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般没有骨气的软话。
可话还没说完,如萱公主的一句话,又将他雷的外焦里嫩。
“你背我?”如萱公主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甜甜地笑起来,双眼也眯成了月牙儿。
这般大声干嘛?暗自腹诽着的刘祚晨,眼见得跟上前的的女侍们掩着嘴偷偷笑,霎时间便涨红了脸,“……那个,要不先走着,累了,您告诉我一声。”声音小的,刘祚晨自己都几欲充耳不闻。
冬日的皇宫,艳丽的花儿和浓郁的树木都成了灰突突的一片,粉白的墙壁黄色的琉璃瓦,以及不时出现的苏式彩绘还算善心悦目。可这些终究不如刘祚晨这一队人来的生动,因如萱公主的存在,让宫中之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更显得生动三分。
怎么个情况?这是如萱公主送驸马爷出宫,还是两人结伴出宫?没人弄的清楚。
刘祚晨不知如萱公主心里有何感受,只知道,自己被太监宫女异样的眼神观望着,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我累了,你背我。”
如萱公主的话,让刘祚晨再次窘的呆立当场,这哪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分明就是如来佛祖拿来镇压他这只顽皮猴子的五行山!
咯咯咯咯……,掩着嘴娇笑着不已的如萱公主,看着刘祚晨手足无措,高兴的差点跳将起来。她也不是刻意难为刘祚晨,就是特意人前人后让人看到自己和驸马爷关系很融洽,或者说是如胶似漆也罢。如此轰动皇宫内外的举动,如萱公主不相信姥爷那里和刘家人还能肆无忌惮的彼此虎视眈眈。
同时,刘祚晨如此窘迫的样子,轻言轻语小心谨慎的态度,也说明他心里有所忌惮,更说明他心里有她一个位置。如是想着的如萱公主,握住拳头轻轻捶着腿,“真累坏了皇上的宝贝公主,哼……,看你怎么交差!”
看看不远距离的皇城大门,刘祚晨感觉,如萱公主可真是会挑时间地点。蹲下身子,让公主趴到后背上,刘祚晨有些明白那孙猴子被五行山压了五百年是怎样一种滋味了。
好在,李 强未曾在皇城门露面,这让刘祚晨心里轻松了不少。
刘祚晨知道,这必将是轰动京都城的特大新闻,主角又是自己让他很是无奈,谁会想到一别八年回到京都城,会是以如此轰动的举动重新走进世人的视野。不由得微微低下脑袋,赤红了脸,脖子也是被如萱公主嘴里的热气给吹的火红一片。
因为如萱公主将脑袋趴在刘祚晨肩头,吐气如兰的将嘴里的热气悉数吹到脖颈上。
就这样,在禁军们神色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出了皇城。
堂堂公主,且是被皇上视为掌上明珠的爱女,偏偏就不坐轿子不让下人伺候着,非得让驸马爷背着出皇城,这里面透漏出来的信息量,足够朝堂上下揣摩一番!
刘祚晨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心里徒自苦恼着,这仅有一匹马可如何是好,左顾右盼之下皇城外竟然没有一顶可以借来一用的轿子。刘祚晨心里暗骂不已,老天爷就是这般与人做对,再说今儿个怎么就没有一位大人进宫办事?
