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将军,想到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也不说给鄙人听听,鄙人也好高兴高兴啊。”王兴科说着,一脸的期待表情。
“和王大商贾合作如此愉快,怎么能不高兴?你说是吧?”刘尚武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应该高兴。鄙人都是托刘大将军您的福,赏了鄙人这一碗饭吃,心里也是高兴着。还是要谢谢刘大将军!”王兴科一脸真诚,说完规规矩矩地躬身一礼。
“你看,怎么还是那么拘谨。既然熟了,也不用太拘谨了也不用老是行礼没完。”刘尚武嘴里说着,挥了挥手又说道:“你什么时间返程回海阳?”
“计划入冬之前返回海阳,毕竟路途遥远,等到天寒地冻路上不好走,身子也是遭罪。”王兴科回答道。
“这是实在话。回海阳的时候,把我的子侄也一并带上。就像你说的,天冷了小孩子也是受不了,尽早回去吧!”微微一顿,又说:“走时,我派两队骑兵护送你们,你看可好?”
“谢谢刘大将军,鄙人感激不尽!”王兴科恭敬地说道。
猛然想起,来时雇佣的保镖人员还在军营外。王兴科谨慎地问道:“大将军,那些个保镖是让他们回去还是?······”
〃就让他们提前回去吧,你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应该好交代,是吧?”刘尚武说道。
“好交代,自然是好交代。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了。”王兴科和刘尚武对视一眼,同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祚晨也笑了,他明白父亲想要怎样安排 ,他明白父亲在做进京都前的准备。三个人都在笑,不一样的笑容,不一样的心思。
正说笑着,陈东由营帐外步入。王兴科见大将军有军事处理,知趣的行过礼退出了军帐。
“禀大将军,按照您的要求,八百神弩手全部集训完毕。营房和一应物资都安排妥当,和现有编制完全剥离。”陈东禀报道。
“好!最近就安排他们参与编队实战。好猎手有了好武器,也是要展示展示威力。”说完刘尚武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正好,这个季节蛮人又要蠢蠢欲动来骚扰百姓,哄抢粮食。就拿这帮狼崽子开刀,不,拿这帮狼崽子给我祭神弩!”
“大将军,末将也得到密报说,月底蛮人就会和往年一样分出数股小队,来我边境抢粮食。”陈东说道。
“那你有什么计划或是安排没有?”刘尚武问道。
〃按往常年,在村寨密集处安排兵士。今年,末将计划有一部分兵士混入百姓之中,一旦百姓有危险这样更有保障。您看······“陈东谦逊着说道。
“边关沿线太长,往常年我们都是以守株待兔的方法死守着。这样,是省心省力。但是,效果并不好。”刘尚武说完低头沉思起来。
一会,抬头又说道:“蛮人一贯是依仗战马优良骑术精湛,来也快去也快。今年我们要改变策略,主动出击!”
“大将军,主动出击就要深入地方。这样,将士们是不是会有危险?”陈东问道。
“我也知道会有危险。我想最大的危险是,和平时期把众将士的血性养没了。没有了犯我必诛的血性,没了勇于献身的精神,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刘尚武深吸一口气,又说道:“蛮人每次小打小闹来骚扰,还不是以此来逐渐培养被我军打压下去的士气?”
“大将军睿智,末将明白了。”陈东恭敬的说道。
“也不用老是恭维与我,我又不是神人。有些事情确实不是枯守着就能解决的,要从整个军营和众军士的将来上多做思考。”刘尚武说道。
“是,······”陈东答应着,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究没能说出来。
“你说说看,我每年进京都复命,有谁会泄漏时间和路线?”刘尚武问道。
“这······您不是一直怀疑京都······”陈东结巴起来,心想,大将军从未主动提过这事,今天是怎么了?
“想要击杀我的人是京都的人,难道他们能够算出我什么时间走,走那里?”刘尚武说道。
“以前,末将也想过军营里会有暗探,也在军营里暗暗查过。可惜,一无所获。”陈东说道。
“自己家里肯定有内鬼,以前不查,也是不想军营动荡。这一次不同,我们目前拥有的新弩会让任何人垂诞三尺, 怀璧之罪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刘尚武盯住陈东的眼睛说道。
祚晨心里想着,父亲不是怀疑陈将军吧?可是,又不像。明明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安排给陈东去做。
“大将军,神弩营外围还要加强暗哨?”陈东问道。
“那倒不用,人疲终会松懈,注意一下你身边的人就好了。”刘尚武说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您是说······”陈东嗫嗫着,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没说!这样,明天你放言就说再住十天我就要进京都。然后 ,余下的事情我来做。”刘尚武说完。竟是哈哈笑了起来。
······
看着步出军帐的陈东,转过身看着身边的祚晨,问道:“是不是比练功还要累?”
第二十三章 陈家兄弟()
祚晨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父亲了。
父亲总是特意让他呆在自己身边,以切实的举止和语言,灌输给祚晨必要的人生阅历。
很享受这样潜移默化式的熏陶,很高兴有这样的人生经历。祚晨明白,这样不仅能够增加阅历,更能够增加父子感情。
也许,这就是刘尚武所期待的结果。
天气,越来越凉爽了。
祚晨不喜欢这种感觉,越来越凉爽最终会转变为寒冷。
寒冷,是祚晨最为刻骨铭心的感觉。因为寒冷,总会让自己不经意间想起曾经黑暗的日子。
好在,身边有祚辉和祚晨这俩货。听说要回家了,这哥俩又是高兴地长蹦短跳了起来。
当初,要到军营里了高兴。
现在,要回家里了也是高兴。
炙热的情感是驱使人们思索和行为的动力,也是祚晨驱散内心寒冷的唯一法宝!
