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软榻上一躺,“至于我呢,只要舒舒服服地在这里睡上几天,回去又是太平日子了!”
见他这般轻松,冷沐真坏坏一笑,故意提醒道,“你不怕我父皇动暗手,偷偷把你杀了?”
一听冷耿,便想到他的手段,连尚通都是全身一颤,“姑奶奶,别提你父皇行吗?一提就叫人胆战心惊!”
说着,转言问道,“你没听说吗?皇上定了你和骠骑侯的婚事以后,就组织兵力,要继续攻占南界了!这些天他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连皇后都没空见一面,哪有心思理会我?”
刚刚一直在谈婚事,冷沐真并没有听说这些,随即一惊,“父皇还要继续攻占南界?这回从哪国下手?洛商?”
尚通摇摇头,“皇上的心思,谁猜得准?不过我听说,好像是从临川下手。冷族马上就要搬去凌晟了,等全部搬走之后,再行攻打洛商!”
冷耿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很好,可惜刘漓不会如他所愿。冷沐真猜着,以刘漓的算谋,他应该会首先联合临川。
如今冷沐真的身份还没公布,刘漓还不知道冷耿是荣亲王的事实,或许不会扣押冷族。但冷族有北界势力,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刘漓兴许会猜到其中缘由。
幸而冷耿技高一筹,虽然让冷族搬去凌晟,但没有把冷族安置在皇宫,只是就像平常搬家一样。如此一来,倒不会引起刘漓的疑心,只以为冷族住厌了洛商,想换换口味。
如今冷族对于刘漓来说,除了北界的军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刘漓想着,兴许把北界的兵力留在洛商,最终会是一个祸患,所以他也支持冷族搬去凌晟。
听到冷耿又要忙碌,千仪琳的脸色又拉了下来,苦恼地靠在太妃椅上,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轻轻叹了一口气,“每天担心着回现代的事,他还要忙,等他忙好,我就该凭空消失了!”
冷沐真噗嗤一笑,“别人看你都是端庄凤仪的皇后娘娘,一国之母,是所有女子的领袖,你居然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唉声叹气。。。。。。。”
千仪琳斜睨一眼,依旧是一脸怨妇的神情,“谁愿意当这个一国之母?女子的领袖又有什么稀罕?还不如做对普普通通的夫妻,你耕我织,那才像是古代的生活嘛!”
原以为千仪琳享受现在的荣耀,没想到她也会抱怨,冷沐真心下若有所思,尚通则是开口安慰,“皇后就别抱怨了,命运已经足够眷顾你了。起码你没有穿越成男子,也没有成天被逼着娶一个同性女子,你有丈夫、有女儿、有家庭,是享受齐人之福的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经他一说,千仪琳倒真成了一个幸运儿,随即被逗笑,“属你的嘴巴最厉害,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尚通谦虚地摆摆手,“皇后谬赞了!我在南界待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嘴巴真正厉害的,不是我,而是骠骑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嘴巴最毒!”
说到宁蝾,千仪琳看了女儿一眼,随后问于尚通,“听真儿说,你与蝾儿是兄妹。怎么?你们还没有相认吗?”
提起这个,尚通就是一脸不满,“相认了,还不如不相认呢!”
抱怨完,尚通便在一旁生闷气。
千仪琳疑惑一笑,又转眼看向女儿,“怎么回事啊?”
说起这事,冷沐真也是一笑,“都怪正燚不会说话,把秋蝉夸了一顿,愣说尚通不如秋蝉懂事。尚通气不过,就没再理过正燚了!”
话音刚落,尚通便生气地补充一句,“不只是不懂事,还有不乖巧、不孝顺、不文静!”
冷沐真一听一愣,继而无奈一笑,应声点头,“好好好,还有不乖巧、不孝顺和不文静。。。。。。。”
见尚通生气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小女孩的样子,千仪琳掩嘴一笑,“原来是吃醋了。对了,那个秋蝉是什么人?”
差点忘了千仪琳不认识宁秋蝉,冷沐真随后解释,“秋蝉就是正燚的亲妹妹,是同母所生的。”
跟千仪琳解释了宁秋蝉的身世情况,千仪琳这才恍然,“之前好像听燕王说过,他们丢了一个孩子,我原不上心,没想到是真的。能找回来最好,燕王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听着关于宁秋蝉的话,尚通便是一脸的不耐烦,“我要睡觉了,皇后给我安排一个客房吧!”
原先互相不知身份,尚通对千仪琳是很恭敬的。
而后互相得知了现代身份,尚通便没了礼数,跟千仪琳相处,就像跟自己的母亲一样。
千仪琳也不介意这种无礼,尚通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她也一直是拿他当亲生孩子对待的。
见他不耐烦,千仪琳自然好生好气地安慰着,“不就是一个古代的妹妹嘛,等你们回了现代,蝾儿就见不到他了。古代什么都是虚的,你们才是实打实的真兄妹!”
说着,想了想几所宫处,继而问道,“蝾儿正好在宫里,既然你们有怨,就住得近一些,也好早点解开矛盾!”
尚通一听,立马摇头拒绝,“谁要跟他住得近?谁要跟他解开矛盾?他既然只认那个妹妹,我也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说着,又开始抱怨,“皇后不知道哥哥的过分,居然让我人前人后都叫他大哥或者正燚哥,免得身份惹人怀疑。虽说这是为了我们好,但这也太无理取闹了,私底下有必要回避吗?”
千仪琳无奈一笑,“你不要跟他住得近就算了,我给你另安排房间。”
看尚通在气头上,冷沐真还不忘调侃,“妈不用忙活了,直接让他跟秋蝉住一个院子,等他们斗出个你死我活,他的气也就消了,这才是从根本解决矛盾!”
