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考功司,收受下级官员贿赂,任无功之辈晋升。”
……
一口气,徐载波就说出了十多位朝廷命官的龌龊行径,令人瞠目结舌之余,个个对他已是怀恨在心。人家李子钦好歹也算是不追究过往,你徐载波可倒好,竹筒倒豆子一般,顷刻间便说出来更多的官员,你他妈不想活命了,还要连累这么多人锒铛入狱。
“好啊!好!好!好!”这是今日于朝堂之上,皇上又一次喝倒彩。吓得被徐载波点到姓名的官员,慌不迭的跪倒在地,早已经是六神无主。
如此这般境地,也不知皇上是否设想得到,看着一班跪于朝堂之上的诸位官员,又是一轮的寂静无声,好似已然入夜很深一样,可众人终是能够感觉得到从南门处传来的温热和光亮。这种反差很奇妙,像是在梦里心揪得紧紧地,使劲撕喊着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其实,是现实之中没人敢出声。
“还有谁?”陡然间,又是庆亲王爷出声。
众人皆是不解,皇上都未曾发话,庆亲王爷为何还不依不挠了?
徐载波一时之间更是手足无措,惊慌失措的看看庆亲王爷铁青的脸,复又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嗫嗫嚅嚅地却不知讲是不讲。
“圣上,此等害群之马危言耸听之辈,想必是为了逃脱罪责,不惜余力的诽谤他人,想必也是夸大其词。”出人意料的潘相爷,未曾顺着皇上的意愿整治朝纲,竟也帮着诸位大臣们掩盖起来,众人感激之余,纷纷对其脱去赞佩的眼光。
“哦?潘相爷何以见得?解释给朕听听。”
“圣上,大安泰自圣上临政以来,风调雨顺更是国泰民安,虽有宵小之辈霍乱,终是一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可这徐载波却是朝廷大员,诽谤朝廷命官已是不可饶恕,何况涉及人员众多。如此视百官为眼中钉肉中刺,岂不是包藏祸心!?扰乱朝纲之心日月可鉴!”
潘相爷的一番话,说的是义愤填庸慷慨昂,起码是还站在朝堂上的诸位官员如此认为。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扔进了一颗石子,众人心里更是涟漪迭起,一转眼间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吾皇圣明,吾皇三思!”
如泣如诉的声音,随着潘相爷话音刚落,便高潮迭起竟是比呼喝皇上万岁万万岁的时候更是大声,说是此声绕梁三日也必然有人相信,关系到身家性命荣辱富贵,诸位官员可真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缓过神来的,跪在金銮殿下的几位,包括李子钦在内也声嘶力竭的呼喊出声。开玩笑!谁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金贵,哪个愿意好不容易攀爬到朝堂之上功亏一篑!?
被潘相爷的几句话,就让满朝官员造成了如此大的声势,皇上想必也是始料未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恨恨地看着潘相爷,怎奈那老家伙低垂着脑袋,愣是头也不抬,愣是让皇上耍了光棍!
你个老东西竟然和朕唱起了反调!好!朕倒是要看看,是你的胳膊根子有力气,还是真的大腿根有力度!如是想着的皇上,暴喝道:“徐载波听封!着,礼部侍郎徐载波官封一级,升任礼部尚书一职,即日到任!其余人等悉数押入刑部大牢,一待查实罪孽,定斩不饶!”
第四十一章 乱4()
从事理来说,皇上的举措绝对没有错误,即便是曾经徐载波与一班大臣们同流合污,可皇上现在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能够指出其余人等的龌龊行径,让其他人有所顾及就是皇上期望的事。
“谢主隆恩!”
徐载波喜不自胜,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已是喜极而泣,得以皇上重任尚且免于身陷囹圄,虽然得罪了满朝官员那又何妨?只要皇上青睐管你张三李四翻白眼!是如何才得以被皇上升任礼部尚书,此时的徐载波心知肚明。
直起身子看看当时一同跪倒在地的人悉数被拎走,再感受着诸位官员投过来的不善目光,徐载波不由得狠狠咬了咬牙,想要置本官于死地,哼!那就鱼死网破,本官没有好下场你们的日子也别想着好过。
他徐载波的举措,比起刘祚晨来自是有云泥之别,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徐载波却是被皇上明打明的加以利用,说白了就是放出门的狗,只准咬人不准偷懒!
“唉!”深深叹了一口气的潘相爷,微微转动着脑袋看了一眼庆亲王爷。
“事已至此,你我已是无能为力了。”庆亲王爷用几近不可闻的声音,悄声说道。
“嗯!”答应一声的潘相爷,斜睨了一眼咬紧腮帮子的徐载波,这才抬起头来。
让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朕,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对付尔等?哼哼……,在羊群里给你们放进一只狼,看你等还如何同流合污共进退!
现在,有刘祚晨时不时的敲打尔等一番,再有这徐载波反水,皇上目前很是心满意足,前期预想的目的已经达到,向站在身旁的孙公公使了一个颜色。
“退朝!”
孙公公扯起公鸭嗓子一声吆喝,诸位大人们虽说心有不甘,却更像是丧家之犬,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道了一声吾皇万岁,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退朝的路上,没人敢于多有言辞,大多隐晦地对视一眼——回府再做商议。
“恭喜徐侍郎,啊不,应该是徐尚书!”潘相爷出得金銮殿,便拱起了双手。
乌龟王八蛋,原先你老小子在朝堂之上还说本官包藏祸心,本官就是包藏祸心,你能奈何!徐载波腹诽着,回敬一礼,说道:“多谢潘相爷救命之恩,小生这里很是感激不尽!”
