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摆在那儿,祁枭旭即便忌惮,还是上前一瞧。
只见三张排开的棋盘,各具不同特色,丝毫不同于围棋。
这些棋盘,二十余年来,见都没见过,如何赢这妖女?
仔细看着冷沐真与部下下了一盘,本想破解棋局,却是毫无头绪。如此高深莫测,叫人难以应付的棋法,果然是君子棋艺的最高挑战!
想他也是战胜两届围棋国手的棋圣,怎么也不能输给眼前这妖女!
如此一想,祁枭旭才重一拍案,“好,本官就跟你下一盘。若是本官赢了,你不得再干涉本官公务!”
“好,本小姐言出必行,输了就认栽!”冷沐真也不弱气势,起身回应一句。
经过方才的观察,祁枭旭觉得飞行棋最是靠运数,也最没有胜券。跳棋和斗兽棋都是凭着智慧,只是方才观察一番,只觉这妖女更擅长跳棋。
若是故意避开她的长处,总觉得不是君子所为。但为了公务,还是尽快解决掉这妖女!
如此一想,便指着斗兽棋,“咱们就拼一拼这种棋!”
冷沐真暗暗一笑,看来这小子观察力不错,看得出她最不擅长斗兽棋!
不过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堂堂一个现代人,还怕玩不过这古代小厮么?
说到古代,这也不算是真正的古代,应该是一种异世的古代。不然精通历史的她,不可能没听过洛商这个国家,听魔尊说还是一大强国!
据她的了解,这洛商的大臣构成,有些像是三公九卿。但各个大臣的职务,又有别于真正的三公九卿。这个国家的九卿,宗正丞分管案件、事务的审理,而廷尉丞则负责判决、用刑和执行。
按现代来说,这宗正丞有些像是律师,而这廷尉丞则像法官,却比法官管得更宽一些。
想来,自己也是拿了律师执照、办了几项案件的大律师。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要在奔波、忙碌中度过,没想到意外死在杀人犯手里,来了清心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现在更好,律师不做律师的事,竟拉着古代的律师,玩起斗兽棋来了!
冷沐真自嘲一笑,将斗兽棋的棋盘,拉到桌子中央,“好,咱们就下一盘斗兽棋!”
说话时,双手已经开始摆棋子,“斗兽棋一共十六只棋子,双方各有八子。象、狮、虎、豹、犬、狼、猫、鼠,前者可捕食后者,同类则互吃,只鼠可捕食象。另外狮虎可过河。。。。。。”
“这我一看即明,不必大小姐费口舌。”祁枭旭冷峻一言,也开始摆自己的八只棋子。
冷沐真好笑朝他一挑眉,“你不是没兴趣么?原来观察得如此仔细了?”
听她调侃的语气,祁枭旭只故作不理。
经刚才的研究,和偷偷观察的几眼,他基本研究透了她的下法。只要自己提前部署好八子,赢她势在必得!
看着桌上自制的棋盘,原本白皙的纸张,硬是被染成暗黄。虽有几分沧桑感,可配上天蓝色的河湖,又觉色彩合宜,毫无违和感。
只这么一想,祁枭旭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接下来的大战中。
见他一脸凝重,冷沐真才缓和气氛地一笑,“不就是下个棋么,你板着脸做什么?来,笑一个!”
阳光明媚,照射在祁枭旭脸上,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表情,“本官执行公务,一向都是严正的神情。大小姐只顾下棋即可,不必考虑本官的神色!”
006:站着说话不腰疼()
男人脸上任何严肃的表情,在冷沐真看来,皆是装13。遂不屑一笑,“罢了,你爱做什么表情,就做什么表情吧!石头剪刀布!”
这怪异的“石头剪刀布”,祁枭旭也早在偷看时,就看明白了。不就是石头吃剪刀、剪刀吃布、布盖石头的循环玩法嘛!
跟着冷沐真的口令一出,他为石头,她为布。
瞧着她胜利的一笑,祁枭旭不由得冷颤一下。也不知是谁,竟想出这么精妙的决胜方法,简单却精悍!
如此高深智慧之人,若为洛商所用,必是一代名臣了!
虽是输了,祁枭旭脸上却无一丝失落。经几步走棋,方问,“本官冒犯一问,这三种棋,还有这石头剪刀布,是何人所创?”
从小玩到大的幼稚玩意儿,一向只有玩的开心,倒没人问过创始人。
被他问得一愣,冷沐真也没多想,只摆摆手,“你管它是谁创的,玩儿就是了!”
祁枭旭却不以为然,“这娱乐之物,供大小姐是消遣,大小姐自然没注意到其才华所在!”
才华?这么幼稚的东西,有什么才华可言?
见她一脸疑惑,他才解释,“古来至今,人们皆以战争为取胜之道。可这创始者却能另辟一道,以如此精悍的方法,判定输赢。不管是这三棋,还是石头剪刀布,皆不会牺牲一兵一卒,更不会扰民惊民。再看这棋法,越看越是精妙。此等良人,若为皇上所用,定是洛商之幸!”
噗。。。。。。她没听错吧?一个大人,如此崇拜小孩的玩具?
唉,要说这古代人还真是孤陋寡闻。一点小玩意,就可以让他们大开眼界!
趁着他没注意,冷沐真上了一子,吃掉他一虎。
本还等着她的答复,一见棋局不妙,才晃神过来。也顾不得听她答复,只一心投入棋盘之中。
越看越觉得复杂,她的走势十分厉害,无论他动哪子,都有被吃的危险。与其以卵击石,还不如硬碰硬,先解决掉她一只狮子!
冷沐真呵呵一笑,“不错嘛,敢于牺牲而拯救大局,果然有良将精神!”
