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收拾一下,今晚陪老子赴宴去。”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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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桂月楼外面已经挂起了点亮的红灯笼,楼中也已经点起了明亮的宫灯。
陈胡和孙曼站在大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话儿。
陈胡四十来岁了,穿的是一身儒袍,手里一把折扇,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陈胡的身份可不简单,他不是官,也不是商人,而是一名师爷。
就是电视剧里,那些专门给人出谋划策,一肚子坏人的那种。
今天他在桂月楼要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子霄,而白天那封信,也是他派人送到关家的。
桂月楼的名妓孙曼,也已到了二十五六年纪,眉如新月,肤如凝脂。
今晚她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绸裙,肩上披着块轻纱,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朵嫣红的蔷薇花。
现在,她捧着手臂站在楼门口,一颦一笑,格外的动人。
陈胡看着孙曼,倒是看的有些心动。
孙曼很会察颜观色,一张嘴更会说话。
没一会,陈胡已经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对着她什么话都无摭无拦,知无不言了。
“陈老爷,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啊,从哪里来?”孙曼娇声问道。
“我老家湖南,不过这些年一直在江浙一带混着呢。”陈胡笑呵呵的回道。
“陈老爷,这次从金陵过来,以前只怕并不认识李大人吧,你宴请李大人,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听说李大人少年英雄,心中十分佩服啊,特地前来拜会。”
孙曼白了陈胡一眼,娇声说道:“哎哟,陈老爷,你当奴家是三岁小孩呢。”
“那你说我请李大人干嘛?”
“这还用问。”
孙曼两条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咯咯的笑起来,说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李大人呀。
进了我这桂月楼,这么多的姑娘不找,那么好听的曲子不听,却巴巴的站在这外面等人,肯定是有事情,要求李大人帮忙的。”
孙曼一边说一边笑,陈胡听了也是轻笑不止。
“你这小妖精,倒是鬼精的很。那你就再猜猜,陈老爷我是什么身份,又要找李大人帮什么忙?
你若是连这也猜出来了,我就是真服了你,不但服你,而且我还给你十两赏银。”
“才十两啊,那人家才不费那个神呢。”
陈胡真被孙曼勾的不轻,当下一激,豪迈的说道:“那就一百两,只要你能猜的到。”
“那可是陈老爷你说的哦。”孙曼笑着。
“看陈老爷这谈吐气质,当是个读书人,肯定有功名在身,秀才?不,起码也是个举人。”
“厉害,再猜。”
“不过,你肯定不是官。”
“怎么就不能是官了?”
“没官的,没陈老爷这份谨慎小心,我觉得陈老爷应当是哪位大人物身边的心腹,不是管家就是师爷,虽不是官,可手里也是有权有势的。”
这下陈胡真是相当佩服了。
“那你说我来找李大人做什么?”
“这个吗,我猜当然是看中了李大人的英武了。
前日,李将军亲率百余勇士,出城击败三百倭寇,此时扬州城内谁人不知李大人,手下兵将厉害。
这个时候能找李大人帮忙,绝对是因为李大人手下有着如此悍勇的精兵吧,奴家说的没错吧?”
陈胡笑着对孙曼竖起大拇指,道:“果然厉害。”
孙曼在这桂月楼已经为妓十几年了,早就练就出一副火眼金睛,察言观色,揣摩客人的心思,这是她最拿手的。
“一百两银子,可不能赖账哦?”
“孙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你能答应,我不但这一百两银子不会少你,而且还愿意另呈上一百两做谢礼。”
陈胡盯着孙曼上下打量道。
“哦,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其实也很简单,一会李大人过来后,你得帮我陪好他,还得陪的他尽兴,甚至就算是他一会要求你陪他睡一觉,你也不能拒绝,得让他尽兴。”
孙曼听后,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陈老爷真不怜香惜玉,你怎么就舍得,把我让给别人啊。”
“我就是想做你的入幕之宾,只怕沈姑娘也未必肯吧?我这糟老头子年纪一大把,这种福分消受不起了。”
陈胡哈哈笑道。
孙曼也笑着回道:“只怕就算奴家愿意陪那位李大人睡一晚,可人家却嫌我残花败柳,烟花女子。”
“若你真能把那李子霄拉上你的床,和你睡一晚,我定不亏待你的。当然,你还得多替我在他枕边说些好话。”
“奴家都已经是洗手多年了,不过陈老爷既然这么恳求,奴家就破例一回。
就以这蒲柳之姿,再亲自上阵一回,事情若不成,奴家一分银子不要你的,若是成了,到时陈老爷可不能赖账。”
“哈哈,没问题!”陈胡应道。
其实,孙曼对于此时在一日之内,就在扬州大街小巷穿的神乎其神的李将军,也是好奇的很。
哪怕是没有陈胡的委托,她也打算亲自见识见识这位李将军。
(本章完)
第260章 坐地起价()
260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今天平安夜,我为各位书友们祈福,健康平安伴你行,送你美丽平安果,幸福一生!!)
