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官惊恐的瞪着沐千寻,噗通一声,再度跪下来,皱成一团的面容,看着都快要哭出声儿了:
“万万不可啊郡主,此事…此事老奴实难插手,还请郡主另请高明啊!”
“子桑笑!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什么叫做难以插手,什么叫做另请高明?
本郡主的时间,可禁不起这样浪费,你今日若是不解释清楚,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你是越来越无用了!”
沐千寻柳眉一立,一挥衣袖,玉指笔直的指着地上的老验尸官,对着子桑笑毫不留情的责骂。
一字一句都未提及老验尸官,可他却觉着一股凉意从头皮凉到脚底,反反复复的发冷,跪都无法安然跪着,坐立不安也莫过于此了。
“启禀郡主,这已经是宫中最为高明的验尸官了,他只是…只是,不想接今日这档子事,属下也无能为力!”
沐千寻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目光在沐千寻与老验尸官之间流连了一圈,心中了然。
沐千寻是认为老验尸官不配合,是他在使坏吧,他可真是无辜到家了。
为了请到老验尸官,他是软的硬的的用遍了,才勉勉强强将老验尸官带来的,这验尸官倔强的很,估摸着沐千寻也无可奈何。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不想接这档子事,你不就是验尸官,难道连验尸都不会,要你何用?”
沐千寻居高临下的望着老验尸官,神情愈发严肃,语气愈发冷傲,属于她的威压铺天盖地。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来今日想用的动这老验尸官,就绝对不能好言好语相对。
老验尸官面色巨变,身子不停的起起伏伏,磕头磕的邦邦作响:
“这…这…这,不瞒郡主说,不是老奴不会验尸,而是这种尸体真的验不得啊!
这种尸体被称作鬼尸,还残留这鬼魂的气息,阴气甚重,碰不得呀!
实在不是老奴违抗郡主的话,老奴这条老命丢了不要紧,老奴还有家人啊,还望郡主大发慈悲,饶了老奴吧!
这验鬼尸啊,轻则惹上灾祸,重则殃及性命,老奴不敢冒这个险啊。”
“这样啊,那本郡主不妨告诉你,这尸体不是什么鬼尸,这宫女是被人害死的。
自然,你也可以不信,不过,本郡主的话你不得不听,不管你信与不信,本郡主都不会放你走。
鬼尸的事只是个传说,可是得罪本郡主,违逆本郡主的话嘛,本郡主可以让你立刻变得和那宫女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呼吸。
你的家人,也会是一样的下场,不信你可以试试,当然,如果试的起的话!”
沐千寻绕着老验尸官一圈一圈的打转,摩挲着下巴,语速慢吞吞的,声音阴森森的,听的人心底发毛。
脸上笑意浓浓,可能杀人杀多了,也就没人能分辨出,她话中的真假了,此刻,她犹如恶魔附身,说不出的可怕。
险些,连自己都要相信了呢,从何时起,她开始学着威胁人,用这般强硬的手段,不过…效果貌似还不错。
老验尸官跌坐下来,不敢直视沐千寻的眼睛,踌躇着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上前。
“千寻,验尸官老了,你莫要欺负他!”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沐千寻回头,是赫连锐绝那张常带笑容的面庞。
沐千寻正欲开口,看见赫连锐绝身后的轩辕浠,彻底冷了脸,浑身带刺儿的,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轩辕巫师前来有何贵干,这儿地儿太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慕宥宸默不作声,眉头微蹙,今日还真是热闹呢,都赶来了,他们不动手,赫连锐绝也不动手,他们一出手,赫连锐绝也跟着插进来,不知有何企图。
“千寻休得无礼,轩辕巫师是父汗请来的,这闹鬼之事,还要仰仗轩辕巫师啊!”
语气平静,不紧不慢,听不出喜怒,望着沐千寻的目光意味不明。
“儿臣不信闹鬼一事,这一切都是人为,儿臣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望父汗不要阻挠,受了奸人的蒙蔽!”
沐千寻这话也是绝了,立场明确,就是要与轩辕浠敌对到底。
可能是出于轩辕浠对凌星的诋毁,沐千寻从来就没有对轩辕浠有一丝好感,总是抑制不住的针对。
“净是胡闹!”
随着赫连锐绝淡淡的一句话,老验尸官终于松了口气,可接下的话,形式顷刻反转,老验尸官也绝望了。
“不过你既然不信,那就由你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父汗不会干涉。
正好父汗也想看看,你能查出个什么头头道道来,验尸官,开始吧!”
沐千寻愕然,这赫连锐绝究竟是来打压她的,还是来帮她的,或者说就是想把这浑水搅的更浑些。
老验尸官咬着牙,心一横,上前查探,看着小宫女瞪大的眼睛,一个机灵,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沐千寻翻了个白眼,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老头一看就是平日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如此畏惧鬼神之说。
老验尸官取下背后的小箱子,偷瞄了赫连锐绝一眼,见没有转机,只好认命。
沐千寻专心致志的盯着老验尸官,看他拿他的那一套工具,左掰掰,右看看,其实她,不过是不想看见轩辕浠罢了。
“臣下明白郡主的心,郡主是想为凌星夫人开脱,这份孝心自是好的。
可若因此,耽误了凌星夫人轮回,祸及更多人的性命,要这宣王宫毁于一旦,伤了部落长的龙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郡主要为大局着想啊,臣下想,郡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对吧?”
