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说得有模有样的样子,老太君听得极其无奈,“你这脑袋,成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冷沐真故作委屈地一嘟嘴,“祖母没听说过,不代表不会发生呀!你瞧瞧你孙女,够不够美丽动人?够不够打动男子?万一发生了那种事,可没地儿买后悔药!”
“乌鸦嘴,胡说八道!”老太君嗔骂一句,面上却掩不住开始担心。
女子贞洁最重要,虽说丫头说的事闻所未闻,但世事总是难料,保不齐不会发生。
看来教书先生不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正想着,冷沐真突然试探地问了一句,“祖母与皇上,曾经有过什么关系吗?”
一听这话,虽然声调极小,老太君还是一惊,连忙催动真气,将前厅大门一关!
见她反常的表现,冷沐真更觉有猫腻,立马做了更进一步的猜测,“祖母,你与皇上不会做过夫妻吧?”
“胡说什么?言语无状,一点忌讳也无!”老太君这回是真恼了,没想到被亲孙女疑心这事,马上摊牌一句,“我可没做过对不起老头的事!”
既然没做,那为什么冷老头子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跑去魔宫当魔尊?
冷沐真一脸不信,“真的没做过?”
老太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没做过!”
冷沐真依旧一脸不信,“那哪来的我?”
敢情这丫头是确定了,居然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老太君一脸复杂的情绪,满心的无奈,“你自然是你父王和母后生出来的!”
冷沐真点点头,神情不变地又问,“那父王是皇上亲生的吗?”
“皇上亲生的是太子、是皇子,你有没有脑子?”老太君恼地骂了一句,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一记,“你再胡说,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冷沐真吃痛地一缩脑袋,没大没小地回敲了她一记,“你感受感受,疼不疼,万一被你敲笨了怎么办?”
老太君也吃痛地一缩,继而哼了一声,“成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笨了正好!”
骂归骂,老太君很快正了色,秀眉微微一颦,“是不是皇帝跟你说了什么?”
冷沐真细细一想,继而摇了摇头,“他倒没明说什么,只是……”
话至此处,脑中突然浮现东宫的情景,皇帝口口声声说魔尊就是冷老头子。
要不要告诉老太君呢?
正想着,老太君便问,“只是什么?”
想想还是不说,冷沐真继续道,“只是皇帝对我异常关心,不仅处处包容,还事事顺我、想方设法保着我。还有,宫宴时,他见我穿着香锦娇梨裙,就赏了我一堆浅黄裙子!若我不是他的亲孙女,她为何对我这般好?”
072:默契()
“香锦娇梨裙……”老太君漫念出声,眉头愈加紧蹙,“他真的赏了你许多浅黄裙子?”
冷沐真理所当然地一点头,“那还有假?裙子就在湘竹苑的柜子里搁着呢!”
老太君突然沉默,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抬眸看孙女,眉眼之间,她似乎看出了什么,复低头深思。
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冷沐真突然有些好奇她与皇帝的往事。
干爷爷为何隐居魔宫,用魔灵之镜遮去自己原本的模样?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脸面挂不住!
怪不得这三年来,他对冷府只字不提,原来有这么些渊源在啊!
看老太君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她与皇帝是有一番情意的。
那魔尊知晓荣亲王是否他亲生吗?若她真是皇帝的孙女,为何魔尊要收她为义孙女,他不是应该杀之泄恨吗?
正想着,老太君突然开口,“昨晚你住在凰翊宫,是皇帝的意思?”
冷沐真点点头,“是皇帝下的旨,不过好像是冷倩提议的。怎么了?有问题?”
老太君不答,继续一本正经地问,“昨晚皇帝留宿了凰翊宫?”
冷沐真点点头,“嗯,留宿了凰翊宫,不过后半夜就走了。”
老太君细细斟酌,又问,“他没有暗示什么?”
暗示?冷沐真仔细将皇帝的话过滤了一遍,眉毛一高一低地摇摇头,“他只是说我懂事了,今后会护着我。还有关心我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没什么暗示吧?”
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冷沐真恍然,“对了,今早上起床的时候,有好多宫女进来。我看那规制,好似与我的身份不符。”
老太君明白似地点点头,“是不是梳洗者二十人、梳妆者十六人、侍候早膳者十人?”
原来她知道得这么清楚,冷沐真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倒没数清人数,只知道很多很多,来来回回地换着、忙着,见我时还给我请了深蹲的福安。”
深蹲……老太君暗暗思忖着这事,突然执起拐杖起身,“鸳鸯,备马车,入宫!”
冷沐真还一头雾水,见她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老太君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听她这么说,才转头肃然吩咐,“你安心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
鸳鸯闻声而来,连忙扶好老太君,“奴婢已经叫人去备了,您怎么突然想进宫了?”
意识到自己问多了,鸳鸯忙转了话题,“圣旨初下,冷婧小姐被封为琴贵妃,说是择日入宫。”
“嗯。”老太君轻应一声,“你让她自己拿捏好分寸,做自己该做的事。另外,叫寒小儿看着沐丫头,这几日就不要让她乱跑了!”
“是。”鸳鸯温然应声,扶着老太君出了前厅。
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肯定有猫腻!冷沐真皮得吐了吐舌头,死老太婆,给干爷爷戴绿帽子,活该现在守活寡!
