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急忙上前搀扶:“五爷,您别!五爷……我……”
林虹流下了眼泪,轻轻地抚摸着妫羽的骨灰坛。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林虹总和妫元在一起,但是她知道,妫羽比妫元更爱自己。
她也更爱妫羽,可没办法,妫元才是妫家未来的主人。
“主君能来,是我们小羽荣幸。”妫琪道,“我们小羽为了主君而死,这是我们妫家无上的荣耀!”
“五爷,我……”
“主君不必多说,这份情谊我们妫家永世不忘,小羽的仇,我们妫家自己去报,主君且好生休息,千万别耽误了咱们家族的大典。”
“五爷,我真的不……”
林虹几次开口,都被妫琪打断了,好容易有个说话的机会,不想许友又冲了过来。
“老爷,姒家当家的来了。”
妫琪闻言,剑眉倒竖,厉声道:“他来干什么?”
“说是来吊唁。”
“好啊,我正想找他呢!”妫琪把骨灰坛放在灵台上,回身对林虹道:“主君,您先到我寒舍暂避一下,我怕这老儿来者不善。”
林虹点点头,跟着许友进了别墅。
妫琪与众人道:“都打起精神来,恭迎姒家长老!”
第165章 第二十三日 借口夺心 10()
“姒爷,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惊动了您老大驾。”
妫琪话里带刺,但司庸并没在意。
“五爷,我刚听说羽公子的事,就急忙赶来了,”司庸道,“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五爷您节哀。”
说完,司庸双手奉上礼盒。”
“劳您费心了,我们小羽走的太惨,我这心里实在难受,招呼不周,您多担待。”
“不知公子遗体现在何处?”
“都在这了,”妫琪指着灵台上的骨灰坛,“我们小羽就剩下这点东西了,临死的时候孩子就在我眼前,连句话都没说出来,一转眼就烧成了灰。”
司庸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歹毒的手段。”
“您是有见识的人,您应该看得出来,这是死在了神器上,南山的神器上,您应该知道这神器现在在谁手上。”
“据我所知,司庸道,“这神器应该是被不庭山的人拿走了。”
“哼哼,妫琪冷笑一声道,“司爷,您这话说的是真没毛病,十几天前,这东西确实是被不庭山的人拿走了,这事我们都知道。可您最近就没听到过别的风声么?”
司庸道:“市井之间,以讹传讹,那些话都信不得。咱们抓了妖孽,不庭山的人肯定得来寻仇,只是没成想,他们害了羽公子。”
“哎呦,这话说的多干净,这里边的来龙去脉,看来司爷都很清楚。”
“五爷,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确实听到过传闻,说咱们良公子拿了南山神器,可您想一想,好歹都是一脉骨血,良公子怎么可能把这么狠的手段用在自己家人身上?”
“您可真是抬举我们妫家了,”妫琪笑道,“什么叫一脉骨血?我们还敢说自己是家人?我们就是良公子眼里的一条狗,一条比看门狗还贱的赖皮狗!怪我这老狗不懂事,心里惦记着祖宗,说了两句实话,惹着良公子不高兴了,特地来取我这条狗命。赶着我们小羽命苦,替我这老头子死了!良公子肯定恨死我了,为什么我这条老狗的命这么硬?为什么小羽会替我挡了这一下?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话间,妫琪老泪纵横。
“五爷,您先消消火,容我说一句……”司庸刚要开口,忽听有人高呼道,五爷,莫哭,别在这狗腿子面前流泪,我们几个都来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您讨个公道!”
话音落地,众人一起往门口望去,管家许友喊道:“姬家、姜家、嬴家、妘家长老到!”
几家长老来到院里,一起围在妫琪身旁大呼小叫。
“五爷,我们来晚了。”
“五爷,咱们现在就去姚家,把那个畜生碎尸万段!”
“五爷,我们等你一句话!”
看到这样的场面,司庸也看出了眼前的情势,但他还是走到众人之间,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几位长老,我知道五爷心里难受,也知道诸位都替五爷难过,我是看着羽公子长大的,羽公子英年早逝,我看着也心疼,可诸位仔细想想,这事到底是不是良公子干的,这里边恐怕还有很多说道。”
司庸话没说完,赢家长老道:“老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袒护那个畜生!”
姜家长老姜术道:“司爷,我们知道你和姚家有交情,可有些话我们得说在前头,妫家是咱们轩辕的名门,五爷是所有轩辕族人的长辈,轩辕良今天敢对五爷下这么狠的黑手,明天收拾我们几个恐怕更不在话下!你今天跟着他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到了明天保不齐他连你都不放过!”
“姜四爷,咱们哥俩岁数可都不小了,说话可不能张嘴就来,”司庸道,“你们都说是良公子拿了南山神器,诸位有谁真看见了么?”
姜术道:“我没看见,可我耳朵也没聋,轩辕良拿了南山神器,这事满世界都传开了。”
司庸道:“市井流言您也信?”
姜术道:“空穴来风必有因!”
看着众姜术的态度如此坚决,司庸心里明白,这几位长老已经铁了心追随妫家,如果想缓和情势,就必须先稳住妫琪。
“五爷,”司庸道,”羽公子出事的时候,您在现场,您亲眼看见良公子动手了么?”
