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送别时不肯有一句表示,她怎能不知其心中所想?还不是想要尽量表现出从容,好让家人心安!?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这鬼老天……真是凉,小凯咱回屋暖和去。”
“奶奶,公主姐姐说话不算数,说好带孙儿去京都玩的……”
“……哦?住段时间,也许她会来接你。”
……
本来,西北边关的主将是二皇子,启用刘尚志作为援军主帅,也不知皇上药葫芦里藏有什么玄妙。
一路上,骑马在如萱公主马车旁,刘祚晨反复思量不已,偶尔她隔着马车搭讪往往也听不甚清楚了。
“呆子!喂,和你说话呢!”如萱公主忍无可忍,怕打着车窗喊道。
好久未听到“呆子”这俩字,茫然着前后看看,目光最终定格到车窗处凤眼怒睁的公主脸上。
都是大师兄孙猴子招呼二师弟才是这般说法,你怎么也招呼地溜口?腹诽着讪讪地笑笑,“耳朵冻木了,没听到。”
耳朵冻木了会听不到?没听说过。
“那就到车厢里暖和暖和。”不相信他的话,可看看那通红的双耳,心里还是可怜他挨冷受冻,一时竟忘了喊了老半天“呆子”才听到回话。
“你有心事?不介意,说来听听?”
马车上,对于她的问话,能听出关心的滋味,也能听出一探虚实的味道,踌躇着,不由得有些犹豫,是否如实而言。
“对我不放心?还是不足以得到你的信任?”
“不是!是……”
“是!?”调皮地眨动着双眼,如萱公主快速打断刘祚晨的话,就等着他在眼前出丑了。
这把戏!小时候便玩腻了,你还来劲了!?心里暗暗地嘀咕着,说道:“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轻松,一点也不好玩!”
“嗯!”轻轻应了一声,敛去满脸笑意,如萱公主闷声道:“和祚凯说好要带他到京都去玩,这时,肯定是在家记恨我了。”说着,将下巴落到支起的膝盖上,样子很是失落。
各人认识问题的出发点或许不尽相同,都恼火于平静的生活泛起滔天巨浪,正所谓殊途同归,向往安静和美地生活应该是大多数人共同的愿望。
不知怎样安慰她才好,刘祚晨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眨动着双眼,听着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
往常年,即使再凌冽的寒风也未曾像现在一样厌恶,发自内心深处地厌恶!不仅因为感觉上它比往常年寒冷,更因为由北而来隐隐吹来血的腥味。
知道这就是个人臆想,可刘祚晨就是无法摆脱其境。
“应该是有很多人流血过多而亡!”
怕再次打断他的话而让他心有不喜,微微转动脑袋看过去,对于很多人的说法很是质疑,很多是多少?上万?上十万?至于上百万人,就连想也不敢想了。
“战争,从来都是人祸之争!为了私心,为了权势或是证明存在感以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可平民百姓却要被沦为对垒的工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是所为哪般?”
像是征询,更像是喃喃自语。
这有悖于以往的认知,不是有人想要图谋大安泰江山社稷,父皇不是也迫于无奈吗?平民百姓不是应该受到驱使吗?
如萱公主如是想着,精明如她,有疑问时总是想法从已知的史记书册当中结合眼中所见。轻轻咬着下唇,望向刘祚晨满脸无奈之色,心里说,这就是皇宫以外之人的想法?
……
连日马不停蹄。
第五日的傍晚,对头相驰的两队人马,终于回合了。
“即刻整编队伍开拔,目标,京都城!”
简短地发出指令,刘尚志也有些困乏,皇命难违尚且有三皇子殿下监督,有心让熟悉的众将士稍作歇息,也是感觉力不从心。
“等等…,三伯,这样不行…,众将士已是人疲马倦,如此仓促行军…恐怕遇到敌手也是没有力气作战,不如……”
“事态紧急,岂容懈怠!再者说来,你算哪根葱!?”
黑着脸的三皇子,眯起眼睛看向刘祚晨,满脸尽是不屑。
心说,你刘祚晨经商是位奇才,军事,也敢胡乱插嘴发话未免太过于自高自大了!想来,父皇将如此重任交于吾手,必定是想到你刘家人恐与皇叔他们同流合污,这才派来监督。或许,此次解救京都霍乱之后,本皇子在父皇眼中能够堪称大任也未可知。
到时本皇子咸鱼翻身,有过前车之鉴,必将东山再起。你小子这般阻拦,一旦延误战机,岂不是让本皇子的梦想成空?如是想着,看向刘尚志,语气强硬地说道:“京都危如累卵绝不能稍有懈怠,即刻行军!”
“皇子殿下,边关将士赶来与您汇合,少说也赶了半个月的路程,又不是铁打的汉子,再不稍作休整行军速度受损事小,与人搏命没了力气岂不是去送死?!”
“你……,你这就是别有用心!来人……”
脸红脖子粗的三皇子简直是暴跳如雷,狰狞地扭曲着五官。被人在众将官面前当众顶撞,脸面往哪里放?将他刘祚晨绑了,等到进了京都定然让他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
“慢着!阿哥不要心急办坏事,小妹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第五十一章 援军2()
如萱公主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霎时间让三皇子殿下狰狞的脸拧巴成一团,“本皇子乃御派督军,哪个再敢多言!”话毕,心里徒自愤恨不已,小妹胳膊肘往外拐地举动让他心寒难耐,难怪都说女大外向!可此时关系非同小可岂可等同于平常?
