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人么?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陈思琪埋怨道。
“这里确实有很多人,可你真的想往人多的地方去么?”
陈思琪理直气壮道:“既然是去找人,肯定是人多的地方去找啊!”
“你是要去找人,还是要去找事?”武栩笑道。
“什么意思啊?”
“这里有一千多号人,你要是想找事呢,我就把他们都引过来,让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一千多?”陈思琪一惊,“没搞错吧。”
“没搞错,这还是能打的,算上那些不能打的,两千都不止。不过你要是想找人呢,就没有这么麻烦了,我们先找个落单的人好好问一问,这里到底有没有你想找的那个人。”
陈思琪一怔,自言自语道:“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转而又道,“不对啊,洞口不就有一个落单的么,你怎么不问他?”
“问他什么啊?遇到他的时候,你又没告诉我你是来找人的。”武栩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问也不晚啊,他应该还在洞口吧?”说话间,陈思琪就要掉头回洞口,武栩上前拦住了她。
“晚了,真的晚了,按照我计算的力道,他估计会在明天这个时候醒来。”
“我就跟你说不要下这么重的手!”
“我就跟你说早点把事情告诉我!”
两个人互相埋怨着,又走了半个小时,干渴和疲惫让陈思琪到达了崩溃边缘。她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但是看着武栩的并无丝毫疲态,又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累了吧?”武栩先开口了。
“还,还行……”陈思琪依旧死撑。
“出了那么多汗,应该渴了吧。”
“还,还行……”陈思琪继续死撑。
“不想喝点水么?”
“我,那个什么,没有准备……”陈思琪有些惭愧,但又想极力掩饰,她不想让保安知道,本次行动既没有方案,也没有计划,甚至没有最基本的应急措施,完全出于心血来潮和头脑发热,带有极大的盲目性和不确定性。
不过武栩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他很快找到了一处水源,那是从石缝中一股细流,看到水,陈思琪激动的冲了过去,可惜那石缝太狭窄了,只能伸进一只手,勉强接出来一点点,每喝一口都十分艰难。
武栩从背包里去过一只细长的水壶,接了一壶水,递给了陈思琪。
看到那只水壶,陈思琪感动的都快落泪了,一口气灌下了两壶水,陈思琪感觉自己复活了。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细心的。”陈思琪一边接水,一边喘息道。
武栩笑道:“你以为我是来郊游的?”
“我,我,我也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情势万分紧急,准备工作略显仓促,对吧?”武栩笑道。
“什么了不起,不就准备一破水壶么?”陈思琪小声嘟囔着。
备好了一壶水,陈思琪又想上路,武栩点了一支烟,坐在地上说:“休息下吧,前边的路可能不太好走。”
“哦,”陈思琪坐在地上,在狭窄的洞穴里,尽量和保安保持一定距离。
“那个紫衣女人是什么人?你的朋友么?”武栩问道。
“她?她可不是我的朋友,”陈思琪回答说,“她抢了我朋友的东西。”
“什么东西?重要么?”武栩又问。
“重要,相当重要!”
“比生命还重要么?”
“这个……”陈思琪思忖片刻道,“你还别说,还真有的一比。”
武栩诧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和生命相比呢?”
“我该怎么和你描述呢?”陈思琪苦思良久道,“这还真不是只言片语能说清楚的,总之这件东西确实非常重要就对了。”
“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武栩道,“你既然想来这里抢东西,就得做好搏命的准备。”
“什么叫抢啊,那本来就是我朋友的。”
“这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那,那,那还……”陈思琪噎住了。
“那还什么?”武栩追问道。
“那还用说。”陈思琪小声回答。
“真的不用说?”武栩继续追问。
“不用说啊,本来就不用说啊,有什么好说的?”陈思琪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这必须要说清楚啊。”武栩有些不依不饶。
“什么说清楚啊,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烦不烦啊!”陈思琪恼火道。
武栩盯着陈思琪看了许久,问道:“你确定这么做值得么?”
“有什么不值得的?”陈思琪怒道,“那是我朋友,我不该帮她么?”
“你确定你能帮她么?”
“我当然……我能,我……”
陈思琪不说话了。
就算找到紫衣女的线索又能怎么样?就算找到紫衣女本人又能怎么样?自己根本没办法把刘莉的身体夺回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困住紫衣女,再找到耿立武,强迫他们归怀刘莉的身体。
可是耿立武如此强大,他能分离人的灵魂和身体,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迫使他就范呢?
陈思琪看了看保安,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第96章 第十九日 末日神君 07()
保安能是耿立武的对手么?貌似之前他俩好像还真有过接触。
那次是在办公楼门前,他很霸气的把耿立武拦在了门外,貌似那次他救了自己。
可那个时候,他恐怕还不知道耿立武的实力,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愿意为自己冒险么?
