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惑地眉心一动,眼神示意李佺。
李佺会意,亲自进去探探情况,谁知看见一名男子,躺在燕王身边!
年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李佺心下平静,面上却是故作一惊,“皇。。。。。。皇上,燕王。。。。。。燕王临幸的人。。。。。。是一名男子!”
按说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宣之于口,也不能公之于众的。
但这件事显然是宁蝾安排的,他既然答应了,就要把戏份做足。比起宁蝾,他还是宁愿得罪燕王!
皇帝驾临,宁氏嫡系五府之人都聚集在燕王的住处,有的待在里头,有的候在外头。一听男子二字,先是里头人一惊,再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外头!
所谓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指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没想到李佺会直接说出来,燕王心觉不妙,自己动手迅速穿好衣裳,快步往外室走去。走到皇帝面前一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皇帝,一改刚进门的喜色,全身上下都笼罩着阴色,压抑着像是随时都要暴发,“这样劳师动众的,燕爱卿不会要娶一个男子过门吧?”
此话一出,燕王就知道覆水难收。
现在只能想着自保,只要留着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感受到来自皇帝的冷意,燕王全身冷冷一颤,“微。。。。。。微臣不敢。”
见他如此,皇帝更没了好脸色,“说,到底怎么回事!”
自古从来没有同性相合的前例,皇帝更是以此为耻,百姓不能为,皇亲贵胄更不能为!
此时,燕王若明说自己受了算计,那就会被定义为蠢人。若不说实情,免不了皇帝杀鸡儆猴,他性命难保!
原来还有后招,让他更加措手不及。宁蝾、冷沐真,你们果然够毒!
084:互相算计()
为难之下,燕王只能权衡着答道,“回皇上的话,昨天是微臣与王妃第一次游湖的日子,故地重游,微臣怀旧伤感,因此多喝了几杯。谁知那男子突然闯进来,还勾引微臣,致使犯下大错!
他不仅侮辱了微臣,还侮辱了王妃,微臣岂会娶他过门?这种可恶的男子,微臣恨不得杀了他!”
第一次游湖的日子,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更何况别人?他胡诌是昨日,那就是昨日!
本以为圆好了场,宁蝾突然好心似地一叹,“再恨,也是朝夕相处过的人、也是一条性命,怎么能说杀就杀?”
这话在宁蝾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怪意。
但在皇帝听来,却听出了燕王与那男子的私情。
燕王是什么样的人,皇帝最了解,奸诈、狡猾、世故,推卸责任、诬陷污蔑更是家常便饭!
只是他这回失策了,居然输给了宁蝾!
皇帝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宁蝾,“蝾小儿,你怎么看待这事?”
宁蝾故作痛心地一叹,“我平时习武甚忙,不曾关心此事,只以为是两情相悦的好事,谁知是这种勾当。唉,当断则断吧!”
这样一说,更肯定了两人的恋情。
见皇帝赞同地一点头,燕王一惊,下意识辩解一句,“皇上明察,微臣与那男子只是初识,除了昨晚一次,再没有见过了呀!”
皇帝却不敢苟同地沉了面色,“若非感情深厚,又怎么会动用赤背蜘蛛?”
在场人都知道,用赤背蜘蛛咬一口下身,就可以让男人更加男人!
但这种毒素伤体,若非真爱,不可能做这种伤害自己、满足对方的事!
众人都一副明白的样子,唯独燕王哑巴吃黄连。
他只是想用赤背蜘蛛赶走冷沐真,怎么不知不觉害到自己头上了?他们究竟是怎么筹谋的?
见燕王哑口无言,宁蝾又是一叹,“若是真爱,皇上成全了他们,也无不可!”
“住口!”燕王终于忍无可忍,抬眸瞪了儿子一眼,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非要逼着他去死!
更可气的是,他现在不能拆穿儿子。一旦拆穿,在皇上面前失信是小事,万一牵扯出暗杀冷沐真的事,以皇上目前对那丫头的宠爱,只怕自己要遭大罪!
如此,他只能沉默。。。。。。
没想到一个儿子,能把老子整趴下!
显然这是宁蝾的计策,皇帝一眼就能看出。他却不怪罪宁蝾不孝,战场上从来不讲父子,只讲弱肉强食!
看来十万水军要易主了。
宁族上下,除了燕王,便只有宁蝾带领水军、训练水军的能力最强,其余都还成不了气候。
如此,事态已经明朗了,新水军的统帅,非宁蝾莫属!至于燕王,就好好养老、继续怀旧吧!
皇帝细细思忖,看着燕王,神色忽明忽暗,“朕看你面色不太好,应该是累着了,自己把那个男子处理了,今后就在府上好好休养吧!”
燕王的神情还恍惚,一时间没听懂皇帝的意思,满头雾水地惶恐抬眸,“微臣一定严肃处理那男子,至于休养。。。。。。微臣为国效力,不必休养!”
见他一脸惶恐,皇帝的面色才有了几分缓和,语气却依旧冷到了骨子,“李佺,传朕的旨意,收回燕王的水军帅令,十万水军暂由副统领统率。至于水军的训练,就交给蝾小儿吧!”
一听大权没了,燕王脸色一白到底,连忙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息怒,微臣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微臣今后一定痛改前非,还请皇上饶恕这一回!”
皇帝终于云开雾散地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燕爱卿辛苦了,朕是担心你的身子,才让你休养休养!”
说着,不由燕王分说,便斜了宁蝾一眼,“蝾小儿,还不谢恩?”