“别跳了,你俩不知道拍着屁股又蹦又跳有多难看?”祚晨鄙夷地说道。
祚辉停下身子,看着一脸尴尬停止动作的祚荣说:“是,真难看。”
“咱俩不是一个跳法,不是一个模样?”祚荣诧异地问,无辜的表情看着祚辉。
“去,我这么英俊潇洒,怎么会和你一样!”祚辉的脸皮,不知什么时间也是越来越厚。
祚荣和祚晨,哈哈笑着。笑的是前俯后仰……
哥仨的心情相比较于陈东陈将军的心情,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对于自己身边人没有察觉其不轨,却被大将军察觉或是掌握了证据,陈东心里莫名的感到沮丧。
大将军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陈东心里很清楚。以往十多年的共事,让他心里有着对大将军的绝对信任。
自己身边的人,上到参将下到兵士都有自己足以信任的人。陈旭参将,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陈东明白了,为什么大将军回边关后没有任何举措,为什么说是担心引起军营动荡,都是因为陈东自己和弟弟。
笑了笑,陈东自己都能感觉到笑的很苦涩!心里想着,大将军真的很在意自己这样一位同事,或者更应该说是一位朋友。嘴里念叨着陈旭的名字,思绪却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对于光阴百年的大多数人来说,十多年前,的确是很久以前。
那时候,陈东家里比较拮据。
父亲是一位刽子手,霍州府衙里的知名刽子手。因为刀快手稳,从未让待刑的犯人表现太多的痛苦。
虽然有部分家属会偷偷塞几个铜子儿,为了让自己亲属尽量减少痛苦,但那毕竟是少数人而且是季节性才有。每月衙门里发放的饷银,在一家四口嘴里总是坚持不到月底,特别是因为陈东哥俩,已经是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
母亲不管做什么也是没有人来光顾,因为人们总是很忌讳父亲的职业,因此父亲的饷银就是家里唯一经济来源。
父亲社会地位的低下,也导致了哥俩饱受同龄人欺凌,所以养成了崇尚武力的思想。
出事那年秋天,父亲又开始了每年才有的工作——行刑!
和往常一样执行死刑。不同的是,今年死在他手里的犯人,是一个很有江湖地位的强盗头领——野狼帮白狼。
回家吃饭时,父亲嘴里还在唠叨着:“真是晦气!这种人哪会有家属送铜子儿?”当时,陈东听了也觉得太遗憾了,每年才有一次捞点外快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正吃着,家里来人了。家里人都很奇怪,亲戚都不愿意登门,怎么还自称是朋友来访?
父亲疑惑地问:“你是哪位?我的朋友都是衙门里同行。你们几个我真不认识,认错门了吧。〃
“我们是同行,只不过你是为衙门杀人。而我,是为自己或者兄弟杀人。”其中一个来人说道。
家人都在疑惑着,看到来人拔出鞘的刀,才明白过来。哥俩加上父亲,几个回合之后都被来人按在地上。徒睁着大眼睛的父亲,知道不可幸免于难,只能哀求来人放过小哥俩。
来人说道:“让你也死个明白,我是野狼帮黑狼。今天你杀那人是我们兄弟。虽然,一直在做营救一直也不得手。人死了,也要有个说法不是?”看看陈东哥俩又说道:“你俩儿子,和这事无关。你放心,我们不会和俩孩子动手。”
母亲苦苦哀求着,希望他们能够放过父亲。哭着,跪着,哀求着,终于把强盗吵烦了,当胸一脚把母亲踢晕在地。
在自己和弟弟的眼前,割了父亲的头颅用衣服包着带走了。
亲眼看着父亲在自己眼前遇害,在强盗脚底下愤怒,无法对强盗产生半丝伤害。那种伤害,那种愤怒是刻骨铭心!
重新回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陈将军不禁潸然泪下。他直到现在也不认为父亲有什么错误,那么老实的人,虽然喝醉了会打自己哥俩的屁股。
就是因为这段经历,让他和陈旭走上为父亲报仇之路。在父亲坟前哥俩发誓,有生之年必手刃仇家,一定再不任人宰割。
仇江湖,对哥俩来说就是苦难的开始。
渴了,水洼喝口水。
饿了,讨口饭吃。讨不着就扒草根吃野草。
困了,要么在房檐下,要么在草丛里。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为了报仇哥俩忍着饥寒,忍着白眼,忍着寂寞。那份苦楚陈东想起来就摇头。
清楚记得,一天讨了一整个窝窝头。两天都在吃野草的哥俩,闻着窝窝头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着。却彼此推让着,谁也不肯吃。
陈旭说:“哥,你吃吧。要是遇到仇人,杀他也有力气。”
陈东说:“弟弟,你吃吧。你还小在长身体,我还挺得住。”
哥俩彼此对视着,又是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哥俩每次想起遭受的苦难,愈是恨仇家入骨!为什么幸福的生活变成地狱,都是因为那帮强盗。哥俩心里恨,恨得做梦都是强盗的面孔,都是父亲被割下头颅的那一刹那。
陈东和陈旭,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相偎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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