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被鞭打的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谁知道,那日他们再迟些,还见不见得到凌泽。
澹台皓痕隔三差五的往过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她当孩子一样哄,偏偏沐千寻就是恼火不起来,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对慕宥宸就是诸多排挤,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慕宥宸也尽量的收敛自己的锋芒,与澹台皓痕之间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沐千寻就悠闲的住着,这里比樊宁城舒服,比军营要自由,偶尔还能和澹台皓月、赫连妙晨争论几句,总的来说,她过的很安逸。
宣王宫,凌寻小筑中,从晌午冷皓就与轩辕浠闹得不愉快,没有人愿意站在轩辕浠这边,冷皓到现在依旧闷闷不乐。
热闹的气氛,平白变得僵硬而冷清,没了慕宥宸,轩辕浠与她们处处都是矛盾,“战争”一触即发。
斗嘴斗不过浅言、浅宁,打架打不过冷皓,秀儿对她直接无视,轩辕浠每日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说起来,凌寻小筑人并不少,慕宥宸临走之前,还派遣了不少暗卫过来,可此刻这偌大的院子中只有冷皓一人,寂静的仿佛无人居住。
门口立着一个男子,身形笔直,相貌堂堂,踌躇着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夕阳的余辉晃在眼前,看不清院中的场景。
冷皓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膝盖,坐在台阶之上,怔怔出神。
忽然目光一撇,落在子桑笑身上,冷冷的望着门口的子桑笑,今天他算是撞在刀刃上了:
“你怎么又来了,想知道夜晨的消息啊,那我不妨告诉你,夜晨已经更凌泽在一起了。
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要不是你搅和,他们早就在一起,你就别惦记了!”
冷皓的语气很冲,丝毫不留情面,心情不好的时候,被她逮着的人,谁都不会好过。
子桑笑一瞬间面色突变,单手撑着门框,拳头一点点缩紧,微微泛白,定定的站着。
他似乎感觉不到难过,感觉不到心痛,只是空落落的,失去了什么一样,胸口闷闷的,堵得慌。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不爱笑,坚强倔强,深情执着的姑娘,从来都未曾真正的属于过他。
冷皓就这么盯着他,看着他从黄昏站到日落,从日落站到繁星漫天,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眼神空洞,失神许久,都没能清醒过来,看着他一动不动,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皓心头忽的一颤。
一股孤寂的感觉席卷而来,萧洛,叶璃,顾魅儿,夜晨,她们都找到了归宿,唯有她还是孤单一个人。
望着子桑笑,平白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她难道真的要自己过一辈子吗,奔波、打杀了半辈子,她也累了。
她多想,能在她难过失落的时候,能有人安慰,能陪她说说话,能在天冷的时候,为她披一件衣物。
她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一个作伴的人,关心她的人,可是却好像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奢望。
不知不觉,眼前竟然已经湿润一片,打记事起,她好像就没哭过呢,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感伤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酒后乱。性()
第三百一十六章酒后乱性
伸手抹去眼中的温热,站起身来,怔怔的望着子桑笑,挪不动步子,紧抿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或许,她不应该那么说,或许子桑笑对夜晨真的是认真的,看他整日往凌寻小筑跑的热情,也不像是假的。
她不应该那么说他,她真的伤到他了吧,可是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眸中精光乍现,飞速的跑到地窖中,又飞快的跑出来。
抱着两大坛的酒,站在子桑笑面前,云淡风轻的开口:
“喂,有没有兴趣喝几杯,一醉解千愁有没有听说过!”
两坛酒努力的抱在怀中,微微有些吃力,毕竟她没有那么长的手臂,也没有那么大的手掌,不过这沉甸甸的感觉,似乎填补了内心的失落。
冷皓盯着子桑笑的眸子,满是期待,其实,她很怕他会拒绝,她需要一个陪她喝酒的人,需要一个与她共同伤心的人。
子桑笑的眼中终于有了色彩,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眉头微蹙,看着还是没什么心情。
从冷皓怀中接过酒坛,轻笑一声,似嘲讽,似感慨,还记得,他与夜晨第一次见面,夜晨就是大醉了一场呢。
是为了凌泽,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吧,夜晨先遇见的是凌泽,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若是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先凌泽一步遇见她,好好待她,让她钟情自己一人。
可是,这辈子都过不清楚,又说什么下辈子,下辈子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一碗孟婆汤下去,谁又认得谁啊,下辈子又是否有缘遇见,是否有下辈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罢了,不过是世人为自己编织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罢了。
子桑笑摩挲着坛子上一个大大的酒字,开坛,轻嗅一口。
抬头望冷皓,这丫头真是有趣,先骂他一通,再请他喝酒,明明一脸的内疚,还死撑着不说出来。
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淡淡一笑,拍拍冷皓的背,戏谑:
“这么好的酒,从哪里偷来的?”
“这是主子藏在地窖的,都是部落长送过来的,自然是最好的!
怎么就是偷的了,主子待我们好,我们用什么,她都不过问,不过两坛酒而已,就是将那些都喝完了,她也不会过问一句!”
说起沐千寻来,冷皓的眸子都是亮的,看着她一闭一张的红唇,子桑笑眸中染上笑意,嘴上满是不赞同:
“郡主有你说的这么大方吗,我可没看出来,她若是知道我会喝她的酒,说不定会在酒中下毒也说不定。”
“那是对你,谁让你不是她的人呢,她待我们啊,比姐姐还好,你是不懂的!”
