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简单?眼看着就结成了冰,您没使用法术吧?”张有财目睹着整个过程,大气都没敢出,唯恐扰了祚晨施法似的,直到操作结束,这才忐忑不安地说道。
“才看出来我会法术?您这眼力劲,可是太差了!”祚晨饶有趣味地看着张有财,微微摇着脑袋表现的很失望。
“还真是!”骤然加速的心跳,震得他脑袋一阵发懵。
“逗你的!这也信,真有你的。”
“可这也……”张有财依然坚信自己的直觉,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是明白的。
“替我保密。”
“呃,好!”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其实心里真没搞明白,是要保密祚晨会法术?还是保密制冰过程?眼看着祚晨把冰块用棉货包扎停当,嘴里还在念叨着,“要保密!”。“咕咕”叫起来的肚子发出抗议告诉他,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应该干点正事了。
……
去皇宫的路上,王爷不时看向严严实实的棉货包裹,唯恐冰块被暖成了水,那可就真的泡汤了。很想偷偷摸一把试试,碍于面子终是没好意思伸出手,心情烦躁地听着祚晨一路的“嗝,嗝”不停,觉得今天进皇宫的路程怎么这般漫长,甚至于怀疑,是不是轿夫走错了路?
“你怎么回事?一路上也不肯消停一会。”王爷竖起眉,愠怒地说道。
“嗝,没法……,嗝,着急制冰……,嗝嗝…,吃晚了又吃…的急了!”祚晨自己听着头皮都发麻,王爷更是拉长的脸上满是铁青色。
但愿等到皇上问话的时候,你能消停下来。王爷心想着,转身拨开轿子的侧帘,皇城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你还嫌我烦,我这还烦着呢!不是你的馊主意非要今天进宫,我何至于饿的前胸贴后背,现在到是填饱了肚子,可这一路上还是遭罪不轻!祚晨暗自想着,更是懒得见他拉长的老脸,刚刚闭上眼睛,轿子落地了。
守职的禁军,虎视眈眈地紧盯着祚晨,袍泽之情让他们见到祚晨,就想到了不久前死去的五位兄弟,以及受伤在身的禁军总统领。
昂起头挺起胸的祚晨,嚣张地一一扫视着面露不善的禁军,不言而喻,你们能奈我何!大摇大摆地随着王爷进了大门,依然可以敏感的感觉到身后目光的炽烈。
御书房,依然很安静,不知是否是心情这时有些紧张的缘故,令人难受的打嗝,终于停止。诧异的王爷轻轻瞥了一眼祚晨,心里怀疑定是这小子在路上使坏,故意给自己添堵。怎么以前没发觉这小子有这么讨人厌,难道是以前被他蒙蔽了?
低垂着眼帘目不斜视,自然见不到王爷的表情,祚晨知道不是有些紧张,而是十分紧张,心里是真的没有把握皇上会不会和他算账,在这深宫大内真要处置他可真是插翅难逃,粉身碎骨的连渣也不见得能剩下。
合上书案上的奏折,皇上重新抬起头,微微笑着,“皇兄,散早朝之后忘了和您说,母后要你去见她老人家。”
“哦,那我去去就会。”王爷起身说道:“母后找我有什么紧要的事?”
“不用着急,您也有几天没来了,多聊会!”皇上依然笑吟吟地说着,明显就是要支走他。
王爷脸上有一丝犹豫,心说,有什么话这么紧要,还要支走自己,难道是皇上也相中了祚晨的潜力,要出手拉拢归其麾下不成?
祚晨心里更是忐忑难安,不会是支走王爷要对自己下手吧?攥紧的拳头能够感觉到,现在松开就能淌出水来。
“母后说是找您商量点事,回来还和这小子一起出宫。”皇上看出来王爷有一丝犹豫,微不可查的扬了下眉毛,却依然轻声地说道。
看着王爷离开,皇上鼻孔轻轻的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祚晨听到,祚晨无法判断是否是皇上刻意为之。
“你小子,可真是个天生惹祸生端的主,这才来京都不足三月,竟是闹得满京城纷纷扬扬,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不咸不淡地说着,祚晨真的看不出他是喜是恼,话语就像是为祚晨来京都做了一次总结,也是听不出个好赖。
肃然的祚晨,无所适从的站在书案前,不知如何回答。
“说说吧!为什么对守备司和禁军下黑手?”
还是要和我算账,祚晨心念电转,想着如何措辞才不至于陷入绝境。
“嗯?”王爷一声轻哼,吓得祚晨身子一哆嗦,心说,这是等不及已经不耐烦了!?
祚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罪臣祚晨,知罪,请皇上责罚!”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上不是说王爷回来还要一起出宫吗?看来是没有大碍,干脆给皇上一个认罪的好态度,也许不是一个错误的举动。
“噢?你还知道有罪?知罪还惹下祸事,这是特意给朕难堪吗?”
“罪臣,不敢!皇上乃九五至尊,岂是罪臣敢于亵渎。只是他们想要置臣于死地,全属无奈之举,还望皇上明察。”估计皇上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祚晨也就稍微放开了胆子。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火烧李子钦王府,也属无奈之举?”
