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他有伤在身,不宜动手。”
“你代?妹妹是认为,你比将军更厉害?
再说了,我有伤,将军也有伤,这不是很公平的事。”
沐千寻耸耸肩,不禁腹诽,赫连玖漾你惦记我夫君惦记疯了吧,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白白送死。
这招挑拨,她是越来越用的顺手了呢,就是要“投其所好”嘛,让拓跋楚行再“喜欢”赫连玖漾一点。
“行了,别胡闹了,既然是答应你们的,现在起,你们俩就是一营的士兵了,所有人的下属,都随着主子入相应的营地。”
拓跋楚行草草应下,带着赫连妙晨离开,将他们交给各自的副将。
对一营的副将是这样交代的:
“好好照顾他们二人,一定不能有什么疏忽。”
那一刻,沐千寻不由打了个冷颤,不知这一年的日子里,这位壮实的一营副将,会怎样别出心裁的照顾他们呢。
庆幸的是,夜晨、凌泽还能待在他们身边,起码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不然,他们受了欺负,岂不是管不到了。
由于是单独的营帐,便是与赫连卓凡他们昨夜休息的地儿所差无几,都是废弃的,常年不用的,旁人挑剩下的。
沐千寻望着脏兮兮的,飘散着一股恶心气味的帐篷,微微蹙眉。
慕宥宸抱着胳膊,这帐篷中除了一张快要塌陷下来的床榻,空无一物,要怎么度日啊,拓跋楚行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
真是失算啊,早知拓跋楚行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来,他们就应该把这营帐的条件讲清楚嘛。
现在说这些,貌似是晚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被拓跋楚行算计到了。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能做到的他们无能为力,在这儿,身份真的就只是个摆设。
不过,万事总有解决的法子,没了现成的营帐,他们照样能造一个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军营的黄昏,别有一番风味。
沐千寻靠着慕宥宸的肩膀,一脸陶醉的望着正对着营帐的西方。
这是一营副将,秦鞘为他们规定的最后的整理营帐的时间,想必他们很快就又能再见面了。
沐千寻正这么兀自的想着,秦鞘就这么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里捧着两套士兵所用的铠甲。
一脸的严肃,一张黝黑普通的面庞看不出喜怒,情绪收敛的很到位,这份沉稳是拓跋楚行所不能比的。
一副什么事他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发不起脾气,也不好对付。
也是,能爬到一营副将的人,怎么会简单的了,又怎么是拓跋楚行这样一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能相及的。
可惜,因着拓跋楚行的因素,从一开始就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他们须得处处小心。
“营帐,都收拾好了。”
秦鞘淡淡的望了慕宥宸一眼,别的事他管不着,反正拓跋楚行的话,他是必须听的。
沐千寻盈盈一笑,掀开营帐的帘子,装着懂事可人的模样:
“收拾好了,秦副将过目。”
秦鞘眉头微蹙,又迅速地舒展开来,点点头,不经意的问道:
“这些东西,哪来的?”
“这些啊,都是从库房取来的,我们看过了,与其他士兵营帐中摆放的物品,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沐千寻笑的一脸隐晦,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想把秦鞘内心的想法一眼洞穿似的。
“好,今日是我疏忽了,忘记给你们置办这些常用之物了,你们受累了。
既然如此,将铠甲换了,跟我走,大概快开饭了。”
秦鞘将铠甲递出去,对沐千寻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这些东西是出自库房没错,可是库房离这里有多远,他不是不知道,库房是整个军营最偏僻之地。
秦鞘所料没错,这些的确不是他们自己搬过来的,也亏的库房偏僻。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身上还有大把的银子没处使呢,用这些来收买几个小士兵,还是很容易的。
精兵营的士兵,他们是用不动,也不敢用,可这普兵营的士兵嘛,本就闲来无事,有银子赚,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乐意了。
顺便嘛,还从火头营坑蒙拐骗到了些吃食,认为他们晌午饿肚子的副将,可是大大地失算了。
不过,虽说东西不是他们搬的,这营帐却是他们收拾的,忙到现在也是腰酸背痛的。
铠甲在身,再加上二人的容貌都惊为天人,此刻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将秦鞘的光芒彻底掩盖。
沐千寻踮起脚尖,嬉皮笑脸的捏慕宥宸的鼻子,俏皮的吐吐舌头,好不活泼。
秦鞘拳头堵在唇前,轻咳一声,这二人调情就不能注重些场合吗?
“规矩些!”
