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轩和宁梨并不知道宁蝾封锁了消息,只以为他与冷沐真早就商量好的,欣然一笑点点头,“你们俩的喜日,我们自然记得清楚!”
“呃。。。。。。。”宁蝾有些无奈,对于突发状况,一时还不能做出反应,“是谁告诉你们的?”
人群中的尚通并没有一丝心虚,只像旁人一样,嘴角一扬,很开心的样子。
尚通并没有直接告诉冷轩和宁梨,而是由冷沐真转述的,宁梨自然如实回答,“你们的喜日,自然是沐丫头告诉我们的!”
说罢,看出了宁蝾的异样,宁梨欣喜一改担忧,“出什么事了吗?”
见宁梨担忧,宁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没出事,怎么会出事?”说着,依着规矩给冷轩和宁梨磕头,“祖父、祖母在上,请受孙婿一拜!”
气氛又回到了喜悦的时候,旁边观看的路人亦是欣喜。
冷轩与宁梨对看一眼,具是打心眼里高兴,正要一同上前扶起宁蝾,突然听清燕一句,“老太爷、老夫人,不好了!”
642:戏剧性的求婚()
看清燕着急的样子,大概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如果是坏事,最好不要让外人听到,宁梨三思之下,在清燕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回梨花苑再说。”
就这样,行人都散了,所有人都聚在了梨花苑。
迎亲的队伍留在院子里,宁蝾则跟着众人进来。
瞧着人都到齐了,宁梨才睨向清燕,“发生什么事了?”
走了这么一段路,清燕终于喘匀了气,说话也清楚了一些,“回老夫人的话,三小姐留书出走了!”
前些天还甜蜜得不成样子的冷沐真,怎么会突然留书出走呢?
众人具是一惊,尚通也装作惊讶的样子,跟着众人惊奇地议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留书出走呢?”
清燕拿着书信,看了看宁梨,又看了看宁蝾,一时不知道该交给谁。
信封上说是给宁蝾的信,可这里冷轩和宁梨是主子,应该先交给主子过目才对。
思量了一会儿,清燕还是先把书信交给冷轩。
若换作宁梨,就算信封上说明了给宁蝾,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拆开先看。
冷轩则不同,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并没有拆信封,而是沉色递给宁蝾,“蝾儿,真儿这是写给你的,还是由你看吧!”
“是。”宁蝾恭敬一应,面上守着礼,手上却显然着急,接过书信便马上拆开。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短短一句话:看破红尘,不过如此,落发出家,不必记挂!
尚通一边作势轻声讨论,一边偷偷看着宁蝾的表情,见他越看越惊讶的眼眸,尚通不由暗爽偷笑。
冷沐真根本没有留书,只是留了找她线索,想让宁蝾一步一步找到她,每一步都有一个精心安排的惊喜。就算如此,她也怕宁蝾发现不了,所以托尚通转交线索。
至于落发出家的书信,自然不是冷沐真写的,而是尚通仿照她的字体写的。他就是要营造留书出走的假象,让宁蝾先惊讶后害怕,然后满世界找冷沐真!
光是想想这些结果,尚通都觉得爽翻了,若真亲眼看到宁蝾这么做,他该多开心?
哼,这就是宁蝾夸宁秋蝉之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尚通正暗爽着,宁蝾一眼便瞧出了端倪,“这不是瞳灵的字迹!”
一听这话,尚通一惊,下意识想要辩驳,他学的还不够像么?一想自己辩驳,肯定会被宁蝾看穿,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冷轩一听,才拿过书信一看,无奈一笑,“这确实不是真儿的字迹,倒有点像仿照的!”
加上冷轩的证词,尚通不由慌了,要是被他们彻底看穿,那他做的那么多努力就都白费了!
“仿照的?”宁梨疑惑一句,接过书信仔细一看,却不以为然,“沐丫头还有伤,写信的时候兴许发作了疼痛,才把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我看这就是她的字迹!”
歪歪扭扭?!尚通听得一惊,这可是他写的最好的毛笔字,居然被宁梨说成歪歪扭扭?
冷沐真的字迹再好,也不至于把他的字贬低成歪歪扭扭吧?最起码这是他的良心之作呀!
听了宁梨的话,冷伯谕又拿去一看,“我看过真儿胡乱写的字,就是这个字迹。”
夏玉罗跟着点头,“字迹结合心境,或许是真儿太伤心了,所以字迹也糟糕了!”
什么?!胡乱、糟糕?尚通原是暗喜的,而后是慌张,现在一听这些形容词,脸一瞬黑到了底。
因为字迹的争论,一时间,冷沐真的留书被众人争相传看。
每个人都说字迹糟糕,不堪入目,传看的整个过程,尚通的脸都是黑的。他们哪怕用潦草这个词,也比不堪入目好听!
真是一群不懂欣赏的人,他把冷沐真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居然被他们损成这个样子!
宁蝾看着字迹,只觉有几分曾经的熟悉感,下意识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尚通。
两人对上了眼,尚通暗暗一惊。他早想到了这个场景,也想到了该怎么应对,随即将头偏了过去,给宁蝾一种他很生气的感觉。
宁蝾原有的怀疑被打乱,心下只想着尚通是不是还在气那天的事,也就没再怀疑他了。
余光看见宁蝾移走的目光,尚通才松了一口气,正好信到了他手上,他装作一看,随即一惊,“三小姐要是出家了,就不能嫁人了,你们还不去阻止她?最近的尼姑庵在哪里?”