如是想着,狠狠瞥了公主一眼,她在皇上眼里可谓是宠爱有加,说实话,他还真不敢对其加以颜色!
督军是个什么概念?刘祚晨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征询地看向三伯那里。
人当百众,自然没有办法详细解释,刘尚志微微眯起的双眼陡然精光四射,“督军有令,继续行军!京都城危如累卵不可懈怠,若有违抗军令者——斩!”
他能够理解侄子,体恤众将士千里奔波而来。可,军队是一个团体,体现在严格乃至苛刻地执行力彰显积极地态度,至于战力,基本已成定局,需要合理运用战术思想发挥出最佳战能。
此时行军进度在未曾收到皇城十万火急地讯息之前,刘尚志认为还不至于过份去纠结,但看到皇子殿下的态度却不由得烦躁起来,吩咐一声,实际上是抹了他一脸黑。
众将士听在耳中,皆是在想,这皇子殿下真他妈王八蛋,没日没夜地行军至此早已精疲力尽,稍作歇息再一鼓作气赶到事发地点,只能比疲劳行军更快速。也不知他脑子是否被驴踢过,这么简单地道理都想不明白!
如是想着,按照原话传达到每一位兵士耳中之后,抵触心理作祟,行军速度更是较之先前慢了七分不说,两相比较之下都在心里暗暗对他嗤之以鼻,同时心里大声嘀咕着,还是刘将军知道体恤下属!
“谢谢您!”
微微转过身子,刘祚晨轻声说道。
“情理之中,有什可谢?”说着,如萱公主骄傲地抬起头,心说,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忧国忧民?!哼!
……,接连几日行军,三皇子的脸色没有一天能够晴朗起来,有心飞回京都去,怎奈没有御风的翅膀,不时从车窗探出头去看着意兴阑珊的兵士,几次三番准备发上一通火,都被皇子妃拦了下来。
瞅了个机会,刘祚晨驱马赶到刘尚志跟前。
“三伯,看样子就知道,皇上对您或是刘家有着很深地戒心。”
“嗯!”鼻子里喷出两条热气,刘尚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想让咱和他一条心还不简单?”
呵呵笑着,刘祚晨心里舒坦了好多,“就说嘛!睿智如三伯,侄儿跟在身边就是多此一举。”
一句话,成功地将一切信息传递给了刘尚志,微微转过脑袋,“祚荣何时有你一半聪明,……”
“三伯,话不能这么说,人无完人谁就能断定将来地成就?”
伸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心里真的很欣慰,“你们兄弟之间,好生交往着,莫要像……他们一样!”
“三伯,放心好了!”
……
距京百里,大军停了下来。
消息,比没日没夜刮着的寒风都让人厌恶。
北关靖亲王的公子陈康郡王统领着三十万大军,也将不日进京。
荣亲王领人冲到城门口,久战无果的“叛军”终于抓住了这难得地时机,破城而入直逼皇城。
文武百官死的死,降得降!
如蜂拥而入,都城中央的皇城被围的水泄不通,虽然皇城内的困兽之恶伤敌无数,可是,叛军胜利在望,连番攻击烧掉皇城城门才发觉,原来,由里至外已将城门用巨大的假山石堵了个结结实实。
死守皇城之心,竟是异常坚决。
“皇子殿下,此时…您最好将另外一队大军何时抵达说于下官听……”
“另外一队?”
脸色惨白的三皇子,自觉得大安泰将亡,听说还有一队人马支援而来,不由得腰杆复又挺直起来,可真心不知另一队人马的动向。
“不知道?”
刘尚志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屋外复又泼了一桶冷水,透心凉!
皇上这是搞的什么鬼把戏!?他娘的!心里大声咒骂着,刘祚晨和他三伯对视一眼,谁也不肯相信皇上这般轻而易举地让出江山,要不然千里迢迢调集来的援军作何解释?
“殿下,好好想想……,是否忘记了皇上交代过什么。”
盯紧着刘祚晨的嘴巴,皇子殿下哭的心都有,不带这么玩的,太伤脑筋太费神!
“跟你到刘府之前,父皇对我说过,大安泰江山永远都姓陈,只要耐得住性子再厉害的敌手也会露出破绽,鹬蚌相争总会有获利的一方!”如萱公主,紧张兮兮地说着,双手紧紧攥住了刘祚晨的胳膊。
难不成皇上就没想过如此险境之下,失手丢了江山!思谋不透,刘祚晨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样闷得心慌气短。根据以往地经验论断,皇上肯定有手段未被看出端倪。
可是,究竟是怎样一种手段呢?想着,向众人脸上看去——皆是深思着满是凝重之色!
要说是苦恼,此时莫过于身为主将的刘尚志了。
等着皇上的讯息?皇城被强敌围困,相信连只鸟儿也未必能飞的出来。
领兵直入京都与“叛军”厮杀?无异于以卵击石!五十万人,对抗八十万大军外加荣亲王未知的手下,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来!
可无所事事,和谁也说不过去不是?
“传令三军原地休整!不可轻举妄动!生火者,斩!”
“得令!”听到吩咐,答应一声的副将嗫嗫嚅嚅地问道:“主帅,休整期间的伙食……”
“退后三十……,不!退后五十里另起炉灶!”
“得令!”
望着副将离去的背影,刘尚志想,或许这是目前最为合适的借口了,休整就是为了有更好的精力参战,休整就是为了……
还为了什么?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更好的托辞来说服他自己。
“会不会有事?”
没有哭出来就不错了,虽说抓住自己的胳膊在颤抖,但刘祚晨觉得她心里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