“没看见。”妫琪道,“我老头子有一说一,不能冤枉了别人,当时那两个人都蒙着脸,在窗边一闪,转眼就没了人影。”
“您也没看见是谁动得手,怎么就能说定是良公子呢?”司庸道,“我今晚绝没有袒护谁的意思,羽公子死得惨,这个仇的确该报,五爷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姒家绝无二话,可要是单靠两句流言,无凭无据,您就要大动干戈,这可就是师出无名,成心要和宗家撕破脸皮了。”
“这脸皮不用撕,它已经破了,但不是和宗家,是和轩辕良这个畜生,这个仇要报,但妫家对宗家绝无二心,我妫家刚遭了大难,您就别忙着再给我扣屎盆子了!还有,您跟我说什么我无凭无据,我可就有点不服了,”妫琪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道,“司爷,这东西您该认识吧?”
司庸一惊,这是轩辕良的佩玉,妫琪拿着佩玉道,“我们小羽临死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攥着这块佩玉,这是我们小羽从那个畜生身上抢下来的证据,司爷,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司庸一时间也无从辩驳,吞吞吐吐半响道,“良公子是会点法术,可他绝对没本事驾驭那件神器。”
“他是没本事,可他能找到那有本事的人,尤其是火族的人,这件带火的神器最合手。”
“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远了。”
“这话可不远,有人已经动手了,司明估计已经到了冯雨秋那了吧?司爷,您出手是不是太快了?”
“不是,那个,我这吧……”司庸一脸尴尬,慌乱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没关系,我妫琪不是那种小人,司爷今天来吊唁我那苦命的孙儿,我今天也绝对不会为难司爷,妫家风风雨雨几千年,也攒了点根基,各路神明也结识了不少,劳烦司爷回头转告轩辕良一声,天下自有天理在,血债终须血来偿,不管他藏身何处,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能把他挖出来。”
第166章 第二十三日 借口夺心 11()
司庸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妫家院子,等在门外的司千上前问道:“叔,情况怎么样?”
“真该听你一句话,”司庸叹道,“我压根就不该来这地方。”
“好在他们没伤了您,”司千道,“我们在外面可都吓坏了。”
“你们是没看见妫五那眼睛,”司庸道,“开始还是红的,后来都快绿了。妫羽确实死的太惨,这场干戈恐怕在所难免了。”
“妫羽真的连个骨头渣都没剩下?”
“我只看见了个骨灰坛,按照妫五的说法,妫羽确实死在了南山神器之下。”
“那个什么炎羽之矛真落在了良公子手上?”
“开始我也不信,可妫五拿出了证据,妫羽临死的时候,手里攥着良公子的佩玉。”
“那,那这事,可就有点……”
司庸拿出了电话,拨下了司明的号码。
“小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什么叫不行?你事都说清楚了么……冢宰大人是怎么说的……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在哪等着我吧。”
司庸挂断了电话,让司明掉头去开发区。
“怎么样,小明那边顺利么?”司千问。
“要是顺利还用我去么?”司庸咂唇道,“他连冯雨秋的面都没见着,只跟郭勋说了两句话。”
“能见到宰夫大人也行,这也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
“屁!每次听你们说出这些屁话,我心里都一哆嗦,我真害怕姒家的家业毁在你们手上。”
“叔儿,我又说错什么了?”
司庸叹一声道:“郭勋回话说,火族最近添了家法,族中成员尤其是担任要务者不得与凡类有过多来往,身为族中骨干,必须要注意影响,必须要注意分寸,必须要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原则,……”
“行了,行了,叔,我听明白了,这他么是跟咱们扯淡呢,”司千道,“郭勋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次怎么说出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来?”
“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阴阳人,”司庸道,“文也不济,武也不行,郭勋能在火族混到这个位置,全凭他这身阴阳怪气的手段。没事的时候满身的豪情和义气,出事的时候满嘴的原则和规矩,我对他这样的人太了解了,偏偏火族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那估计我们去了,郭勋还是这套说辞。”
“他可以试试,”司庸冷笑道,“司明过去是求他们办事,我这次去,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包括郭勋,也包括冯雨秋,我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凭什么能活的这么风光!”
……
耿立武半坐在床上,听着肖敏跟他说着事情的经过。
“从章继孝的描述来看,司庸可能没有上当,这个老鬼实在太狡猾了。”肖敏道。
“这件事在意料之中,司庸是万里无一的人杰,想要骗过他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耿立武道,“但是你杀了妫羽,这件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没想这么做,我和白允在别墅里蹲守了几个小时,看到有人进了妫琪的房间,在确定这个人不是妫琪之后,我们就下手了,哪知道进来的竟然是他的孙子。”肖敏叹一声道,“你是不是担心妫琪看出了破绽,会狠狠的咬咱们一口?”
“这我倒不担心,妫琪虽然比普通人多活了很多年,但他性情过于暴躁,很容易被愤怒冲昏心智,没猜错的话,这次他可能要做一笔大买卖了。”
“你指的是复仇?”
“复仇只是其中一部分,”耿立武道,“我想他会借此机会,彻底改变轩辕家族的权力格局,无论宗家还是分家,只要违背他的意愿,都会遭到无情的血洗。而像司庸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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