祁枭旭亦是一笑,“别顾着言语,你的象可要小心了!”
一子反转了局面,祁枭旭的心情渐渐明朗,嘴角也微微泛起笑意。
冷沐真笑一白眼,不就是吃象么,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转攻为防,躲一躲也就过去了!
想着,马上把进击的象退后,准备先解决掉那只碍眼的老鼠!
随着局势的点点转变,天色也慢慢阴沉下来。不知何时,阳光已然转为一阵阵凉风,春意的凉爽继而袭来。
众小姐皆开始担忧,深怕突然降雨,淋湿了她们刚做的云锦衣裳。
只冷莲一人不动,怔怔看着正在大战的二人,心头顿时激起一阵怒意。这冷沐真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三年前明明是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废物,现在为何还懂得这些新奇玩意了?
连一向严谨不苟的宗正丞,都收心陪她下棋,这是被她俘虏的意思么?
本还以为老太太的事,可以给冷沐真一个沉重打击。现在看来,这宗正丞似乎靠不住了!
随着战斗的激烈,天色也更加阴沉。芷蕾抬头望天,垂头便是满脸忧虑,“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了,咱们进屋避一避吧?”
虽说以小姐的功力,可以做到风雨之中,不沾一滴雨点。可想着魔尊对小姐的宠爱,自己的伺候也不能有一丝怠慢。若让魔尊看到小姐淋浴,定然一招杀了她!
经她一提醒,冷沐真才感觉到渐渐变凉的天气。却随手拂了拂,让她不要打扰自己的玩乐。
芷蕾苦叹一声,小姐总是爱玩。明明是来给魔尊打探消息的,竟也不忘玩乐!
小姐执意,她也不能忤逆了。只好从包袱中,寻了一把伞出来,候着随时准备替冷沐真挡雨。
见着天气实在不妙,小姐们纷纷避雨而去。一群绫罗绸缎女子,快步小跑,长裙随之扬起,飘而美兮!
冷莲也不愿雨水沾湿自己,瞧了宗正丞一眼,才不放心地躲在屋檐下。虽在躲雨,却还不忘盯着不远处的棋局。
那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头更是激烈对决。
看着天气不佳,冷沐真也懒得跟他再玩。遂以几子转移他的注意力,轻松占领了他的巢穴!
一下获败,祁枭旭原本紧锁的眉头,一转尴尬,他竟没注意到她偷偷靠近巢穴的棋子!
是这女人使了什么障眼法,还是这女人太过狡猾?
又重新审视了棋局,祁枭旭暗道无能,竟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
想着,他更是不服,重新摆好棋盘,兴致勃勃道,“这局本官认栽,咱们再战一盘!”
天气依旧郁郁闷闷,却不见半点雨滴。像是虚张声势的阴暗,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跟这古板人下斗兽棋,也怪无趣的。冷沐真又一拂手,向一旁的芷蕾道,“你陪他下吧,我去躲雨!”
祁枭旭却深陷斗兽棋的魅力之中,不管对手是谁,都喊着对方开战,似乎要将斗兽棋研究透彻的样子。
三年与小姐相处,这斗兽棋未下千次,也有百次了。早已经厌倦了斗兽棋的魔力,但见祁枭旭这样热情,又碍于小姐命令,只好陪着下了一盘。
这时,验尸大队终于归来。
本以为宗正院的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院中,宗正丞更是直立众首,一丝不苟。没想到幻想被现实打破,自己的上官,竟缠着一个侍女娱乐。近前细看一眼,还是他们从没见过的棋。
倒是头一次见到大人这副模样,欣然不顾仪态,丝毫没了平时的威严。
棋局正是澎湃,余光中便多了许多熟悉的身影。祁枭旭这才回神,忙停了手上的事。
转身便是平时的严肃,双手自然背于身后。却见一个个部下,皆是惊然讶然,若有所思。
随即假咳几声,一本正经道,“本官方见这棋局神秘,想着或有案情线索,所以亲身试之。”
话罢,众人皆是想笑不敢笑,只冷沐真一人笑出了声,“宗正丞说瞎话的本事,果然比查案的本事强!”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差点耽误了大事!
想着,祁枭旭马上瞪了偷笑的部下一眼,“天气尚好,你们避什么雨?还不回来!”
听他怒然语气,部下们才忙归队。只那随从不知所措,立在原地不动。
祁枭旭马上又横一眼,“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还妄想给大小姐当下人么?!堂堂宗正院的官员,怎么如此无视职责!”
方才说什么,不是让他滚么?现在又说什么无视职责,也不知是谁不务正业!
随从撇撇嘴,无奈回了主子身边。
这才恢复了原本查案的样子,祁枭旭微正衣冠,才问于验尸几人,“老太君及几位侍卫的情况如何?”
只见为首的验尸官微垂着头,像是恭敬,又像隐隐有思。
“回大人的话,老太君乃是心悸而死,而且暴亡不久,约是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以内。经属下与郎中一同验证,老太君隐病三年余,定是三年前受了刺激,但不至于病发。而今暴亡,定是受了三年前同样的刺激,乃至心神不安。”
心悸而死。。。。。。祁枭旭微一点头,又看向身后几名验尸官,“你们查验得如何?”
话罢,便有一人出列,亦是恭首回答,“回大人的话,那些侍卫死因相同,脖颈处皆有一道勒痕。那勒痕极细,且出手迅速,绝对死于高手之手!”
说话间,已有许多人将视线聚焦冷沐真,像是害定了她!
早猜到会是这样,冷沐真只好隐隐发功,将自己的内力掩藏。活跃的脉搏,随着内力的暂消,渐渐变得正常。
她的动作隐秘,并无人察觉。
听罢验尸官的话,祁枭旭的矛头,也直指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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