慕宥宸一本正经的在沐千寻的臀部拍了一把,神情严肃。
一路上,二人都打闹个不停,哪还有白日与拓跋楚行较真的气势,秦鞘脸色变了又变。
到了秦鞘所说的地点,一营的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圈,席地而坐,等候开饭。
这些人很有秩序,既不吵闹喧哗,又不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不愧是一营的士兵。
沐千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隔了不近不远距离的夜晨与凌泽,疾步走过去,盘腿坐下。
气氛还是怪怪的,凌泽和夜晨谁也不肯理谁,默默的不说话。
沐千寻无奈的扶额,真不知今日,他们是怎么配合将屋子收拾出来的。
关于他们同居一个帐篷这件事,倒真不是沐千寻居心叵测,毕竟这事不归她管。
营中的帐篷本就少,哪会为他们一人安置一个帐篷,那么,夜晨就只有两种选择:
和一些陌生男子住一个营帐,或是…跟凌泽共用一个营帐。
就算夜晨再不愿与凌泽相处,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起码,凌泽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第三百零二章 后悔已晚()
第三百零二章 后悔已晚
就在他们静默、尴尬之时,秦鞘就为他们带来了几位,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即赫连卓凡和他的下属。
“你们都是新入营的新人,以后,你们就是一队了,至于谁是队长,你们自己决定。”
秦鞘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隔着老远的距离将几人丢下,迅速闪人。
赫连卓凡也是一脸的晦气,不情愿的坐下来,他的两位属下清风、清泉则站着,垂首不语。
赫连卓凡不屑的望了凌泽、夜晨一眼,挑衅以示心中的不快:
“这下属,怎么能和主子坐在一起呢,你们的主子还真是将你们的不错呢!”
沐千寻嗤笑一声,说别的,她或许可以装作听不到,可是这公道必须替凌泽他们讨回来,她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来了这儿,就没有主子,也没有属下,难道将军的话赫连卓凡你没听懂吗?
再者说,他们是我们出生入死的朋友,可以绝对的信任,可以将后背放心交给他们。
赫连卓凡,恐怕…你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吧,如果你不是郡王了,他们还会追随你吗?”
沐千寻语气淡淡的,赫连卓凡那份天生的优越感,她打心底觉着好笑。
赫连卓凡与他的属下之间,她能看到的,就只有陌生、恭维、距离,也许这些正是赫连卓凡要的,可这不是她要的。
这些话,她从未对凌泽他们说过,不过,他们每一个人在她心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她是真真切切的对他们,一心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好好的,她不是单纯的要他们为她卖命,她是把他们当成亲人朋友来看待的。
她更想好好地嘲讽赫连卓凡一顿,就你的那两位下属,还不够他们一个人打的呢。
赫连卓凡自觉无趣的阴沉着脸,对沐千寻的话不以为然,根深蒂固的以为,他赫连卓凡不需要朋友,任何人都不配做他的朋友。
“我做队长,可有人意见?”
慕宥宸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别处,语气沉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赫连卓凡瞪了慕宥宸一眼,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凭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得了,就凭他打不过人家。
到了开饭的时候,一行人彻底傻眼了,虽说沐千寻已经做好了军营的饭菜会很差劲的准备,此时还是接受不了。
每人的饭菜都是定量的,一碗夸张到只有几粒米的白粥,一块硬邦邦还布有霉斑的馍。
赫连卓凡难得没有吵闹,平静地将粥喝掉,将馍随意的扔给他的下属,一走了之。
由此可以断定,这又是拓跋楚行整他们的一种法子,居然丧心病狂到让百人陪他们饿肚子。
偏偏,他们还不能反抗,为了一顿吃食而挑刺儿,这不正好落入了拖把楚行的圈套里了吗?
沐千寻微微蹙眉,也不抱怨,默默的用尖锐的指甲将馍上的硬皮、霉点扣掉。
逼着自己咽下去,这可真是跟牙齿在较劲啊,划的喉咙也是痒痒的痛。
心中一阵抓狂,看来还是自己吃得苦太少了,早知如此,打死她都要赖在宫中。
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只要还有一口气儿,他们就没有回去的理由。
“谁让你浪费粮草的!今日你守夜!”
不知从哪儿蹦出个小士兵,矮小壮硕,声音尖锐,指着沐千寻的鼻子指责到。
沐千寻指着自己,一脸的无辜,浪费,中间的都嚼不动,是想毒死她吗?
不过在这军营之中,就不要妄图讲道理了,所以他们将要面临的就是饿着肚子守夜这个事实。
渐渐的,人群散去,渐渐地,天色昏暗了下来,一营的场地悄然无声,营帐中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夜色浓浓,今夜的星空异常的璀璨,可能是军营相对空旷的原因,他们看到的风景,比往常都要开阔。
沐千寻与慕宥宸每人手持一杆长枪,铠甲披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沐千寻嘟着嘴,眼神忧郁,身子一歪,靠在慕宥宸怀里,声音闷闷的:
“慕宥宸,这一年我们不会就这样度过了吧,我们会不会饿死啊?”
慕宥宸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轻笑一声,没有应答。
“主子,主子,火头营大晚上还有人蹲守,而且什么吃的都没有!”
凌泽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与夜晨一前一后跑回来,皆是气喘吁吁的。
“人在那边,快追!”
闻言,凌泽跟夜晨更是撒了欢的跑,生怕被追上。
火头营离这里并不近,虽说凌泽、夜晨功夫不错,但是被追了一路,还是轮番追,还真是吃不消。
人越来越多,慌乱之中,他们想要隐藏踪迹,何尝轻易。
“人呢!”到了跟前儿,沐千寻才认出,带队的不正是秦鞘吗,这位副将大人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人?什么人啊?”
沐千寻一脸迷茫的望着秦鞘,里外张望。
秦鞘面色微沉,给凌泽他们按了很重个罪名:
“方才有人夜闯火头营,就往这个方向逃了,我怀疑是想要下毒。”
若不是不合时宜,沐千寻真想一口吐沫喷到秦鞘脸上,还下毒,想得还真多。
幸好他们是没有被抓到,不然此事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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