蝾呢?
都怪老天爷捉弄人,非要把宁二小姐弄到青楼里去,不然他也不必付这些赔偿!
再不愿意,司徒详也已经印了手印、签了字,白纸黑字,他自然是逃不掉了。
只是可怜他的小金库,刚刚有了一些积蓄,还来不及交给冷沐真,便要先交给宁族了!
像是瞧出了司徒详的心思,宁蝾又巧妙地回了一句,“反正你得来的金银,也都要交给瞳灵的,如今交给宁族,跟交给瞳灵是一样的!”
“你!”司徒详差点没忍住,爆发之际,又强忍了下来。
说得好像冷沐真是宁族人似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区区骠骑侯,也配娶真儿过门么?
心里将宁蝾骂了一通,司徒详才稍稍舒心。
签字画押之后,再看这座宁族,总觉得它就像一块吸金石。司徒详有些难以呼吸,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实在难受只好告辞离开。
这样一赔偿,他是真的怕了,以后也不敢再轻易来宁府了。。。。。。。。
见司徒详走了,冷沐真和宁秋蝉才走了进来。
宁秋蝉似乎有些感伤,冷沐真则一心都在那张明细上,顺手拿过来一看,不由一惊,“五百万两纹银?!你这是要他倾家荡产,也还不清了!”
说着,又不由奇怪,“他真的有那么多钱么?倘若没有,他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在这上面签字呢?”
看了一眼宁秋蝉,宁蝾才附在冷沐真耳边,轻声向她说道,“他若不签字画押,或者不将银子还清,我便。。。。。。。”说着,声音压得更低,“我便在床上尽情地欺负你!”
附上他说话时的热气,熏得冷沐真的双颊通红,随手便给了他一拳,“坏人,亏你说得出口!”
自然了,这是宁蝾的玩笑。
司徒族有多少财产,宁蝾确实不知道。但凌晟国库今年究竟存了多少,宁蝾还是有所了解的。
如今司徒详监国,调配库银自然是顺手的事,区区五百万两银子,根本不在话下。
话虽如此,但对凌晟国库也是一个小冲击,据宁蝾估计,五百万两应该占了国库的五中之一,甚至更多。
不过司徒详治国有方,想来很快就会挣回来。
这是他力所能及的数目,为了消灾,他自然愿意出。不然同心结的事传出去,又是一桩闹事,他可没心思管这些!
等他成功登基,总有机会要回这五百万两雪花银的!
宁蝾是守信的人,也不想被司徒详毁了妹妹的名声,所以将同心结的事情保密下来。
注意到宁秋蝉的伤感,宁蝾才肃了面色,“为这种人,不值得!”
于她而言,其实面具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牵挂,或许她就是喜欢面具的神秘吧!
宁秋蝉浅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福礼恭身,“我先回房看看,她们若是收拾好了,我便歇息了!”
说罢,便急急离开,像是有急事一样。冷沐真看得出,她是快要哭了。
记得下午初识,她笑得那般美妙,第一眼时,冷沐真是妒忌的。而后看出了她与宁蝾的相像,妒忌才减了几分。
如今看她伤心,冷沐真不由更加伤心,“感情总是这么折磨人,你虽得了五百万两,却断送了秋蝉的幸福!”
妹妹的婚事,宁蝾一向严肃,听罢这话,也不由肃然相对,“嫁给司徒详,绝不是她的幸福!”
第一次见他生气,冷沐真先是一愣,想了想还是没有顶嘴,“那好吧,司徒详是个危险人物,离他越远越好!”
哥哥疼爱妹妹,总是这般认真的,冷沐真不能为了秋蝉的一时悸动,便不理解宁蝾对她的爱。
对妹妹的婚事认真,宁蝾对冷沐真的感情更是认真,随即补充一句,“不只是秋蝉,你也要离他远一点,他如今做的事,都是大风险的事!”
这一点,冷沐真是赞同的,随即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无故找他的,也不会无故见他。”
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宁蝾不会要求冷沐真完全与司徒详断了联系,只是司徒详现在做的事,确实一件件都天理难容。一旦东窗事发,最先遭殃的,便是与他最亲近的人!
也因如此,宁蝾决不允许宁秋蝉嫁给司徒详。除非司徒详是真心爱宁秋蝉,且为了爱人,可以放弃现在所做的事,还要为自己的错事负责!
宁族的人,绝不能嫁给一个罪人!
晚膳过后,宁秋蝉的房间还是亮着的。
冷沐真已经回去,宁蝾自然牵挂妹妹,所以过去一瞧。
没想到房间空无一人,侍女都被人弄晕了。宁蝾立时大惊,唤了枫影过来,让他派人将整个宁府搜查一遍。
猜到宁府内搜查无果,宁蝾便独自出门,刚刚走出宁府大门,便是一支飞镖迅速而来,深深插在宁府的大门上。
看这飞镖的力道,应该不是女子所为。且对方用的是凌晟皇宫专用的飞镖,让人一看,第一时间便能想到司徒详。
可宁蝾却不相信,司徒详还有他自己的大事要做,不可能纠结那五百万两银子,也不会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他若真要暗中下手,何必用皇宫的飞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
且他的线人来报,司徒详早已经离开洛商了。
看来绑架者另有其人!
宁蝾取下飞镖,打开上面的纸。
纸上的字迹潦草,像是故意在掩饰自己的笔迹。借着灯笼的光一看,勒索信写得很简单:将五百万两银子换成银票,置于京城外的小河边!
任谁看了,这都是司徒详的作为,可宁蝾却不以为然。
皇宫飞镖、字迹潦草,这显然是在陷害司徒详。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对方如何知道五百万两银子的事,宁蝾还猜不到,总之对方没有恶意,且是个新绑匪!
宁蝾不屑一笑,一般的绑匪,为了让被绑者的家人着急,都会弄一些假血、假头发。而这位绑匪,似乎胸有成竹,或者只是为了陷害,一点威胁力也无。
虽然如此,宁蝾还是由不住担心。
宁秋蝉在绑匪手里,万一被司徒详得知,派人将她杀了。。。。。。。。以防万一,宁族必须马上有行动!
“枫影!”宁蝾唤了一声,枫影立时一落,“侯爷有什么吩咐?”
宁蝾左右一顾,压低了声音向枫影说道,“召集军队,将京城里外都搜查一遍,一旦发现绑匪,杀无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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