“哎呀,李大人来了。”
突然孙曼娇叫一声,她眼尖,一眼就看到远处李子霄带着几个亲随走过来。
陈胡连忙转头望去,打起一张笑脸来。
只见前面街道上,一个身穿挺拔,蜂腰猿臂,浓眉大眼的俊秀年轻人大步走来。
他走路步子很大,也很有力,身后跟着几名壮汉,一个个横眉竖目的,让人看了都不由得避的远远的。
“这位李大人果然一副勇武摸样,传言不虚。”
陈胡在心里面念道,转而一想:“这么年轻就位居高位,必然是一个锋芒必露的年轻人,现在我们可就需要一个这样敢打敢冲的人,为我们开路呢。”
想到此,陈胡便笑着迎接上前,喊道:“李大人,陈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老爷邀某前来,不知有何见教啊?”
此时李子霄也在打量着陈陈,面带客气的道。
其实来之前,李子霄就已经借助关家的渠道,将这个陈胡做了番调查了。
这个陈胡他事先根本没有听过名字,因此接到邀请后反而有了些好奇。
等关道文派人仔细搜查了一番,结果发现这个陈胡居然来头不小,竟然是济南德王府的外管事。
根据关道文向李子霄偷偷透漏,其实江北一带的两淮盐场,一直都暗中掌控在德王手中,不少管盐税的官吏都和德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大盐商都是从两淮盐场拿盐,他们上缴的盐税,很大一部分其实都进了德王的口袋。
得知了这一点内幕,李子霄突然豁然开朗,他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个陈管事找自己究竟是何用意了。
德王掌控着两淮盐场,就相当于是最大的官盐商,手下还有一大批分销各地的盐商,他们组成了庞大的利益网。
而万家搞出的私盐贩卖网络,恰恰等于从他们碗里抢了食,岂能不对付他!
这个时候,李子霄也恍然大悟,原来这次在背后准备搞万家的大人物,就是德王为首的苏北盐商啊!
盐在明末是暴利行业,跟盐扯上关系,都不简单。
如此一来,李子霄就更不能拒绝邀请了,很爽快的赴约。
他现在并不缺钱,但同样每日也是花钱如流水,单单他手底下养的五六千人马,就是一个巨大的吞金兽。
更不要说,钱广元此时还在永城,宿州,夏邑三县大修水利,他手下的兵甲作坊,日夜不停的打造兵甲,火器。
这些统统都要钱,哪怕此时李子霄手一年多来,通过打土豪,积攒了超百万两的银子,但估计以他这样花钱的速度,也撑不了多久。
所以,李子霄现在是想尽各种办法,为自己开辟新的财源,而此时卖盐的暴利,让他眼馋。
“李大人,陈老爷,楼上已经备好了雅座包间,两位楼上请,不要站在这里聊嘛。”
孙曼适时的出现,一边说话一边就往李子霄身边稍靠近了些,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李子霄偏头,对着这个美丽曼妙的桂月楼老板娘,微微笑了笑,点头。
“那就请孙三娘子前头为我们引路了。”
孙曼见李子霄如此和蔼,不由的笑靥如花。
进入桂月楼中,直上三楼,孙曼早就在那里安排了一件比较幽静的雅间。
李子霄与陈胡寒喧叙礼,孙曼做为曾经名冠扬州的名妓,对于交际还是相当拿手的。
在两人间嬉笑,充当着介绍人,把两人的身份都介绍了一遍。
介绍陈胡的时候,直说他是德王府的管事,而介绍李子霄时则加了不少赞谥之词,把李子霄好好的夸赞了一遍。
李子霄明白,这是陈胡借助孙曼的口,告诉李子霄自己的身份。
“李大人,今日多谢你赏光,肯屈尊降临敝楼来赴宴。”
孙曼一边说着,一边给李子霄倒茶。
来之前,他当然也了解过桂月楼的底细,对于这个几年前在名冠扬州的名妓孙三娘子,也是知道的。
李子霄打量着孙曼,笑着道:“孙三娘子生意繁忙,听说这楼上的雅座,都要提前三天预订才有位置。
看来陈老爷的面子果然够大,而且今日能得孙三娘子做陪,说来还是我李某人的福气才是。”
陈胡听了李子霄的话后,很自豪的笑了笑,他知道李子霄说的其实不是他面子大,而是他背后的主子面子大。
但他依旧引以为豪,毕竟做奴才也是看人的,有些人哪怕是做奴才,依旧身份高贵,谁让人家的主子够厉害。
李子霄对于***并没什么偏见,尤其如孙曼这样的女人,其实更多的是交际花的角色,甚至相当于后世的娱乐明星,身价高着呢。
以李子霄的了解,在明代,妓其实也分很多种。
总的来说,可以分为艺妓和色妓两大类,但细分则又可分为五种。
艺妓更多的是靠才艺来吃饭的,也就是经常看影视小说里的,那些卖艺不卖身的。
他们主要还是靠技艺表演,这些艺妓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
她们更精通的,还是交际,充当中间引荐人,甚至在一些聚会上调剂气氛等。
这样的女子常周旋于,那些达官贵人和名流士子之间,身价极高,是她们挑客人,而不是客人挑她们。
光有钱有势,很难得到她们,还得有才有名甚至有貌才行。
这种艺妓在此时奢靡繁华的江南一带,最为繁多,著名的金陵秦淮河上,这类艺妓更是一绝。
而后一种的妓,就主要靠出卖色相了。
在更早以前,妓多指艺妓,而出卖色相的,其实是称为娼。
再细分下来,此时***也分为宫妓、营妓、官妓、家妓和民妓。
宫妓是专门于宫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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