的确,徐载波的命运转变跟潘相爷的一席话,有绝对的关联,皇上需要这样一个人来霍乱臣子们的别有用心,没有潘相爷的针锋相对,人选还真的未必就是他徐载波,从开始就对李子钦欲擒故纵来看,徐载波临时顶替了李子钦的角色,众人心里已是心知肚明。
“哦!如此看来,徐大人不是糊涂之辈,难怪被皇上如此看中!确实是老身眼拙,眼拙!”
潘相爷的话嘲讽意味十足,言语中更是直言被皇上看重,如此态势之下被高调任用,皇上的用心自然是不言而喻。
“即便是一泡狗屎,看得久了你回家也能吃的下饭?”庆亲王爷说着,拽了一把潘相爷,真的像是厌恶狗屎一般,正眼也没瞧徐载波一眼。
升任尚书一职,本应该是高兴之事,满朝官员除了潘相爷满是嘲讽的恭贺一句之外,都是敬而远之。此时被庆亲王爷指桑骂槐的说是狗屎,更是让徐载波憋的老脸乌青,心里徒自想着,狗屎就狗屎!躺在棺材里谁知道能及得上一泡狗屎不能!
“徐侍郎……,唉!你看老身这记性,应该是徐尚书,皇上宣您到御书房见驾!”
追出金銮殿的孙公公,刻意提高了嗓门,声音更是难听,只让人汗毛皆竖!却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在心里思量着,看来事情是不算完了,这,又不知要被皇上授以何意。
能奈何?君王天下,天子脚下,君要臣死,臣……也是不想死不是?如此这般,原有的阵营关系,诸位大人皆是不知会出现怎样的变动,还会有人断头送命也是必然。
“还是刘侍郎为人厚道!走,听说是酒楼业已接手,去捧个场去!”
“开业了?”
“这也不到饭时啊?”
相比较而言,刘祚晨竟然是比他徐载波要厚道,也不知刘祚晨听在耳中是何感想,皇上听在耳中是否暗暗窃喜!
“傻啊你!你要喝酒吃饭,人家酒楼什么时间不肯招待,脑袋真是被驴踢了!”
“兴许是被二房的门挤了,也不一定。”
假意的欢快,就是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根基不深的人自知,如此态势之下,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保护伞,无论怎样对比,户部尚书倒了礼部尚书也倒了,刑部尚书李子钦更是一只白眼狼!可人家刘祚晨刘侍郎不管惹下多大的祸端,愣是没事人一个,就连昨日帮助户部尚书周涛填补了国库的窟窿,也没见皇上有何举措,半句微词都没有难怪众人会有这般心思了。
跟在众人身后的庆亲王爷和潘相爷,对视一眼皆是若有所思。
这般大人们蜂拥而至枫丹白露大酒楼,刘祚晨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张康疯跑着回府报告于他只是,岂是一脸懵逼脸脸茫然可以表达!
“怎么个情况?你说清楚点,张叔。”
“下了…早朝…的一帮子…大人们,都在酒楼里喝…喝茶聊…聊天,说…说是为你贺喜!”
挠着脑袋的刘祚晨苦思不得其解,这也没对外大肆宣扬,更没有说是开张营业,怎么就齐刷刷的到场了?
“姐,…要不,咱俩过去看看?”
“不去,一帮子朝廷大员起哄,我去抛头露面作甚?还嫌你姐我不够风光!?”于是,想起被刘祚晨利用大闹酒楼一番闹得满京都城沸沸扬扬的事,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不去?诸位大人们可是出手阔绰,既然来贺喜岂会空手而来?”
“什么意思?”于是还是一头雾水,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是?
“真金白银!”一脸财迷想的刘祚晨,笑呵呵地说着,心里想,管他是怎么一回事,先把银子捞到手再说,送上门来了银子推出门外,岂不是傻瓜蛋一个?
第四十二章 乱5()
张康呵呵笑着,想到商铺开业时,被庆亲王爷拽来捧场的也是退了早朝的当朝大员,那收益可不是一般的喜人。
“真的?”于是,很怀疑刘祚晨的话,别是他有又什么鬼心思。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被表弟算计了一会,想起来就如鲠在喉,这次要不是不必投资半个铜子,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合伙。
说起来这合伙事宜,真是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管他收益多少反正得平分,可谓是无本万利。如是想着的于是姑娘,微微撇了一下嘴,万利?估摸着是够呛,要不然表弟会那么好心?怎么就不肯说那收益颇丰的商铺让她合伙?
将信将疑地跟着刘祚晨出了大将军府,于是姑娘心里暗暗决定,这次倘若刘祚晨再欺骗她,就……就怎样还真的没有想好,反正是,不能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更不能让他有一天舒坦的时候,只要是他在府里!
“嗳!你小子要到哪?”
刚从轿子里钻出身子的赵鹏飞,嘴上问着心里猜测着,这小子八成是要到酒楼去,散早朝时的议论声他亦有耳闻。
这是怎么个情况?刘家在京都现如今都成了香饽饽不成?刘祚晨也微感诧异,一帮子人到了酒楼闹哄着,这赵鹏飞又不顾前嫌的到了府上。看来,有些蹊跷!
摸了一把脸,又上下看了看自己的官服,赵鹏飞心里很是纳闷,“问你小子话呢!紧盯着本官作甚?本官又不是大姑娘!”说完话,才想起刘祚晨后面还跟着于是姑娘,不禁老脸微红。
“呃!我在看您赵尚书红光满面,猜想着是有何喜事!”刘祚晨堆起满脸的笑,说道。
“屁喜事!没被皇上赏碗刀削面,就不错了!还他娘的红光满面,你小子就会睁眼说瞎话!”想起今日早朝之上,赵鹏飞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虽说尚且未能涉及到兵部一员,这狗咬狗般的胡乱咬下去,那也是没准的事。
怕马屁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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