言语间尽是对沐千寻的维护之情,是的,沐千寻从未把她们当下属,她们也从未把自己当下人。
她们听她的,只听她的,她们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亲人、挚友,也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子桑笑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纵使他对赫连锐绝忠心耿耿,赫连锐绝也从未亏待过他,此时,他也不禁羡慕起冷皓和沐千寻之间的感情,无可取代的感情。
“我可不敢是她的人!”
话锋一转,子桑笑故意从冷皓的话中挑理儿,想调解气氛,亦是想让自己心情好些。
冷皓扑哧一笑,子桑笑指着屋顶,声音浅浅淡淡的好听:
“走,我们上屋顶喝去!”
子桑笑话音一落,一手抱着酒坛,一手环住冷皓的腰肢,纵身而起。
冷皓只觉得腰间一紧,一股温热的感觉透过衣衫传进来,毫无防备,心猛然一紧。
以至于,双脚落在屋顶的时候,还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真实,直勾勾的盯着子桑笑,有几分恼怒:
“我是功夫不如你,但是也没有弱到连屋顶都上不来,这次看在你伤心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哼!”
冷皓挥舞着小小的拳头,气势凌冽的威胁,可惜在子桑笑看来,毫无用处。
看来传言有误啊,都说夏国的女子温婉娇弱,可是随沐千寻来的这几位姑娘,真心是跟温婉娇弱挂不上边啊。
一个比一个泼辣,就连沐千寻的贴身侍女,都古灵精怪的很,所以说,传言不可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二人并排坐下,开坛,酒香味飘逸在夜里,愈发的浓郁芳香,让人不由得陶醉其中。
“说好的喝几杯呢,脸杯子都没带,直接用坛子饮?”
子桑笑挑挑眉,胸口压抑的惆怅感,还是难以驱散,故作轻松。
“那有什么不可以,瞧好了!”
冷皓不在意的举起坛子,豪爽的往嘴里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呛得眼泪直流。
子桑笑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强忍着笑意:
“酒不是这样喝的,你是没喝过酒吧!”
“怎么会,本女侠可是千杯不醉的!”
冷皓微微红了脸,不知是因为酒劲儿太猛,子桑笑的一语戳中,还是因为他不经意的关怀。
二人就这么边斗嘴,边饮酒,在夜色的笼罩下,两坛酒空腹灌下去大半。
子桑笑的酒量一向是极好的,今日竟然醉的一塌糊涂,伤心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醉。
冷皓本就是在逞强,又一下子灌下去那么多,不要说妄想她能清醒了,直接便倒在子桑笑怀中不省人事。
子桑笑迷迷糊糊的望着头顶的繁星皓月,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垂首看着怀中的人儿,苦笑,继续将剩下的酒灌下去,接着夺过冷皓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要醉就醉个彻底好了。
酒坛子随意的一扔,轱辘到脚下,身子往后一倾,倒了下去,已经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脑子也一点点变得不清醒。
侧身,粗糙修长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冷皓冰凉光滑的脸颊,身子一点点变得燥热。
脑海中一幕幕都是夜晨的样子,冷皓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一大滴泪顺着下巴滴落在瓦片之上。
冷皓身子微动,一个翻身,径直躺到硬邦邦的瓦片上,膈的脑袋生疼,稀里糊涂的叫骂。
隐隐约约间,看见冷皓启启合合的唇瓣,在酒水的浸染下,亮晶晶的很漂亮,子桑笑鬼使神差的吻上去。
清清凉凉的酒香味,夹杂着一股特别的甜美,比玉露琼浆还要美妙,从浅尝到沦陷,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湿滑的舌仔细的探寻,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触及她柔软的舌,更加控制不住,久久的缠绵。
冷皓只觉得她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子桑笑的脸上,身子,手臂都被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反抗。
子桑笑身子越发滚烫起来,手掌开始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下探去,触到她柔嫩的肌肤,心中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醉意上心头,一时间忘乎所以,不知身处何处,亦是不知道身下是谁。
外袍褪去,衣衫半敞,冷皓死死的被子桑笑压着,冷风从解开的衣带间吹进来,冷的发颤,拼命的寻找温暖,往子桑笑怀中钻。
月亮似乎看不下去了,偷偷的钻进云层,凌寻小筑寂静的夜,只留下一声声压抑的嘤咛,与粗重的喘息。
地面,站着一个萧瑟的人影,面上的面纱随风舞动,望着屋顶起伏的身影,水眸中是明显的轻视与嘲弄。
慢慢的,冷皓与子桑笑就这么相拥着睡过去,醉酒又纵欲,疲惫的抬不起眼。
半夜,天愈发的寒,他们又是身处屋顶,还衣衫不整,所谓高处不胜寒,冷风一次次的掠过。
冷皓堪堪醒过来,打了一个冷颤,脑袋闷闷的涨裂般的疼,身体更是像被碾压过了一样酸痛无比。
思绪不断地翻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倒吸一口一口凉气,脑海一片空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夜,屋顶,衣衫大敞,子桑笑半压在她身上,手至今还抚在她的臀部,睡得正沉。
感觉整个人都要疯了,她不就是想大醉一场吗,竟然失身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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