“我俩骑马先走一步,回头你派马车来接她们就是了。”看出刘祚晨在左右为难,如萱公主提醒道。
想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让他为公主牵着马走,已经让刘祚晨感激不尽了,爽是已经出了皇城,不被熟悉的人看到和公主共乘一骑,虽说有些惹眼还是比较能够接受。
没敢到酒楼安排人手,直奔商铺的刘祚晨仍然让众人感慨不已。
慌不迭地一通忙活,吴江被刘成轩告知,公子和公主俩去吃包子了,说是一干人等到包子铺碰头。
公主提议去吃包子,刘祚晨这才感觉到肚子里空落落地,早已过了饭时哪还有现成的包子,记忆犹新的掌柜慌不迭地安排人赶紧着手,心里忐忑着,这是哪家大家闺秀为何愿意吃贫民百姓的粗粮。
掌柜的心里疑惑,刘祚晨也是琢磨不透,“这……,粗饭淡茶吃过一次也就罢了,你瞧…,掌柜的见您来了都紧张兮兮地,唯恐招待不周。”
如萱公主微微笑着,一脸严肃,“你喜欢的,我都要尝试着去喜欢……”转过脸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掌柜,又缓缓地说道:“我相信,习惯了就都不会拘谨了。”
除了在酒楼那次如萱公主表现出了强势,一茶杯摔向刘祚晨之后拂袖离场,她还真没有过多表现咄咄逼人的气势。刘祚晨心里很复杂,期望着如萱公主一直这样。又幻想着她疾声厉色对他,这样,刘祚晨就会狠下心来为张康一雪耻辱,一是对的起他自己的誓言,二是可以从容地面对张康,还有远在深山密林的张有财。
何至于像现在这般,刻意绕过酒楼,也不至于张康在寝室外招呼,竟然连门也不好意思打开。
你喜欢的,我都要尝试着去喜欢!
这样的话,出自身份尊崇的如萱公主之口,让刘祚晨心里蜜汁流淌之余,真的让他很为难很踌躇。掉进蜜罐里的感觉也不尽然是甜蜜,刘祚晨暗自心里想着。
想过太多事情的刘祚晨,未曾想到过这样的场景,更未曾想到过他自己会怦然心动。
因此,对于如萱公主的话,刘祚晨只有张口结舌的份,不是巧舌如簧是一个原由,主要刘祚晨对于李氏父子俩真心是耿耿于怀。想着置他于死地,暴烈如刘祚晨怎能不记忆犹新!?
“您可想好了,今日和来日出了京都城,可未必就是能够回来。”
无从应答的刘祚晨,刻意地转换话题,以摆脱尴尬的境地。
“多大点事!自己的夫君就在身侧,有甚好顾虑担忧得事!是吧?”撇了一下嘴的如萱公主,悠然说道。
听不出一丝狡黠地感觉,刘祚晨只感觉她无尽的调皮,微微笑着,“半夜想回宫了,我可帮不了你。”
“距京都城百里,你还真以为本公主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想着,随你回海阳城看看光景,你说父皇会答应不?”
如萱公主语不惊人誓不休,捧着脸蛋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刘祚晨。
被缠上了!刘祚晨心里陡然升腾起不妙的感觉,这还得了!?
第二十章 又摔茶杯()
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
刘祚晨曾经记得歌词就是这样,可他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出如萱公主端的是怎样的心思。心里徒自想着,彼此相爱为何还要猜测彼此的心思?“吱吱呀呀”的马车里,公主是否也在猜着他的心思,刘祚晨就不知道了。
京郊的官道,行人无多,斜阳将树木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随着刘祚晨目力所及,一切沉寂的景物就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的树木枝条徒劳地从马、车以及诸人身上一掠而过。
想起出发前,如萱公主一再要求和自己同乘一骑,刘祚晨又微微笑将起来。
“公子,大将军见到你肯定也是这般高兴!”
吴江注意到刘祚晨在笑,以为是他想着将要见到大将军而情不自禁,实际上刘祚晨的确因为要见到老子心里高兴着,可现在却是另有心思。
“呃……,吴叔说的是。”
顺水推舟应答着,刘祚晨略显尴尬的神情落入吴江眼中,后者知道可能是自己意会有所偏差,不由得看着扭扭捏捏前行的马车若有所思。
公子长大了!吴江暗自寻思着。
“我到前头找张康说会话。”拍马前行的吴江,不等刘祚晨应答便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超过了马车,却听到身后马车里的公主说道:“祚晨,还有多远?”