有什么可谢恩的?宁蝾嘴角一扯,没一分笑意。
这皇帝太聪明,有意控制他的军力,便将军令收回己身,只给他训练的权力。
若他训练得不好,说不定皇帝再借口,将他陆军的军令也收了。
如此,便实现了建国时,皇帝最大的心愿。那就是将所有臣子的职权掏空,将所有权力集于君主一身,他才可以高枕无忧!
好一个狡猾的皇帝!步步算计着燕王,谁知被他将了一军!
宁蝾一动不动地坐着,突然呵呵一笑,“我及冠都有好几个月了,皇上不想着我的婚事,还想着给我指派杂事啊?上次廷尉丞就做不好,没几天就被皇上革职了,这次又闹什么?我可不想不远万里到了国界河,又被您召回来训斥!”
这趟浑水,谁爱蹚谁蹚!
他算计不了皇帝,也绝不可能让皇帝算计了他!
听罢他的话,皇帝也不能生气,只能无奈地笑笑。毕竟曾经一言九鼎,答应他四年军营刚回来,难免不习惯京中礼数,不守礼也无碍!
宁国公也听出了皇帝的意思,马上解围地一句,“混小子的婚事确实着急,皇上就让他空闲些吧?”
面上满满都是对孙子的爱,其实心底已经将这混小子骂了一通。出的什么破计策、馊主意,非要跟老子争水军帅令,现在倒好,被老皇帝收回去了!
暗暗埋怨地看了孙子一眼,谁知他依旧一脸无谓,也丝毫没把爷爷放在眼里。
这孙子一向如此,宁国公早已经习惯了,明面上也不能跟他翻脸,只能暗暗忍下。这混小子,日后要是出了破事,最好不要来求他!
燕王的事,成功地转移了皇帝的注意。
皇帝一时间忘记了冷沐真,处理完这事,便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宁府。
大人物一走,宁蝾便也起身,大摇大摆地回了皓谕阁。
如此两天过去,踏青的圣旨便来了,说是今晚收拾、明日一早出发。
圣旨到时,冷沐真正在练习蔓天绫。
没想到在宁府的日子过得挺快,一眨眼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冷沐真收了蔓天绫,坐下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才恍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老婆子不是说皇帝会来找我吗?这几日怎么一直没见到?”
宁蝾对坐着喝茶,听罢一脸无奈,“都被我挡在门外了,你自然见不到了。”
原来如此,冷沐真难为情地笑笑,“辛苦你了,我今晚就回冷府,收拾完了明日一早动身!”
“今晚就回?”宁蝾喝茶的动作一顿,微微一惊看着她,“你不怕皇帝晚上召见你?还是留在我这,反正行李不用你亲自收拾,等侍女们收拾完,明日拿上就好了!”
冷沐真细细一想,点头而笑,“也行,就这么定了吧!”
说起踏春,冷沐真的心便整个揪了起来,双眉跟着肃了几分,“南诏、北诏和苗川的人,你都接触过吗?”
宁蝾悠悠放下茶,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每年朝贡、部分宫宴时,都有过接触。我还专门研究过寒毒、炎毒和蛊毒,不过三毒混在一起,我就没研究过了!”
“这样啊。。。。。。”冷沐真失落地低下头,突然变得一脸愁苦,“我唯一一次跟他们接触,便是他们对魔宫发起攻击的时候,除此之外,就概不了解了!对了,洛商有关于他们的书吗?”
宁蝾摇头,“很少。不过我研究那三种毒时,搜集过几本书,可惜四年前就赠给千夜冥了。”
千夜冥?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乃是凌晟国的太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玉树临风,被凌晟百姓誉为“凌晟第一男子”!
没想到宁蝾跟“凌晟第一男子”还有关系,看来他的人脉挺广的嘛!
冷沐真不由生出几分敬佩,对着他深深一笑,“你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听她坏坏一笑,宁蝾才转眸看她,只见她整个五官都邪恶起来,一副得知秘密的暗喜状。
不过看了一次男男,她的思想就邪恶了?
邪恶就算了,居然胡诌他跟千夜冥,呃。。。。。。
宁蝾嘴角猛地一抽,双眼跟着一黯,“我与他只是患难之交!”
“哦!”冷沐真故意拖长尾音,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笑意更深,“原来是患难之交啊!”
她究竟想到哪里去了?宁蝾一脸无奈,“若没有你,我也不会认识他!”
嗯?她跟千夜冥也有关系?
冷沐真暗喜的神色,换作一脸不解,“我认识千夜冥?”
“不算认识吧!”宁蝾淡淡一句,仔细想了想,“他大概也不认识你,只是你怀疑一些事情,让我替你调查。”
唉,失忆真是麻烦,连这也忘记了,还胡乱瞎想!
宁蝾说得平常,冷沐真倒听得新鲜,立马好奇地凑了过去,“我让你调查千夜冥?调查什么?”
其实失忆也好,以前为了千夜冥的事,她不知受了多少苦难。
若现在再原原本本告诉她,难免她又一次陷进去。
权衡了利弊,宁蝾才换了一脸困意,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困死了,不说了,我先回去睡了!”
“喂!”见宁蝾起身要走,冷沐真也跟着过去,“你还没回答本小姐呢!”
一直跟到宁蝾房间门口,他才坏坏地一挑眉,“大小姐这是要跟我一起睡?”
美得他,不说算了!
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转身回了客房。
085:踏春郊游()
莫殇突然离开,冷沐真便等于少了一只手臂。
这次踏春事关重要,必须要将魔尊身上的毒咒解了。如此重大的任务,没个左右手,实在不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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