按说以尚通现在对宁蝾的心态,宁蝾不能娶冷沐真,他应该坐视不管或者幸灾乐祸才对,总之不会着急。
要不是实在没人引导了,尚通也不至于主动引导。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样一引导,就引起了宁蝾的怀疑。
不过宁蝾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问了最近的尼姑庵。
冷非冥对这一带还算熟悉,自然抢先回答,“就在京城外不远,来人,备马!”
话落,冷轩和宁梨也吩咐了备马、备马车。
底下人也跟着吩咐,一部分人守家、一部分人去尼姑庵找冷沐真。
宁蝾跟着出了前厅,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近尚通,轻声问道,“瞳灵不能嫁人,你着急什么?”
他果然怀疑了!尚通暗暗管理好表情,装出一副不屑无谓的样子,“三小姐能不能嫁人,我才不着急。我只是想着,她要是出家了,就不能陪我玩了!”
说着,轻眸一瞥宁蝾,“你最好快点找到三小姐,别让她真的出家了,我困了,先去睡一觉!”
尚通打了一个哈欠,便要离开,却被宁蝾拉住,“慧慧”
他的声音很低,目光下意识地环顾四下。
听着自己现代的小名,尚通不屑一笑,“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注意身份!”
宁蝾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小声问道,“不是你把瞳灵藏起来了吧?”
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猜就猜对了。不过可惜他没有证据,尚通当然不会承认,反而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把三小姐藏起来?把她藏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真的男人,难道还要把她藏起来,玩金屋藏娇吗?”
说罢,也不给宁蝾说话的机会,顺手推了他一把,“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这个时候不能去找冷沐真,因为他不能保证宁蝾会不会跟来。
果然回房间的路上,就感觉到宁蝾跟在身后。虽然他的内力被宁族心经恰到好处地隐藏着,但哥哥陪在身后的感觉,他还是能确切感知的。
见尚通真的去睡了,宁蝾这才打消了疑心,轻功而去骑上了府外候着的快马,迅速往最近的尼姑庵而去。
冷府大批人马一起出动,从京城外的几个尼姑庵开始,而后东南西北四路出发,一路的尼姑庵都要找个遍。
确定了宁蝾远去,尚通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才去了冷沐真所在的酒楼。
此时的冷沐真,已经等得无聊了,拿起一旁的毛笔正在练字。
看到她一遍一遍地写着正燚二字,尚通原该笑话一句,说她这么迫不及待。但想起刚刚被损骂的字,现在又看看冷沐真的字,脸再次一黑,“不就是毛笔字全国大赛的水平嘛,有什么了不起?!”
怎么突然挖苦起她了?冷沐真听得一愣,不计较地笑笑,“谁又惹你了?”
尚通冷冷一哼,“所有人!”
冷沐真听不懂他的话,只关心宁蝾的情况,“正燚到冷府了吗?你给他线索了吗?他怎么还没找来啊?”
听着她有些着急地语气,尚通弱弱地瞥了她一眼,顺势坐在她身旁的长椅上,“做为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突然说什么矜持,冷沐真更不明白了,“都要结婚了,我还矜持什么?”
尚通呵呵一笑,“结婚还早呢,我给他设了一个圈套,他现在正在满世界找你呢!”说着,突然有些抱歉,“我原只想算计他的,没想到你们家的人这么多事,明明写着正燚收,还要互相传看。这不,一大家子都跑出去了,一个个尼姑庵地找你!”
尼姑庵?!冷沐真听得一愣,“我明明在酒楼,你让他们去尼姑庵找什么?”
将自己的计划一说,冷沐真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惊得立马从位置上起来,“他们出发多久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尚通掐指算了算,“我睡了应该有一个多时辰,他们出发就更早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冷沐真却平静不下来了,指了指尚通,想动手打他,却下不去手。
冷沐真没有真动手,尚通就已经吓坏了,连忙躲了躲,“你干嘛?我本来没想耍别人的,是他们太笨。。。。。。。”
毕竟是自己现代的小姑子,冷沐真实在打不下手,随即一收手,“真是服了你了!”说罢,轻功向最近的尼姑庵找去。
她知道出发这么久,最近的尼姑庵肯定是找不到人了。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冷轩是个考虑事情很周全的人,或许他以为冷沐真迟到一步,他们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来了,毕竟最近的尼姑庵最为方便。
到了最近的尼姑庵一看,寻遍了尼姑庵各处,都没有看到一个家人或是下人。
看来冷轩没有留下人等着,冷沐真有些失落,想施展轻功继续寻找,突然身子不适,内力也跟着一散。
有了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仅骑不了马,连轻功都不怎么好使了。
既然轻功不好使,冷沐真自然休息片刻。原盼着休息过后能继续找,没想到余光中出现了宁蝾的身影。
冷沐真暗暗一惊,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连忙抬头一看。
只见对面的屋顶上,宁蝾拿着一个锦盒,看似在端详锦盒,其实出神地想着别的事。
他并不是没有找过远一些的尼姑庵,只是找了之后无果,又回到了这里。他跟冷沐真的想法一样,如果要出家,这家尼姑庵是条件最好也最方便的,他相信冷沐真选择之后还会回到这里。
就这么戏剧性地相遇了,宁蝾却还没有看见冷沐真,只觉得余光中好像出现了一个惊愕的身影。
无意间回神一看,宁蝾这才看见对面屋顶下的冷沐真,宁蝾跟着一惊,有那么一刻反应不过来。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