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宁蝾又是一招声东击西,那一掌并不曾打到他的下身。而是趁其不备之际,启动宁族心经最后一重,全力向冰魄偃月刀挥掌!
一时间黑风呼啸,树叶随风而动。
冰块碎裂之声阵阵,伴随着一阵巨响,“砰”得一声,冰魄偃月刀在空中炸开!
掌风呼啸而过,留下地上四分五裂的冰魄偃月刀,凌晟国库排行第一的兵器,竟被宁蝾毁了!
只觉手中一空,转眼偃月刀已经被大卸八块。千夜冥顿时暴怒,本是平稳的落地,却因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宁蝾你,本太子跟你拼了!”
又见杀气重重、一冲而上的千夜冥,宁蝾悠悠一个眼神,早已经换作一脸轻松,“使刀都拼不过,现在刀没了,你还拿什么拼?”
刀没了他可以徒手,但使刀都拼不过,徒手又怎么是宁蝾的对手?
但武者意念中,从没有退缩二字!千夜冥徒手劈掌,直向宁蝾攻去,只听他悠悠一句,“方丈怎么出来了?”
千夜冥一听,手掌立时一顿,满脸的杀意也跟着换作浅浅的暖意,“宁世子,好久不见啊!”
方才还打打杀杀,现在却换作一句寒暄?!
冷沐真无奈地一扯嘴角,这千夜冥,究竟搞什么鬼?
寒暄完,千夜冥已经全然转为温文儒雅的样子,书生般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向身后恭敬的方丈一点头,“这么晚了,方丈怎么还没歇下么?”
方丈先是看了看打斗现场,只见一片狼藉,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微笑,双手合十一拜,“奉香仪式、册封典礼举行完,我寺正在收拾善后,老衲身为方丈,自然不能独自歇下。
听闻寺外有打斗之声,老衲便出外看看,没想到是宁世子与千夜太子。对了,千夜太子不是带着冷小姐,牵马去了么?冷小姐呢?”
问罢,才发现躲在树后的冷沐真,笑了笑又向她恭敬一拜,“冷小姐好!”
宁蝾听得一愣,他找了这么久的丫头,敢情是跟着千夜冥去牵马了?
千夜冥真够奇怪的,牵马就牵马,带着丫头干嘛?难道牵马,还能牵出回忆来?
丫头也真是,牵马有什么好玩?值得她偷跑出千佛宝殿,专程陪他牵马?
牵马就算了,一牵就是一个时辰!他们真的是牵马,不是牵手约会?
听到方丈的问好,冷沐真才从方才的错愕中晃神,自树后走出来,下意识躲在宁蝾身后。
千夜冥看了她一眼,继而向方丈一笑,“本太子确实带着大小姐去牵马了,谁料恶马不训,不听命令就乱跑。大小姐热心,便陪着本太子一起驯服恶马,赶回来时便碰见了宁世子。”
方丈明白似地一点头,表面上看不出一丝怀疑。
宁蝾则不满地一哼,谁不知千夜太子用的马,是凌晟皇室所用的暗夜行者。除了暗夜行路之外,乖巧听话亦是出了名的!
暗夜行者会是恶马?会乱跑?
哼!定是主子授意,故意乱跑吸引丫头的注意,意图对丫头不轨!
这么一想,宁蝾更是起了一身敌意。
方丈则平静地应了一声,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既然驯服了恶马,老衲怎么还听到了打斗声呢?千夜太子与宁世子。。。。。。起了冲突么?”
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千夜冥极力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面丝毫不露地一笑,“怎么会起冲突?本太子与宁世子一向交好!只是多年不见了,兄弟之间切磋切磋,谁知用力过猛,自毁了冰魄偃月刀!”
他自然不会承认,冰魄偃月刀是宁蝾毁的,毕竟是男人嘛,总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若为了惩治宁蝾,就说出实情,那么他的一世英名也毁了。比起惩治宁蝾这个恶人,还是自己的名声更为重要!
这才瞧见地上被大卸八块的残片,正是冰魄偃月刀,方丈不由一惊,“这冰魄偃月刀,可是凌晟皇室的珍宝兵器,如今毁了可如何是好?”
宝贝毁了,千夜冥自然心疼。
即便心疼,面上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豪气一笑,“哈哈哈,这冰魄偃月刀虽是奇兵,却也使了多年,本太子早已经厌倦了。现下毁了,正好重配一把兵器!”
方丈则充当谄媚者,附和地一笑,“千夜太子好魄力!”
原来这个千夜冥,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主。前一秒还心疼兵器,劈掌就要跟宁蝾拼了,后一秒居然就豪气地笑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冷沐真一脸错愕地看看他,这个男子虽然有那么一点无厘头、搞不懂,但也不至于让人有调查的**。
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要宁蝾去调查什么?这个千夜冥,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105:逍遥快活()
山边的太阳出了一点小头,天刚有些蒙蒙亮,便一个身影降落在清心寺内,直奔冷沐真的房间而去。
打从回了房间,冷沐真便没有歇下,来回踱步地想着冷亦寒的事。
哥哥至今未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着,突然窗外一道人影直冲而来,一瞬落在她面前跪拜而下,“属下参见小主子!”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保证只有这个房间内的人可以听到。
芷蕾受了内伤,早已经歇下,清莹也回房睡了,房间内便只有冷沐真一人。
见莫彦来了,冷沐真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立时一喜,“快平身,可有我哥哥的下落?”
“有。”莫彦微一抬眸,应了一声又垂下眸子,听着主子的命令而起身,“属下派人寻遍了清寺山(清心寺所在地),连山脚下、后山林都没有放过,才寻到山脚下、小河边的冷世子。”
山脚下?他怎么走了这么远?