想着宁秋蝉曾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尚通眼睛一亮,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这个主意不错,把我们安排在一间院子,我打死她这个贱蹄子!”
听着两人小孩子腔调的对话,千仪琳更是无奈,“蝾儿向黎澈举荐了一位女将,应该就是秋蝉。黎澈测试过后,对秋蝉的才能大为赞赏,以后是要重用在军队里的,你敢把她打死,黎澈第一个找你的麻烦!”
没想到这回不只宁蝾护着她,还有冷耿护着,尚通听得一惊,故意挑拨离间,“皇后还有心情说笑呢?那个贱蹄子都踩到你的头上,公然勾引皇上了,你应该行使皇后的权利,把她处死才对啊!”
千仪琳抹了一把汗,“只是重用在军队,怎么就是勾引皇上了?”
尚通还有怨气,当然什么话都针对宁秋蝉,“皇后不知道她那个人,但是我很了解她。从我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那是一个绿茶婊!”
他们年轻人的网络流行词,千仪琳当然不明白,“绿茶婊是什么意思?”
尚通耐心解释,“绿茶婊就是那些外表看似清纯,其实肮脏不堪的人。宁秋蝉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绿茶婊,她知道北界即将大势在手,就不远万里地从南界赶过来,借着进入军营的名义,暗地里勾引皇上!”
冷沐真听得一笑,“这样说来,她不仅是绿茶婊,还是心机婊!”
原是调侃尚通的话,却被尚通曲解了意思,“皇后一听,连三公主都这么说了,宁秋蝉就是一个贱人!”
见他曲解意思,冷沐真随即一愣,“我可没这个意思啊,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三人正说着宁秋蝉,外头便有宫人禀报,“娘娘,骠骑侯求见!”
一听宁蝾来了,尚通一下子从软榻上弹了起来,跳来蹿去急得不行,“我从后门出去,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千万别跟他提起,我可不想见到他!”
难得看到圣宫的小主子上蹿下跳的,冷沐真捂着嘴巴一笑,“你从后门出去,要去哪里啊?”
尚通的脑袋飞速运转,很快想出了去处,“我先去御花园逛一圈,等他走了,我再回来安排客房!”
说完了话,尚通便施展轻功,从后门离开了中宫。
见他风风火火地走了,千仪琳无奈一笑,继而转向门外的宫人,一如既往地沉稳一句,“传!”
宫人应声,带了宁蝾进来。
有宫人在,宁蝾当然守着礼数,“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千仪琳虚扶了宁蝾一把,依旧屏退了宫人,继而问于宁蝾,“你是来找真儿的吧?”
宁蝾难为情地一笑,低眸点了点头,“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做了午饭,请瞳灵去吃!”
这对姻缘注定的小两口,日子果然过得很甜蜜。千仪琳在心里感叹,面上则是欣然一笑,“那你们快去,别把饭菜等凉了!”
他们要甜蜜,千仪琳自然不会拦着,尽管自己也想跟女儿一起吃饭。
笑着送走了女儿、准女婿,千仪琳的脸色又拉了下来,随即吩咐门外的宫人,“传膳吧!”
原以为今天的午饭,自己又要孤单一人,没想到吃到一半,宫人说皇上来了。
千仪琳微微一惊,还以为是哪个大胆的宫人在开玩笑,没想到冷耿真的过来了。
瞧见她惊奇的眼神,冷耿微微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继而难为情地一笑,“早朝之后,又跟军机处的大臣商议了好久,到现在还来不及换衣裳,又晃着你的眼睛了?”
这是冷耿第一天登基,千仪琳说过的话。
明黄色过于耀眼,在阳光的映射下,更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千仪琳说过一次,冷耿就记在了心里,每次过来见她,都会换下那一身明黄衣裳。
只是今日过于忙碌,忙碌之后,冷耿又想要见到千仪琳,便急急过来了。
见千仪琳没有说话,冷耿更加难为情,连忙开始解衣裳的腰带,“你先吃,朕更衣之后就过来!”
正解着腰带,千仪琳便起身上前,按住他解着腰带的手,笑着将他拉到饭桌旁,“现在是用膳的时间,就先用膳!”
冷耿心里没底,“你不觉得晃眼么?”
千仪琳笑着摇头,“没事,吃完再换!”说着,抬高了声调,吩咐外头的宫人,“吩咐御膳房,马上把皇上的午膳送过来!”
说完,千仪琳拉着冷耿坐下,宫人很快添了一副碗筷。
千仪琳吃饭的时候,不喜欢那么多人在旁边伺候。以前做为千金小姐,很多事都不能左右,不喜欢也只能让他们伺候着。
现在她是一国之母,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至于她不喜欢的事,当然随心所欲了。
宫人添完碗筷,便齐齐退了下去,只留冷耿和千仪琳两个人在屋子里。
深秋的天气,中午也透着微微凉意,冷耿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包,亲手交给千仪琳,“你之前说,冬日要用手炉,又教了朕绣花,朕就依着你的方法绣了一个锦包。冬日快到了,你的手炉就塞在朕做的锦包里,也叫你能时常念着朕!”
她说的话,他一向很上心。
她需要的东西,他就算再忙,也会尽力办到。
这个锦包,虽然不大,但他也绣了整整两个月。男子的手脚总是没有女子细,绣锦包的时候,冷耿不知被绣针刺了多少下。
不过幸好,最后这个锦包还是做出来了。
因为绣包的手艺不行,冷耿说完了话又是心虚,“如果手炉塞不进去,或者锦包做得太大了,你也可以用绣房提供的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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