“再有两刻钟的时辰就应该到了,别将头伸出车窗,小心冻着了……”
再说了什么,骑马走远的吴江已经听不甚清楚了,轻轻地舒了口气撇了下嘴,愣是没好意思回头。
两刻钟的路程,很快就被马蹄消磨殆尽。
驿站里的人员,从未遇到过公主亲临这样的情况,不由得皆是紧张异常,能够一睹被皇上视为掌上明珠的如萱公主,心里还是仍然隐隐有些激动。
于是乎,一番空前紧张的忙碌之余,对刘祚晨一行人更是格外照顾,快马加鞭汇报京都城的礼部尚书,自然不在话下。
“小哥,有得到消息大将军几时抵达驿站没?”
被刘祚晨如此称呼的驿吏,激动的差点晕过去,驸马爷称呼自己“小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努力平复着心潮起伏的驿吏,躬身说道:“回驸马爷话,应该是入夜时分便抵达驿站。”
如萱公主摆摆手说道:“下去吧!酒菜准备好,等大将军住下之后一起用餐。”
真是体贴长辈的好儿媳!驿吏暗自想着,行罢礼退出之后,赶紧安排驿卒快马加鞭通知大将军,公主久等饿坏了身子可不是一个驿吏能够担待得起的事情。
刘尚武一年一度的回京都复命,此次,因为如萱公主的搀和而显的格外与众不同,得到消息的礼部尚书徐载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边关将领面见圣上之前,不得私会官员的礼仪明显相冲突,虽说公主不是参政的大臣,可毕竟有着皇室尊崇的身份。
徐载波绝对不相信皇上会不知如萱公主出宫抵达驿站一事,如此推断如是被皇上默许的举动怎能不让他心里紧张不安?安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从如萱公主的举止映射出来的复杂关系更是不容小觑。
当务之急,徐载波已是无暇顾及其它,慌不迭的让人准备好马车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为何被皇上重用如何让皇上心满意足,这几年来他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窥觑到端倪的徐载波哪敢粗枝大叶。更何况这驿站本就属礼部衙门管辖。
这里,徐载波心急如焚地直奔驿站,另一面的刘尚武听了亲兵的汇报,不由得揉起了太阳穴。
儿子刘祚晨抵达京都,这没有什么好意外。刘祚晨如何与如萱公主粘合在了一起,是让刘尚武比较头痛的事情,皇上的掌上明珠李子钦的亲外甥,此时刻意到驿站迎接,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刘尚武心里也能猜出个八玖不离十。
掌灯时分,随着刘尚武踏进驿站的脚步,驿站里诸人的脚下也是忙乎开来。
“拜见如萱公主殿下!”
见如萱公主在刘祚晨的陪同下出了屋子迎过来,刘尚武抱拳躬身行礼。
有些无所适从的刘祚晨搓着双手,整来一个压了老子一头的公主来到驿站,不知老子会不会秋后算账。
“刘大将军多礼了,这又不是皇宫大内……”如萱公主嘴上说着,移步向前伸手扶住刘尚武的胳膊,又说道:“小辈应该给你见礼才是。”话毕,两手叠在腹前双腿微蹲,标准的宫廷礼仪见礼。
哈哈哈……,刘尚武爽朗地大笑出声,“依公主之见,都免了!”
不是没见过公主,以往刘尚武从未近距离接触,如今见她并未像想像当中那样盛气凌人,心里老大一块石头算是落到了实处,隐隐地也就有了那么一丝好感。不管怎么说,如萱公主将是老刘家的儿媳,已成事实。
“拜见父亲大人!”瞅准空档,刘祚晨慌不迭地躬身行礼。
“嗯!”不经意的瞥了刘祚晨一眼,轻轻挥了挥手的刘尚武,看向如萱公主,“公主,您请。”
被老子就这样无视着冷落到一边的刘祚晨,捏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