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载波哪里知道,刘尚武就是要借着这个由头,让边关将士们能够形成同仇敌忾的气势,面对闯进家里来有所预谋地巡查,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又怎会不清楚?同时,吓唬吓唬这色厉内荏的家伙,免得在军营趾高气扬看着心里就堵得慌。
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时的徐载波算是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就要被人拧下脑袋了,还不明白就真是傻瓜蛋一个了。
从京都之乱,摇身一变成为了尚书一职,他可不想就这般稀里糊涂葬送了半生修来的荣华富贵,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更是官场至理。
此一时彼一时,莫要老子逮到你的把柄!对于皇上深远的目光以及筹谋,他徐载波可谓是深信不疑!如此兴师动众前来巡查,必然是村有猫腻圣上也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心念电转,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顺着脸颊跌落,手里的茶杯也晃荡起来,却愣是组织不出有效地词汇解释出口。
“咳咳咳……”陈旭陡然一阵急咳,如他所愿地将众人的视线全数拉到身上,“下官以为,徐大人的意思是,得到皇上的重用理应有所建树,这建树一说,当然有利有弊……,下官与刘大将军也曾共事多年,违法律法军纪之事自然在刘大将军治下未曾有半丝端倪,像连弩以及趁手的兵刃确实研究出不少,此乃我大安泰之幸百姓之福……”
“对对对……,陈将军所言甚是,下官也是这个意思……,这个……找出大将军治理下的军营,有其他军营可以借鉴或是可以改进的谋略。”徐载波说着,抱起一双胖手在胸前,遥遥向着京都城方向,又道:“皇恩浩荡,下官倘若这点事情也办不好,岂不是真的提着脑袋会京都复命?”
怎么也未曾料到,为自己摆脱窘局之人,竟是素无交集的陈旭,暗暗感激不已的徐载波,起身离座朝着刘尚武便是稽首一礼,“下官前番话语有失,还请大将军谅解,都是下官的错,错……错在……”
“罢了罢了……,看来是本将军错怪你了,抱歉抱歉!”嘴上说着抱歉,刘尚武脸上仍然一场难看。
其实错在哪,他徐载波真是难以启齿,说是来边关就是来揪你刘尚武的小辫?还是说,此行目的本来就模棱两可?难不成还能说是圣意如此?哪一种说法,也是不敢轻言出口的!被割了舌头是小事,项上人头倘若真被人拧下来,连说理的家伙什都没有了。
好在,刘尚武原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给来巡查诸人提个醒——猛虎胡须不是轻易摆弄的!也给在场诸位边关将士提个醒——没什么好怕的,还不是软蛋一个!?
目前,最开心之人或许就是陈东了,陈旭倘若真像他自己所说那样认识到了错处,这样帮助着徐载波无疑于能够得到其足够地信任,明面上孤家寡人一个,有人帮衬着不高心不感激那才是怪事!
第七十九章 边关3()
边关这里,比较于京都城的气温要高上好多,以至于,满山遍野开满了争春的山花。
一片金黄,令如萱公主喜不自禁之余,跑起来的脚步竟有些急不可耐。
距京几千余里的迎春花,也是这般灿烂也是这般耀眼夺目!轻轻摘下一朵送到鼻尖上,就那么闭上眼仰着头轻轻嗅着,或许是气候的原因?也许是花开正盛时?她觉得,鼻尖上迎春花的香气格外浓郁!隐隐地,刘祚晨的挑起嘴角浅笑的样子,浮现在脑海。
“公主……公主……”
又是这个烦心货!腹诽着将迎春花捻在两指间,轻蹙眉头的如萱公主望向屁颠屁颠跑来的徐载波。
“他怎么找来了?为何,就一刻也不让人清静了?!”
“……公主,或许徐大人真有急事禀报,瞧他……,不顾仪容不整,还用袖子拭着汗水呢。”轻声说着,婢女很是尽职尽责,避免公主殿下气恼的同时也为徐载波开脱。
“鸡毛蒜皮,没一件正事!早晚得让刘大将军教训一顿。”眼见得他越来越近,如萱公主也就住了口,在人后议论别人长短尚可,当面怎么也得顾及一下彼此感受不是?
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的徐载波,抬起手臂往脸上抹了一把,反转着另一之手捶着腰,“公主……殿……下,下官……可…算……找着……您了。”
“可算是?找了好久吗?”一段时间以来,算是识得了他夸张地说法。
“呃,这个……嘿嘿……公主取笑下官了。”讪讪地笑着,徐载波也不觉得难堪,扫视了一眼她身边的女婢,说道:“下官有重要事情禀报……”
“说吧!都是本公主身边的女侍,旦说无妨!”
“呃…,是!”使劲深吸了口气不禁有些悻悻然,暗自心理嘀咕着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徐载波正色说道:“密探传来消息,大食国国君有意将公主许配给刘……刘……”说着,竟然有些犯了难,应该说是刘侍郎好些还是刘驸马好些呢?由此,竟然没了主意。
“到底是谁?!”如萱公主隐隐有不妙地预感。
咬了咬牙,徐载波望向公主些微慌张的脸色,“刘驸马!”
许配与下嫁,有着天渊之别,此时万万不敢长了他人威风,更是不敢触这霉头!
侍郎与驸马,都是同一个人,唯一不尽相同的是,驸马更能微妙地让公主心里不是那么很好受!这一点微小地差别,在朝堂之上相互倾轧的行家里手,可谓是了然如胸!爽是与刘尚武也不想成为莫逆,一心紧紧追随皇上左右,一旦有丁点机会,既然武力不能与他为敌,他徐载波绝不心慈嘴软!