轩辕浠嘶哑的,沧桑的如六七十岁的老婆婆的声音传出,额间的朱砂痣红的耀眼,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沐千寻心头一阵恶寒,她不做计较,轩辕浠居然反过来挑衅,那就怪不得她了,不久的将来,她会让轩辕浠为她的言行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惹谁不好,非得惹她沐千寻,她绝对会让轩辕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所有与她做对的人,妄想利用凌星往上爬的人,她都会让他失去爬行的力气。
“嗤!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娘亲,也是你能提及的!
什么轮回不轮回的,娘亲的灵魂又岂是你能玷污的,你说宇文萱是娘亲的宿主,她可配!
娘亲倘若真的魂在这宣王宫中,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死的人,第一个就是你!”
沐千寻瞪着轩辕浠,仿佛要用眼神杀死轩辕浠,开脱,真是有趣,她会看着轩辕浠最后怎么为她自己开脱。
轩辕浠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纵使心中不快,也不表露出来,水眸一弯,眼睛里满是愉悦:
“郡主是被臣下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失了机会()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失了机会
“恼羞成怒?为了你,还真不值当,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本郡主生气的。”
轩辕浠的目的,不就是激怒她,她偏偏不让她如愿,被疯狗咬了一口,你无法咬回去,只能趁机将疯狗打死,一劳永逸。
望着沐千寻包含着杀意,夹杂着厌恶,又似乎不止如此的眼神,轩辕浠缩了缩脖子,不再较劲。
这个年纪与她相仿,看似刁蛮任性,性子一点就着的郡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那双眸子的深处,有挖掘不到的令人致命的东西。
赫连锐绝也不加以制止,不偏不袒,锐利的眸光,上翘的嘴角,背后的双手,一副悠闲自在,漫不经心的模样。
老验尸官终于停止了动作,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直到现在,双手还哆哆嗦嗦的。
“启禀部落长,郡主,驸马,这宫女的死因,老奴已经查清楚了。
她是被拧断脖子之后,才系上血红绫丢入湖中的,下手…极重。”
老验尸官脑袋扎的低低的,说得多,错的多,能够敷衍便敷衍好了。
沐千寻一脸嫌弃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验尸官,这验尸验的也太过笼统了吧,怎么听怎么都像信口胡诌的,不过她压根儿也没打算从这老头口中听到些有用的话。
“臣下早说了,此乃怨魂所为,能查出什么来。
臣下要提醒部落长,三日是最后的期限,倘若三日后还无法让怨魂归于宿主之身,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这后果,臣下也料不到。
还望部落长能放臣下回轩辕部落,臣下不想平白卷入一场无妄之灾。”
轩辕浠趾高气扬的撇了沐千寻一眼,不知面纱下是什么样的神情,纵然是与赫连锐绝说话,她也从不拐弯抹角,一副断定赫连锐绝不会责罚她的样子。
“一派胡言!儿臣能在三日之内抓到这装鬼之人,请父汗不要听信谣言,就信儿臣这一次!”
沐千寻脱口而出,被慕宥宸一把拉住手臂,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没有把握能抓到那装鬼之人,更不要说是三日之内,沐千寻这不是为自己挖坟掘墓吗。
轩辕浠摇头,笑的隐晦莫测,赫连锐绝不在意的点点头,慕宥宸却看清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从容:
“好,就三日,如若三日你还不能证实你心中所想,那…父汗就依照轩辕巫师所言,要这怨魂轮回,纳宇文萱为侧室。
轩辕巫师莫要急着回轩辕部落,千寻任性,本汗就依她一回,三日一过,一切依照轩辕巫师所言。”
“那如果三日内儿臣能证实心中所想呢?父汗要答应将轩辕巫师交给儿臣处置,生死不论!”
挺直的背脊,显得胸有成竹,死死盯着轩辕浠,仿佛轩辕浠已经是她囊中之物。
赫连锐绝迟疑:“这…就算父汗是部落长,轻易许诺旁人的性命,恐怕也不妥吧,依轩辕巫师看…”
慕宥宸依旧沉默不语,这赫连锐绝简直比狐狸还狡猾,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倘若他们真的抓到装鬼之人,不用他们动手,轩辕浠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何必做作。
轩辕浠水眸蓦然一动,若不是面纱遮掩,该是怎样的惊恐万状,嘶哑的声音有几分拘束:
“一切听从部落长的,臣下自然敢将性命交到郡主手中,不过,郡主是没有取臣下性命的可能的,都是平白耗费时间罢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在此之前,可否劳烦轩辕巫师卜算一下,今日‘鬼魂’会在何地作祟,本郡主也好去揭露啊!
轩辕巫师若是连这个都卜算不出来,那本郡主也只能认为这套鬼神之言,都是你拿来骗人的。”
沐千寻眼睛一转,挑眉轻笑,这个套,就你自己钻好了。
轩辕浠漠然的望着沐千寻,激将法吗,硬着头皮闭眼“测算”,唇瓣轻启,双眸依然紧闭:
“凌锐殿以北,瑟诺殿以东,此地假山环绕,流水已干涸,内居老人,火力过低,易招惹不干净之物。”
沐千寻满意的离去,在脑海中搜寻轩辕浠口中之地,以这个方位,共有四座宫殿,符合所有条件的,非锦太妃莫属。
锦太妃是先部落长的一个妾室,先部落长生前不受宠,倒是在赫连锐绝继位之后,得以在这宣王宫中颐养天年。
如今年事已高,生性喜静,休沅殿中尽是些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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