而且自己……好像并没有给过他什么……
“那个,那个,那个,”陈思琪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羞于启齿的问题。
“那个什么呀?”“那个……”陈思琪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栩默然片刻,笑道:“重要么?”
“肯定重要啊,怎,怎么能说不重要呢?”陈思琪绝对更加愧疚了,“我这个人吧,心有点粗,我早就该那个什么了……”
“你平时都是怎么称呼我的,总会跟别人提起我吧?”
“啊,啊,有啊……这个,怎么说呢……”
她只跟曲柔提起过他,唯一的称呼,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龌龊保安。
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甚至没有正视过他,给过他的,只有咒骂和鄙视。
但现在自己正在利用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为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搏命。
在这一刻,陈思琪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刻薄,而且腹黑,甚至还有些无耻。
“别,别再啰嗦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愧疚和自责让陈思琪十分尴尬。
“没关系,不用急,”武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名字的。”
“想起?”陈思琪愕然道,“我之前认识你么?”
“认识,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武栩笑着朝前走去。
“什么时候,是读书的时候还是工作之后?”
“更早一点。”
“更早一点?那是什么时候?”
“你自己想啊!”
陈思琪急忙跟上武栩,一边走,一边搜索自己的记忆。
从小到大,貌似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看他的背影有点像“三杠驴”,那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在陈思琪童年的记忆里,“三杠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关于他的具体事迹包括:因偷窥女厕所而掉进了茅坑里,差点没被淹死;因偷窃阿婆的腊肠而掉进了井里,差点没被淹死;因偷袭给孩子喂奶的大嫂而掉进了河里,差点没被淹死。在记忆里,陈思琪留给“三杠驴”的标签一共有三个,一个是“坏”,一个是“蠢”,还有一个是“水”。
他很坏,还很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命里犯水,据说他最终因为偷鱼而掉进了鱼塘里,这次,他真的淹死了。
难道说“三杠驴”没有死,而是历经生死洗礼,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不应该啊,“三杠驴”比自己大了十几岁,而今算来应该是个中年人了,可看这个保安的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
难道说“三杠驴”在历经生死洗礼之后,遇到高人指点,修炼成仙,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还是没道理啊,已经修炼成仙了,不在深山隐居,干嘛跑出来当保安呢?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就像活佛济公一样,“三杠驴”在修炼成仙后,浪迹于市井,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陈思琪正在慢慢捋顺自己的逻辑,不想武栩突然停住了脚步。
陈思琪心头一凛,他该不会和曲柔他们一样,也能读到自己的心声吧?
自己反反复复叫了他好几次龌龊保安,他应该是听到了。
自己怀疑他是更加龌龊的“三杠驴”,他应该也听到了。
他真的听到了么?
如果他真能听到我的心声,又何必问我此行的意图呢?
“除了那个紫衣女人,你还想找别的人么?”武栩问道。
“啊?”武栩突然开口,让陈思琪有些慌乱,“这个,有,有吧。”
“有还是没有啊?”
“有,有,那个,就,就是耿立武,我们副总经理。”
“耿立武?”武栩一怔。
“你见过的,有一次他没带证件,被你挡在了门口,还记得吧?”
“哦,似乎有些印象。”武栩点点头,“看来和他还真是有缘啊。”
“他也在这里么?”陈思琪讶然道。
“不知道,碰碰运气吧。”
府邸东厢之中,一股恶寒之气让耿立武从梦中惊醒。
他解开衣襟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几道抓痕之间又渗出了血迹。
……
府邸之中,肖敏焦急的等待着敌情。二十路巡哨回来了十七路,皆一无所获,还有三路巡哨暂无回音。
按照黄思玲的电话时间计算,如果陈思琪在那个时候到达了山下,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了半山的位置。在这么小的搜索半径下,巡哨不应该再犯错误。
到底是哨探出了问题?还是黄思玲的消息出了问题?
纠结间,侍卫来报:“一路巡哨传来消息,未发现敌情。”
“再探!”
肖敏心绪极度烦躁,俄而,又有军士来报:“将军,宗伯大人醒了。”
“醒就醒了吧,叫医官过去看看便是。”肖敏不耐烦的将军士打发了出去。
俄而,又有一路哨探传来消息,仍旧一无所获。肖敏拨下了黄思玲的电话。
“你确定陈思琪来了是吧?我叫了二十路哨探巡山,十九路皆无所获。”
“也不敢说确定,但陈思琪和曲柔确实都没回来。”
“城市这么大,许是她们去了别处。”
“你先别急,我在打个电话探一下。”
挂断了电话,肖敏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待吃下了半盏茶,最后一路巡哨传来消息。
本以为依旧毫无所获,不想哨长报曰:“将军,西坡矿场洞穴处发现我军一员哨探,现昏迷不醒。”
肖敏闻讯大惊,急忙唤来军士,吩咐道:“速速集结各营将校。”
少顷,白、蓝、赤、橙四营统领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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