满脸地不可置信,如萱公主宛若微风中摇曳的迎春花,大食国公主必然也是身份尊贵,可是山高路远,怎么就与刘祚晨有了瓜葛呢?是最近才发生的事还是像自己一样以前就存在婚约?
毫无所觉,捏在手里的迎春花已然掉落在地,如萱公主努力屏住呼吸平稳着激动起来的心绪,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宁静如初,不由得心里烦躁也没了好气,“你这消息可信度有多高?”
不难理解公主此时地心情,徐载波暗自笑了起来。
这消息确凿无疑,他有绝对的把握和理由相信,重金收买到一位大食国视财如命的权贵只有这一条重要线索就能够说明一切,刘家与大食国必定有猫腻,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那位权贵绝不会放弃得到更多金子的机会,一条隐秘消息五百两黄灿灿金子的诱惑,对于视财如命之辈来说,无疑于放弃生命。
“消息来自大食国皇宫,一位当朝王爷。”
微微沉吟片刻,特意营造出肃然地气氛增加消息的可信程度,显然,徐载波得偿所愿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他这般急三火四地跑来,就是为了引起公主足够地认识,都是来边关为皇上效命之人,再从中一再拖着后腿,可就真得无功而返了。
如是腹诽着,徐载波很为前段时间公主殿下处处替刘尚武打圆场的举止不值,更为皇上将她下嫁给刘祚晨,更是不值!狼子野心之辈,凭什么位子比忠心耿耿的自己还高,凭什么那惹祸的煞星就凭空成为了当朝驸马?
“……本公主想一个人静静,尔等先退到一旁!”如是说着,就连如萱公主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在抖。
爱,是什么东西?她还在懵懂之中。
时常想着他的笑,时常想着他的嚣张或是腼腆,也不知是不是爱的体现,但有时会被他从梦中扰醒再也难以入眠,如萱公主知道刘祚晨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大很大一部分面积,因为,她父皇以及母妃从未让他夜不能寐。
我这样挂念着你,你可曾想起了我?
我对刘家人一片赤诚,你可对我肝胆相照!?
想着,如萱公主隐隐觉得心头酸酸地不是个滋味。可不是?刘祚晨从未在她面前说过爱字,当被她问到“我相信刘家就像相信皇室陈家一样,刘家或是你真正信任我吗?”时,还不是默不作声?
以为,你刘祚晨是因为刘李两家不可逆转的关系。
也以为,你刘祚晨是男儿羞于说出儿女情长!
原来,竟然是藏有玄机!空自让我为你牵肠挂肚,昨儿个还在想着霍州之行可还顺利。将近半月时日里,一再阻挠这徐载波深入查探,惹得其左右为难还不是为了你刘祚晨和整个刘家?!
羞恼地瞅了一眼遍地的迎春花,此时竟然觉得很是扎眼,高声吆喝一声,“回军营!”
……
“大事不妙!适才,我的侍从经过徐载波的营帐,听说是‘大食国国君有意将公主下嫁给刘祚晨’!”
听了陈旭的话,陈东犹如被车轱辘碾压过的青蛙,凸出的眼珠子很是吓人,张大了嘴巴愣是发不出一丝声响。徐载波得到这样的消息,无疑于断定了大食国与刘尚武暗自私通!
很简单,只要消息确凿,就说明前段时间大食国来犯之兵就是来之有意。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的关系,他大食国国君会来给亲家添堵?说破大天去,也是无稽之谈!
第八十章 戏1()
大步迈进营帐,刘尚武面上未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如萱公主并未将这一信息捂着紧急送回京都,令他对这位儿媳暗自赞许之余,也在暗自苦笑。
知非之年,明白这点事理不在话下!可对于儿子和她最终能否走到一起,此时更是感觉一片渺茫。
“大将军,公主殿下有要事与您细说。”陈东在命人通知他之前,已经派心腹侍卫将大食国暴露的消息禀报,这时无非装装样子罢了!
大马金刀地坐正在虎皮交椅上,眉梢微扬之际已然咧开大嘴,望向徐载波笑道:“要事?可是寻着了本将军的错处还是好处?请徐大人说来听听。”
都说了是公主殿下有要事与你细说,又将眼睛盯在老子身上!上辈子就有仇怨不成?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笑意也浮上胖脸,徐载波恭声道:“大将军,是钦差大人有要事。”
特意将钦差俩字加重语调,也是给如萱公主提个醒,这可是关系重大的国事!
马捉老鼠一般,在边关之地游荡着明察暗访了十多天一无所获,从大食国得到了于己有利的信息,脸上都能笑出来了!“哼!”看老子如何羞辱于你!瞅了一眼徐载波颇为幸灾乐祸地神情,故作诧异之色,“边关重地有要事发生,本将军毫不知情?陈将军!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
懵头懵脑的呆鹅,就是陈东现在这一副模样。惶然不知所以地拱起双手,状极委屈地诉苦道:“大将军……,您也得让末将知个所以啊。”
“哦!也对,呵呵呵……”笑着猛地一拳擂到身前的案几上“嗡”地一声响,“他娘的!自从大食国虎视眈眈,一听到是要事本将军就方寸大乱了。公主殿下,可是那大食国又要卷土重来?”
眼睛都要瞪到头顶上了还方寸大乱?你他娘的说这话,老子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腹诽着轻轻撇了一下嘴的徐载波,双眼一瞬不瞬地看向如萱公主,心里直念经:姑奶奶呀!这次可是不能顾及与刘祚晨那小子的儿女情长,可得给刘尚武上点干货了。
徐载波始终认为,刘尚武爷俩肯定是与大食国达成了某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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