小河边?是指京城方向的那条小河吗?那根本不是去毒林的路,冷亦寒去那儿做什么?
冷沐真顿然疑惑,俏娇的小脸微一紧张,“哥哥去那儿做什么?他受伤了?你带他回来了么?”
受伤?莫彦一阵错愕,继而微微一笑,“小主子放心,冷世子不曾受伤,只是约了女子在小河边放奉香的花灯。。。。。。”
约了女子?!
冷亦寒不是恋妹情结严重吗?怎么还背着她,约别的女子?
再者,不过放几盏奉香的花灯,至于背着她、背着所有人,偷偷下山么?
也不知在吃女子的醋,还是在气恼偷偷下山的事,冷沐真小脸微微不满,冷哼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他约的什么女子?”
亏她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居然是去约会了?!花田月下、放放花灯,何其浪漫啊!
听出了主子语气中的恼怒,莫彦不由谨慎几分,微微恭着头不敢直视,“回小主子的话,冷世子约的女子,乃是凌晟国国师的千金,司徒甯。”
司徒甯?哼,果然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冷沐真原就不满,听了这个名字,更加怒意上头,“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来头?”
奉香节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凌晟国人都争着抢着来清心寺?
先是千夜冥、又是这个司徒甯,一个找宁蝾寻仇、另一个找冷亦寒谈情,凌晟人还真是清闲啊!
莫家调查,自然将底细都调查得十分清楚。
听主子问了,莫彦便将一纸呈上,继而沉声介绍,“司徒甯,芳龄十五,未曾婚配。凌晟国司徒族嫡出千金,其父乃是凌晟国师司徒权,其母因生她而难产致死。
司徒甯为凌晟一代才女,不仅精通诗书、颇通武艺,而且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她好下棋,曾与凌晟皇帝对弈,连胜十局,因此小有名气。”
主才、不输武,哼,果然与冷亦寒志趣相投,怪不得瞒着所有人前去约会!
亏她还亲自去毒林寻他,亏她还彻夜不眠,亏她还坐立不安,敢情人家安得很!说不定孤男寡女、山林野外、情难自控,到日晒三竿还回不来!
越想越是气恼,冷沐真双拳紧握,强忍住心头怒意。
余光瞥见她紧握的双拳,不似武者该有的力道,莫彦这才一惊,“小主子,您的内力?”
说起内力,便想起心口的伤,最好还是不要动怒。
冷沐真遂忍下怒意,轻捂了捂左胸口的伤,“昨日午后,有几人暗卫、几人杀手前后趁虚暗杀我,我不敌,便受了重伤。伤在胸口,为了阻止伤势蔓延,宁蝾暂废了我的内力。”
有人暗杀?是冷族的仇人?
莫彦更为一惊,忧色顿时漫上双眸,“小主子伤得可重?废去内力,可曾伤身?”
冷沐真伸手示意他坐,另一手自斟了一杯茶,“伤势已经大好了,内力也恢复了一成,伤身倒不至于。”
一听伤势好转,莫彦也就松了一口气,忧色渐渐被怒色取代,“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暗杀小主子?”
什么人如此大胆,冷沐真也想知道。
忽而想起莫彦的能力,冷沐真先是轻啜了一口茶,后凝了他一眼,“暗杀之人,我也想尽快知道。暗卫和杀手的尸体,全在验尸官那儿,你能查出来么?”
莫彦刚坐下,又马上起身一拜,“自当为小主子效力!”
冷沐真轻应了一声,再次示意他坐下,“你毕竟是莫家新任的接班人,莫府家务可多?”
莫彦摇头,“皇帝离京,莫府便可松懈几分,家务诸事不必属下操心。”
想来家务有莫府千金管着,公务有莫府几个长辈管着,他要伪装无能,自然什么都不必管。
问罢,冷沐真才点点头,“既然如此,即日起你便留在我身边,等到莫殇回来,你再行离去。”
打从莫殇以不愿为官、志不在家为由,离京去了魔宫,他们兄弟二人便再没有见过面。
一听大哥的名字,莫彦心下不由一震,“大哥一向追随小主子,不离不弃,如今去了哪儿?似乎上次在皇宫,属下便没有感觉到大哥的气息。”
谈及莫殇,冷沐真便是一叹,那个可怜的孩子,被宁蝾掳走也不知受了什么伤害。
唉,宁蝾既然喜欢男人,无非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
可怜的莫殇,才华横溢、才能出众,却被宁蝾那个家伙欺负了。
欺负不欺负的,她自然不能告诉莫彦,毕竟只是她的猜想。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值一提!
冷沐真遂避开这个,轻轻一叹,“莫殇为了护我,被点了死穴,千钧一发,他自破穴道身受重伤。现下不知找了什么地方静养,应该是恢复了。”
不仅主子受了伤,大哥也被人点了死穴?!
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莫彦顿时又是一脸忧思,“大哥被何人点了死穴?属下定要为大哥报仇!”
人又没死,报什么仇?
冷沐真无奈,其实她也十分担心莫殇的安危,遂一哀声,“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仇,莫殇自己会报,你不必操心。”
这话说的是,大哥的仇,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
莫彦随即应声,语气亦不乏担忧,“大哥不曾回莫府,他在何处养伤?魔宫么?属下想去探望。”
都说兄弟情深,这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两个孩子,果然感情深厚、令人羡慕啊!
可惜冷沐真也不知莫殇在何处养伤,只知道宁蝾说,让枫影放莫殇出来,大概是被宁蝾囚禁了。
既然都放出来了,想来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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