替你老丈人喊冤来了!祚晨腹诽着,又不敢轻易答话了。
“朕,今天也不治罪于你,且等各国朝会结束由各部衙门给你论处。……朕,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还要这班拿着俸禄的臣子有何用?”皇上好似也有满腹的怨言。
“皇上,罪臣愿意待罪立功,请求皇上恩准!”祚晨唯恐皇上还停留在给他治罪的话题上,赶紧扯起外篇。
“说说看,何谓待罪立功?”皇上来了兴致,终于笑了起来。
“臣听说,每次外域商团总会拿稀有物品,来大安泰国炫耀。罪臣有几种稀有物件,想与他域使者一较高下,扬大安泰皇威。”祚晨微微抬起头拱着手,大义凛然的神态,一扫萎靡不振。
“那三样东西可谓神奇,可也不足以光华摄人!你还有什么稀世奇珍不成?”每次的朝会,皇上很是苦恼没有稀世奇珍能够和外域来者一较高下,闻祚晨之言,竟是满怀期待。
“罪臣有冬日寒冰,有光可照人的玻璃镜子,能够纤毫毕现!”
第八十一章 皇宫面圣2()
皇上笑了,很真诚的笑容,如沐春风。
恍然之间,祚晨觉得就以这份真诚,皇上就是一个值得打交道的人,当然前提是,倘若他不是一国之君。
“就以棉货包裹着稀世奇珍?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暴殄天物?”皇上没有想到用棉布包裹的必然,而是觉得祚晨行事特立独行,未免过于草率。
“禀皇上,那就是冬日才有的寒冰。”祚晨轻声说着,回身指着不远处矮几上的包裹。
“哦,孙公公,取来打开,让朕一观!”
就这破棉货,还会包裹着稀世奇珍?等会就治你个欺君之罪!孙公公腹诽着,满心不愿接触那埋汰的棉货,皇威之下也不敢有所迟疑,弓着身子双手举得又高又远,放到书案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被寒冰吸引,柔和之中透着微凉的意味,并不和谐的感觉掺杂在一起,令皇上的双眼眨了又眨。微微摇了摇头,“夏日寒冰,空有新奇……”
“禀皇上,夏日的寒冰可以制作冷饮,冰镇瓜果,炎热之际可以用来御暑。”祚晨见皇上并不看好,补充着说道。
“哦,这……,朕!确实没有想到。”皇上用手轻轻在冰块上拂过,凉爽的感觉结合着祚晨的说法,确实应该就像祚晨所说的那样可以御炎暑,“冷饮,就是食用冰块?”
“禀皇上,是在冰块里添加香料,或是各种美食果汁,再或者刨成粉末食用,在炎夏可以起到凉爽的作用。”
“这样,就有意思多了,总比这冷冰冰的冰块感觉上好得多。”皇上点头称赞。
任何人对于新生事物,都有足够的好奇心,也许单单对于一国之君是个例外,或许是在他感觉之中,万里疆土就应该有很多新奇,一草一木尽在掌握之中,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引起立刻就据为己有的想法,更谈不上在面容上表现出过份的惊奇。因此,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镇定自若。
祚晨理解不了皇上由于地位原因,而有异于其他人的思维。他感觉很慌乱,因为没有引起皇上足够的震惊而慌乱,这完全有别于张有财表现出的惊奇,以及庆亲王爷表现的满面惊愕,还有在皇上书案前孙公公的复杂神色。
“传,工部尚书来见朕!”皇上简短的吩咐孙公公。
弓着身子应声“遵旨!”,孙公公回身走出御书房之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祚晨,暗暗地想,这小子和他老子刘尚武一副德性,只为自己得宠!估计这次工部尚书,要因为你而灰头土脸了。
“呈上你那纤毫毕现的镜子,让朕瞧瞧。”
跪在地上,确实是很遭罪,这种封建礼仪就是阶级统治的凌 辱。站起身呈上玻璃镜子的祚晨,垂着手臂踌躇着是否还要跪在书案前。
“搬把椅子过来。朕,今天赐你座位!”皇上轻声说着,盯着手中巴掌大,映着他面容的玻璃镜,另一个他也在镜子中,对他轻声的说道。
如此近距离的蔑视,让他感觉有些愠怒,镜子中的人微微皱起眉头的深度,都能清晰可辨。自己如此清晰的样貌确实是平生仅见,这和以往铜镜里的自己判若两人,有如一个在百步开外,一个近在眼前。不是没有见过双鬓的白发,不是没有见过若有若现的皱纹,只是太过于真实。
原来,自己也老了!
突然出现的感觉,让皇上如坐针毡,毫无来由的心里一阵慌乱,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慌乱,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老了?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镜子中沉思的自己。习惯了模糊视物,更习惯了模糊一切,如此清晰的映照,真的好吗?
沉思良久,皇上放下手中的镜子,缓缓说道:“朕,觉得这……玻璃镜,确实是做到了纤毫毕现!朕很喜欢!”微微一顿,又说,“朕,估计外域使团必然趋之若鸿,新奇的事物总是能够吸引到有好奇心的人,可以为你谋取到不错的收益,但是要注意方法和方式的运用。”
祚晨觉得皇上肯定是意有所指,一时又抓不住事情的重点,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利益的运用,在于控制资源的稀有。”皇上说道。
“物依稀为贵”的道理谁也懂得,控制稀有物资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祚晨仍然不敢断定皇上所想,是否就像他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于是站起来躬身,试探着说道:“禀圣上!这玻璃镜只因容易破碎,并且断裂面极易划伤皮肤,这才未敢于上次同毛巾等物进献给圣上,也因这玻璃镜不易于制作,也就仅有这样十片。”
祚晨当然是在说假话,人头高的镜子现在都有几十个,何况巴掌大的小镜面。
“坐着回话即可。”皇上挥手和祚晨示意着说道,很高兴于祚晨的回答,“朕,觉得还是太多,最起码是外域使者来我大安泰期间。”
再不明白皇上的话,祚晨未免就有些太傻了,“禀圣上!臣原本打算,倘若这玻璃镜或是寒冰,能够入了圣上的法眼,就交由工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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