没等冷亦寒来,冷沐真便找着后门逃出去,直往宁国府而去。
后门去宁国府的路较远,再加上冷沐真是个路痴,耽搁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宁国府。
刚要走过去,突然看见一位绿衣女子,失魂落魄地从宁国府走出来。
仔细一看,好像是宫宴那日见过的云千柔。前晚还被宁蝾利用,抢了她的帕子。
不愧是洛商第一美人,虽然一脸失落,却尤像天上落下的林妹妹,仙得倾国倾城!
正好与冷沐真碰了个对头,云千柔脸上情绪顿消,一下换作平时的浅笑,“宁世子被革了职,今日心情不好,任何人一概不见!”
她什么时候成世子妃了?居然替宁蝾发话?
“是么?”冷沐真有意无意地瞧瞧里头,呵呵一笑,“任何人都不见,也包括痴心一片的云小姐?”
听出了她的嘲弄之意,云千柔便想起前晚的羞辱。心下虽恼,但大庭广众之下,还要维持千金闺秀的姿态,撑着面子微微一笑,“本小姐刚从世子那儿出来。”
“是么?”冷沐真一脸不信地反问一句,对上她微微心虚的眸子一笑,“那我进去问问宁蝾,你有没有骗我!”
说罢,自然而然地进了宁府大门,管家非但没有阻拦,居然还谄媚相迎!
多亏了冷沐真击垮程氏一族,不然他也没机会做管家,自然不会拦着恩人。
今早的事还没传开,云千柔还不知道冷沐真此举。
看着冷沐真顺利进去,她不由更加恼怒,想硬闯却还要顾忌自己的形象,只好打道回府。
宁府新任的管家姓宁,乃是宁府庶系之子宁章。刚刚接手管家的事,虽还不熟练,却也懂得一点察言观色,“冷小姐要去晧谕阁?”
冷沐真听得一愣,“晧谕阁就是宁蝾的住处?”
见他点头,冷沐真方笑,“听这名儿怪怪的,就去晧谕阁吧!”
宁章也跟着一笑,只是礼节性地一笑就收,“小姐去晧谕阁的话,一定要注意言行,自宫里回来,世子似乎心情不好。”
冷沐真却无谓地一摆手,“心情不好,打一架就好了!”
“啊?”宁章听得一愣,不是说冷大小姐文武不通、懦弱无能吗?怎么还知道打架呢?
见他一副遇鬼的样子,冷沐真无奈,“我是说,我有办法让他心情好,快引我去!”
以前也是这样,每每世子心情不好,总是冷大小姐哄的。
四年不曾见她来,他倒忘了这些陈年旧事,随即欢喜一笑,“好,小姐快请!”
宁府多阁楼,一座座矗立于长廊两侧,基本五步便有一阁。
晧谕阁却尤其远,饶过四道长廊,才勉强看见,孤零零立于一处。
走近一看,阁下乃是一片竹林,似乎与湘竹苑内的竹子是一个品种,清高而纯朴、清丽而脱俗、清幽而雅致。
晧谕阁正被这片竹林簇拥着,鹤立鸡群般露出骄傲的阁顶,不必深看,便知这阁楼比其他阁楼高出许多。
宁章只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冷沐真望了里头一眼,竟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刚踏进一步,突然一个人影唰得下来,冷沐真一惊,吓得退了一步。
明明是光明正大来拜访的,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见是冷沐真,枫影马上一跪,“原来是大小姐,参见大小姐!”
阁楼的一楼面积极大,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一道环形的楼梯蔓延上楼。
冷沐真点了点头示意平身,“你家世子呢?”
枫影起身,指了指阁楼的后院,“在武场,打从宫里回来,世子便一直待在那儿。”
顺着他的手,透过阁楼的窗户,向后院一看。隐约能看到武场的情景,冷沐真应了一声,饶过阁楼往后院而去。
原来宁蝾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心情不好就打一架!
怪不得刚刚宁章那么惊奇的样子,原来她料中了宁蝾此举。
后院依旧被竹子包围着,空出一块极大的空地,旁设许多兵器,中间则是一方高台。
冷沐真寻了一张石凳坐下,看着高台上的情景:宁蝾对战二十名侍卫。
虽是群殴,宁蝾却不吃亏,身手敏捷,不费吹灰之力便一次次击倒对手。
并不是侍卫们刻意让着,宁蝾也不允许他们让着。所以他们全都用了十成的功力,却还敌不过宁蝾的三成功力。
高台比武,宁蝾并没有用宁族毒镖,而是用竹叶做暗器,一下一下准确地刮破他们的衣裳。
小小竹叶,被灌输了三成功力,便成了一片片攻击力极强的暗器。
宁蝾出招迅速,却不曾真正伤人,只一点点刮破他们的衣裳。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特别的嗜好,喜欢刮毁男人的衣服……
冷沐真看得津津有味,正研究着宁蝾出招的路数,突然惊愕发现,这些侍卫的衣裳上,都贴着一张白纸。
而那白纸上,都写着三个毛笔大字:冷亦寒!
二十名侍卫的武功有强有弱,强者身上的白纸,还依稀能辨认出冷亦寒三字。
弱者的白纸早已经面目全非,露出里头的红内衫。一道道划痕皆呈红色,这是模拟冷亦寒受伤?
变态,居然用这种方法诅咒冷族的后裔!
从午膳开始,便一直打到现在,宁蝾虽还精力充沛,侍卫们却已经濒临筋疲力尽。
看着一个个体力不支的侍卫,冷沐真才悠悠开口,“宁蝾,你瞎呀,没看见本小姐来了吗?”
“看见了。”宁蝾淡淡一句,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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